却说于倩于静两人一个风风火火,一个文静贤淑,搭配在一起欣赏很不错。用于珊的话来说,于倩和于静,就是两个极致,不论你喜欢张扬的还是内敛的,这两人中总有一款绝对满足你。不过,于倩和于静两人在古人眼里,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年纪都有些大了。于倩已经过了及笄礼还不曾定亲,于静已经十二也不曾议过亲,不知晓于府二房内情的府邸,难免对她们两姐妹心生挑剔。
于珊自己在心里正给她们俩个打分,偶然捕捉到于倩临走前瞄过来的示威目光,心里有些好笑,于倩果然五年如一日地不改初衷,只是她是不是找错了示威对象?
于珊从五年前很清楚于倩的心思,不过那时她认为于倩只是觉得谢昆长相漂亮,才对他情有独钟;可这四年,于珊眼瞅着于倩的行事一年比一年干净利落,一年比一年爽朗,很有大开大合之势,她不得不承认,于倩其实就是为嫁武将准备的,当然也可以直接说是奔着谢昆去的。
至于于静,也越来越让人看不透,她无欲无求的像个看破红尘的师太。只是,有句话说的好,咬人的狗不叫,于珊可从来不敢小瞧她。
于珊正想着前世这两个人的婚配对象,于倩和于静就回来了。于倩的脸色有些发白,而于静的脸上都能明显地读出失望。她突然很好奇,他们在男院究竟遇见了什么,莫不是还有什么说法老太太没有告诉她?
她正想问老太太,就被旁人塞了果酒,众人口中也打趣着快去快起。老太太貌似心情不错,不管于珊脸上的纠结,也催促道:“你们两个还不快去,莫要耽误了时辰,有华哥在那,你怕什么,去吧。”
这与于华有什么关系?于珊与同样莫名其妙的杨宇楠就带着满肚子的疑惑到了男院。
“春香,这次你去。”
于珊觉得,人果然都是视觉动物,她很明显的察觉到,当她们踏进院子的第一步,那些个少年的眼睛就都亮了起来,有侵略性的,也有纯欣赏的。
于珊与杨宇楠目不斜视地走到老爵爷的桌上,几乎异口同声地说:“恭祝祖父,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
“哈哈,好!”老爵爷爽快地应了声,戏谑地看着两人,仰头就喝了杯中酒。
于珊和杨宇楠绝对有孝心,虽知道果酒这东西似甜实辣,喝多了肯定醉,可是眼见老寿星都干了,她们哪敢有偷奸耍滑的心思。两人对视一眼,紧随老爵爷的步伐,干了杯中酒。
于珊,男院就有不少少年拍手叫好。相亲宴是最放得开的,你在女院可以矜持守礼,因为那里可能有你未来的婆婆,你若是张扬,难免就落下口实;但在男院,这里都是男人,你若是矜持过了,那说不定错过的就是你的好姻缘。
“好!”这次却是几个少年起哄叫好。
于珊刚将酒咽下就察觉了不对,这‘果酒’没有一丁点的酒味,就像是沾了一些颜色的白开水,她可以肯定,这绝对不是她曾经尝试过的‘果酒’。
于珊不由得心里大喜,心里想着,老太太果然疼她,肯定是老太太令春香给把酒换掉了,虽说干一杯真的果酒,也不会怎么着啊,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真醉了,那才闹笑话呢。
“哈哈,于四小姐,果然好魄力,我敬四小姐一杯,先干为敬!”却是四皇子不知发什么疯,敬了于珊一杯酒,之后就含情脉脉地看着于珊。
于珊心里正因为老太太的偏袒欢喜呢,听见这声音就皱了皱眉,可见四皇子已经干了杯中酒,想着不好在这里落了他的面子,正想应下,就听杨宇楠说道:“早就仰慕四皇子的风采,珊表姐这杯酒,我替了,四皇子觉得如何?”
四皇子混不在意,说:“替的怎么能行?我另敬杨小姐一杯。”
春香眼见如此,急忙从外面进来,给于珊和杨宇楠的酒杯里斟满了酒,也不退下,就抱着个酒坛子在那里等着。
于珊和杨宇楠也不含糊,酒杯都倒满了,你再说不喝,那就太作了。只是她们谁也没想到,四皇子的敬酒只是开始。
“在下徐帆,麒麟武馆武秀才,敬两位小姐一杯,先干为敬!”一个穿着深蓝色衣服少年,瓮声瓮气向她们敬酒。
“……”
“在下卫自明,江南书生,敬两位小姐一杯!”
“……”
“在下赵乾岩,敬两位小姐一杯!”
“……”
如此几次下来,于珊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不是给寿星敬酒吗,这是怎么回事?而老爵爷竟就笑呵呵地看着,也不阻拦。这幸亏喝的是白开水,不然早趴地上了!
“师妹,几年不见,你越发出众了,我敬你一杯。”一个不算阳刚不算女气的低沉声音响在于珊耳边。
于珊疑惑地看向来人,她哪里有什么师兄?这一眼就忘进了不笑三分情的少年眼里,这少年不是谢昆,而是齐彦。齐彦也已经十四了,他的面容很和善,嘴角常年上扬,总给人一种似笑非笑的感觉,而就是这种坏坏的笑容,让人沉迷。
“呵呵,齐师弟,你这话就错了,四妹妹师承韩师娘,咱们师承韩师傅,真算起来可不是什么师兄师妹。咱们也有四年多没见了,四妹妹酒量浅,这杯酒我替了,你看可使得?”于华眼见于珊要应下,急忙站起身,抢了于珊的酒杯。
“如此甚好,不过,师妹喝喝一杯,师兄喝却要喝三杯。”
“没问题。”于华当即应下,而且话音刚落他就就着于珊的酒杯,连喝了三杯。
酒一入腹,他也察觉到了不对。怪不得这俩丫头喝了这么多也不见有事,原来一直在喝白开水,倒害得他白着急。
齐彦见于华果真喝了三杯酒,也不磨缠,乖乖地坐下了。他只是没想到,长到后的于珊是这个样子的,一时猎艳欣喜,才冲动地站起身罢了,真要用起来,于珊哪里赶得上车想容。
再之后,所有的敬酒,于华都给挡了,包括敬杨宇楠的那一份。
于珊眼见男院平静了下来,正准备告辞,就听谢老爵爷开口说:“珊丫头,不如,借着你祖父的寿宴,你请我也喝一杯?”
谢老爵爷的神色完全不同于小辈,他的声音很正经,脸色也很认真,若是仔细看还能看出一点期盼。
“祖父,还是孙儿敬您一杯……”于珊还没答话,倒是谢昆先急了,他站起身,走到谢老爵爷的身前,仰头就要喝。
谢老爵爷抢先一步拦下了谢昆,呵呵笑着,说:“这里有你什么事?”
“珊丫头?”
“好,也祝谢爷爷精神矍铄似东海云鹤,身体老健如南山劲松……”
谢昆的脸色有些哭笑不得,于珊那丫头根本什么都不懂!就敢乱接谢老爵爷的话!不行不行,京城待不得了,等宴席散了,他就要逃回军营去!
第93章 :
于珊的确什么也不懂;她到现在也没弄明白这大盛王朝的寿宴究竟被扭曲成了什么样子;可这并不意味着她是被卖了还替人数钱的主。谢昆都表现的如此明显了;她若还猜不出什么,那就真的白活了这么多年。
不论谢昆看不看得上她;她是一点也不想与谢昆扯在一起。若这辈子真有那福分摊上这么个‘倾城倾国的佳人’,她得多浪费多少脑细胞才能打发掉那些个莺莺燕燕;一路走下来,她得少活多少年!别说什么只要嫡妻有后就不会纳妾的鬼话,于珊可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这句话的忠实拥护者。
而谢昆也没有与于珊走在一起的意思;他有很多理由,例如:他们年纪相差太大了(其实只差五岁);于珊太娇弱(他以为的)……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如此抗拒的最主要原因,是不忍心看着他自小欣赏的‘妹妹’守边关。在他心里;于珊这个绚丽的女孩,应该待在最繁华的地方,宜室宜家,是最该娇养的。
谢昆四岁以来一直都是这么认为——边关守将是一份高危职业,边关守将的妻子是世上最痛苦的副业。想当初谢天衡执意紧随谢天亮的脚步去守边关,结果呢?他二婶只在边关生活了四年,就意外猝死。他二婶死的时候,谢昆正好四岁,他永远也忘不了那个时常逗弄他的温婉女子,临死前对生命的眷恋。
自那时起,谢昆最怕的就是自己的将来的妻子也那般死去,所以,他不仅仅是抗拒于珊,他也抗拒着别人。
于珊并不知道谢昆心里在想什么,就算知道也不会安慰劝解他,她顶多翻个白眼给他解释一下杞人忧天的意思。
不过眼下见他如此抗拒她,她真想很好心地安抚谢昆,告诉他——只要你的半边天没倒,你就可以高枕无忧,想抗婚想拒婚都可以,怎么潇洒怎么来;如果是我那半边天塌下来了,我自己会去顶,绝不拖累你,就不劳你费心费力了。
于珊很清楚谢老爵爷是什么性子,她打一开始给谢老爵爷贴的标签就是老小孩,任谁眼瞅着一个老小孩突然正经了起来,都会心生警惕。于珊一边喝酒一边偷偷打量谢老爵爷,见他脸上的表情果然越来越欣慰,心里对原先的猜测确认了十成十。
于是,于珊喝完杯中酒水,就调皮地看了眼谢老爵爷。
谢老爵爷被看的有些莫名其妙,可还是盯着于珊,这可是他好不容易骗来的孙媳妇,怎么看怎么合心意……
怎知于珊自取了春香的小酒坛子,给她自己又满上了一杯酒,然后举着酒杯复又走到了他身边。
“外祖父,珊儿借着祖父的寿宴,也敬您一杯……”
谢老爵爷脸上的欣慰就僵在了脸上,而被点名的杨老爵爷则有些意外地看了看于珊。
相亲宴上的规矩,同辈上敬一人酒视为爱慕,比如四皇子和齐彦一开始都只敬于珊一个人酒,若是于珊单独应了,则视为允许他们追求;若是宴上只敬了一个长辈酒,而长辈喝了,则视为‘酒定’,表达的意思就是,咱们两家开始议亲吧。
当然,若不是单一的,同辈上只能算是欣赏;长辈里,则算作孝心。
在这样的情况下,杨老爵爷就有些为难了。说起来,他这个外祖父当得很不称职,亏欠于华兄妹三个良多,只是血缘亲情在那里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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