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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任何人害你,你心脏发病,我们是第一时间把你送到医院。”
“总之,我现在很痛苦,我很痛苦!我也要让你们尝尝没有胳膊,没有腿的感觉。”马干从身后抽出了两把刀。“听说过人彘吗?我要把你们三个变成人彘。”
我感觉后腰有种凉爽爽的感觉,我用手一摸,有股温热的液体流了出来。
我被刺中了。
我倒在了地上,那是一片玉米地,我倒下时,后脑摔在了尖尖的玉米根上,头流血了。
我的眼前一片模糊,前面影影绰绰,那些家伙围着田小乐和老宋挥舞着刀子。
我好像死了,我不能动,我看到田小乐和老宋变小了,变成圆圆的一小块,像刚生出来的小猪,没有手,没有脚。
马师提着带血的刀走到了我面前,她蹲了下来。
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水味,她脱下上衣,盖到了我的身上。她美丽的大眼睛,久久的凝视着我,好像要洞穿我们过去的回忆,抚平那些误解与仇恨。
她哭了,眼泪落到了我的脸,从我的皮肤顺流而下,消失在带血的泥土中。
她说:“你知道吗?你是很善良,见到你的第一面,我就爱上了你,”
我想说话,嘴却怎么也张不开。
“我一直在欺骗你,我知道我们不会有结果的,希望我们来世再见。”
马师收起了刀。
天边露出鱼肚白,她哭得泣不成声,马干把她拉走了。
马干说:“一切都结束了,会有人给他们收尸的。”
“只是别遇上野狗哦!嘿嘿!”一个黑影淫笑着。
我目送马师、马干和那些黑影渐行渐远,消失在公路边一片密密的树林。
我感觉身体好像还有知觉,只是有点动不了,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我喊着老宋和田小乐的名字,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我看到在北边的深沟边,冒出几个小黑点,晃动着,由远及近。
那到底是什么?
那些东西晃晃悠悠移动过来,它们嘴里喘着粗气,吐着红红的舌头。
啊!难道是野狗。
那些东西越来越近了,我终于看清,他们不是野狗,而是狼。
它们发疯地跑了过来,它们身后又增加了不少黑点。
是狼群!
它们离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怎么办?
狼群将我们三个围了起来;它们张着血盆大口;吐着血红的舌头;我知道一切都将在此结束。这时,我听到身后突然响起了枪声,之后,群狼侧目,嚎叫着跑开了。
之后,是警笛和警车的声、人们的喊叫声,一群穿着白衣的人,把我们抬上了车。
我看到田小乐和老宋的四肢都不见了。
这就是所谓的“人彘”吗?
我的身体已经有了一丝疼痛,我想用手擦擦头上的汗,可是,我却找不到手了。
啊?我的手在哪里?我的脚在哪里?
原来,我和他们已经变成了一个样子。
八 诡异的一天
“小齐,小齐!”我听到老宋的声音,我睁开眼睛,还看到了田小乐。
他们完整无缺地坐在我的身边,我满头是汗,泪流满面。
“吓死我了,刚才,你一直在胡言乱语,我怎么叫你,你也不醒。”田小乐说。
现在是三点,原来是梦一场。
我起床后,赶紧赶往殡仪馆,那里一切正常,色犯仍然躺在冰柜里。
回到住处后,我喝了口水,问老宋:“老宋,能告诉我,什么是人彘吗?”
“人彘是汉高祖刘邦的老婆吕后发明的,就是把四肢剁掉,挖出眼睛,割去舌头,用铜注入耳朵,使人听不到,看不到,不能说话。然后扔到厕所里。”老宋说。
“我梦见,我们都变成了人彘。”
“还变成人妖了呢?别胡说。”田小乐说,“小齐,你值班吧,我要睡觉了,为了叫醒你,可累死我俩了。”
“也难怪他做噩梦,年纪轻轻,天天守着具冷冻尸体,也够折磨人了。”老宋依然在吸烟,屋子里有一股发霉的怪味。
我喝了口水,之后,再次拔打顾美的手机,依然关机。
这时,我听到门外有轻轻的响动;我打开猫眼;看到一个老太太坐在门口的楼梯上。
她拿出一堆黄纸挂到了门上,还拿出一些黄纸在楼梯上烧了起来。
她边烧边哭,声音惨烈,搞得心里一惊一窄的。
没过半小时,从楼下拿了几个人,好像是抬尸体的。
看样子,是隔壁老太太的老伴死了。
似乎家里也没有什么亲人,只有老人独自哭泣……总算挨到天亮,我睡意渐浓,又听到了一阵砸门的声音。
我现在最讨厌的就是敲门的人,总让我有种鬼敲门的联想。
我真想掐死那个敲门的家伙。
我气冲冲地去开门,原来是送饭的。
我想睡觉,却不敢睡,又怕做梦,变人人彘。
我又给顾美打电话,她还是关机。
现在,我很想她,空前绝后,彻头彻尾的想她。
我开始回忆我们过往的一切。
刚上班时,监区长说,要多和老民警学习,看来是有道理的。
所以,监狱的“老带新”、“传帮带”作用至今仍然十分突出。
中午,吃过午饭,老宋说他要出去取点钱,还购房贷款,一个小时就回来。
结果,直到晚上,他都没有回来。
晚上七点,老宋打来了电话,他气息微弱,“我在郭家,快来接我!”
之后,就挂掉了电话。
我们再打过去,他却已经关机了。
怎么回事?难道老宋出了意外?
现在,房间里只剩我和田小乐。
田小乐注视着我,把手放到了我的肩上,抿起嘴唇。
不会吧?还是我?
“兄弟,你现在有两种选择,一是到殡仪馆看老色;二是出去找老宋。”田小乐不是在开玩笑。
这二老都很棘手!
我看出田小乐的意思,他想留下来看老色。
“好的,我去找老宋!”
“回来后,你可以休息四个小时,在老宋没有意外的情况下。”田小乐把警棍交给了我,“会开车不?”
“马马虎虎!”我说。
“没关系,能开走就行,记住,去郭家。”田小乐把县公安局人员的电话给我了。
我拨打了那个电话,确认了具体地点。
之后,我上了车,插入钥匙,启动小破捷达警车,开出小区,驶上公路。
我又想起昨晚的那个梦,如果这也是梦该多好啊!
但愿不是噩梦,可是,谁又能预测呢,也许这就是一个死亡之旅……###二十三死亡之旅
我按照公安局的民警提供的路线,找到了郭家。
那是一个距县城二十公里的小镇,还好,镇派出所十分配合,很快就找到了老宋。
我们在一个公路边的深沟里发现了他,他腿受伤了,脸上还有血迹。
他见到我很高兴,可他却没有说事情的经过。
我们到镇里对他的伤口进行了简单的包扎,之后,我和他一起返回县城。
乡村公路没有路灯,一片漆黑,老宋坐在后座上,也不说话。
这种沉默令人无法忍受,更有种无法名状的恐怖。
我们回县城需要越过一座山,我去郭家时,上山的路还好,是缓坡;回来时就不同了,是徒坡,更令我生气的是,车还熄火了。
我又试了几次,车仍然熄火,这都怪我在学车时不专心,坡起不及格。
反复三次,徒坡还是上不去。
我已经满头大汗,我索性把车停到山腰的一块狭小的平地上。
四周是一望无际的森林,我们的车就停在一棵树下。
我看了一下后视镜,老宋正瞪着双眼直直地望着我。
我的心有点发毛,他这是怎么了。
我说:“老宋,你还痛吗?”
他不说话,依然死死地盯着我。
这时,一辆丰田吉普车从山上开了下来,呼啸而过……一股强烈的风刮进了车子。
“老宋,你有什么话就和我说吧,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我想他可能是有难言之隐。
他依然不说话,死死地盯着我。
我打开MP3听歌,音乐似乎可以舒缓紧张的气氛。
真不知道田小乐是什么爱好,第一首歌竟然是《死了都要爱》:
死了都要爱。
不哭到微笑不痛快。
宇宙毁灭心还在。
穷途末路都要爱。
不极度浪漫不痛快。
发会雪白土会掩埋。
思念不腐坏。
到绝路都要爱。
不天荒地老不痛快。
不怕热爱变火海。
爱到沸腾才精彩……
我以前很喜欢这首歌,在此时此地听,却那么的别扭。
我马上关掉音乐。
老宋闭上了眼睛,我喝了一口水,再次发动汽车,坡起。
这狗娘养的徒坡,我不信我就上不去。
他奶奶的,又试了三次,还是没上去。
这时,我看到山顶有个辆车开过了来,我下车,去拦他。
那辆车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我隐约看见开车的似乎是个女孩,车型是大众高尔夫。
这么黑的天,我怎么能看到她穿什么颜色的衣服呢?
晕,她开车时,竟然开着车内的小灯!
太诡异了,这样,怎么能看清前面的路呢?
我感觉她不会停车,这么黑的天,一个女孩独自驾车,怎么会帮助一个陌生男人呢?
我亮出了警官证,她好像也没注意。
车停下来了。
我走上前:“您好,我是警察,不好意思,我开车上这个坡,怎么也上不去,您能帮我开一下吗?”
她看了一眼我的警官证,然后点了点头,她很漂亮,瓜子脸,长发,淡妆,很瘦。我还发现她的指甲油是紫色的。
她下了车,大概165CM的身高,她穿着白色的运动鞋,像踩着节奏一样走到我的警车前,她麻利地上了车,熟练地启动,挂铛,发动机发出嗡嗡的声音,随之,我们的车子奔上了徒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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