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后不要轻易给我们打电话。”
“明白,那我挂了?”
“你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顾美语气变得温和了许多。
“这个,你还好吗?”
“谢谢关心,就这样吧,注意安全。”顾美挂掉了电话。
我走到寺前,玉香正在拍照,“快来,我给你拍一张吧!”
我站定,摆了个姿势,她给我拍了一张,拍完照片,她又买了两个芒果,我们坐在寺前,又把芒果消灭掉了。
又过了一会儿,戚军出来了,他拿起电话,嗯嗯几句,又挂掉了。
这时,横肉男拉着老王开车回来了。
我们几个人上了车。
这是辆丰田4500,后排坐三个人正好。
坐定后,玉香轻轻地挽住了我的胳膊,纤细的手指放在我手心,用圆圆的手指肚搓我的掌心,我满手是汗,痒痒的。
我惊愕地看了她一眼,她相视而笑,眼神中充满神秘和灵动。
我把手从她的手中抽了回来,但她的胳膊仍然死死地挽着我。
“东西准备好了吗?”戚军问老王。
“当然。”老王说。
“花豹让我告诉大家,今天的行动非常重要,大家都要精神点,千万不能粗心大意。”戚军说话的语气强硬,车上其他四个人都应声回答。
下午四点,我们到达市郊的一处农家饭店,那家饭店就在离边境几公里的地方,很偏僻,但非常干净整洁,菜的风味也很独特,有香茅草烤鱼、酸笋煮鸡、象鼻辣、蚂蚁卵等。
吃过饭后,天还大亮。我们就坐在饭店前的空地坐着,戚军一直在抽烟,一句话都不说。玉香仍然乐于和我聊天,主要讲纳西族的殉情故事,天已黑,她讲到那些情侣,又是死又是什么,听得极为别扭。
而且,她边讲边兴奋,眼睛还含情脉脉地望着我,她说:“能和心爱的人一起殉情,死而无憾。”
晕,我看她是从小缺少父爱所至。
天黑后,我们出发了。
出发前,玉香拿出几个小瓶子,是驱虫药,我们把药都涂在了身体上。
车子行至离边境一公里的地方,停下了。
戚军打开了汽车后备箱,那里有2把AK47,4把64手枪。
玉香很熟练地拿起了AK47,摆弄起来,那架势不亚于正规武警官兵,“我还是喜欢这个。”
戚军一把夺了过来,递给她一只64,“女孩子还是别玩大的。”
“戚叔,不要总拿我当小孩,我可是在这里长大的哦!”
“我相信你的能力,但是,我们还是要注意安全。”戚军说完,问老王,“东西呢?”
老王拿出一个皮箱,“全在这儿。”
“好的,我们出发,玉香带路,在天,你保护好玉香。”戚军发布命令。
“大哥,放心吧。”我接过一支AK47,晕,这东西真是好家伙,我只在CS对战中用过。
火力配备大概是这样的,我和横肉男用AK47,玉香、老王用六四,戚军用两只六四。
同时,老王还负责管钱。
我们进入了丛林,气温依然闷热,四周偶尔传来鸟叫声,蚊虫从耳边呼啸而过。
十一 毒品在哪儿
没走出几百米就是国境界碑,我们趴在界碑下,这是一个山坡。
据说,过了这个山坡就是缅甸了,戚军从包里拿出了夜视仪,向前面望去,发现没有什么动静,过了一会儿,我们弯腰往山上走,走到山顶,大家又趴下了,这是一座矮山,趴在山顶就可以看到山下的一切。
山下,一片寂静,放眼望去,可以看到远处有星星点点的亮光,想必那不是村子就是哨所。
我们每个人都戴上了夜视仪,玉香扫视山下,然后,她慢慢地起身,开始往山下走,我们紧跟其后,走到一半的时候,我看到山下有一条公路,有几个黑影从路边晃过。
我们又前进了几十米,之后,埋伏在一个土坑内。
我向山下望去,山脚下是一片片不知名的植物,夜色中,黑乎乎的一片……我后来才知道,我看到的东西是罂粟。
玉香回过头,对我说:“你们留在这儿,我先下去。”
说完,玉香就出去了。
我们依然埋伏在土坑中,老王双手抱着箱子,坐在我对面,他神情高度紧张。
我踢了他一脚,他没理我。
过了一会儿,玉香在山脚下挥手,戚军、我、老王三个下山了,横肉男留在上面掩护大家。
我们来到山下,那里有一棵大树,我们坐在树下,玉香带了三个缅甸人走了过来。
戚军站了起来,和其中一个带头的家伙握了手,又拥抱在了一起。
之后,他们两个人开始乌拉乌拉地说话,说了不到两分钟,戚军就把箱子交给了他。
缅甸人交给了戚军另一个皮箱,戚军把箱子交给了老王。
正在这时,我听到一声枪响。
所有人都趴下了,我回头一看,远处,有一堆黑影向我们这边移动。
“他妈的,是缅甸的禁毒队!”戚军说。
枪声越来越密集,这时,山腰上响起一阵枪声,我抬头一看,是横肉男。
禁毒队的火力弱了一点,我们一齐冲了出去,我拉着玉香玩命地向山上跑。
跑着跑着,我感觉右臂火辣辣的疼,我想应该是挂彩了。
我们跑到山上的土坑时,发现身后的枪声减弱多了,我回头一看,缅甸禁毒队正在追击那三个缅甸毒贩……我们下山了,上了汽车,这时,才发现老王不见了。
“老王去哪儿?你们谁看见了?”戚军很焦急。
“我们撤出来的时候,还看到他了呢!”玉香说。
“会不会是中弹了?”横肉男说。
“不可能,我记得他和我们一起下的山!”戚军说。
“我回去找找他?”我主动请缨。
“可是,你受伤了,我陪你一起去吧!”玉香说完,就扯下身上的一块布,为我简单包扎了伤口。
“没关系的!”我说完,就和玉香又钻入了丛林,我们沿着山坡向前走,大概走了十分钟,突然,我看到前面有亮光。
我们两个都停了下来,慢慢地向前移动,一群人正在围着老王。
“天哪,那是护村队的。”玉香说。
“什么是护村队?”
“就是村民们为了遏制毒品交易,而自发成立的护村组织。”
我们两个拿出夜视仪和望远镜。
我仔细一看,护村队中竟然有顾美。
老王手里死死抓着那个箱子。
有一个村民把箱子抢了过去,打开,举过头顶,里面什么都没有。
顾美摆了摆手,老王就被放走了。
老王赤手空拳地回来了。
毒品和枪都不见了。
他到底干什么去了?
我、玉香、老王回到集合地点,戚军站在汽车旁边,怒气冲冲,满脸通红。
老王跌跌撞撞跑到戚军面前,跪了下来,“大哥,我错了,我把枪弄丢了,还有东西。”
他羞愧地低下了头。
戚军上去,一脚把他踢翻在地,之后,戚军掏出了六四手枪,对准了老王的脑袋。
“说,你去哪儿了?”
“我跟着大家一直跑,您也知道,我岁数大了,也跑不动,结果,我就掉了队,你们也没人等我。等再起来跑的时候,我就发现自己迷路了。结果就碰到了护村队。”
“我不是问你这些,我是问你东西呢?东西呢?”
“东西,我把箱子打开给他们看了,我发现箱子里什么都没有。”
“混蛋,你在撒谎!”戚军打开了枪的保险。
老王吓得哭了出来,“大哥,我为您和花豹做事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饶了我吧?”
我也上前求情:“大哥,饶了他吧!”
“戚叔,王叔也不是故意的,今天晚上不顺,又是遇上警察,又是遇到护村队的。出事也是再所难免的,再说,在这生与死的边境线上,不是说每一桩生意都能顺顺利利的,我想,花豹他也能理解的。”
戚军昂起头,满脸泪痕,“你啊你啊!要我说你什么好?在道上混这么多年,还出差错。”
戚军收起了枪,我们也都上了车。
老王看到我受伤了,说:“伤得怎么样?谢谢你们去找我?否则,我真不知道要怎么回来呢!”
“没什么,以后做事说话,都要走走脑子吧!”我懒得看他一眼。
他点了点头,“还是年轻人宽宏大度啊!”
玉香左手死死握着手枪,右手又挽住了我的胳膊,我挣脱了两次都没有成功,后来,她就靠在我的身上睡着了,安静得像一只小猫,这与她冲锋陷阵的样子真是判若两人。
回到酒店,玉香又找来纱布给我重新清洗和包扎了伤口,幸好只是擦破了一点皮。之后,我们各自回房睡觉。
晚上,老王整夜没睡,一个人坐在床上看电视,时而哭时而笑。
玉香给我发了一条短信:“和你在一起的感觉真好。”
我站在窗口,望向窗外,午夜的大街依然车来车往,在酒店对面的街角,一辆黑色轿车停在路边,我想,那里可能就是我们的人。
与老王的情绪变化相比,戚军却泰然自若,第二天,仍然和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我突然有了几个大胆的想法,一是缅甸人根本就没给我们毒品;二是老王把毒品私藏了;三是也许毒品早就已经到了戚军的手中。
答案到底会是哪个呢?
十二 玉香的另一面
我得到的答案是戚军太狡猾了。
第二天;我们没有任何行动;戚军带我和玉香出去逛街;他依然光顾那些水果滩。
他摸着那些水果爱不释手,就像爱那些可以让人醉生梦死的毒品一样。
中午时,我们三个坐在一家饭店的门口喝茶。
戚军接了一个电话,原本严肃的表情,略显放松了一些。
他回头面向我们说:“晚上我们去参加篝火晚会;那里有免费的水果吃。”
“好啊好啊!在天,我们一起去吧!”
“好的。”
玉香依然挽着我的胳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