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因为戚军想要的东西在我这里,你和我在一起是脱不了干系的。”玉香的脸变得很严肃,她那漂亮的嘴唇透着十万杀机,令人胆寒。
忽然之间,我好像明白了一切。玉香谎称戚军与我们汇合,把我骗到这里,而且,她还拿走了戚军的东西,“你的意思是,毒品在你这里!可是,那天,我们交易中的毒品去哪儿了呢?”
“我手里的就是我们那天交易的毒品。只不过,那天,只是一次交款,而不是交易。货早就已经运了过来。这件事,只有我和戚军知道,而藏毒的地点,却只有我才知道。”
“你是花豹?”
“你个笨蛋,我怎么会是花豹,花豹是幕后老板,我们都要听他的。不过,我现在要单干了。我们有了这些毒品,整个后半生都享用不尽。”
“那我们去哪儿?”
“去缅甸。”玉香说,“我在缅甸那边有个表舅,也做毒品生意,只不过,这件事,谁也不知道,我们就去投奔他吧。”
“嗯,好的,毒品,现在在哪儿?”我想,还是先答应她为好,先稳住,查明藏毒地点再说。
“呵呵,到了你就知道了。”玉香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走了出去,下了楼梯。
吃过早饭后,我们就上了车,出发。
至于去哪儿,玉香一点都没有透露,我们只是一路向西南走。
“我们这是去哪儿?”我问他。
“去找毒品。”玉香看都没看我,说,“在天,不要问别这么多问题,你要相信我。我在这道上也是干了多年的人了。还有,我们要抓紧离开,现在戚军一定在发疯地找我们。”
“好的,开车要注意安全。”
下午时,我们到达一个座山的山脚,玉香把车停了下来。
从后座掏出了两个面罩,递给了我一个,那是养蜂人专用的面罩。
“戴上它!然后下车!”玉香说。
我戴上了养蜂人面罩,还有手套。我们两个全副武装后,开始出发。
我们走了十多分钟,到达了一片平地,那里摆放着五个蜂箱,蜜蜂正在蜂箱上进进出去,玉香说:“要小心,这要是被蜇一下;可不是好玩的事!”
我们走到蜂箱前;玉香蹲了下来,小心翼翼地拿起一个蜂箱,我往下一看,箱里面原来是一排排的黄色油纸包着的东西。
难道这就是毒品?
她把黄纸包的东西拿出来,交给了我,然后,一共有十五袋。我们把这些东西都搬上了车。
“这是什么?冰毒吗?”我问她。
“不是,是海洛因,这15袋,差不多有15公斤,如果按照每克300元计算,这大概就是450万元以上;说用到下半辈子,有点过头。我们可以以这些东西为基础,做更大的生意。”玉香眼中放着光,“我愿意把这些东西全给你!只要你愿意跟我走!”
“东西是你的,我不要,我可以和你走。你要答应我,一定要戒毒。”我说。
她高兴极了,“没问题!”
之后,我们一起上了车,车辆行驶在财崇山峻岭之中,左边是绝壁,右边是悬崖。
玉香始终一句话都不说,车内是一片死寂。
我的心里十分矛盾,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如果我现在行动,很可能就控制住她了,拿下毒品,防止其外流。如果这样,我的身份就暴露了;如果我不这么做,岂不是要眼睁睁看着玉香把毒品转移,我不能这样坐以待毙。
车里有很多水,我口喝的时候,就会拿出来喝一瓶,那种矿泉水的商标是粘得很紧,是很难撕下来的。
于是,我就把喝完的瓶子揉碎,用手再拧一下,拧得瓶子变了形,扔到路上。
这样,我每隔一段距离,就会扔掉一个这样的瓶子,我希望顾美或者戚军他们能找到,如果他们聪明,他们就会因此而找到我和玉香。
十六 又被骗了
天黑时,我们到达一个小镇,玉香进入小镇后,拐了四五条街,最终在一个农家旅馆停下了,这个农家旅馆位于小镇的最高处,站在院子里,就可以俯瞰小镇的一切。
下车后,她就径直走进了屋子,老板似乎和她很熟,两个人打了招呼后,我们就进入了房间。等我们走到二楼时,我发现原来在门口的吉普车不见了。
我对玉香说:“吉普车不见了!”
“我知道,他们帮我把我开到安全的地方。”玉香说完就进了房间,我刚要离开,她却拉住了我:“今天我们睡一个房间。”
“不行,我要睡另一间。”
“我说睡同一间,就是同一间,不要逼我发火!”玉香有点变得歇斯底里。
我没有说什么,和她一起进了屋子,屋里有两张单人床,我们每人一张。
晚上,她的毒瘾又犯了。半夜时,我看到她在床边发抖,流鼻涕,我要送她去医院。她不干,她又吸了那东西。
吸完以后,她兴奋极了,死死地抱住了我,我推开她,她又凑过来,抱住了我。
就这样,我们在一个床上合衣睡了一夜。
早晨六点,她突然推醒了我,把我拉到窗前,她指着山下的那边蜿蜒曲折的公路,说:“你看那辆车!”
我向下一看,原来是一辆丰田越野车,与戚军坐的车十分相似。
“我们快走!”玉香说完,就拉着我出了房间,我们从后门出了院子。
吉普车正停在那里,我们上车后,玉香开动车子,驶进了茫茫大山。
“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去边境!”
“为什么?”
“只有那里才是最安全的。”玉香说完,打趣地说:“没见过这么玩命的导游吧?”
“确实是第一次见到,以前闻所未闻。”
“你知道吗?我希望我们永远在一起。”玉香的话有点忧伤。
“会的。”
“不是会的,我希望是永远。”玉香话头一转,边开车边用余光瞧了我一眼,“如果有一天,我们到生死关头,我会选择和你一起去死。”
“啊?不至于吧?”
“那有什么,我们要像纳西族的殉情一样,不仅活着能相爱,而且死了也要灵魂相依。”玉香突然停下了车,“快下车!”
“怎么了?”
“我们从这里步行上山吧!带上东西。”玉香说着打开汽车的后备箱,蜂箱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两个皮箱,她打开了一个皮箱,那里是一把AK47,两把手枪,还有十几个弹夹。
她把一把手枪和三个弹夹给了我。她把另一个皮箱打开,里面是一个黑色的手提袋,她把手提袋放到了自己双肩包里,然后,用衣服包住了AK47,自己把手枪和弹夹放到了背包里。
这样,我们开始上山,山路很徒,而且已经快要黑了。
我拉住她:“这么晚了,上山会不会有危险。我们不如在哪儿先住下!”
“戚军马上就要追来了,你怎么还不着急。”
“好吧。”我跟在他后面,我们穿过一片丛树,面前是一个座寺院。
玉香带我绕过了寺院,过了寺院,面前是一个湖泊,湖边停着一条小船,我和玉香上了船,她发动了引擎,我们驶进了湖中,湖上的风很大,我抓着船舷,夕阳正在缓缓落下,宽广的湖面一片红色。
我们驶到湖心的时候,我看到后面有一艘快艇快速地追了上来。
玉香调转了方向,向西南的岸边驶去,到了岸边我们都下了船,进入了丛林,之后,我们又走了一个小时,到达一座大山的山脚,那好像是一个村寨。
“我们还往哪儿走?”我问她。
“今晚在这儿住下吧。”
“也好。”
进入村寨后,我们到一家农家旅馆住下。
第二天早晨,我们吃过饭,玉香说:“今天我们有车了。”
“啊,是吗?太好了!”
我走出门,看到门口停了一辆车,虽然有点破,但是,有车总比没有要强得多。
上了车后,我们沿着公路一直向西,“戚军做梦也不会想到,我们会开车上公路。”
“可是,我们带着枪,万一被公安查到怎么办?”
“这我还没有想过,不过,这一带没有检查点,你放心吧。”
下午的时候,我们到达一处山腰,堵车了。
海拔几乎有一千多米,山路只能容许两辆车通过,山腰上有一个村子,几个妇女在向过往车辆叫卖当地又涩又苦的水果,玉香买了几个梨,吃了几口又吐,我们又买了几个煮鸡蛋,也是没啥味,不过,吃后总比不吃要强。
我们走进一个食杂店,吃泡面和煮玉米,路上的人都很怪异,女人们穿着叫不出名字的民族服装,游荡在路上,偶尔有旅行社的大巴停下来,走下一些游客上厕所,或者买点小东西。
过了一会儿,通车了,我们又上车,继续向前行进。
中途,我用公用电话给顾美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了她我们的路线,她让我放心,说一切已安排妥当。
两天后的一个下午,我们到达了一个中型城市。
我很奇怪,我问玉香:“我们不是去边境吗?怎么不去了?”
“我想,我们还是把这批毒品处理掉比较好。”玉香说着,接起了一个电话。之后,我们开车就走了。
我们继续向前,到达一个山脚的小镇,晚上,玉香说已经约好了卖家,要我和她一起去交货。
我在出门买烟的时候,给顾美打了一个电话,没想到的是,她已到达小镇。
天黑后,我和玉香上山,玉香和我都带着枪,她把仍然用衣服包着AK47,我要帮她拿,她也不同意。
我们到达山腰时,停了下来,面前是一处大型的水电站,水电站下方是一座吊桥。
我和玉香就站在吊桥的一边,玉香说:“他们一会儿,会从吊桥的另一边过来。你带枪埋伏起来。如果有什么变化,你就开枪。”
“好的。”说完,我就潜入了身后的丛林,趴了下来。
玉香单薄的身影站在夜色中,显者那么楚楚动人,谁又能想到,这样的一个女孩,是在贩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