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胖子,胖子看看我,二话不说,立即转身,想开窗逃出去。
可窗户被关上之后,跟抹了胶水似乎的,使出吃奶的劲儿都拉不开……
我跑去开门,结果门也是一样。
胖子急了,闷哼一声,哐撞烂这木头窗户,猛然的跳出去。
那群‘屎壳郎’还趴在墙壁上想爬进来,结果被这么一闹,它们有几秒没有动静。
直到我也跟着跳出去,朝着院子中间狂奔,他们才转头开始追。
那群‘屎壳郎’挤在墙角边,沙沙的响,所以转身特别慢,只有少数能跟上我们。
穿过院子,我们到了另一侧的走廊,这边也有许多窗户开着。
一路狂奔,路过那些窗户的时候,每跑过一扇, 余光都能看到里头有个人阴森森站在床边等着我们过去……
我受不了这种情况,拉着胖子穿门过院,脚都快跑抽筋,才远离了刚才那个地方……
‘屎壳郎’也被我们甩在身后不知去向。
肺部的空气被抽空了,每呼吸一次,都感觉肺部冰凉冰凉的难受。
没敢坐地上,撑着膝盖休息了一下,仔细打量起周围来。
胖子半蹲着抹了把汗,供着身子仰头看我:“……他……他……他大爷的,刚才那个是什么鸟东西?”
我不太清楚,只是隐隐觉得要是在房间里躲久了,会出现一些想不到的情况。
这间大宅子里还真没一个地方是安全的。
缓过气来之后,在这间院子四周仔细检查了一遍,房屋门窗都关着、拐角处的瓷罐子也都没有被打碎,四周也没有看到‘粽子’的影子。
也就是说,这地方比其他地方安全许多。
可唯一的问题是……我们迷路了。
连续几次疯跑,原来做的记号早不知道丢哪去。
我们从包里摸出矿泉水补充了一下水分,商量接下来该怎么办。
胖子指着屋顶说:“要不要上去看看?”
上去倒是个好办法,但前提是上头没危险。
胖子说怕个球。
我自知责无旁贷,一翻身,顺着旁边的柱子窜上屋顶。
胖子在地下小声说:“哎,等等我,我也上去。”
我一头冷汗,让他安分点,先把手臂包扎一下。
刚才撞碎木窗出来的时候,胖子就受了伤。不过他这会肾上腺素分泌正旺,所以并不觉得疼。
胖子被我这么一点,脸顿时绿了,从包里翻出医疗包,自己包扎一下。
我翻上房顶之后才知道这宅子到底有多大,这几乎快顶上一个稍微大点的村子了,而且这边很乱,跟迷宫似的。
怪不得之前怎么跑都跑不到边。
胖子包扎好,在地下小声问:“看清楚没有?”
我让他再等等。
这地方太古怪了,被一个圆拱形的石壁罩着。大宅子有三面贴着石壁,只有大概是大门的地方外有一点空隙。
直觉告诉我那边有危险,随便过去肯定嗝屁。
正准备下去,脚下一抖,整栋房子跟地震似的抖了起来。
我立即半蹲下身子,两手撑着房顶,不让自己被晃下去。
结果三秒钟之后,胖子在地下看傻逼样的看着我:“你干啥?”
我双腿直打抖,本来就有点恐高,站在房顶上往下看双腿更是站不稳,我说:“刚才那么抖你没感觉到?我觉得这边快塌方了。”
胖子很有想法的看着我:“肯定是你太胖了,这房子撑不住吧。”
我甩一片瓦下去:“少扯淡。”
瓦片啪一声响落在地上摔碎,胖子跳开,关切说:“你别乱来啊,快下来。”
我让他再等等,为了确定刚才不是幻觉,我四处打量一番。这房子稳稳当当的立在这里,四周也很平稳,并没有地震的迹象。
在远处,隐约能看到几束亮光。
亮光总共有三处,分别在三个不同的方位,相距甚远,但都在朝着这间宅子的中央移动。他们应该分别是钱永恒、余老伯还有詹元凯三帮人吧。
我们之前看到余老伯的时候,他并没有和棺材铺老板詹元凯在一起,估计因为某些原因失散了。
因为隔着远,也不怕他们听见。我把情况说给胖子听。
胖子说:“那我们也过去。”
我说好,准备翻身下去。
结果正当这时候,脚下又晃了起来……这次的感觉更加明显,我都差点从房顶上摔下去。
这次再没有刚才那么突如其来,又忽然消失。这次的震感持续的时间要长上很多。
胖子在下面发现异常,喊:“你又怎么了?”
仔细感受了一下,才清楚,这应该不是地震,更像是微弱的那种震感……
胖子在下面震惊了,好半天才纯情的问了一句:“微弱的震感?”
震感是从瓦片下传来的,我心想,难道这瓦片下还装了马达?
结果掀开一看,头皮瞬间炸开,这瓦片底部分明沾着密密麻麻的‘屎壳郎’的卵……
因为数量太多,刚才震动的时候,才会有一种地震了的错觉……
这时候胖子在地下大叫起来,我刚才甩下面去的那片瓦里的屎壳郎已经破壳而出……
胖子手忙脚乱从腿上抓下来两只‘屎壳郎’:“他奶奶的你快下来啊!”
我慌张从房顶跳下来,可还是晚了一步。
只见有无数‘屎壳郎’从房檐边,跟下雨似的往下掉。
胖子骂了声卧槽。
好在的是,这东西刚从卵里钻出来行动力似乎并不怎么足,我们很轻易的就把他们甩在脑后。
这地方真是上天无路,下地无门。阵厅扑扛。
我们这次慌乱一跑,刚才好不容易搞明白的方位又弄错了。
胖子喘着粗气说:“他大爷的,就当减肥了。”
我说:“就顺着一个方向走吧,总能走到头。到时候再顺着那边摸到正门去。钱永恒他们应该是从正门下来的,我们待会就从正门出去。”
胖子说好。
然后我们就认定了一个方向,小心往那边去。
为了安全起见,没敢把手电筒开大。
走着走着,忽然听到前边有人压低声音在喊:“……植大师?……老钱?……植大师?……老钱?你们在哪?”
我和胖子听到这声音精神一震:“王勇!”
胖子也压低声音喊了一句:“王勇?”
那边瞬间传来回应,光听声音,王勇似乎都快哭出来了……
不一会,我们见到了王勇。
王勇愁眉苦脸,看到我们,一脸得救了的表情:“终于见到人了……”但他表情转瞬变得吃惊,“你们怎么在这?”
我们当然不会说实话,随便找个借口搪塞过去,然后问他怎么一个人。
王勇哭丧着脸,原来之前他们也碰到了大事……
第一百七十六章 鬼话
原来之前王勇他们从正门进来之后,突然听到有很轻微的声音。请复制本地址到浏览器当时植覆徒让他们关了手电不要说话。
那声音响了半天,后来停了。
王勇大气不敢喘,直到十几分钟之后,发觉身边没动静了,才小心打开手电筒。
可一张眼,植覆徒和钱永恒都不见了。
之后王勇就顺着一路找下来,可不管怎么找,都找不到他们人。
胖子听的呆了,啊哦了一声:“你别骗人啊,好生生的大活人怎么说不见就不见。”
王勇说:“真没骗人。”
我觉得这事有点怪,于是问他还记不记得过来的路。
王勇说不记得了。
那就怪了,刚才在房顶上的时候,是看到了三团亮光,他们分别在这个大宅子里不同的方位。
如果说王勇是其中一团的话,另外两团是谁?
就算钱永恒和植覆徒在一起算一团两罐,那么显然还少了一个人。
到底是余老伯还是詹元凯没有手电?
我们深切的知道在这黑漆漆的地下,想活着出去,没有光是不可能的。
钱永恒和植覆徒的消失虽然令人费解,但詹元凯和余老伯两人更让人捉摸不透。
我问王勇植覆徒是什么人。
从刚才他的描述来看,植覆徒貌似非常厉害。
王勇解释了一下,我们不由面面相觑。
就是不知道植覆徒是哪个山头的道士。
王勇说他也不清楚。
随后我们只能带着王勇在这个大宅子里找人。
胖子凑到我耳边小声说:“怎么觉得他有点奇怪。”阵厅鸟血。
我转头看了王勇一眼,他朝我们笑了笑。
我小声问胖子:“哪里怪了?”
胖子扣了扣屁股:“直觉。”
……
另一边,钱永恒傻眼了,就那么一眨眼的功夫,王勇就不知去向。
植覆徒皱着眉头,刚才那阵咔咔声响起之后,他心里就有种不好的预感。
一开始以为只要不出声,不说话,就能避过一劫。可没想到还是出了事。
钱永恒焦急问:“王勇去哪了?”
植覆徒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宅子也分阴阳。”
宅子也分阴阳宅,可这地方不阴不阳,让人捉摸不透。在这种地方呆久了人会出事。
钱永恒说:“一个宅子也能让人出事?”
植覆徒凝神看着旁边那个院子,伸手把钱永恒往后拽了拽,让他远离那边。
“这间宅子构造太奇怪了,又是地下,人呆着久了会‘发疯’的。”
钱永恒吃惊看着他,正当这时候,院子中间有个人影忽然出现直挺挺的站在那,又忽然消失不见。钱永恒吓了一跳:“那王勇是什么情况?”
植覆徒带他离开这边,认真道:“这地方阴气重,能让人魂魄不稳固,刚才我让你们关灯,是怕你们看到什么受到惊吓,以至于身子被别的东西侵占了。没想到还是出事了。”
钱永恒张大嘴巴:“那王勇……?”
植覆徒带他绕过这个院子:“现在不应该叫他王勇了。”
钱永恒听不懂这些鬼话,植覆徒耐心说:“换句通俗的话来说,就是他身子被鬼占了。”他没说的是,这话是解释给普通人听的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