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师傅感慨了一声:”小子,好好活着吧!当年为了你能活着,可死了不老少人啊!“我的心一下子绷紧了,白师傅这是什么意思?
白师傅却不再解释什么,挥挥手,让我别说话,自己在那翘着腿抽完了一根烟,带着我回车上了。
在车上,我忍不住想着白师傅那句话的意思,”有好多人为了我能活着,而死了“,这又是怎么回事?
想着想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抽了烟,我的脑袋剧烈痛疼起来,忙大声叫白师傅。他给我拿了一瓶水,我喝下去后,就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终于迷迷糊糊醒了过来,发现周围很黑,像是在没有丝毫星光的夜晚,浓黑浓黑的,黑的简直伸手看不到五指,我小心翼翼站起来,伸着手,跌跌撞撞往前走,走了几步,突然撞到了一个人的身上。
紧接着,周围一下子亮了起来,灯光刺得我根本睁不开眼睛。
使劲揉了揉眼睛,我终于看清楚了面前站着的人的样子,忍不住倒退了几步,大声叫了起来。
第188章关东姥爷出现了
我怎么也想不到,竟然在这里遇到这个人。
那个人,那个人,她怎么会在这里?
她见我醒来了,啪一下站起来,迈着军人一样的步子走过来,微笑着伸出了手:“好久不见,让我们重新认识一下吧:萨仁格日勒,蒙古人,汉族名字为姬小免。”
“小免?萨仁格日勒?”我一时有些接受不了,傻站在那里。
姬小免像日本人一样,朝我鞠了一躬:“之前在先生家里养伤,多有照顾,萨仁在这里谢过了。”
我赶紧伸手扶她,手伸出去,又觉得不大合适,就这么晾在半空,傻乎乎看着她,不知道说什么好。
最后,我还是呐呐地开口了:“小免……你?你怎么在这里?还有,你,你怎么成了蒙古人了?”
姬小免笑了:“忘了告诉你,我一直都是蒙古人。只有我们蒙古人,才能真正驯服狼群,能成为狼城的主人。”
我有些明白了,更多的还是不明白,问她:“狼城……那些事情都是你们安排的?”
她说:“我们是安排了一些,但是到最后才发现,已经有人赶在我们前面了。”
我退后了一步:“你,你原来是军装派的人?”
姬小免笑了:“军装派?这个名字倒是很形象,你要是愿意,完全可以这样称呼。”
我有些恼火:“我压根不认识你们,你们为什么三番两次想杀我?还有,你跑到我铺子里,又是想干什么?!”
姬小免又微微欠了欠身子:“很抱歉,之前确实是有些误会,我保证以后不会有了,我们会全方位保证你的安全。”
我冷笑着:“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们吗?你这样的女人,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吗?”
她的情绪丝毫没有什么波动,反而说:“你现在只有相信我们,因为,你已经被他们放弃了。”
我:“他们?他们又是谁?”
她平静地说:“那些,你身边最亲近的人。”
我冷笑:“你觉得这种低劣的离间手段会有用吗?”
她说:“我没想过离间你们,也没有必要,你只要知道,我们才是唯一想让你活着的组织。”
我忍不住笑了:“你们在阴山狼城逼着我跳崖,在澜沧蛇窟逼我进蛇窟,在西藏还派人伏击我,现在却对我说你们是唯一想让我活下去的,你说这话也不脸红吗?”
她认真地说:“阴山狼城,还有澜沧蛇窟,我们只是想让你进去,并不是想杀你。如果我们真想杀你,你觉得你还能活到现在吗?在西藏那次,确实是误会,不管你信不信,派去刺杀你的人,确实不是我们派去的人。还有,你要知道,在阴山狼城推你掉进悬崖的人,并不是我们。”
我还是冷笑:“那你说说,为什么我身边最亲近的人要杀我?”
她停顿了一下,说:“因为,你是他们计划的最后一环,或者说,你是一个自毁装置。你应该了解什么是自毁装置,那就是装置要被毁灭,并且在毁灭时顺带毁掉其他的危险东西。现在,你就是那个要自我毁灭的装置,我们就是那个要被你连带毁灭的东西。”
她的说法很形象,也很合理,所以让我非常不舒服。
我记得很清楚,在小舅的信中,确实清清楚楚提到了,我是计划的最后一环,也是一个他们设定的自毁装置。
再想想在阴山狼城,小舅让白郎把我推下山崖时的表情,山魈那带着些怜悯的表情,还有瞎子那些欲言又止的话,我突然打了一个冷战。
难道说,他们为了毁灭危险,真的要引爆我,把我给毁掉?
这样的话,我死的也太憋屈了,连啥都不知道呢,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死了,做鬼也是个憋屈鬼!
我又问:“那你们又有什么目的?我首先告诉你,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出卖我的朋友。”
姬小免笑了:“不会让你出卖任何人,只是让你跟我们去一个地方。”
我问:“去哪儿?”
姬小免说:“这个地方你很熟悉,就是藏北鹰坟。”
我不由苦笑了:“这一路上,我倒是听了好多次这个名字,但是我压根连它在东西南北都不知道,怎么带你们去?”
姬小免说:“不是你带我们去,是我们带你去。你只要去,那就行了。”
我迟疑了一下,问:“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姬小免说:“你说。”
我:“我小舅,他是不是也落到了你们手里?”
姬小免说:“这个问题,我不能回答你,这样吧,我请示一下领导。”
她退后两步,转过身,朝后面鞠了一躬,用我听不懂的语言和什么人说了几句话。
这个地方很大,从天花板垂下来一盏灯,灯很低,只能看清楚灯下的东西,灯外的东西都看不清楚,所以我并不知道她在对谁说话。
看着她挺直的身板,坚毅的目光,我突然有些伤感,我终于永远地失去她了。
不过想了想,又在自我解嘲,我其实从来都没有看透过她,更不曾拥有过她,又谈何失去呢?
不过想着她当年楚楚可怜的样子,那眼眸中的惊慌,像一只小兔子一样偎依在我怀里,我又忍不住有些难受,她当时是真的受伤了,还是故意装的呢?
虽然我潜意识中觉得,姬小免肯定有问题,但是就这么证实了,心里还是非常失落。
但是眼前肯定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我迅速朝身边看了看,发现我们像是在废弃的老房子里,墙壁上贴着暗黄色的壁纸,墙角还有一些来不及清理的灰尘,这又是哪里?
回想一下,当时我在白师傅的车里,喝了一瓶他递给我的水,然后就睡着了,再醒来就到了这里了。
难道说,白师傅根本不是小舅派来的,他是和姬小免一伙的?
姬小免,她又是和谁一伙的呢?
正想着,黑暗中那人终于起身,缓缓朝我走了过来。
随着他的身影逐渐暴露在灯光下,我的嘴巴不由地又长大了,这个人,竟然也是我认识的人!
他爽朗地笑了起来:“七小子,好久不见啊,这次你可找到你小舅了吧!”
他就是久违的关东姥爷!
第189章关东老爷被戴上了死刑犯的脚镣
很长一段时间来,关东姥爷在我心中一直是神一般的存在。
他是山东人,十三岁开始闯关东,在东北老坟圈子里住了好几十年。打猎、挖参、割鹿茸、采蘑、熟皮子,老林子里的事情,没有他不懂的。有人说,他怕是经历过民国、内战、解放、“文革”、改革开放,怕是早已活过一百岁了。
但是到了后来,这个印象却逐渐模糊了,变成了一个迷雾。
瞎子跟我说,关东姥爷这人很诡异,最开始见他时,他是满头白发,后来头发根开始变黑,人也越来越年轻了,像是复老还童了一般。
而小舅却对我说,关东姥爷恐怕就是老绝户,因为真正的老绝户已经死了。
我也一直怀疑,当时在阴山狼城时,那个神一般的关东姥爷已经变身成了人形怪物,最后被狼群炸死在了地下深渊中。
那这个出现在我面前的那个人又是谁呢?
回过头去,那人在灯光下的身影渐渐变得清晰,那硬朗的身体,爽朗的笑声,正是那个我熟悉的关东姥爷。
面对这个既熟悉又有些陌生的人,我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
关东姥爷看见我,劈头骂道:“七小子,你那个混账小舅呢?当时他跟我说好了一起上山,没想到自己却带着你们偷偷溜走了!”
我也有些恼火,没想到这老家伙突然倒打一耙,便冷哼道:“当时我们约好了,在山上集合,你那个留下的接口人倒好,引来了狼群袭击我们!要不是我们命大,恐怕你只能在狼肚子里见我们了!”
关东姥爷生气了:“胡说!老汉我十三岁闯关东,一辈子都是独来独往,不就是上个山,还需要找什么接口人?”
我明显怀疑:“你真没找人在那等我们?”
关东姥爷更加恼火了:“找个屁的人?!老汉我亲自出山,还有摆不平的事情,还要找人分钱不成?”
我又问:“那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叫‘老绝户’的人?”
他冷哼一声:“那个杀狼崽子的老盲流?”
我惊喜了:“你认识他?他以前是不是一个逃兵?”
关东姥爷气得脸都青了:“我怎么会认得他?!他那种人,又如何配让我认识,我只不过知道他罢了!”
我看事情有点蹊跷,就说:“啊,看来我们被他骗了。他当时在山上拦住我们,说他是你派来和我们接头的。我们出于对您的信任,就相信了他,没想到他晚上竟然引来了狼群袭击我们,差点让我们全军覆没……”
关东姥爷冷笑着:“就他?那个盲流,还能引来狼群?再说了,你们有白朗和那个黑小子跟着,那些小狼群又能奈何得了你们?”
我说:“狼群确实奈何不了我们,但是老绝户趁乱逃跑了,我们就跟你失去了联系”——关东姥爷插嘴“我从来没让这个人和我们接口,谈何失去联系?”——“我们当时没办法,只好继续朝大山深处走,希望能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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