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了!结果我妈妈却说,这是好事,我姥姥在大兴安岭被找到了,她这次赶着去接我姥姥,五六天就能回来。我还有点怀疑,要看信,她却说我姥姥在信里说了一些家事,不方便给其他人看,她看完后已经烧掉了。
“这么说,也是合情合理,我就没说什么,送她上了火车。在上火车的一瞬间,她见我在那儿哭天抹泪,却笑嘻嘻地说我现在是大孩子了,不能哭,还装模作样要跟我握手。我只好擦干眼泪跟她握手,没想到,在她和我握手的一瞬间,我却感觉她塞了一个小纸条在我指缝里。我很惊讶,发现她严肃地看着我,做了一个不易让别人察觉的手势,示意我现在不要看,等回家再看。我还想说什么,她却用力向我挥挥手,跳上火车,转眼间火车就开了……
“我匆忙回到家,展开纸条,发现纸条上写着一句话,说她这次要是平安回来,那自然一切照旧。要是她这次一去不复返了,我要赶紧找个人嫁出去,越远越好,永远也不要再回来了。她在信末特别嘱咐,让我看完后将纸条烧掉,跟谁也不能说。
“后来,我妈妈果然没有回来。我当时翻遍了书房,想查查她烧掉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找了半天,才发现她烧掉的是我姥姥以前在大兴安岭勘探铁路时写的一些工作日记,以及一些旧文件。另外,我还发现中国地图册上关于大兴安岭那些全被人撕下来了,应该是她临走前撕掉的。那时候我就明白了,大兴安岭一定发生了什么大事。这件事先是把我姥姥陷进去了,然后又是我妈妈,我又没有兄弟姐妹,接下来肯定就是我了。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死守着我们的老宅子,连一天都不肯离开,就怕收不到信。果然,在上个月,我终于收到了一封信。”
我吃惊了:“啊?又一封信?!这封信又是谁发的?”
她古怪地笑了:“当然还是我那个失踪的姥姥。”
我惊道:“你姥姥?那信是写给谁的?”
她说:“这一大家子还剩我一个人,信自然是写给我的。”
我站起来,来回走了几步,说:“这……这不可能呀!且不说你姥姥失踪了那么多年,就算你姥姥没有失踪,好好养在家里,她现在都多大了,怎么可能还给你写信?”
她说:“确实不可思议。但是我等这封信已经等了好久了,那么多年来,我没听我妈妈的话,一直就在等着这封信。”
我一惊,问她:“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她冷哼一声,“我必须查出来,到底是什么人在作怪,在祸害我们家的人!”
我说:“你不怕?”
她说:“怕?怕有什么用?他们能找到我姥姥,我妈妈,还能找不到我?这件事情不解决,我就是跑到天边都没用!”
我迟疑了一下,问她:“你妈妈临……临走前嘱咐你,这件事情跟谁也不能说,你怎么告诉我了?”
她自嘲地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可能是觉得,你和我一样,也无缘无故给卷进来了吧……唉,不说了,说说你吧,怎么来的这里?”
我苦笑着:“我的事情,简单得就像一张白纸。说实话吧,我真是平白无故被卷进来的。东家,就是我老板,他在北京前门开了家皮货店,我是皮货铺的掌柜。有一天,有人来我这里卖皮子,后来就稀里糊涂地死在了大兴安岭。他死前,在树上刻了我的名字。东家派人来了两次,那两拨人都失踪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东家这次亲自带着人来追查,我没办法,也只好跟来了。”
她瞪大了眼睛:“啊?原来是这样!看来你什么都不知道,那你怎么还敢进狼城?”
我苦笑着:“真就那么简单!我要是死在这里,那可真是死不瞑目了,连个念想都没有!你看我这倒霉催的我!”
她说:“那你们东家呢?他们为什么进阴城?还有你说你是跟老绝户进来的,怎么后来又分开了?”
我说:“咳,这就说来话长了。简单说吧,我们本来找了这个老绝户做向导,没想到半夜被他给偷袭了,他也跑掉了。我们在老林子里误打误撞,就来到了这里,结果没想到,又遇到了他。东家让人把他捆起来了,让我看着,然后他们几个先进了阴城。后来我听见阴城里有枪声,觉得不对劲,又禁不住那老家伙撺掇,这不跟他也进了城。没想到老家伙比土耗子还麻利,像会打洞一样,一进这地下就不见了,我这边误打误撞就撞上了你。”
她感慨着:“要说你们东家人多,说不准也懂一些这里的事情,来这里也就来了。你们两个人怎么进来的?外面的狼群能让你们进来?”
我得意了:“咳,不就是一群畜生吗,还能拦得住我们?”
她说:“你可别小看那群狼。那群狼可不一般,你就是来一个加强连,带足火力,都不一定能斗得过它们!”
我说:“咳,人还能跟畜生一般见识,小爷我压根不跟它们动手!”
她更加奇怪了:“你们没和它们动手?那你们怎么进来的?”
我傲然说:“千里走单骑,我们顺着铁链子一路爬上来的!”
“铁链子?”她一愣,也感慨着,“这还真是虎有虎路,蛇有蛇道,没想到顺着铁链子也能爬进来!”
我问她:“你又是怎么进来的?”
她明显回避这个话题,敷衍着:“那封信里写了进来的办法……对,那你有什么打算?”
第57章终极(5)
我苦笑着:“我还有什么打算,我只能顺着山洞往前走,找到东家,然后跟他们回去,以后老老实实过我的小日子呗。反正这些事情我也不懂,跟我也没关系,我只要能活着出去就行了。”
她点点头:“也是……”
我犹豫了一下,问她:“你要是在这里找不到……他们,怎么办?”
姬小免摇了摇头,看着跳动的火把,眼神有点迷茫,说:“我也不知道……妈妈失踪以后,我时刻都在想着这件事情,早晚要来找他们。大学期间,我专门拜师学习了武术。毕业后,我专门报考大兴安岭铁路线的乘务员,也是想多接近这里,有时间我就往大兴安岭深处跑,现在终于来到这里了……其实有时候我也觉得自己真够傻的……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还活着……”
我见她情绪低落,安慰她:“肯定没事的!你忘了,老绝户说过,大兴安岭的狼多一半都听你姥姥的话,她能有什么事?保证屁事也没有,吃嘛嘛香,壮得像头牦牛啦!”
她破涕而笑,推了我一把:“去你的,你才壮得像头牦牛呢!”
我又问她:“小免子,刚才我们进来时,你怎么坐在狼神庙里?”
她迟疑了一会儿,认真地看着我:“小七,我不想骗你。这件事情,我不能告诉你。”
我傻笑着:“没事,没事,我就当你是被狼背走做新娘了。”
她在我头上敲了一下,骂道:“你这个坏小子,我看你倒是应该去给狼做新郎!”
走了那么久,我们又累又饿,加上刚才穿越小河时,裤腿全湿透了,这时候在阴冷的山洞中,都冷得牙齿上下打架。我翻了翻背包,里面有一壶水,还有一些我在遇到赵大瞎子时吃剩的食物。
两人捡了些柴禾,火把也要烧完了,索性扔到柴禾堆里,生了一堆火,把水壶里的水烧开了,喝了点开水,胡乱吃了些东西,凑着火堆烤干了衣服,我又给山魈装了一壶开水,从背包里翻出头灯,戴在头上,继续向前走。
姬小免还有些担心老绝户,我安慰她,老绝户这人看起来有些怪异,其实人不坏,刚才估计是误会了。再说了,凭着我这五马断魂枪,还有你的夺命鸳鸯腿,还怕他个鸟?!
山洞越来越开阔,我把头灯调成散光,可以看到更大的地方。小朋友也掏出来一个强光手电,朝着远处照着。
也许是因为共同分享了各自的秘密,我和小朋友之间产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尤其是我知道她从小就失去了双亲,一个人孤苦伶仃地生活,确实也够可怜的,在她讽刺我时,我多数保持沉默,只是乐呵呵傻笑。
又走了一会儿,前面的山洞越来越大,越来越深,地下的碎石也越来越多。我们不时被碎石绊住脚,两个人互相搀扶着,几次都差点摔倒在地上。
姬小免用手电仔细照了照附近,皱着眉头,说:“小七,这里有些不对!”我问:“怎么了?”
她用手电照着地上,说:“你看,这地下明显是一个大坑,但是被碎石子给填住了。”
我用脚踩了踩,碎石往下缓缓陷着,这底下果然是一个深坑。
我说:“这可真是奇怪了,难不成是狼群金融危机了,找不到工作,所以狼王派狼群在这里挖一个坑,再填一个坑,这一挖一填,就创造了两份GDP!”
她忍不住笑了,说:“去你的吧!你给我严肃点!你看这山洞周围,有没有什么不同?”
我说:“这一块儿的山洞,像是突然间扩大了很多,多了一个大肚子。”
她点点头,说:“你觉得,这里像不像曾经爆炸过,这个山洞是被冲击波冲击出来的?”
我说:“像,确实像!”
她用手电筒朝里面照了照,里面的山洞更大,看来我们这里只是爆破的边缘,山洞再往里,才是爆炸的中心。
这时候,我也觉得这个山洞有些不简单,将步枪拉上了枪栓,走在了最前面。姬小免提着火把,也在后面小心戒备着。
这时候,前面突然轰隆一声巨响,在底下深处仿佛有人引爆了什么,整个地面都剧烈颤动起来,山洞中不时有碎石掉下。
我忙拉着姬小免贴着岩壁站着,等着碎石过去,才敢起身,顺着声音照过去,发现在前方地下,出现了一个差不多有一间屋子大小的黑洞,洞口黝黑阴冷,刚才那爆炸声就是从这里传来的。
姬小免蹲下身,闻了闻,眉头紧锁,说:“有人在下面引爆了石油。”我有些惊讶:“引爆石油?石油也能引爆?”
她没说话,用手电筒朝着四周照着,搜索着,很快发现了什么。
她指着前方,说:“石油要是放在这里,就能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