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班咒怨:学号44 早安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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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班咒怨:学号44 早安夏天-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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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绝对有潜质去当贞子的替身演员的。
周末,妈妈要上班,整间屋子只剩下她一个人。窗帘遮蔽光线,花瓶褪淡颜色。时钟里的时针和分针相互追逐,重逢,离开,又重逢。阴天的触手蔓延进窗户边,从窗口看见色调黯然的逼仄长巷,上方划过雨季灰色阴沉的天空。
百无聊赖。她坐在沙发上看书。视线长时间地停留在某一页,思绪像蚊香一样蜿蜒,记忆刚埋葬下去便被挖出来。她想起的都是转学以来发生的事情,关于红鞋女鬼、怨咒,甚至是前几天刚刚死去的李信远。
警方没有作进一步的调查,定性为意外事故,就此结案。结局与她毫无关系,没有人知道她和李信远的关系,没有人知道她是唯一的目击证人。她旁观了过程,旁观了结局。
学校和死者家属达成赔偿协议,责任主要归于擅自闯校的李信远。三更半夜的,闯进别人的学校意外死亡,确实有点咎由自取。而学校很快地将铁闸的电动装置给拆了下来,以防再发生夹死人这种不可思议的事情。
连续几天经过楼梯口,都可以看见家属为死者烧的金银衣纸,化作灰烬,空气里弥漫着充足的热度和迷眼的烟。那黑色的灰烬,随风飘散,渐渐地一干二净。
李信远,是二楼的鬼魂害死的。与她无关。庄嘉惠每次想到这件事情,只能用不断的安慰来消除心中的内疚感。
她想得太多,忘了把书看下去。
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发出清脆的和弦声。是谁来短信了。
没有显示电话号码。可以归咎于电信公司的失误或者手机的故障。但感觉更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过来的,那短信的内容一下子把人拉进无底的恐惧中。
我会等着你到第七天。李信远。
她像摸到一块烧得通红的火炭,倏地松开手。手机掉到地板上,电池盖摔到一边。屏幕随即失去电源地熄灭掉。仍然耀眼的,是她脸上清楚分明的惊恐。
鬼来电!
连屋子也顿时成了阴森的鬼蜮似的,庄嘉惠拼命地夺门而出。迷茫的天空下,她站在门口半晌才回过神。接着她决定去找安锦言。
走入长巷,经过老榕树、古井。
在那家气氛吓人的纸扎铺前她停住了脚。从以前就一直畏忌的纸扎公仔依旧摆放在最显眼的地方。她站在门口往里面张望,店里好像没有人,阴暗的空间里萦绕着香烛丝丝的烟雾。
安锦言应该在家的吧?她想了想,鼓起勇气冲里面喊了一声。
一个身影从暗处出现。
一位满脸皱纹的神婆慢慢地从店里面走出来。神婆真的很老了,白发苍苍,眼窝深深地凹陷进去,眼神有些混浊。脸上松弛的皮肤好像随时要一片片地脱落下来。
如果不是在大白天,庄嘉惠一定也会以为神婆就是那种东西。
年迈的神婆慢腾腾地走到庄嘉惠的面前,歪着头,饶有兴味地端详着她,好久才慢吞吞地说:〃你找我家孙女?〃
〃是呀。奶奶,她在吗?〃
〃她不在。〃
不在家?那安锦言去了哪里?庄嘉惠还想问下去,可神婆却转过身,慢慢地踱回到店里头,又隐入暗处。
现在怎么办?回家吗?
与其一个人在家,庄嘉惠宁愿在街上游荡。她走到附近的超市,正好碰见安锦言。
两人坐到一边。谈起鬼来电。不是那部日本恐怖电影。安锦言一脸质疑的笑容。
〃你是说,前几天死在我们学校的男生给你发来短信了?〃
真的呀。
尽管连自己也觉得荒唐。
回到家把手机重新装好,安锦言注视着那条怪异的短信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沉吟良久,才说出很有科学性的话:〃应该是谁的恶作剧吧。〃
〃怎么会?没有人知道我和李信远的关系呀。〃
〃可是你也不能确定没人知道呀。是不是你以前学校的同学?〃
〃好了,好了,你这个无神论者能不能暂时从鬼魂的角度去考虑问题呢?〃
安锦言露出妥协的微笑。
〃如果这真是鬼来电,你的麻烦就大了。你看看,短信里写道会等着你直到第七天。〃
〃哦?那又怎么样?〃
〃唉,你这个有鬼论者真是一点也不开窍呢。你想想,人死后的第七天是什么日子呀?是头七,知道吧。也就是回魂夜。〃
〃回魂夜?〃
庄嘉惠重复这三个字都觉得声音在发抖。
〃不错,是回魂夜。一个人死后如果有什么未了心事,鬼魂会在那天夜晚十二点回来,直到天亮鸡鸣前才离开。如果那人生前带着怨恨死去,就会化为厉鬼回来报仇!〃
庄嘉惠只听得头皮发麻,用硬的牙齿咬住软的嘴唇。她心里想着李信远死得那么惨,一定会化为厉鬼!还有,虽然他不是她害死的,但他回来的目标就只能是她!
安锦言注意到庄嘉惠脸色发青得厉害。薄薄的,苍白的嘴唇。
〃哎呀,只不过是坊间传闻罢了。迷信呀迷信!小惠你别太在意了。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鬼魂呢?〃
庄嘉惠不回答。有些冷,她用手抱住身体。可冷意依然不顾一切地侵入皮肤,游弋进血液里。黑色的影像中,闪过苍白隐约的画面。长头发,红鞋,空旷的校园一抹年老的枯树,地面上五个长长的影子,流血的眼睛、鼻子、耳朵……
清脆的声音,有根神经在脑袋的某个角落突然崩断。
李信远,会回来找她的!
惊魂回魂夜

第七天。午夜十二点。纸扎公仔。
只要回魂夜当晚,在死者死去的地点放一个按照自己容貌制作而成的纸扎公仔,在旁边烧一盆冥币,回来的鬼魂就会将纸扎公仔当作替身带走。
确认的办法是在地上撒一层面粉。来的时候,地上只出现一对脚印;离开的时候,地上有两对脚印,于是便知道一切冤和恩,恨与爱,从此在阴间路上做个彻底的了断。
这样耸人听闻的仪式是安锦言从家里人那里听来的。毕竟是做那方面的生意,懂得的比常人要多。庄嘉惠也对此深信不疑。只不过要在深夜十二点到学校去,那本身就是很大的挑战。那夜深人静,阴森森的二楼楼梯间,稍微在脑海里想象一下都不免毛骨悚然。
幸好安锦言答应那天晚上会陪她一起去。那女生本身就是无神论者,做这种事自然大胆得多,甚至还有兴趣吓唬庄嘉惠说回魂夜十二点是阴气最重的时间段,孤魂野鬼都跑出来,厉鬼冤魂在凄惨地哽咽。
无边的黑夜。白天的喧嚣和声响消失无踪。一片模糊的月色下,整座学校笼罩在浓重的夜幕下,平缓地沉睡着,那巨大粗糙的身影横在荒芜的视野里。哪处张着白色的微光,却无法冲破这堵坚牢的壁。
走廊里沉尸着液态的黑暗,填满遗漏的每一条缝隙。冷白的月光映出影子的灰长,带着愈加锐利的触点一直掘向阴凉的深处。凌乱的空气盲目地剧烈延伸,喘息黏稠,螺旋状地回荡在前方的危险气味。
嚓的一声火柴瞬间擦燃微小的亮光。一部分紧张不已的身体和灵魂得到了暂时的放缓。面部表情松弛下来时才感觉到绷紧的不适。
把冥币点燃,在火盆里聚集越来越汹涌的火光。
就快十二点了。庄嘉惠低头去看手机显示的时间,每一秒的流逝,便增添她心中几近饱胀的恐惧。会来吗?李信远的冤魂!她想着,看着撒满地上的面粉,注意着是否真的会凭空出现一双脚印。
空气冰冷得流不出汗。皮肤生硬得像摆放在旁边的纸扎公仔。
庄嘉惠紧张地捉紧安锦言的手,手指轻轻地发抖。安锦言好笑地说:〃不用担心啦。怎么会有鬼的呢?〃
〃那你又要我搞这些东东?〃
〃纯粹是为了让你的心里好过些嘛。鬼神之说本来就是人们寻求心理上的慰藉而造出来的。譬如说,做了亏心事就会下十八层地狱,害死了别人就会遭冤魂索命……这些故事说到底目的就是为了奉劝人们别做坏事。所以呀,只有做了亏心事的人心中才有鬼,正直善良的人根本不用信这一套。〃
安锦言好像说得挺有道理。这么一想,庄嘉惠的紧张缓解了不少。
跳过最后一秒,十二点整了。
没有任何动静。风依然,夜依旧,地上的面粉不见脚印,唯独火盆里的火苗变换着不同的姿势继续燃烧。
直至过了五分钟,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跟你说了吧,没有鬼的啦!〃
安锦言边说边站起来,拍了一下因蹲久而有点酸疼的腿。庄嘉惠也彻底放下心来,站起来望着走廊的出口。
〃现在我们可以回去了吗?〃
〃嗯。回去吧。不过,先等一下,我要去厕所。〃安锦言说。
〃拜托,现在去厕所呀?回去解决好不好?〃
〃憋不了呀。〃
安锦言捂着肚子,身影闪进了一楼的厕所里。庄嘉惠马上跟了过去。留下她一个人在深夜的走廊里,那简直好比要了她的命。
她等在厕所门口,不停和安锦言聊天以消除自己的紧张情绪。那女生偏偏在里面磨蹭许久也没出来。走廊那样静,流淌着无声的黑影。庄嘉惠终于忍不住要进厕所去把安锦言叫出来时,空寂的走廊突然由远而近地传来笃笃的脚步声,幽幽的,仿佛来自另一个空间。
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肺腔因为迅速缺氧而接近窒息。
有什么感觉突然如此强烈逼人,庄嘉惠整个人贴住冰凉的墙壁动弹不得,紧紧地盯住走廊。只见一抹纤长的身影从地面伸出来,被空气和光线而作用,细长地拖延。
目光好像被巨大的磁场吸住,抽不出来,眼睁睁地看着那人从暗处走出来,全身湿漉漉的样子,走过一地的面粉,留下整齐而赫然的脚印。
那人走到纸扎公仔身边,踌躇着停下来,似乎在考虑要不要带走它。一只手伸出来眼看着要抓住纸扎公仔了,突然,那只手刹在了半空。
急速地转换。
那张面孔猛地回过头来盯住厕所门口这边的庄嘉惠。
她被发现了!她倒吸一口冷气。
呼吸沉下去,心脏剧烈地跳动仿佛要挣脱血管神经脉络的牵扯活生生地跳出来。
多么可怕的一张脸!均匀的惨白与深黑的头发形成极大的反差,同时也加深五官的颜色,眼睛红得像怨恨的血,嘴巴宛如被剪刀撕破的裂缝。他近乎痉挛地张大嘴巴,恶心的眼白从眼皮下泛出来。
是李信远的鬼魂!
〃呀……〃
庄嘉惠凄厉地大声尖叫,在这寂静得可怕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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