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是什么人?”她似乎对我产生了某些不好的猜测。
“我记得我跟你说过,我对恐怖诡异时间的经验很丰富,也写过几本书,有空买来看看。”耸了耸肩膀,我推门走进了房间。
没有人冲过来组织我俩,屋中静悄悄的,仿佛整个房子都已经死去,缺少人住过的气息。客厅蒙着一层灰暗,屋子的摆设很凌乱,像是有人在不久前发疯,将能够抓住的东西乱扔过。
“有人吗?”曼晓旋叫唤一声,却依旧没有谁走出来。
她有些害怕了,凑到我身旁小声解释着:“晴晴是单亲家庭,她跟母亲住,从我认识她以来就没见过她老爹,她也从来不提及自己的父亲。那女孩有些内向,在朋友圈里属于被人呼来叫去的跑腿角色,不过她似乎乐此不疲,努力的希望我们接受她。”
我一边听一边在客厅中找着蛛丝马迹,这套老式公寓很小,两室一厅,客厅连着饭厅只有十多平方公尺。家俱也很简单,小小的沙发和餐桌就占据了大部分空间。凌乱的客厅地板上,我发现了一滩血迹,顿时眉头大皱。
“啊,有血,是人血吗?”曼晓旋用力捂住了嘴。
“鬼才知道。”
我的心情很糟糕,说话也有些粗鲁。顺着那滩血迹,我又找到了更多的流血痕迹,所有的痕迹都指向了客厅左边的门内。
“那里边住着谁?”我指着那扇门问。
“晴晴的房间。”曼晓旋似乎猜到了我的意思,顿时脸色煞白的走上前去,想要推门,可终究胆小的将手又缩了回来。
“我来吧。”
我顿了顿,一咬牙将门推开,顿时屋里的景象展现在了自己眼前。
这是一间只有不到六平方公尺的小房间,地上乱七八糟的扔着撕碎的书籍报纸和杂志、甚至还有些课本。一页一页的纸张喷泼着大量的血迹,殷红色的血染得地上、墙上、粉红色的床单上,到处都是。
而床底下渗出了一只留血干净后略显惨白僵硬的手。
本来用手捂住眼睛,只敢透过指缝看世界的曼晓旋尖叫一声,惊慌失措的跑到了门外,一边难以置信的哭着,一边深深地呼吸着。屋中的一切都深深刺激到了她的神经,让她像是得了潜水病般难以喘息。
我默不作声的蹲下身朝床底下看了一眼,一个二十岁不到的女孩以及一个中年妇女静静地躺在床底下,尸体早已经僵硬了,从衣服里露出的皮肤上甚至能看到一些渐渐形成的尸斑。这应该就是晴晴和她的母亲吧。
年轻女孩的瞳孔涣散,眼睛大大的睁开着。她的手至今还紧紧掐着自己母亲的脖子,她的背部被某种锐利的物体刺伤,或许是伤及了大动脉,地上的血就是这么喷溅出来的。
我看着她背上的两个圆孔,突然觉得很熟悉。那形状和模样,十分像是高跟鞋的鞋跟踩出来的。
果然,一双散落在尸体一旁的高跟鞋证明了我的猜测。那双鞋的鞋尖正对着两句尸体,高达五公分的鞋跟上还残留着血迹,暗红色的血几乎染满了整个五公分的高跟!
我的头皮发麻,究竟要多重的体型、多大的力量,才能用这双高跟鞋在人类身体上踩穿皮肤、刺穿后背?这根本不是人类能做到的。毕竟看似细的高跟其实都有装着胶皮软垫,这一双也不例外,想要刺穿人的身体,至少以人类的力量,实在很难做到。
将整个屋子都检查了一番,我并没有找到太多线索。这个女孩虽然有写日记的习惯,但是习惯很不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特别是聚会那天一个字也没有写,我也不能从文字记载中得到任何东西。
闷闷的走到门口,曼晓旋还在哭。她泪眼汪汪的抬头看我,抽泣的问:“死了几个?”
“连个,你的朋友和她的母亲都没有幸免。”
“屋里就没有其他人了吗?”她又问。
我摇了摇头,“没有,两个房间的窗户从里边关得死死的,是个密室,我也没找到有别的人出入的痕迹。”
想了想,我又道:“对了,你说昨晚给所有朋友打过电话,这家人也打了吗?”
“嗯,打过了。”曼晓旋在我的衣服上蹭了蹭,将眼泪擦干净。
“那昨晚是谁接的电话?”我沉声问。
“晴晴的母亲。伯母声音很低,给我讲了讲晴晴的现状,说她快要疯了,还问我要不要她来接电话。”
我揉了揉鼻子,“你确定是她的母亲接的?”
“应该是吧,虽然很久没听过伯母的声音,但是我还有些印象。”曼晓旋摸着哭肿的眼睛,疑惑道:“你问那么详细干嘛?”
“有些事情不对劲儿,你的朋友晴晴和她的母亲,尸体上都已经长出了尸斑,要在现在的天气长出尸斑,至少也死了八天以上,昨晚怎么可能会有人接你的电话?!”
顿了顿,我继续道:“还有,明明屋子里就只有两具尸体,没有其他人呢,可刚才站在门边上透过猫眼看我们的又是谁?那个人是怎么从一个近乎密室的地方,悄无声息的不留一点痕迹离开的?”
不错,光是这两点就足以令我难以理解。
曼晓旋越听越怕,将我的胳膊紧紧抱住,声音发抖起来:“你别吓我!难道、难道我遇到鬼了?”
我不可置否的调出那张九个女孩的照片,轻声道:“已经死了八个了,去找最后那个女孩吧,她是唯一的希望,如果她也死了的话,我准备回德国买个墓园,住在附近等死。”
虽然说的是一句玩笑话,可却在这一刻完全没有笑点,甚至带着些许阴郁。
最后的希望,希望不要再次变成绝望!
Chapter 12
真相?假象?
纸床上躺着一个女孩,她静静的闭着眼睛,眼睫毛长长的,面容安详,仿佛睡着了似的……
每个人的命运都不会相同,就因为如此的不可测,才造就了现在复杂的社会形态。有人富裕,自然就有人贫穷;有人长寿,肯定就会有人短命,看起来不合理的一切,在冥冥中都早就着平衡。
人类总以为自己有能力打破所谓的平衡,从而改造世界,但是平衡却远远不是人力能够毁坏的。诚然,人类看似在杀鸡取卵的汲取大自然的养料,而大自然又何尝不是在收获人类的命?
只是愚昧的人从来不直视自己族群的死亡罢了。
“鞋对床”的事件,我总有一种奇怪的预感,这件事或许跟“平衡”关联。
半个多月来,死了至少二十多人,就我参与进去的死亡案,也有好几件。我至今仍旧搞不清楚,究竟是床出了问题,还是鞋子?这句话有些笼统,看似每个死亡的人身旁都有着一双鞋子,可那双鞋子在汲取人类性命时,总是先朝着床在慢慢移动,至今没有例外。
就算是我每晚睡在沙发上,可今早出现在房门外的登山鞋也正对着床,而并没有对向我。或许只有等到真的咒杀自己的前一刻,鞋子才会注意到被咒杀者吧,不过,这也仅仅只是我的猜测而已,无法作为参考。
对于这次的事件,我依然一头雾水,可是知情者却只剩下了最后一个叫晓夏的女孩。
下午的阳光照射在车顶上,暖洋洋的,刺眼的光芒辐射向四面八方,让眼前笔直的公路泛起了水波一般的涟漪,看得人眼刺痛。
曼晓旋坐在我的身后整理着自己朋友的资料,她的八个好友还剩一个活着,而且活着的那个跟她的交情并不算好。她哭得眼睛至今都还在发肿,我很好奇,明明她怕得要死,可为什么还非要跟着我掺和在这件事里,完全不顾自身的危险?
以曼晓旋偶然的回答作为参考的话,她曾经提及要挖掘出真相,以免自己的好友死得不明不白,但是经过几天的接触,我却不太相信她的这番借口了。
难道是好奇?也不像,毕竟当初乔雨和几个女孩死时,她也知道消息,却只顾着躲在家里担惊受怕不出门,完全没有想要去调查。
这么一想就觉得有些古怪,难道她还有些隐情没有告诉我?而那个隐情,就是支持她顽固的跟着自己寻找“鞋对床”真相的原因?
我一边开车,一边悄悄透过后视镜大量女孩的面容。
曼晓旋很清秀,大眼睛长睫毛,有着樱桃小嘴和瓜子脸,她的长相甜美而又带着一丝古典,属于耐看的类型。这样的女孩居然说自己一直没有男友,我有些难以置信,以她的模样,在学校里的追求者应该很多才对。
似乎发觉我在偷看她,曼晓旋仰起头冲我勉强的笑了笑,“看我干嘛?”
“我总觉得你有事瞒着我。”我挑明了自己的猜测。
“哪有。”她云淡风轻的样子,突然道:“喂,夜不语,我有个猜想。”
“什么猜想?”
“就是关于事件真相的猜想。”曼晓旋用手轻轻摸着自己的长发,“那次聚会我并没有去,但毕竟是自己的朋友,她们的性格我大致都清楚。
“姐妹里分为两个派系,桥派和向派,分别代表着乔雨和向丹彤的亲疏关系。我一直都是向派的,因为和丹彤从小玩到大,交情没得说。
“你觉得,会不会是因为聚会时两派起了冲突,然后发生了事故致使其中一人死掉了,而死掉的那个女孩血染满了某张床和某双鞋,然后变成厉鬼报复所有害死她的人?”
我被她的想象力震撼道哑然许久,沉默半晌后才忍不住泼她的冷水,“这个猜测已经不能称作猜测,而是臆想了。如果你把想法写成书,说不定会成为非常好的泰国恐怖电影剧本。”
曼晓旋狠狠瞪了我一眼,“你这人嘴真臭,我觉得很有可能性的!”
“你所谓的可能性在你的猜测里到处都是漏洞。”我淡淡道,“其他地方我就不吐糟了,你给我解释一下,既然那天聚会你认为死掉了一个人,可你的八个朋友加上一个向丹彤的小表妹吴初彤,当晚都有好好回家,死人能回家吗?”
女孩顿时语塞了,想了一会儿才说:“南露死之前不也诚惶诚恐的说“你的死不是我的错”吗?证明肯定死了人,也许其余八个女孩掩饰了真相,让人误以为自己的女儿回家了……
“大学课堂点名的时候我经常让女性朋友帮我签到,老师都很难注意到,装作别人的女儿有什么不行?只要找个身形相同的,遮住嘴脸,用模糊不清的语气说话,然后迅速回卧室,糊弄一下父母很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