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大的赌场,闹轰轰的热闹异常。
凤阑夜一出现,头顶的琉璃宫灯刷的不知道从哪儿打出来,照在她的身上。
她就那么定定的落在众人的眼里,眉染轻烟,目如朗星,唇角一勾便是惊心动魄的笑意。
这笑,仿似染血的彼岸红花,夺命催魂而来。
这种时候,她竟然还笑得出来。
诺大的赌场,一下子雅雀无声,只听到此次彼落的抽气声,可是谁也说不出话来。
忽然一道突兀的声音响起,尖锐的叫嚣着。
“凤阑夜,你竟然还笑得出来,待会儿有你哭的时候?”
此言一出,整个赌场哗然,众人似乎看到了有兴趣的猎物般的,热情高涨,议论声纷纷。
凤阑夜抬首,顺着说话的声音望去,只见一道敞开的门内,一柔媚入骨的女子,正依偎在一个男子的身上,男子举止慵懒媚腻,眼神透着阴骜毒辣,正就着女子手中的葡萄慢慢的吞进嘴里,那眼瞳似有若无的扫视了凤阑夜一眼。
男子竟是晋王南宫卓,女子便是处处找她麻烦的沈青翳,原来她背后的靠山竟是晋王,难怪如此器张跋扈,为所欲为,不过那又怎么样?既然她挑上了她,总要付出一些代价。
凤阑夜唇角勾出阴冷的笑,不紧不慢的顺着通道,一直往里走。
那些本来在讨论拿什么下注,赌什么的上流贵公子们,全都停住了动作,齐刷刷的望着这不惊不惧,坦然镇定的小丫头,只见她一路走到晋王南宫卓的雅间门外停了下来,缓缓施礼。
“见过晋王殿下,不知道晋王殿下让人把阑夜带过来,意欲何为?”
南宫卓眼瞳攸的一暗,怒意染起,却未多说一句话,白晰修长的手指轻触透明的琉璃杯,杯中明黄的美酒飘散出酿厚的甘香味,他却不急着品尝,只是轻浅摇晃。
四周安静无比,好似陷入了无人之境,全都等着看眼前王爷的指令。
凤阑夜神色未动,心下却已了然,只怕这家地下赌场正是南宫卓产物,为他赢得了大量的钱财人力。
沈静翳见南宫卓久久没说一句话,忍不住撒起娇来。
“王爷,别和她废话了,放虎吧,我要看看她有多厉害,能不能挨过一柱香的功夫。”
原来这赌场有个规定,猛兽之口下,只要能撑过一柱香的功夫,不但可以完好无事,还可以得到赌场的一大笔的赏金。
南宫卓慵散的直视着凤阑夜,桃花眼眸浮起似笑非笑,轻飘飘的开口。
“你敢吗?”
凤阑夜望着雅间,除了晋王南宫卓,沈青翳,竟然还有另外一道身影,火红云锦衣的烈王殿下,竟然也在雅间之内,不由得眼瞳微沉,心下冷气往上冒,人都被抓来了,敢与不敢,不都是一个样吗?不过她不会让陷害她的人完好无损的。
“阑夜只想和晋王打一个赌。”
“赌?”
这种时候,她竟然还能面色坦然的提到赌,南宫卓的眼底闪过一抹激赏,这丫头胆子够大,遇事够冷静,还真有点合了他的心意。
“赌什么?”
“赌她,”凤阑夜也不拐弯抹脚,纤纤玉手直指着南宫卓怀中,小鸟依人的沈青翳,一字一顿的开口:“如果我侥幸过了一柱香的功夫,那么请晋王殿下同意,也让她进去呆一柱香吧。”
此言一出,全场冷寂,人人做声不得,齐刷刷的盯着南宫卓,然后是偎伏在他怀中的沈青翳,只见沈青翳反应过来后,早受不了的尖叫起来:“不,为什么要让我进去。”
凤阑夜扯唇轻笑,凉飕飕的开口:“无赌注何来的雅兴,既然这是沈姑娘提出来的,何防玩一玩?”
沈青翳唇色煞白,脸色死灰一样惨淡,抬首去扯晋王南宫卓的锦袍玉袖,柔堪堪的哀求着:“王爷,青翳不想进去。”
“既然玩了,就放开一点嘛。”
南宫卓一言把沈青翳打入十八层地狱,她花容失色,冷汗涔涔,身子软如棉花,动弹不得分毫……
第024章 猛 虎
赌场内,空前暴涨的热情气氛,肆闹声轰叫声,此次彼落的回响在大厅里,头顶上方,镶嵌在透明屋顶的琉璃灯,照得诺大的赌场,亮如白昼。
凤阑夜一目望过去,只见这些赌客们的脸,涨红扭曲着,眼瞳嗜血,有人忘呼所以的尖叫,好像稳操胜券的房产,地契,在天上飞,谁也顾不得在场的王爷皇子,吼叫声一浪高过一浪。
“开始吧,开始吧。”
“下注,下注,这次玩大一点。”
凤阑夜唇角擒着冷笑,回首望向身后,南宫卓的桃花眼眸流淌着幽暗不明的阴冷,魑魅魍魉无数妖邪在里面跳跃,乌发轻泻,金簪束起,满脸的邪恶,好似来自鬼域的勾魂使者,那褐色绣金丝的锦袍,衬得五官越发的白晰,唇色红艳,毒蛇般细媚阴柔,一只手轻荡杯中明黄的美酒,凑到唇角轻抿一口,狠决的一挥手,身侧立刻有手下恭敬的领命。
“是,王爷,”转身大踏步的离去,那些围观的赌徒们,一看到晋王爷下了命令,更加的激动,喊叫声一片,一浪高过一浪。
南宫卓身边另走了两人过来,面色冷漠,神态凌寒的一挥手命令凤阑夜:“走吧。”
凤阑夜并未理会他们两个,而是一伸手推开那两人,直直的对视着南宫卓,还有他身后的楚王南宫烈,这个男人霸气张扬的五官上,两道浓眉轻蹙,星目冷凌,好似冷酷的上弦月,不过从头到尾却未发一言,此刻正低首轻品手中的美酒,灯光打在他的半边脸上,如氤如氲,看不真切,凤阑夜不禁自嘲的笑笑。
她难道还指望这人救她不成,这里她只能靠自已?
真不知道,当日他因何发了善心,救她一命,还是那救她的另有其人?
凤阑夜一闪而过的念头,却无暇再顾及,抬首直视着南宫卓,一字一顿的开口。
“如果我帮你赢了这场比赛,我要该得的那笔赏金,”冷冷的开口,带着山雨欲来的势成必得,既然注定了躲不掉,那么何不博奕一场,也许于别人来说,这些血腥的狂兽是多么的可怕和嗜血,可是对于她来说,又算得了什么呢?她从小接触得最多的玩伴罢了,她熟悉它们的习性,了解它们的肢体语言,完全可以和它们成为朋友,所以这猛兽根本算不了什么,以前她只想低调行事,但是该来的终究会来,不会因为她的躲避退让成全而完美的收场,那么以后,她还有必要收敛自已吗?既然是山雨欲来,那么就来得狂暴一些吧,她会让眼前的这些人得到该有的下场。
凤阑夜绝决的扯唇一笑,眼神若有似无的扫过沈青翳,这个女人就是第一个开刀的家伙。
沈青翳看着门外,嗜血冷戾的家伙,连死的心都有了,她不该挑衅这丫头,难道今夜就注定了她的可悲下场,手无力的从南宫卓的胸前滑落下来,身子棉软无力,但这时候雅间内根本没人注意到她。
南宫卓和南宫烈两个心机深沉,阴险狡诈,一向泰山压顶不动声色的两个男人,显然被惊到了,一口酒沧到了嘴里,咳嗽了两声,最后略有些狼狈的抬首彼此望了一眼,眼瞳是难以置信,都怀疑自已是听错了。
这丫头说赢了这场比赛,她是说她可以在虎口下躲过一柱香的时间。
“好。”
南宫卓一口应了,如果说这丫头真的能躲过一柱香的功夫,那就是她该得的赏金,而且为了她的强大的肆意坦然,绝决清艳,他愿意加她两千两的赏金。
“两千两。”
“好。”
风阑夜转身,无风,衣袂半掀,卷起完美的弧度,那张娇艳的脸在灯火的照耀下,如水照影,影像层层,好似迷雾探花,盛开得美不胜收。
身后南宫卓的两个手下紧跟着她,一路由高阶而下,往大厅正中宽大的护栏走去。
只见出口处,二十名左右腰肥臂粗的汉子,齐心合力的抬出一个宽四米对方,高三米左右的笼子,笼子上盖着黑色的布,看不真切里面的东西,但是随着一声咆哮云端,声震大厅的怒吼之声,众人皆纷纷胆颤而避,脚下的土地似乎都晃动了,身前的高几上,茶盎摇晃,水汁溢了一面。
众人再看凤阑夜,竟然面色坦然,眉眼沉寂,神色不改分毫,腿脚灵活,甚至比护送她的侍卫还要冷静自持。
忽然,大厅四周灯光齐熄,一片黑暗,无数的琉璃灯齐刷刷的打在凤阑夜的身上。
她微蹙了一下眼睛,唇角扯出清凌的笑,竟别样的润洁璀璨。
众人只觉得呼吸一窒,从来没有看过一人,如她这般波澜不惊,就是一个大男人,此刻只怕也吓得腿脚分软,寸步难移了,以往他们看到的人,莫不是由别人架进去的,很少有人自已走进虎笼的,
这丫头虽然小小的年纪,可是却像一把隐藏着的宝剑,一瞬间周身流光溢彩,谁也移不开视钱……
暗处多少双的眼睛紧盯着场中的一切。
雅间的一偶,昏黄的灯光柔和的笼罩着室内的一切,小巧的双耳蛟龙鼎中,燃起薰香,缭缭绕绕,空气中几不可闻的呼吸。
一人正侧卧在雅间的软榻上,外面震耳欲聋的吼叫声,吵杂声,于他好似全无干系,他竟然能睡得安稳而踏实,修眉如剑,高而挺的鼻梁,狭长的双目紧闭着,卷而翘的睫毛又浓又密,纤细轻薄如小扇,双唇就好像盛开的红梅,透着幽幽的香气,透着纯明干净的气息,就好似婴儿一般,安详宁静的睡着了。
身上穿一件偏紫的青蓝华贵锦袍,那如梦似幻的色彩衬得他五官如同精美的雕塑,满头的长丝用一根同色系的锦带随意的绑着,自然的由肩泻到面前,细微的风掀起胸前的一揖,俏皮轻快的放下,似乎不忍惊扰到他。
此等绝世姿容,当真是凝集了天地之光的华美,更是如仙一般的清澄,偏偏还带着婴儿般干净清透的气息,令人不敢亵渎分毫。
尽管外面吵杂成一片,可是雅间内,却没有一点儿的说话声,两名手下好似影子似的立在角落里,一言不发。
忽然靠门的手下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唤。
“王爷,竟然是她?”
这人话音一落,便警觉过来,赶紧闭口,不过显然已经迟了,那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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