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梵心领神会,侍候了皇上躺下,看着他睡了,才轻手轻脚地走了出来,看到南宫烨和凤阑夜正要跪下见礼,凤阑夜伸手拦了,淡淡地开口:“也许明天他又会发作,早朝的侍候让皇上歇着吧。如果他真的发作了,你一定要把他绑起来,嘴里塞上东西。”
凤阑夜话音一落,元梵吓得扑通一声跪下来,这种事他哪里敢做啊。
“齐王妃,你就是借一个胆子给老奴,老奴也不敢做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啊。”
把皇上绑起来,等他清醒过来,非让人砍了他的脑袋不可。
元梵在地上连连地磕头,凤阑夜眯眼望了他一会儿,想想觉得元梵一个太监还真没这个胆,而且此事不宜让别人知道。最后沉声命令道:“这样吧,如果他发作了,你悄悄派人去找西门云将军,让他送信去齐王府。”
“行,这奴才一定会做到。”
元梵抹着头上的汗站了起来,脸色吓得煞白,想到齐王妃竟然让他绑了皇上,当真是要了他的老命了。
凤阑夜挥了挥手,元梵退了下去,南宫烨一伸手揽了她入怀,靠在自己的胸前,心疼地开口道:“阑儿,让你受累了。”
“说什么呢,你在意的东西就是我在意的,我知道你并不希望皇上出事,我们走吧,现在出宫吧。反正天都要亮了,回府去睡一会儿,有什么事回头再说吧。”
“好。”
两个人一起出宫去了,一路回齐王府。
等回到齐王府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了,一夜没睡,又饿又累,吃了一些东西,便睡下了,并吩咐月瑾等人,不准任何人打扰。
这一觉直睡到午时方醒过来,果然是没人打扰,凤阑夜睁开眼睛望着头顶上方靠着自己的南宫烨,眼神间是满满的宠溺,还有暗潮浮起。见她睁开眼睛,俯身便亲了她一下,温润地笑了起来。
“醒了?”
“嗯。”凤阑夜满足地点头,睡饱了的她像极了一只小懒猪,又是面对着自己喜欢的男人,整个人很放松,慵懒肆意,伸了个懒腰,往他的怀里钻了钻道:“怎么样?你睡得还行吧?”
“行,只要看到你,我就睡足了。”
南宫烨柔柔地开口,又俯身亲了亲凤阑夜的脸颊,柔滑得好似上等的细绸,更似指尖的一捧雪,滑腻得化成了一汪水。光是摸着,便令人心潮澎湃,更别提做别的了。眼神慢慢地深幽起来,他进宫有好几日了,都没时间和她亲热。此刻两个人独处的空间里,南宫烨的呼吸不由得浑浊了,俯身便亲上那张开得红艳的小嘴,好似在邀请他的品尝一般,令他忍不住控制不住地便亲了上去。
房间里慢慢地热氤起来,忽然门外响起一道声音。
“王爷,王爷?”
南宫烨陡地抬头,一刹那满脸的懊恼。那红潮遍布的俊美五官上,邪美异常,眼瞳更是深邃迷人,偏偏罩着冷冽。陡地翻身披衣下床,走了出去,怒视着外面的月瑾。月瑾一抬首望着王爷的神情,当真是被雷到了。爷此刻的神情,说多暧昧就有多暧昧,而且特别的性感,虽然披了一件外衣,内里的衣襟微斜,那胸露出一大片来,当真是妖娆绝代。可是看他的脸,那眼瞳内杀气腾腾的火光,分明是欲求不满的表现啊。
月瑾无语了,难道说爷欲求不满了,所以此刻看上去像是一副要砍人的样子?他怎么这么倒霉啊,每次都遇到这种时候。赶紧低下头嘟囔道:“爷,我,我……”
“出了什么事了?”
南宫烨冷冷地瞪了他一眼,沉声开口。
如果不是什么要紧的事,他非宰了他不可。月瑾一怔,马上想到自己来禀报的事,飞快地开口。
“西门将军刚才过来了,说皇上又那样了。”
南宫烨一听,面容暗了下去,转身走进里间,凤阑夜已穿好了衣服,此刻走进来,伸出小手侍候着南宫烨更衣。两个人靠得很近,南宫烨伸出手搂着她的腰,俯身贴着她的耳朵,酥酥柔柔地开口:“阑儿,我想你了。”
声音暧昧至极,凤阑夜因为他说话引得耳朵痒酥酥的,忍不住避开,一边避一边笑了起来:“你啊,快点吧,皇上恐怕又犯病了。”
她一开口,南宫烨便立刻回过神来,脸上罩起冷寒,瞳底浮起一抹无奈。最近宫中接二连三的发生这样的事,说明什么?说明后面的那个人很厉害,他到底是谁啊?应该是个老奸巨猾的人才是,到底是哪一个呢?
“嗯,走吧。”
南宫烨穿戴整齐,揽着凤阑夜,两个人一起步出了房间。那月瑾看到爷和王妃主子走出去,拿眼偷瞄他们。见他们神色如常,才松了一口气,南宫烨沉酿的声音响起。
“怎么还不走?”
“是,爷。”月瑾一挥手,赶紧领着两个人跟着主子们身后往外走去。
马车火速地驶进皇帝,直奔皇上的寝宫,宵元宫而去。
宵元宫外面,竟然停了两顶软轿,站满了人,南宫烨和凤阑夜走过去,才发现殿门外的人是月妃和华妃二人,领着她们的婢女,被宵元宫的太监拦住了。那月妃娘娘正在气愤地责备那太监,唬得一干太监不敢多说什么,不过却坚持不让她们二人进去。
南宫烨和凤阑夜一走过去,那些太监便垂首道:“见过齐王爷,齐王妃。”
“起来吧。”
南宫烨缓缓地开口,领先走了进去,凤阑夜随后进去。身后的月妃和华妃面面相觑,华妃一向识大体,知道一定是皇上的旨意,自行领了华清殿的人走了,那月妃因为不知道皇上现在的病情怎么样了,今个儿没上早朝,若是皇上真的生出什么大毛病了,他们不知道怎么行?月妃指着那些小太监叫起来。
“为什么他们可以进去,我们不行?不行,今个儿我们一定要进去。”
月妃说完,回身看华妃,可是身后哪里还有人影,只剩她一个人。想想又没意思,好不容易说动了华妃过来,两个人一起过来,若是得到责罚一起担待着。现在竟然只有她一个人了,要是皇上没什么大事,责怪下来,不是全她一个人待着吗?华妃思前想后一番,只得生气地领着人离开。
一回到月窕殿,便派了太监悄悄去打听皇上究竟怎么样了。
宵元宫的宫殿内,皇上此时正痛苦地挣扎着,在床榻上翻滚着,拼了命似的往床柱上撞,元梵和另外两个太监抱着他,每个人都累得满头大汗。别看皇上年岁大了,又中了毒,可早年的时候是个骁勇善战的人,此刻就算被那银朱粉折磨得不成人形了,那力气依旧很大。三个太监几乎都控制不住他,而元梵也不敢真的拿绳子捆皇上,只能拼了命地抱住他,直撞得自己差点没抽过去。
好在齐王和齐王妃来了,他们三个总算松了一口气,凤阑夜沉声命令南宫烨道:“快,点他穴道。”
“是。”南宫烨得了令,立刻飞身而起,点了昊云帝的穴道,昊云帝总算安静了,可是体内好似有千万根小针在钻,却不得动,使得他整张脸充了血似的红,眼瞳更是布满了血丝,睁得很大,似乎要找人拼命,他痛苦地望着南宫烨。
“烨儿,父皇对不起你,你帮帮父皇吧,父皇好难过,给父皇一刀吧,给父皇一刀吧。”
他说完想动,可惜又动不了,最后实在痛苦得受不了,嘴下一用力准备咬舌自尽,凤阑夜一个快步,便冲了过去,随手而上的,便是一只手撕了自己的下裙摆,直直地塞进了昊云帝的嘴里,阻止他咬舌自尽,然后掉头吩咐身边的太监元梵。
“快,找跟绳子来。”
他们不能一直点着皇上的穴道,那银朱粉就在体内,再控制着他不能动弹,只怕最后血脉逆流,会害了他,所以只能用绳子捆住他,让他自我抵抗过去,否则是行不通的。
元梵总算从惊吓中回过神来,他们什么时候看过这样的场面,此时只觉得整个人魂都没有了,一颗魂魄早已不在自己的身上了。
听了凤阑夜的话,立刻去找绳子,很快便拿了进来。
凤阑夜示意南宫烨帮忙,看他好半天不动,那深幽馥郁的瞳仁中此时注满了心痛。这一刻他忽然想起了自己的母妃那个冰清玉洁的女子,她是爱着父皇的。如果她今日看见这样的父皇,一定会很心痛,心疼他吧?就像他爱着阑儿一样,有时候宁愿自己去死,也希望她活得开心的,这才是爱。爱并不是因为给了一个人,就希望那个人有回报。所以他原谅他了,原谅父皇了。
南宫烨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凤阑夜只得自己动手,一手一脚地把昊云帝捆了个结结实实,然后放倒在床上。
“好了,解开他的穴道吧,然后你在他的耳边一直和他说话,提高他的意志力。只要他挨过去便好了,这样一阵一阵的挨过去,到时候就会好了。”
凤阑夜一说完,南宫烨便闪到了昊云帝的身边,伸出有力的手臂,搂着他。他感受到父皇是那么的无力,那么的瘦弱,他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凌厉无比的父皇,他只是一个可怜的老人。他与他的爱与恨,在生死关头,是那么的渺小,他没有了母妃,但至少希望他是活着的。
“父皇,你振作点,听到我说话了吗?只要你撑了过去,我就原谅你了,原谅你对我母妃所做过的事,你听到了吗?”
南宫烨话音一落,一直在痛苦挣扎的昊云帝有那么一瞬间停止了挣扎,他似乎被惊到了,然后睁大一双眼睛,用力地喘着气。他此刻就像一个被捕兽夹,捕住了的兽。那么痛苦,那么绝望,而南宫烨的话似乎点燃了他的希望。他的眼睛窜起亮光,望着他,望着他,拼命地压抑着,不去挣扎,但是头上的汗,顺着苍老的脸颊滑落下来,周身都是汗水,好似被水洗过了一般,湿漉漉的,目光却是坚定的。
为了烨儿的原谅,为了心底彻底的解脱,他配合这样的治疗,因为嘴被东西塞住了,所以昊云帝用力地点头,表示他听到了,他会配合的。
南宫烨的眼睛里浮起了泪水,虽然他害过他,他也疼过他。他害了他的母妃,可是到头来他的痛苦却不比别人少,他现在受的罪更别别人的多:“父皇,你会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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