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高时芳对自己的魅力一直是很自信的,要钱他有,要权他也有,至于个人的风姿相貌,他也不缺,几乎也可以被称作是一个器宇轩昂的英武男子。
不管怎么样,比起高驸马,他是绰绰有余了。
高驸马自然是生的美貌,不过高时芳以为他更类似于一个小白脸,除了美貌,其他金钱或者权力都不如自己,自然综合来看,也不如自己吸引人。而且更为重要的是,高驸马如今不在,公主难免闺中寂寞,需要英俊的男子作陪。
道理来讲是如此的,如果元明姝不是对高公子其人以及其前途命运了解得太清楚,压根不打算跟他发展爱情的话。
高时芳成了元明姝府中的常客,公主的座上宾。
他几乎日日到元明姝府上作客,而元明姝欣然陪同,留他用饭,对他是十分的喜欢青眼。那暧昧只在眼角眉梢谈笑间,高时芳有幸之至,有一次还叫他握到了元明姝的手。
他是激动的难以言喻,登时控制不住将那手握紧了,甚至顺着袖子摸进去抓住了她的手臂。虽然很快便被元明姝含笑抽了回去,只留了一手的芬芳滑腻,但事后高时芳回想她的神情,还是从她的笑意中嗅到了一点不寻常的意味。
他知道自己是水到渠成,只差最后一步了。
元明姝也认为自己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这个东风她先前就知道了,只是一直不知如何利用,此时终于有了地方利用。这人是刘温的侍妾,最近十分得刘温的宠爱,被刘温爱的如珠似宝的,不过她和高时芳杀亲之仇。
这日,元明姝借口到寺里进香,把高时芳约到寺里,到了夜里,又让个小和尚去给他传话,暗指哪处房间。高时芳最近和她情兴投合,只当了好事来临,也不疑有他,也忘了细想就算幽会又何必跑到这寺里来,只是激动的去了。结果这一去就糟糕了,他进门的时候也没人拦他,屋子里黑灯瞎火的,床上隐隐绰绰有人,他当是元明姝,直接就奔去了,搂抱亲吻,对方也十分配合,脱衣服脱裤子,哪知刚脱干净了还没行事,突然屋子里灯火大亮,床上的女子尖叫起来,然后一群侍卫奴仆冲进来将他拿下了,怎么解释表明身份对方也当听不懂,把他当淫贼打,隔日还专门押到刘温跟前。
刘温还没生气,高时芳先恼羞成怒了。
高时芳侮辱自己的宠妾在先,不但不赔礼,竟然还气势汹汹发怒,刘温就算再能忍也胸中有火。而高时芳的愤怒在于,他以为是刘温在拿这个女人算计他,要对付他。
这是有原因的,因为刘温和高桓,彼此都拿对方当强劲的敌手,虽然现在还勉强维持着和平,但总有一天会你死我活,这一点,双方都心知肚明。
所以这个想法虽然荒唐,他却想不到别的理由。
再加上有个女人在其中搅局,刘温和高时芳虽然表面各自忍了气求和,临分手时,却已经在心中彼此撕破脸了。
元明姝很会抓时机,这个时候他让傅戎安排了杀手去刺杀高时芳。并没能要了高时芳的命,高时芳侥幸逃了一劫,他手臂受了伤,以为是刘温怀恨要杀他,伤口都来不及包扎,一刻不敢停留,他当即连夜就逃命出了洛阳了,马不停蹄赶到了他父亲高桓的行营,他丢了鞭子将刘温大骂。
第36章 吃醋
高桓的营中,高时芳见到了驸马高昶。
出乎他意料的,高昶今时不同往日,半年前的小白脸驸马高昶,现在不但是皇帝元灏的心腹重臣,而且是他父亲高桓颇为信重的人物。半个月前,高桓准备了全副仪仗,车马,亲自带了五千精兵赶到旰城,将流落在外的皇帝元灏迎回了台城行营。这件事主要是高昶的功劳,乃是高昶说服了高时芳并带他去的旰城迎回的皇帝。迎回皇帝后,高桓和元灏又处于一种彼此很微妙的状态。从高昶这边来说,高桓一直心有不安,因为他故意拖延着不肯去迎驾,唯恐元灏心生芥蒂,将来回到洛阳会卸磨杀驴,怪罪于他,而元灏,一面恨这高桓,一面又担心高桓因为心怀惧怕而再生他心。君臣各怀心事,互相勉强抚慰着,实际上对对方都不信任,这种境况,又有赖于高昶居中调和,一面安抚高桓,一面给元灏出主意。
因为这个关系,高昶高驸马,一时间成了元灏和高桓身边共同的红人。高时芳听说元灏的事感觉有点不舒服,他当初曾劝高桓不要去迎元灏来着的,不过高桓没有听他的建议,他也不能反对什么。他眼下只恨刘温。
高时芳在他父亲面前大骂了刘温一通,高桓此时也有心要出兵,跟他询问了一下刘温的情况,高时芳斩钉截铁道:“要攻入洛阳能有何难,咱们并州的勇士,个个能以一当十,父亲现在出兵,不出三个月,就能提着刘温的头颅告祭宗庙,既然已经迎回了圣驾,父亲现在正是师出有名,父亲不需再犹豫,直接出兵吧。”
高时芳对洛阳那帮官贵实在已经厌恶的透顶了,力劝高桓出兵,高桓听了他的话,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回到房中,高时芳据了席坐下,下人捧了热茶上来给他解渴。高时芳一口气灌了好几杯茶,胸中郁恨不平,咬牙切齿还是控制不住,他很想发泄一下。他内心怒意汹涌表面不露的喝完了茶,冷不丁地扬手将杯子掷了出去,哗的一声砸在墙上,将那白瓷杯子砸的粉碎。
奴仆个个吓的缩着脖子不敢冒头,大夫战战兢兢正进门来,被他碎杯子茶水溅了一身,吓的腿软心颤。高时芳摔了个杯子,勉强心平气和一些了,他定了定心情,侧眼瞥了一眼那大夫,冷淡道:“不需要,出去。”
那大夫忙不迭拜了三拜,退出去了。
下人送了热水来,高时芳解了衣裳,跨进浴桶。
洗澡的过程中他感到自己脊背骨头阵阵作痛,痛的咔咔咔咔的,好像要断掉一般,他检查自己的身体,身上浑身青紫淤肿,大范围的破皮,是被打的。
热水的浸泡中,他感觉自己正像一块被捶打过的烂肉。
他想起自己被打破流血的鼻子,还有被打掉的两颗牙,伸手想去摸脸上,手臂上的刀伤清楚的提醒着他疼痛。
他痛苦的闭上眼睛。
他还年轻,二十五岁,拥有精壮的身体和结实刚强的体魄,这点痛苦算什么,不值得一提,但对于一个男子汉这样的侮辱,他一定要向那刘温讨回来。
他蓦地想起元明姝。
走的匆忙,他还没有来得及跟她说一声。
想到元明姝,高时芳便想到她晶莹白皙的肌肤,她宝石般清亮的眼睛,她的脸,他已经握到了她的手,差一步就可以将她搂进怀里疼爱了。他闭上眼睛,脑子里想象着她的身体,她是那样的雪白剔透,柔嫩多汁。
高时芳意。淫着扒光她,拿出自己百般的厉害手段戏弄她,让她臣服在自己的胯。下……他意淫的太过火了,一边意。淫一边自。渎,最后那一下他仿佛听到她含泣的痛苦的哭声,凄厉哀鸣,他突然觉得格外过瘾和解恨。
是的,解恨,他潜意识里隐约感觉到这件事情,很有可能是元明姝在算计他,但是他不愿意承认自己败倒在美色下,被一个女人算计,这个耻辱比被刘温算计还要大一百倍。所以不论真假,他坚定是刘温在算计他。
但是因为这个潜意识的明白,他想起元明姝,恋慕之外,就多了一股恨劲狠劲,要是现在元明姝在这里,他一定会不管不顾把她抓来,活活操。死她。
高时芳在意。淫中尽了兴,他突然浑身被抽干了力气似的,整个人都有点瘫掉,他强撑着扶着浴桶站了起来,半边身体麻痹。下人正要过来服侍他穿衣,就看见高大公子站在那,摇摇晃晃了两下,突然咚一下栽倒在地。
高时芳病倒了。
大夫重新过来,给他把脉治伤,过了两日高时芳才清醒过来,他脸上失去了血色,变得苍白不堪,脸颊消瘦,骨骼就突出了许多。这日,高昶来探望他。
两人既是旧友,又是同僚,高昶来看他自然是应当。高时芳已经能下床了,听说高驸马来了,他穿衣下床,十分殷勤邀请对方客厅落座,自己一身便服便去待客。
高昶此时一身窄袖暗红锦袍,越发衬的面如凝玉,眉如墨勾,唇如涂朱,当真是灼灼鲜艳,当的起色如春花四字。玉带束腰,身量修长,他就那么往席上一坐,高时芳便笑起来:“贤弟许久不见,更添风采了。可不像我,这几日越发病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对于高驸马其人,高时芳是很有好感的,虽然背地里算计起高昶来他也是不留余力的,但是当面见到,他还是十分喜欢跟高驸马一块说笑,原因无他,高驸马是个赏心悦目的美人,同其相处实是一桩享受。
高时芳坐下,让下人送了酒来,劝高昶饮酒。高昶推辞,他身体不好,并不饮酒,高时芳便自己饮,同他欣然欢快的说起话来。高昶暗暗的打量高时芳,总觉得这人有点不对劲,可是怎么不对劲,他又说不上来。
他心里有种不好的直觉,关于某方面的。
高时芳见高昶一直若有所思的,总不说话,目光时不时停留在他身上打量他,他心沉了沉,面上微微笑道:“驸马看我做什么?我这身上可有什么好看的么?”
高时芳称生病,但是高昶看出他是受了伤,而且伤的不轻,高昶疑惑道:“兄长伤成这样,愚弟实在心痛,不知是谁这样不长眼睛,敢得罪兄长?”
他发了问,幸而是好问,高时芳呵呵笑,叹了口气:“亏了贤弟关怀,也是愚兄无能,路中遇上了刺客,差点要了愚兄的性命啊。”说着举起酒杯喝了口酒,跟高昶讲起遇刺的事情来,高昶听了便做了副恍然大悟神情,连连点头表示明白:“兄长可知道这事是谁做的?”
高时芳恨恨道:“就是那个刘温,一心要置我于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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