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幽梦远远地看过去,自己的母亲正在对着旁的人温柔浅笑,而孙锦绣正对着她的母亲尽孝道,至于自己仿佛就是多出来的一般,此时那床边已经没有她一丝一毫的位置了!
她嫉妒,她发疯一样的嫉妒。为什么这母慈子孝的一幕在她的眼中显得那么的刺眼,一幕幕几乎要扎伤她的眼睛。
“素华,把骆大夫请上来!”姚幽梦显得有些怒气冲冲,心中的浮躁再也掩饰不住了。
不一会儿一个童颜鹤发的老大夫便捋着胡须出现在了众人面前,似乎并没有被这一屋子的人给震慑住,反倒是显得格外的恬淡安逸,即使面对着姚老太太的时候也不过是微微的点了点头。
然而,当孙锦绣看到那个骆大夫的真颜之时却是猛然间怔愣住了,血管之中的血液猛然间仿佛逆流了一般,心口开始抽痛起来,整个人也不由自主的发颤,想要说话却发现喉咙里头干涩的厉害,根本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孙锦绣,若是你现在认罪祖母还能饶你一命!”姚幽梦看见孙锦绣不能自已的颤抖起来以为她是害怕了,心中得意,昂着头颐指气使的冷笑道。
然而,孙锦绣似乎半点儿也没有将她放在眼中,只是双眼一瞬不瞬凝望着那个骆大夫,眼眶早已经湿润了。哽咽着声音最终含着泪喊道,“臭老头,你怎么来了!”
那老头听见这句话,忽然间愣了一愣,随即瞪着眼睛对着孙锦绣佯装生气的怒道,“你这小女娃当真调皮,才第一次见就对我这老头子这么不客气!”
孙锦绣这才稍稍回过神来,望着那鹤发童颜的老大夫,身上穿了一件洗白了的青衫,即使穿着这样的粗布麻衣依旧挡不住他骨子里散发出的一种贵气,那一双眼睛仍旧烁烁有神,仿佛是带着无数的神秘和沧桑。
虽然这老头和她的爷爷给她的感觉一模一样,也长得一模一样,但是孙锦绣知道这不是她的爷爷。她的爷爷在现代已经死于三年之前了!
吸了吸鼻子,孙锦绣揉了揉微红的眼睛,不好意思的道歉,“阁下和锦绣的故人太像了,这才让锦绣认错了人。”
“你这丫头倒是会讲话,可是错了就是错了,这样吧,给老朽两倍的诊费老朽就饶了你,”那骆大夫放下了捋着胡子的手,望着孙锦绣眯着眼睛笑得狡黠。
望着这个鹤发童颜,笑容之中带着一丝狡黠的老人,孙锦绣再一次又想到了那个总喜欢欺负她,可是心底里却是极度宠溺她的老头,眼泪都要落下来了。可是,最终还是猛地吸了吸鼻子,将眼泪一道儿缩回了眼眶之中。
“这是自然,还请骆大夫看一看这些药渣,揪出这贱人的真面目!”听着骆大夫这样说,姚梦影登时兴奋起来都说回春堂的骆大夫是个贪财好色的老头,
听说,当年骆大夫原是在宫中做了御医,原本是宫中最好的大夫,就是因为太过贪财好色才被重打了五十大板赶了出来。之后又在琉琰城开了一家回春堂,虽然医术高超,可是那贪财好色的毛病仍旧改不了。
若是这样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骆大夫请您看看这药渣,”说话间,素华已经将搜集到的药渣奉到了骆大夫的面前。
骆大夫睨了一眼眼前的药渣,望了一眼床上躺着的姚夫人,皱紧了眉头,说话的语调已经没了方才的调侃转而严肃,“这要可是给姚夫人吃的?”
“正是给我母亲喝的,可是这药渣之中有什么东西?”姚梦影一见骆大夫变了的脸色就知道事情不好,转而更加得意起来,急匆匆地开口急问道。
“附子二两,藏红花八钱,还有……这些东西都是堕胎的猛药,若是兑水煎服短时间内不会有事,但是时间一长毒性相积,不但胎儿不保,甚至能够将孕妇置于死地!是谁这么恶毒!”骆大夫说话间显然是已经都动了大怒。
“孙锦绣,你还有什么话好说,你竟然处心积虑想要谋害我母亲和未出生的弟弟!更是欲要将这件事情嫁祸给云少爷,让云家和姚家就此隔阂!你好狠毒的心啊!”姚梦影一听到这话,立即义愤填膺的开口历数孙锦绣的罪状,随即转身对着姚老太太求道,“祖母,您一定要给母亲做主啊!绝不能姑息养剑!”
“来人,将这个贱人拖下去重大五十杖,然后关进柴房先饿她个三天!”姚老太太似乎也是怒了,扬声怒道,甚至连孙锦绣的辩白都不想要再听了。
姚夫人见事情不好,慌张的撑起身子想要开口,却被不知道何时来到床边的骆大夫给制止了,“姚夫人您身子不好,可要好好躺着。”
说话间骆大夫已经端起了放在一旁已经凉透了的汤药,自言自语的叹息道,“姚夫人您这么大的人了还这么任信,这可是一副上好的安胎药方子,虽然若是让老夫来写能比这好那么许多,可是也算是后生可畏了。不知道这方子出自谁人之手。”
骆大夫看似在自吹自擂,可是却在无形之中证明了孙锦绣开的药方的确是安胎药。
“这碗是安胎药那又怎样?说不定是她一时后悔了,到底是有了害人之心……”
第一百十三章 屈打成招
见就连自己请来的大夫也帮着孙锦绣说话,姚梦影只觉得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都站在了孙锦绣这边同自己敌对着,上前一步毫不客气的痛斥道,势要将孙锦绣推进自己的陷阱之中。
“也不乏这个可能,”骆大夫捏着自己的山羊胡子笑了几声,“不过老朽倒是觉得大小姐这么聪明自然也能想到另一种可能,便是有人故意想要陷害这位小姐,”
听到有人帮着自己说话姚梦影的脸色好了些,然而听到对方接下去的那句之时,顿时暴跳如雷,“你的意思便是本小姐故意陷害孙锦绣的!”
面对姚梦影狰狞铁青的脸色骆大夫脸上的笑意并没有消失,如往常一般平和,“这话可是姚小姐自己说的,老朽方才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难道姚小姐真的做了什么才会听出老朽有什么言外之意来?”
姚梦影说不清为什么,总觉得对上眼前这个老头让她心里头的一切都仿佛是敞开了放在这人面前一般,她渐渐惊惧起来,整个身子不由自主的微微发颤,若是不是一只手扶着桌子早已经瘫软了下去。
“骆大夫既然已经看完病了,那就请回去吧,”眼神躲闪,姚梦影转头正要吩咐自己身后的素华,这才想起了素华方才给自己办事去了还没有回来。
“只要姚小姐给我结清了诊金,老朽自然离开,”骆大夫也不赖着不走,抿唇一笑,就对着姚老太太作了一揖,随即带着自己的药箱和药童就要离开。
“紫竹,你带着骆大夫去账房结账,两倍的诊金,”姚老太太自然是明白对方的意思,睨了一眼满脸怒容绝无半点大家闺秀之气的姚梦影,眼神里头带着警告。
收到了姚老太太眼眸之中的警告之意,姚梦影才收敛了脸上的狰狞恨色,渐渐平静了下来。
“祖母,梦影做了这番猜测到底也是为了母亲,毕竟母亲的肚子里头怀着小弟弟,若是有半点损伤便是我整个姚家的不幸,如今梦影对着锦绣有什么苛责也是没办法的,毕竟她到底不是我姚家真正的女儿,怀疑她也是自然的,”姚梦影上前挽着姚老太太的手,撅着嘴委屈地道,同样也是在为自己解释方才骆大夫对自己的怀疑。
姚老太太点点头,脸上的怒容看似消散了不少,却仍旧对着孙锦绣耿耿于怀,冷眼一瞟不冷不热的吩咐道,“都出去坐着说吧,莫要吵着你母亲歇息。”
姚梦影这才猛然意识到姚夫人也在这里,回头望着自己的母亲然而却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
姚梦影的眼中含着委屈的眼泪,那痛苦的眼神逐渐的化作了愤怒,憎恨,随即一甩袖转头率先离开了屋子。
姚夫人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往日温婉的女儿变得如此冷漠狠毒,肝肠寸断,眼眶之中含着泪水却怎么样也落不下来,伸手一把拽住就要跟着姚老太太离开的孙锦绣,“锦绣,你留一留,我有话对你说。”
丫头阖上了门,偌大的屋子里头只剩下孙锦绣和姚夫人两个,已是临近黄昏,斜阳映日从窗户之中照进屋子,淡淡的金光笼罩在孙锦绣的身上替她披上了一层流光纱衣,令人不敢直视。
“母亲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孙锦绣漠漠开口,也已经从姚夫人的脸上看出了些什么却到底还是没有直言。
“你想要做什么就去做吧,这也是那丫头的命!只是,我不知道为什么那孩子会变成如今的模样,梦影一向都是温柔识礼······”说到这里,姚夫人的声音再一次哽咽起来,带着无尽的痛苦纠结。
虽然她狠得下这个心来,让梦影那个丫头吃些教训,可是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姚夫人仍旧是心疼的紧。
“也许这才是真正的她,”孙锦绣淡淡一笑,她初初见到姚梦影的第一眼总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在压抑着自己,不管是什么事情都想要顺着别人的心意去做得更好,想要得到更多人的关注。
所以,温婉是假的,大方懂礼是假的,也许姚梦影如今表现出来的自私自利、心狠手辣才是真正的她。
然而听到云悠然这样说,姚夫人哭的更加伤心起来,抽抽噎噎的模样让人心疼,孙锦绣长长的叹了口气最终扶着姚夫人躺了下来,整平了她耳边的长发,出声安慰道,“您先睡会儿,恐怕过不了多久义父就会回来看您了。”
说完这话,孙锦绣便除了屋子到了西厢的小厅,一进到里头只见姚老太太端端正正的坐在了上首,而身旁站着一脸严肃的姚梦影,至于其他的下人除了几个贴身伺候的也全都被遣了出去,大概是姚梦影同姚老太太说了些什么,只见姚老太太的脸色极为不好。
孙锦绣后脚刚刚踏进了门里头,身后便有丫头将门一把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