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脖子,仿佛是下一瞬就要将她掐死一般。
“救……救命啊……咳咳……救我……”姚惜若仍旧还在震惊之中,一时没有防备就被姚幽梦猛然扑倒在了地上,挥舞着双臂想要挣脱姚幽梦的钳制,可是这人仿佛是有无穷的大力一般怎么样也挣脱不掉。
“来人,还不快去就三小姐!”虽然仍旧还在气头上,可是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最喜欢的孙女儿就这样被另一个孙女给掐死了,姚老太太扶着微疼的脑壳挥了挥手。
很快,姚幽梦就被几个力大的丫头齐心协力的给制服在了地上,此时的姚幽梦哪里还有往日娇俏的模样,脸上带着几道指甲刮起的血痕,头发蓬乱,脸上的妆容被泪水成了层层沟壑。
“祖母,你要给幽梦做主啊,幽梦认罪,幽梦的确是和姚惜若两个人去了青竹院想要偷东西,事后姚惜若竟然用嫡女的身份威胁幽梦,想要私吞所有珠宝,幽梦才再一次回到了青竹院想要再偷一次,都是姚惜若,都是她干的好事!”姚幽梦双手撑地几乎是趴在了地上,一边对着姚老太太说着之前发生的事情,一边失声痛哭着。
而姚老太太越听脸色越加阴沉,看着姚惜若的眼神之中含着越来越多的失望。她望女成凤,心心念念能够出类拔萃的两个孩子竟然都成了这样,这让她怎么能接受,猛然间只觉得心口一痛竟然喘不上气来了,倒在椅子上捂着胸口不断的张着嘴。
“祖母,祖母,您这是怎么了!”一时间整个屋子都乱了套,所有的人都围了上去,姚老太太原本黑白分明的眼中渐渐的更多的白色,最后甚至连黑色的眼珠也看不见了,只剩下一圈眼白。
“都让开!”孙锦绣上前,一把扯下了配在姚老太太腰间的荷包放在了她的鼻子前头,“用力吸!”
姚老太太年纪大了,犯有哮喘,今个儿一下子遇到了这么多的糟心事情想必是一下子受不了所以才会这样,幸而上一回她有配好了草药放在荷包里头好让老太太犯病的时候使用。
“把她们都给我丢尽家庙里头好好反省,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许把她们放出来!”姚老太太刚从鬼门关口回来,看见两张让自己生气的脸登时大怒,一边咳嗽着,一边伸手指着姚惜若和姚幽梦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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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不速之客
“祖母,我不要!求求你,我不要!”不管是姚惜若还是姚幽梦都知道家庙是什么样的地方,那里头阴森恐怖,就算只是让她们带上一个时辰也是让人心惊胆颤,更何况是要住到不知道什么时候。
“带下去,别让她们再在我眼前晃荡,看着眼晕!”姚老太太显然是急火攻心,连看也不想要多看一眼这两个丫头,愤怒的晃了晃手臂,将她们两人赶了出去。
“老太太,您怎么样了,思思还是扶着您去休息吧,”眼见着孙锦绣救回了姚老太太的性命,蒋思思急忙挤上前去,将孙锦绣挤在了一边,想要将姚老太太扶起来。
姚老太太也没想到自己三番四次的对着孙锦绣不好,而眼前这个丫头却两次救了自己的性命,心里头到底也有写感念,看望着她的眼光也渐渐的柔和了起来。
伸出手,似乎是想要让孙锦绣过来扶着自己,可是就在这个时候,身旁的蒋思思忽然就“哎呀”了一声,姚老太太的心思很快就被牵扯了过去。
“怎么了?”低声望着自己这个唯一的外孙女儿,眼神之中自然流露出关心和慈爱。
蒋思思秋眸含泪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孙锦绣,随即仿佛是受惊了一般得垂下头,楚楚可怜的抿着唇摇了摇头,“没什么,什么也没有。”
姚老太太的眼睛落在了蒋思思紧握着的手腕,只见衣袖被轻轻的撩开了一角,露出厚厚包裹着的白布,仿佛是伤的极重一般。
姚老太太原本已经缓和了的脸色一瞬间又阴了下来,她怎么能忘记了这个伤口,怎么可能忘记方才孙锦绣那嚣张跋扈的模样,方才对着孙锦绣伸出的橄榄枝再一次收了回来,如今的厌恶甚至超过了以往的任何时候。
这丫头分明就是想要得到我的信任,然后来伤害我姚家的那些女儿们!
“思思,紫菀,扶着我回去吧,”姚老太太冷睨了孙锦绣一眼,随即被这蒋思思和紫菀两人一左一右的扶着起来头也不回的朝着离开了屋子。
“小姐……她……她们……哼!太过分了!”菊香怎么样也没有想到自家小姐好心救了这老太太两回,结果对方不但不感谢甚至还将自家小姐当成了仇人一般,气得恨不得挠墙。
“有什么可气的,有什么可急的,”孙锦绣仍旧云淡风轻,仿佛这一切都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一般。
自她看见了骆大夫的那一瞬间,爷爷日日夜夜的教导都响起在了她的耳边。
当遇见挣扎在生死边缘的病人的时候,作为一个医者,她必须要去救,那么对方同她之间真的有什么深仇大恨!这是一个医者的良知!
“小姐!”菊香看着孙锦绣漠然的望了一眼垂着帘子的里屋,便转身离开了,气得直跳脚,却又无处发泄,只能原地跺了几脚权当是发泄了。
秋华见她这模样,无奈的摇了摇头,“走吧,小姐的性子你难道还不知道,再者说了就算是救活了那有怎么样?若是她还敢来招惹小姐,小姐必然会让她知道活得太长久也不是什么好事!”
秋华眸光一直定格在了那道远去的背影之上,灼灼的光芒闪动着激动。此时孙锦绣在她心目之中的形象再一次被拔高了,她原本以为自家小姐只不过聪明,会用将那些阴谋诡计统统看破,然后给予惨烈的回击,一如今日,一如几月前苏家老爷的惨死。
只是没想到,她竟也是个智者。
将私仇和原则清楚的分别,便是仁心。
只是,若是这姚老太太还想要卷土重来,恐怕将要损失的就不仅仅只是几个孙女儿的事情了。
青竹院的边上独独辟出了一个小院,是专门给萧君玉养伤用的。虽然不大,却也精致异常,况且和青竹院离的很近,所有的事情都能够照应的到。
孙锦绣刚一进门,就看见骆大夫坐在桌前孤单的喝着茶,脸色却很是凝重。
原不想打搅他,可是看见他手中拿着的那张药方还是忍不住开口了,“骆大夫这毒也有医治的办法?”
骆大夫转头看着站在门口的孙锦绣,夕阳西下,斜斜盈进屋中的金光笼罩在她的身上,仿佛是天上降临的仙子一般,心中不由感叹,凭着这丫头的容貌才智,也怪不得少主会倾了性命相护。
“你还是去屋子里头看看吧,这药方我一会儿抄录一份给你,”骆大夫说着便指了指垂着帘子的里屋。
孙锦绣知道对方这是在给自己制造机会,可是如今她当真是没这个心思,不由得苦笑一声却还是应下了,“多谢。”
转身掀了帘子走进屋子里头,一面光滑的白玉镂刻屏风竖在眼前,隔着屏风也能够听见萧君玉痛苦的轻吟,孙锦绣的眼眶一瞬间湿润了,方才在屋子里的时候他一直都忍着痛苦,甚至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
“你出去吧,我来就好了,”绕过屏风,只见一个垂髫的药童正在帮着萧君玉擦药,孙锦绣挥了挥手将人遣了出去。
“你来了?”萧君玉背着身子躺在床上,脸上的白玉面具也已经除了下来,露出那一张妖邪般绝美的令人不敢直视的脸。
孙锦绣缓缓的坐在了他的身边,探出身子捞起了水盆之中的白巾,绞干了轻轻的在伤口周围擦拭着,这毒霸道的很,不过这么短短的一会儿功夫伤口就开始看溃烂了。
萧君玉背着身子躺在床上,衣衫半褪露出欺霜赛雪的后背,然而一道狰狞丑陋的鞭痕却横亘在了这中间,让孙锦绣无论如何都不敢直视。
这个男人似乎本就该是完美的,绝代的容颜,运筹帷幄的智慧还有一颗坚冰一般无法触及的心,可是如今为了她竟也不完美了。
叹息了一声,终于调侃着开口想让屋里头沉闷的气息变得松快些,“怎么不见你身边有个伺候的丫头,擦个药也要人家骆大夫的药童帮忙。”
“我萧某既还无妻,自然不需要什么丫鬟来房里伺候着,”萧君玉疏笑一声,转头望着孙锦绣,笑容浅浅却隐含情深。
孙锦绣明白这话的意思,他身边没有妻子需要丫鬟伺候,自然没有丫鬟,只是这话对着她说是否太过暧昧不清了些,别开眼垂头一心处理着那背上的鞭痕。
如今这蚀骨鞭的毒还没有研究出来,只能用寻常的解毒草药磨碎了暂且用着,也好暂时止疼之用,不过幸而方才萧君玉自己封住了体内的各处筋脉,之后又放血清毒,估计性命无什么大碍,只是这背后的伤口恐怕要痊愈也不是什么简单的。
“锦绣,你竟一点感觉都没有,”萧君玉苦笑,伸手握住了孙锦绣放在床边的手。
孙锦绣身子猛然一颤,只觉得仿佛有一个炸弹在脑袋之中炸开了,将她所有的神志都炸的一片空白,下意识的缩了缩手却被对方紧紧地拽住了,只得傻傻的开口,“什么?”
“锦绣,等这里的事情完了,嫁予我可好?我想十里红妆、满城欢庆,迎你过门,”灼灼的眸子漫过了原本是冰冷,是孙锦绣从未见过的认真,萧君玉低头轻轻吻上她的手,低声道。
“不好!”孙锦绣猛地喘了一口气,空洞的眼神终于恢复了原本的流光,猛地缩回了自己的手,将手背拼命的在锦被上蹭了几蹭。
“为何不好?你有喜欢的人了?”萧君玉狭长的凤眸一眯,闪现出一丝危险的光芒,带着兰香的气息缓缓逼近。
“没有,”孙锦绣撅着嘴,丢开了手中替萧君玉擦伤口的白巾。
萧君玉拧眉,若是说之前几次仅仅只是欣赏,那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