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姐这脸上的伤可不仅仅只是简单的指甲划伤的,若是只是指甲划伤的就算是再深最多只是周边有些红肿,就不可能在短短一个时辰不到的功夫里头就有溃烂的迹象,而伤口上头也有一些莹蓝色的粉末,虽然老夫如今还不知道是什么,却可以看得出是让伤口加剧溃烂,毁人容貌的药物,”游大夫望了一眼姚惜若神色冷漠。
这些深宅内院里头谋划人心的事情,他看的实在是太多了,如今早就已经麻木了,更加不会有什么多余的感觉了。
“孙锦绣,你还有什么话好说!整个姚家谁不知道你孙锦绣是药女,是神医,却没想到分明就是治病救人的东西,到了你孙锦绣的手上,却成了伤人于无形的祸害,你可对得起大夫这两个字!”姚惜若字字句句振振有词,当真是让人没法辩驳。
如今人证物证俱在,她也没办法辩驳了。
“大长老,您一定要为我讨回一个公道,我姚惜若到底是姚家的人,如今却被孙锦绣一个外姓的人伤成这样,若是传了出去姚家的颜面何存,惜若如今脸毁了也活不下去了,不如就此一头撞死算了!”姚惜若看着大长老的脸上露出难色,知道他们都不肯为了自己而去惩罚正在风头上的孙锦绣,便使出了最后的杀招,逼得他们不得不惩戒孙锦绣。
说完这话,还没等着大长老反应过来,姚惜若便一头朝着墙上撞去,幸而屋子里头几个丫头眼疾手快,一个抱住了姚惜若的腰,其余几个扯胳膊的扯胳膊,抱大腿的抱大腿,终于是将人给拦住了。
“唉,既然是这样……”望了一眼站在那里一句话都不说,只是一味低着头的孙锦绣,大长老以为她是知道自己错了没话说了,不由得叹了口气。
可就在这个时候,大长老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姚光祖一声厉喝给拦了下来。
“我孙女儿不会无缘无故伤害旁人,想必是这丫头出了什么幺蛾子,才会这般!”姚光祖一听到大长老叹气,就知道事情不好,急忙跳了起来挡在了孙锦绣的面前脸红脖子粗的道。
谁要动他姚光祖的宝贝孙女儿,今个儿就得过了他这一关!
“大少爷,您这是何必你,凡事都要照着规矩去办,这可是祖上传下来的规矩,您这样岂不是让我们几个长老难做,”二长老见姚光祖一副要和人拼命的样子,担心大长老生气,急忙挡在了两人之间,做和事佬。
“你起开,你们都要害我的孙女儿,我还能不激动吗!”姚光祖狠狠的瞪了一眼二长老,分明就是不肯让开的样子,弄得几个长老和姚正安哭笑不得,可是偏就拿他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爷爷,您先让一让,这点儿小事锦绣自己能够处置好,犯不着让您亲自出马,”孙锦绣望着百般维护自己的姚光祖,虽然他说话粗野,可是心里头却是暖暖的。
姚光祖转头见孙锦绣一脸无谓,淡漠的眸中流转了清寒,却又如星子般璀璨,愣了一愣随即就明白了她的用意,他从来就相信这个孙女儿,如今自然也是信的,晃了晃神便站到了一边,一双眼睛却锃亮的盯着每一个人,不让他们有半点儿欺负孙锦绣的想法。
“三姐姐,你的话都说完了吗?”孙锦绣上前一步,眸光很亮,让姚惜若一瞬间想到一种凶残阴狠的动物,不由得退后了一步,“三姐姐若是说完了,也该让我替自己辩白几句吧。”
孙锦绣说完便转头望向了大长老,“大长老,三姐姐脸上的伤痕的确是我划的,不过当时三姐姐发了疯一样的想要攻击我,我一时情急这才抓住了她的手,三姐姐挣扎之下不小心才将她的脸给划伤了的,至于那脸上使皮肤溃烂的毒药绝对不是我下的。”
“孙锦绣,你将我害成这样,敢做就要敢当!”姚惜若听着孙锦绣事到临头还想要狡辩,登时恨毒了地方,尖叫着就要扑上来,却被孙锦绣一个侧身躲开了。
孙锦绣淡淡睨了一眼因为自己躲开而一下子扑倒在了地上的姚惜若,冷笑一声,“是啊,敢做就要敢当,是我做下的便是我做的,不是我做的就不是我做的。我没有给你下过药,再者说了,既然是用三姐姐你自己的指甲划伤的,那么你自己岂不是也有嫌疑!”
姚惜若听了孙锦绣这样说,双眸血红,恨恨的瞪着她,仿佛恨不得化作一头食肉的野兽,扑上去一口咬断了她的喉管,“孙锦绣,做人要凭良心!我就算是要陷害你,也不可能没事毁了自己的容貌,我还要嫁人的,怎么可能这么做!”
孙锦绣默不作声的望着她,眼神清冽,却是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么,就在这个时候,大长老忽然开口了,“既然如此,让游大夫检查检查惜若的指甲缝里头到底有没有残留下的毒药便知道了。其余的,想必这毒药不可能一下子就用完了,毕竟用量只有那么一点儿,派人去查一查各个小姐的院子便知道到底是谁犯下的事情也就是了。”
大长老都这样说了,自然没有人有意见,坐在地上的姚惜若也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姚惜若被丫头搀扶着坐在了椅子上,游大夫很快就检查了她的十根手指的指甲缝,却没有找到半点的用过药的痕迹,孙锦绣的脸色不是太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良久都没有说一句话。
不一会儿,派出去搜查安福院和青竹馆的嬷嬷也回来了,无奈的看了一眼姚正安,随即摇了摇头,表示什么也没查到。
“既然什么也没查到,那么孙锦绣的嫌疑自然是逃不掉的!”姚惜若指着孙锦绣,生怕这些人不帮着自己说话。
然而姚惜若却没有意识,她越是这样便越加弱势,原本她是受害者,不管怎么样三位长老既然管了这事儿必然会给她一个公道,可是她如今这般咄咄逼人,反倒显得孙锦绣被她逼得走投无路了,人的心总是肉长的,也会下意识的偏向柔软的一方。
如今姚惜若这模样,显然是将所有人都推向了孙锦绣这一边。不用孙锦绣多开口说话,自然有人帮着她。
“惜若,事情还没有查清楚,你莫要太过分了,”三长老第一个就开口对着姚惜若训斥道。
姚惜若知道自己做的太过火了,当即就眼泪汪汪的看着三长老,流下眼泪抽泣起来,“惜若不过是一介弱女子,如今被人毁了容貌恐怕连一门好亲事都攀不上了,虽然方才说话是过分了些,可是孙锦绣她毁了我的容貌,无视姚家的家规,难道不过分吗?”
此话一出,让所有的人都不忍心再开口训斥她了,毕竟姚惜若这一次受了这样的重伤,对于她一个云英未嫁的姑娘来说的确是极大的打击。
孙锦绣冷眼看着姚惜若装模作样的扮可怜,唇角微微一勾,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垂着头望着自己的脚尖,仿佛是在等待着更有趣的事情发生。
“老爷,老太爷,三位长老,方才奴婢在院子里头的桃树下挖出了一包东西,”就在这个时候,方才被派去搜查的嬷嬷忽然又闯了进来,手中拿着一个油纸包。
游大夫上前拿过油纸包,仔细查看了里头的东西,神色骤变,随即才缓缓开口,“这东西恐怕和三小姐脸上的毒药一模一样。”
“孙锦绣果然是你害得我!”姚惜若一听到这毒药是从这个院子的桃树下挖出来,凄声尖叫了一声,便朝着孙锦绣猛地扑了过去。
第一百二十九章 反咬一口
只是,姚惜若还没来得及对孙锦绣做些什么,菊香便已经飞快的挡在了孙锦绣的面前,挥出一掌将姚惜若震出了几尺之外,虽然菊香控制了手上的力道,可是姚惜若仍旧是毫无意外的喷出一口血来,苍白的脸色阴沉着沾染着鲜血的红唇,显得格外的淋漓可怖。
“小姐!”满月看着姚惜若竟然伤在了一个小小的丫鬟的手上,急忙跑上前去,将自家小姐搀扶了起来,恨恨的瞪着孙锦绣,还不忘记朝着她的身上泼脏水,“锦绣小姐,就算是我家小姐戳破了你的阴谋,你也不能这样恼羞成怒让手下的丫头杀人灭口。难道在你的心里就没有半点的姐妹亲情吗!”
“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敢这样质问我家小姐!”菊香冷着脸,将孙锦绣护在身后,根本不让任何人有半点靠近她的机会,更是将满月生生呵斥了回去。
满月也毫不相让的梗着脖子,大义凛然得越过菊香的肩膀望着站在她身后的孙锦绣,“我虽然不过是个丫鬟,却也知道什么叫做仁义道德,如今有人都要伤了我家小姐了,难道我作为小姐的奴才还不能出口替她说几句公道话。”
说到这里,满月分明明就没有给任何人说任何话的机会,转头猛然跪倒在了地上,“砰砰砰”的对着三位长老磕头,“三位长老,我家小姐伤的冤枉,满月虽然是个奴才,可也知道什么叫做忠心,什么叫做护主,还请三位长老替我家小姐做主,至于冒犯了锦绣小姐的做过,奴婢愿意一力承担。”
就在所有人还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满月忽然站了起来,朝着空了一面没有站人的位置冲了过去。
血色弥漫了所有人的眼睛,所有人都不可置信的望着沿着墙面缓缓倒下去的满月,那雪白的墙面上宛如绽开了点点的寒梅,美的惊心动魄,绚丽的殷红刺激着所有人的眼球。
“这是……”不单单是三位长老,除了孙锦绣和姚惜若两个人,屋子里其余的人都愣住了,傻傻的望着鲜血之中已经的满月。
最终还是孙锦绣最先反应了过来,推开了挡在她面前的菊香冲上前去,然而一摸满月颈上的脉搏,对方早就已经停止了呼吸了。
望着躺在地上安详睡去,面上甚至带着一抹得意微笑的满月,孙锦绣眸光冷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扶着走上前来的菊香缓缓站起身来,“已经回天乏术了。”
满月有此一招不过是想要用自己的性命逼得三位长老给姚惜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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