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惜之迅速往小厮的方向看去,瞬间发现他嘴角挂着的一抹阴险笑容。果然是居心叵测,连一个无辜婴儿也下得了手。
唧唧……席惜之不肯放弃,仍是想往婴儿那里冲。
安宏寒脾气不好的拍打了它一下,示意它安安分分呆着。这样的场合,不能因为小不忍,就惹出篓子。
席惜之也明白这个道理,可是它心理急啊。这手链戴上一日,这孩子铁定没命。
翡翠手链周围泛着的黑气,黑气极为浓烈,想必威力不同凡响。而她此时的灵气尚且微薄,根本不足以净化掉那些黑气,唯有能避免就避免。
迟一刻,婴儿的危险就会多一分。
“那串翡翠手链有什么好?皇宫里多的是漂亮手链,等我们回去之后,珠宝首饰任你挑选,今日别给朕闹事。”安宏寒一心以为小貂看上那串手链了,见它这么不安分,心情也有点浮躁。
席惜之骂出口的话,全变成了一阵唧唧的叫声。
小貂的叫声太过喧闹,很多宾客的目光都聚集到安宏寒这边,当看见他的身影,还有他怀中的动物,联系近日皇宫里的传闻,很多人都知晓了他的身份。
对方没有挑明身份,其余的人也索性装傻充愣不拆穿,只是一言一行都带了几丝谨慎。
“太过吵闹。”久久没有说话的安宏寒,突然沉声说道。
刘傅清心里一咯噔,害怕陛下迁怒于自家孙子,赶紧将孩子递给奶妈,“你先抱下去哄着,我一会再去看。”
随着婴儿的离场,大厅又变得安安静静。
其实刘傅清的担心是多余了,安宏寒这般说的原因,只不过是害怕怀中那只小貂,万一忍不住性子,冲上去抢孩子的礼品。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安宏寒随意的一个动作,都充满着王者的霸气。
谁都知道坐在那里的男子不是简单的角色,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分慎重。
“开……开席吧。”刘傅清举起衣袖,擦擦汗水。
好好的一场酒宴,为什么变成了这样。
想起自家那位孙子,刘傅清还是一阵纳闷。这孩子生下来就不哭不闹,怎么今日这么喜气的日子,反倒哇哇大哭起来?
丞相府的菜肴,虽然不如皇宫里的美味,但是也别有一番风味。满桌子的美味佳肴,香味扑鼻。
脑中还想着那名婴儿的事情,胃口非常好的席惜之看着一桌子佳肴,却失去了食欲。能够救,席惜之肯定会去救。况且刘傅清是朝中的右丞相,如果能够帮他孙子一把,他就欠了席惜之一个人情。
若是将来有需要的时候,还能向刘傅清讨回人情债。
安宏寒夹了两片肉喂它,席惜之吃得索然无味。晃着小脑袋,看向周围满座的宾客,然后做出一个决定。爪子重重一拍安宏寒的大腿,唧唧一声,给他打了一声招呼,突然就从他的大腿蹦了下去。
由于大厅里摆放的都是圆桌,十个人一张。很多宾客全忙着敬酒和吃菜,没有留意桌子下面的事物。席惜之顺利穿过圆桌底下,朝着奶妈离开的方向追去。
安宏寒望着那抹渐渐消失的白团,又端起茶,喝了一口。苦涩的茶水,弥漫在舌尖,令人回味无穷。看来这只貂儿真是欠管教,他这个主人还没发话,就敢自作主张的离开。
刘傅清就坐在安宏寒旁边,小貂离开的那一幕,躲得过别人的视线,却瞒不过他。
“主子,要不要喊人追回来?”最近这只小貂最受陛下宠爱,刘傅清也得到不少消息。
“不用,随它去吧,过些时辰,它自会回来。”安宏寒一点都不担心小貂会逃走,因为除了自己,小貂哪儿还能攀上其他的大树?
是人,都会择优而选。
放着安宏寒这么好的主人不要,没道理去跟随其他人。
关于能否留住小貂的心,这一点,安宏寒非常有自信。
与安宏寒和刘傅清同坐一桌的人,全是朝廷上有名的大臣,也都是刘傅清那一派的人。
他们显得比较熟悉,不时闲谈几句。由于陛下在场,他们的话题都不敢扯得太开。
安宏寒犹如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见,自己吃自己的菜,一丝心思都没有分给其他人。
席惜之刚穿过大厅通往后院的长廊,便迷了路。丞相府说大不小,说小也不小。奶妈离去那么久,也不知道她走的哪一条岔路。
席惜之停在岔路口中间,犹豫不决,做不出决定。
突然嗒嗒的声音传来,席惜之耳朵一抖,立刻躲进花丛。两名眉清目秀的婢女端着羊奶水,匆匆从席惜之身旁走过。
“你说小少爷怎么了?从前厅回来后,就一直哭个不停。依我看肯定是中邪了,听说小孩子的眼睛能够看见成年人看不见的东西,你说他会不会看见什么了?”女子清脆的声音,一惊一乍的说道。
另外那名婢女显得比较沉稳,叱喝她一句:“这种话是我们该说的吗?万一被右相大人听到,你想挨板子吗?小孩子哭哭啼啼很正常,别那么大惊小怪,没准就是饿了,否则奶妈也不会吩咐我们准备奶水去喂。”
听着她们的对话,席惜之已经知道她们要去哪儿。
待两名婢女走出一段距离后,席惜之躲躲闪闪的蹦出来,迈着四条短小的腿迅速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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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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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亲之前,她约法三章,他忍。
成亲之后,她日日想跑,他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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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血来潮,要帮他纳妾,他怒,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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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百发百中,弹指神功
拐过几个弯,沿着小道走,她们终于停在一间屋子前面。
房门敞开着,依稀能够听见婴儿的哭声。
屋子内的装潢,和大厅的风格相差不多,唯一的区别就是,这间房充满着一股奶香味。
两名婢女端着奶水进去,见到奶妈立刻问道:“小少爷还在哭?再这么哭下去,嗓子会不会哑啊?”
小孩子非常脆弱,若是保护不得当,将来长大后会产生一定的影响。
席惜之趴在门口,一双圆溜溜的湛蓝眼眸,探头往里面张望。婴儿躺在奶妈怀中,撕心裂肺的哭喊,一张小脸满是泪痕。黑气已经蔓延至它的手肘处,半条手臂全被邪气所染黑。普通人当然看不见,唯有席惜之才能观察清楚。
如果手链戴在成年人手腕上,黑气还不至于这么猖狂。但是一个小小的婴儿,没有丝毫抵抗之力,只能任由那股邪气入侵。
奶妈端着奶水碗,喂婴儿喝,“小少爷您别哭了,来喝点奶水,喝完就不哭了。”
婴儿根本不领情,摇头晃脑,就是不喝,奶水反倒溅了奶妈一身。
席惜之静静的看着,脑中思考着怎么样引开奶妈和婢女,然后偷偷进去,将那条手链拔下来。无奈的摇摇头,婴儿又不是饿了,无论你们怎么哄,他还是会照样哭。
人的生命受到威胁,都会做出本能的反应。就像婴儿,他虽然不能说话,却能嚎啕大哭,引起别人的注意。
稚嫩的哭声徘徊在耳边,席惜之跺了跺脚,瞅见花坛旁边散乱的小石子,当即跑过去捡起来。看来得用老办法了,以前偷喝师傅的美酒,她没少用这招‘声东击西’。
两只爪子推了十几块小石头,渐渐移到门口。
席惜之迅速抓住一颗,朝最近的那名婢女射去。
婢女疼得叫了一声哎哟,揉着屁股喊疼,随即神经兮兮想到什么,扯住另外一名婢女的胳膊,“悠姐,你看这屋子里是不是不干净啊?我屁股突然被弹了一下,小少爷肯定看见什么了,才会这么一个劲的哭。”
那名婢女瞪了她一眼,“我看是你整日疑神疑鬼的瞎想,世界上哪儿有鬼怪。如果有,你倒是叫出一个给我看看。”
席惜之眨眨眼,扬起一抹坏笑,谁说世界上没有鬼怪了?只是你们看不见而已。又捡起另外一颗石子,朝着她射过去。
大腿上突然被什么弹了一下,那名婢女停住说话,但是没有往鬼怪那方面想,而是转头看四周。
“没人啊?大腿怎么会疼。”婢女揉了揉腿,疑惑的说了一声。
奶妈骂道:“你们两个瞎站着干什么,还不过来想想办法。等会右相大人回来,看见小少爷还在哭,看你们怎么解释。”
奶妈四五十岁的年纪,特别忌讳这些。人到了一定的年龄,总是有点迷信。刚才听见两名婢女嘀咕,她心中已经不满了。
两名婢女不敢再继续谈,刚踏出一步,准备过去帮奶妈哄小少爷。谁知两人的屁股,同时被弹了一下……
不信鬼怪的婢女,当即转过身,看向比自己矮一个头的婢女,凶巴巴的骂道:“王薇,你当我李悠儿好欺负吗?你说,刚才是不是你打我屁股?”
房间里就她们三个人,奶妈隔她们那么远,自然不可能是她,唯一的可能就是王薇贼喊捉贼。
婢女委屈得眼睛泛着泪水,“不是我,不是我……我的屁股也被弹了一下。”刚说完,大腿突然又疼了一下,王薇捂住大腿,“又来了,又来了!我说过这房间不干净,你还不信!肯定有脏东西捉弄我们!”
所谓的‘脏东西’又挑起一枚小石子,朝李悠儿射去。由于它个头小,只要往门后面一躲,谁都看不见。此时的她,正为自己百发百中的弹指神功,而得意洋洋。
李悠儿的屁股挨了一下,又看向王薇。王薇就站在她对面,自己的屁股背对着她,她根本不可能下手。
屋子中就三个人,谁都不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