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起居注 作者:御井烹香(晋江高积分vip2013.05.23完结,宠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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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起居注 作者:御井烹香(晋江高积分vip2013.05.23完结,宠文)-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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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循远远地看着,心头不禁就是一动,再仔细地观察一番,她也发现了:虽然年纪大一点的妃嫔,肯定都没宠的,但年轻的婕妤、昭仪,却对和自己名号相当的长辈十分客气尊敬。
  
  当然,内训里也教了宫妃们温良恭俭、和睦相处。这长者为尊也是自然而然的道理,但理说起来都是这么说的,能否做到那是另一回事。徐循本来根本没把这话太当真的,现在看到诸妃嫔居然严格地执行着这条规矩,心里顿时就是一块大石头落了地——无宠,无宠也不要紧吧,熬熬年资,熬老了以后,何仙仙也好,她也罢,大家还不是一样都无宠?
  
  这天回到太孙宫的时候,徐循的脚步前所未有的轻快,她已经做好准备,开展自己的快活的无宠生活了。
  
  不过,也就是这天晚上,太孙屋子里的小中人,来徐循屋里接她了。                    
作者有话要说:貌似大家对于朱元璋的长相有很大误会事实上他的官方画像真的长得很慈眉善目的,那张很丑的画像是清代搞出来丑化他的啦。想也知道如果真的这么丑又怎会容许写实派画像流传?还有朱瞻基其实算长得帅了,因为一般天子不可能给你画得尖嘴猴腮,都会美化修饰得比较有肉啦,仔细看眼睛不小的,参看朱元璋和朱厚照的眼睛,我觉得他算浓眉大眼……把那个中年发福的汉子在想象中瘦身到20岁左右的样子,其实长得不错啦。下次更新……还是不知道啥时候哈哈哈,尽早吧,大家多留言哈!




11、侍寝

  虽然说平时生活得相当自由,也很少有人管头管脚,但宫里的起居时间那都是有定数的。除非报病正在就医服药,不然每天早上去太孙妃那里请安的时间都是定死了的。所以徐循、何仙仙和孙玉女每天几乎都是前后脚起床,徐循不知道她们觉得如何,她可能年纪也比较小,晚上稍微睡迟一点,第二天就觉得缺觉了,就是睡了午觉都补不回来。再加上她已经做好了永远都不承宠的准备,太孙屋里来人的时候,徐循又是已经卸了妆,进入了收拾收拾洗洗睡了的阶段。
  
  好在这宫规也是人定的,男人们也能体谅女人们要略施打扮的心情,小中人传了话就去屋外等着了。徐循被拉到净房里,当值的李嬷嬷带着几个小宫人一拥而上,把徐循团团围住,先打了一盆热水来,全身都扒光了拿烫手巾使劲擦一遍——现在这个天气已经有点热了,徐循隔天就洗一次澡,身上倒是比较干净,正好也没时间冲洗身子了,就这样里里外外地擦了两三遍,孙嬷嬷从外头抱着好几件衣服进来了,徐循平时穿的那些衣服她是一件也没拿。先拿出来的就是一件白绫肚兜,上头拿银线绣了几朵荷花,孙嬷嬷一边给她扣纽绊一边说,“您这个身份,谁也不会小题大做地拿白绫候着,可男人没有不爱这个的,等太孙宠您的时候,拿肚兜儿、亵裤垫着点,太孙见了,就更心疼您了……”
  
  她为徐循准备的亵裤,也是藕荷色短短窄窄的,刚够伸进一只手去摸索。因为天热了,穿了一色的藕荷色衬裙以后,只加了一条妆花缨络纱裙在外头,徐循每天回来,都会给几个嬷嬷报告今儿在太孙妃屋子里说过的每一句话,孙嬷嬷一边为她穿裙子一边就说:“太孙夸了您穿天水碧好看,今晚咱就穿天水碧,讨个好彩头。”
  
  妃嫔侍寝,打扮得一般都要比平时更为华丽,孙嬷嬷反其道而行之,给徐循挑的都是素色衣裳,上身是一件玉色素绸小袄,里子倒是鲜红的,头上没戴冠子,也不包头巾,只给挽了一个一窝丝,上头插了两根金镶猫眼石的簪子,一对小小的金坠子,脖子上戴一个窄窄的金项圈。
  
  这一次她亲自给徐循上妆,薄薄地一层粉,眉毛画成柳叶,嘴唇上两点胭脂倒是上得很红。衬着徐循只是微粉的唇色,有点说不出的感觉,孙嬷嬷打扮完了,徐循自己揽镜自照时,都觉得她和平时比好像多了一点什么,尤其是唇上那两点红,惊心动魄的。胸前袄子微微支棱出来了一点缝隙,她低头一看,都能看到自己白色的皮肤,和那一层红纱里子之间随着自己的步态分分合合。这种红白对比的感觉,让徐循打从心眼里有点不舒服,又有些口干舌燥的,要说这感觉是为了什么,她又说不上来。
  
  再蹬上一双窄窄的红鞋,徐循就算是打扮好了,从头到尾不过就是一刻钟多一点儿。孙玉女、何仙仙被接走的时候,有时候得打扮小半个时辰,所以徐循自我感觉她还算是很利索的。她没带宫女——一个从人都没有,就只是跟着那小中人一起,穿过一条又一条回廊,没有多久,就到了太孙居住的正殿。
  
  太孙宫的建筑,当然是以正殿为核心的,太孙平时是去到外宫读书,到了晚上回来内宫,就在正殿安歇,正殿后头是太孙妃的屋子,偏院里住了他们三个人。从偏院过来其实也不算远,不过,徐循却觉得怎么也走不完,还好孙嬷嬷没给上浓妆,不然,她还真怕自己出了汗,倒把粉给糊了一脸。第一次侍寝,她其实是有点紧张的,再加上这个小中人又不开口说话,走到正殿外头时,徐循都觉得自己有点脚软了。
  
  正殿当然要比她住的屋子宽敞得多了,堂屋里照旧是没人的,小中人把她带进堂屋,在东里间门口听着,一个宫人进屋去通报,过了一会,她出来给徐循掀起了帘子。
  
  徐循深吸了一口气,逼迫自己露出孙嬷嬷让她练习了很久的笑容,她牙白,所以笑起来微微露齿是最好看的——徐循就这样露着牙齿慢慢地走进了屋子。
  
  何仙仙之前和她说过一些侍寝时候的事情,那时候她才被太孙叫去了一次,给徐循讲这个,有点让她事前也了解几分的意思。她过去的时候,太孙一般已经洗过澡了,会在榻上看书,或者是做点闲事。所以徐循没想到她这一走进去,看到的居然会是太孙和一群中人一道,撅着屁股趴在地上——在斗、蛐、蛐……
  
  徐循一时都有点无语了,她也不知该怎么反应,想了一下,看一群人都趴得很用心、很安静,便也不出声,而是碎步走到近前,找了个空档蹲下,和太孙一起看着两只过冬的蛐蛐在互相撩拨对方。
  
  一般说来,蛐蛐最多也就是活一百多天,能过春节都算是高寿了。这会都孟春了,还能有两只蛐蛐相斗,算是顶顶了不起的一回事了。也许是因为如此,一群人的表情都很凝重,望着那两只小黑虫子有气无力地互相撩拨了一会,太孙轻声说,“看来常胜将军是要赢了。”
  
  果然,其中一只蛐蛐猛地向前一跃,把另一只蛐蛐给驱赶得跳出了盒子,众人异口同声地都叹息了起来,一个小中人拿镊子轻轻地把两只蟋蟀都送回了一旁的竹筒里,又一个年纪稍微大点的中人道,“究竟是过了冬,精气神都不如了,也就是勉强斗斗。”
  
  说着,又掀开一旁的棉布包袱,徐循见里头排了二十多只竹筒,不免吓了一跳:这要都斗上一遍,斗完了太孙也就该安歇了。哪还有她什么事啊?
  
  好在他也只是把两个竹筒小心翼翼地插回去放好罢了,太孙稍微一挥手,这些中人就都站起身来,鱼贯退出了屋子。他自己本来盘膝坐在地上呢,也要爬起身,估计是跪久了腿麻,一下还没起来,徐循连忙上去扶了一把,说,“您怎么不在炕上斗呢。这就用不着趴着了么……”
  
  可能是刚才看到太孙这不为人知的一面,她这会倒是不紧张了,太孙反而有点不好意思,笑了笑说,“你不懂,趴着比较有意思……再说,这两只都是过冬的老蟋蟀了,不接地气,斗不起来。斗过冬蟋蟀,也是有讲究的,千万不能乱喊乱叫的,过冬了的虫子,那都是风烛残年了,声音一大,不留神能给吓死。”
  
  他拍了拍屁股,在炕边坐了,拿起茶呷了一口——现在看起来,又像是那个沉稳的皇太孙了。徐循站在当地,慢慢地有点手足无措起来,太孙看了她一眼,说,“你也坐嘛。”
  
  徐循就在太孙身侧坐下来,又有点手不是手、脚不是脚了。太孙看了直发笑,“我究竟长得有多可怕,我是老鹰吗?把你这个小鸡仔吓得都抖抖索索的了。”
  
  徐循壮着胆子说,“头一回过来,有点生疏……这一回生两回熟嘛,下次就不怕了……”
  
  她其实也挺好奇何仙仙头回过来的表现,不过这种事当然不可能去问。
  
  太孙被她说得笑起来。“说你胆大,你又和鸡仔儿似的,说你胆小,你又挺能说的。”
  
  他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徐循几眼,神态有几分欣赏,“嗯,这么打扮好,你人瘦,看起来就像是一株杨柳树,淡淡的,绿绿的,一摇一摆,很雅致。”
  
  徐循赶快记下来,她觉得这会自己应该说点机灵的话,比如说‘殿下喜欢,我以后天天穿给殿下看’云云,但又有点觉得肉麻,想了想,就回话说。“这都是管教嬷嬷给打扮的,您喜欢,她该高兴了。”
  
  太孙被她说得一愣,过了一会才哈哈大笑起来,连屋子角落里站着的几个宫女,都忍不住在微微地笑。太孙笑完了,一边握住她的手,一边说,“真是个傻孩子,这话都让人没法回了。”
  
  徐循浑身一下就和被雷劈了一样,有种说不出的酥麻感从太孙的手一直传到了她的头发根儿里,好像连头发都能给电直了似的。她以前也不是没和别人牵过手,但太孙的手……不知怎么说,感觉和别人就是不一样,她的手指都有点麻麻痛痛的,好像忽然间就敏感了起来似的。徐循觉得自己的心一下就跳得很快,孙嬷嬷、赵嬷嬷教导她的那些课程,仿佛长着翅膀似的,都从她心底给飞走了——可又好像一本书,在她脑海里一页一页地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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