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次劫狱,宇文理的妻小儿孙就剩宇文轲一脉,就连宇文理的正妻薛氏也被乱箭射杀,最小的是摇摇学步的瘦弱孩子,在母亲怀里也身中乱箭而亡。
四、五月不过两月时间,却有五次劫狱行动,尤其是最后一次,待众犯逃出天牢,才知自己根本逃不出去,四周的飞箭密密而下,只要中箭,再无生还。
“逃诏狱者死”这一皇令,是当今皇帝下的,亦是他给了刑部白大虔手谕,此令下后半月,就有了第五次劫狱事件。天牢的人也死了无数,只剩下走在最后的妇孺,吓得连连退回天牢。
凌修齐觉得有必要问问韩国柱的事,韩国柱的生死关系着整个韩氏一族的命运,“韩国柱在天牢如何了?”
宇文琰面无表情,他听人说过五月二十二日的惨烈,“乱箭身亡!”
凌修齐心头咯噔一下,颇是惊诧,过了片刻,方道:“他既已认罪,就不该有逃出天牢之心。”
宇文琰扭头审视着六月的后花园,荷花池内碧叶连连,盛开着白如雪,粉如霞的荷花,蜻蜓留恋,蝴蝶起舞,道不出的清雅怡人。
凌修齐想到皇城的局势,在心下估摸了一番,道:“这个时候,你去秦豫之地倒也是好事。”
宇文琰道:“皇上最容不得墙头草的臣子,两头不选虽为自保,却不是大男儿所为。我选择支持皇上,秦豫平叛总得有人去,我喜欢带兵打仗。”
凌修齐赔了个笑脸。在他看来,这是宇文琰的自保之法,一旦去了秦豫,就不会掺合在皇城繁复暗斗的局势之下。
宇文琰是单纯地喜欢打仗,喜欢看飞将攻城卫国,看将士嘶杀震天。大男儿当保家卫国,护卫太平。
宇文琰叮嘱道:“此事你心中有数便好,不可传扬出去。”
“我明白。”凌修齐面露深色,想到了在书院读书的凌修文,回头还得与他好好说说,免得他被人利用了尚不自知。
彼此交换眼神,见宇文琰要离去,凌修齐抱拳道:“走好。”心下暗自琢磨起宇文琰据说 的事来。
新皇年轻,却有这等手段,让他生畏。
宇文琰年轻,却识晓进退,懂得保全自己,令他心生敬佩。
而他呢,亦得有番大作为。
以前,他还真是小窥了宇文琰,也小瞧了新皇,虽然他们都年轻,可行事却有自己的风格。
*
这几日,素妍爱上了音律,偶尔弹上几曲,令人心旷神怡。
黄昏时分,侍卫、小厮们将宇文琰出门的东西都搬上了马车,从夏秋两季的衣衫,再到他常用的兵器、吃食等,足足有四五口大箱子,再有侍卫们的东西,竟装了两大车。
素妍想他离去,心头微微有些闷闷的。
天暗后,新月如勾,被云丝笼罩,羞羞涩涩探出一点光亮来。夏夜的风吹过,轻摇纱帷,素妍今儿痛痛快快地泡了大半个时辰的香汤。
待她披着中单衣出来,宇文琰正盘腿坐在凉榻上,目不转睛地愣看着她:半透明的夏日衣衫,映出内里鹅黄色绣海棠花的肚兜,还有同样鹅黄色的亵裤,双臂白皙如藕,长发细软似缎,看着这样的娇妻,他不由得吞咽一口唾沫。
素妍半垂脑袋,审视着自个儿,这几日夜里,她不都是这身打扮么,天气越来越炎热了,穿得多了,着实难熬。“怎了?”
宇文琰想到明日动身离去,“我要去徐州了……”是不舍,如此娇妻在家,他怎愿离去。
她走向凉榻,在他身畔坐下,将头一依,偎在他的肩上,“我真想与你一道去。”
“天气炎热,你身子又弱,留在皇城安心将养。”他伸手揽着她的腰身,“妍儿,我从来没有拿你当无知女子对待,在我心里,你是一个有见识,有担当的女子。有你在王府,我在外安心。”
明日分离,此刻才晓有万般不舍。
宇文琰在心下甚至有些暗暗的懊悔,好好的去秦豫做甚,留在母亲、妻儿身边且不更好。但他,也想去平判,他想告诉世人,自己这个亲王对皇家,对天下也曾尽过一份心意,至少他要做个对得住天下黎民的亲王。
素妍语调极低,“我吃药了。”
他正待询问你吃什么药,却突地回过神来。
她呢喃如吟,扬头亲吻着他的脸颊,“琰郎,今晚我们在一起吧。”此夜之后,又不知何时才能在一处了。
他也想,一次次的强行控抑自己,就是为了她的身子,甚至时常在练功房住下,也都是为她。“不行!娘说了,虽是小月,也得过五十天……”
他的嘴已被她用温柔的唇瓣堵住,再不容他说出半句拒绝的话来,她心中不舍,却不愿说出,唯化成从未有过的热情与主动,将身一倾,整个人覆在他的身上,炽烈的吻从他的唇移至脸颊、耳垂、脖颈……
889 未离先相思
衣衫凌乱,玉肌如雪,他越发痴陷其间,有她在这边,连他的都是安稳的。他的细吻渐渐向下,解开她单衣上的系结,手轻抚而上。她的娇躯在他手中渐渐颤抖,玉样的肌肤中透出诱人的红晕。
他越来越了晓她每一分颤栗,知晓如何让她欢欣。
她看着他黑色的深眸中带着浓厚的心事,像是上好的黑宝石,几乎要把她的灵魂都吸引进去。
他吻上她的胸前,她不由脸一红,别开眼去。但他的手却并不放开她,轻抚着渐渐打开她的身体。
她早早灭了内室烛火,月光隐隐绰绰,从窗楼的缝隙落到凉榻前。
他眯眼看去,她的长发铺散开来,如飞瀑,似墨绸,衬着她身上的雪样肌肤美得惊心动魄。
他不由轻吻上她石雕般的锁骨,一点点轻移向下,所有的诱人、美好尽收眼底,气息渐渐缭乱,她已经情动,不禁攀附在他身上,在肌肤相接处,他的灼热,她的微凉,浑身一体,锲合得密不可分。
“妍儿……“他轻呼一声,她不由轻应一声,更紧纠缠、贴合。
他看着她媚眼如丝,清丽无双的容颜似月下悄然静放的莲。在夜色之中,带着无尽妖娆,媚乱他的呼吸,身下的灼热反而没有疏解,而是越来越热。
“真是个妖精……”他不由轻笑着吻着她,原不想碰她,却经不住她第一次蚀骨焚身般的热情,越发痴陷难舍。
素妍睁开眼,只见他结实白皙的胸膛上肌肉如斧刻刀凿一般,这是她眼里最健硕、完美的男人身体。她脑海里还残留着前世的印记,曹玉臻虽美,却少了宇文琰的强健与阳刚,宇文琰越来越像个男人,像一个真正的男人。一个充满着男子气概的男人。
她顽皮一笑,毫无防备地吻上他的胸膛。
她的手,她的唇像是被施展了蛊咒,令他欲罢不能。被她吻及之处,都似燃烧奔涌了起来。
夜色美好,旖旎如梦,他和她沉沦在这迷离之中……
他与她纠缠一处,忆起明日的分离,两人越发忘情的痴/缠,似要把分离后的相思一并都发泄出来,仿佛是要将自己一生的爱恋尽付于她。
“皇上有令,对叛军采用围而不攻,守而不杀的态度。”他轻轻叹息。若真是如此,要结束这场叛变之战,就不知要待何时。
他律动未停,她气息微促,低声道:“秦豫之地有五州城落在宇文琮手里。五州百姓养活二十万兵马绰绰有余,皇上不攻许是他心里有更好的良计,他是想用最小的损亡收服叛军,若能如你父亲那般不费一兵一卒招安叛军就更好。”
两边对恃强攻只会造成极大的伤亡,新皇不攻,并非妇人之仁,对于该杀的人。他是下得狠手,就如天牢叛乱的事,宇文理的妻小而今就余宇文轲母子这一脉了,连韩国柱也死于叛乱,他们若不生出逃意,若不以为是宇文琮派人劫狱营救。也许就不会死。
无论如何,宇文理的子女到底是皇族,没有皇帝的手谕,谁也不能私下动手。
但宇文理即死,怕是有人得到了新皇的暗示与默许。才敢下此狠手。
素妍总觉得天牢叛乱的事透出古怪!
他轻吻她的额头、眉宇,每点一下,都是对她的怜惜与欣赏,更有一份蚀骨的喜欢。他俯身将唇附在她的耳畔,直吹起一股股热浪,扰得她身心微漾不受管控,“据我所知,前不久发生的最大一次天牢之乱,乃是中顺王一手策划的。”
中顺王宇文珉!
素妍一分心,顿时呆了下来,一双秋眸定定地看着他放大的面庞,他似生气地低喝:“不许分心!”用力一动,她发现一声轻呼,他心下欢喜,又在缓慢与轻柔中穿插着又重又狠的动作,直惹得她娇呼连连。
“中顺王一手策划的……”那就是说,这是新皇的授意。
德太妃在宫中被太后所刁难、受辱,新皇置之不理,全都是因为当年乾明太子是在宇文珉府上用过晚宴回家,蛊毒发作而亡,虽然那蛊毒并非当日所种,但新皇与太后对此怀恨在心,一个要为夫报仇,一个为要父报恨。
宇文珉想到从小到大,德太妃受贵太嫔所制,而他也被宇文理兄弟排挤打压,甚至连乾明太子的死,都得利用于他。
素妍的身子越发僵硬,每个毛孔都在喧嚣着,热血沸腾。他却突然抽离她的身,将她揽入怀里,细细地亲吻,双手握住她胸前的饱满,捻着、揉着,力道适宜,偶尔加大两分力气,直惹得难以罢手,用蘼蘑之音让他迷陷其间。
她的声音,早已经淹没了他低沉的声音,“没有皇上的授意,中顺王根本不会下手,他原是想将宇文理的妻小斩草除根,没想宇文轲竟是个谨慎的,天牢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没跟着众人跑出大门。中顺王最恨的便是宇文轲!”
素妍回吻着他的脖颈,“中顺王恨宇文轲……”
难不成这其间还有什么不知晓的内情。
“听说宇文轲当年收买闻其贵的嫡次子,令他假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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