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绵绵被余琼英拖着去了宁水城大牢。余琼英塞给牢头一锭银两,牢头用手掂量了一下,嘴里说道:“今日可真是热闹,们这是第三拨来看这卫如兰的了。”
“还有来看?是些什么?”余琼英警惕起来。
“头一批是卫家的二爷,之前外地做官,得了消息才赶回来的。后头来的是蓝少爷带来的大物,还有白九公子呢。”牢头似乎回忆起白九的相貌来,脸上神情有几分古怪。因为是女牢,牢头也均是女子。
“大物?白九也来了?”
“是呢,似乎示替卫如兰看病来着。”
“看病?这种病了还要劳动白九公子么?”余琼英不信。
“这卫如兰病得可古怪了,只怕是冲着这一点蓝少爷才带来的。”牢头摇头道,她自个对卫如兰这病也觉得奇怪。
“只怕是装病吧!”余琼英冷笑道。
“原本大伙也是这样想的,不过这时日久了瞧着又不大像。”
说话间几来到了牢房前。
卫如兰盘坐于草席上,正笔走龙蛇写些什么,听到有走近她抬头看了看,瞧见是杨绵绵脸色变了数变,最终低头继续纸上写着什么。余琼英已看清卫如兰衣裙上有着深深浅浅的污渍,头发因为没伺候打理显得有些凌乱,脸色自然也不太好。
“卫如兰。”余琼英不客气地叫道。
卫如兰抬头看了余琼英一眼,张了张嘴。
“卫如兰,现后悔了吧?”余琼英得意地道:“当初还瞧不上们余家,看不上五哥,还变着法子想毁五哥的名声,哈哈,真是恶有恶报啊!”
卫如兰脸上显出愤怒之色来,嘴巴动了动,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喂,卫如兰,怎么不说话,不是挺能说的吗?”余琼英洋洋得意。
“余小姐,卫如兰自那日后便哑了。”牢头一旁道。
“哑了?”余琼英一怔:“好端端地怎么就哑了?”
余琼英怏怏地和杨绵绵一道回转,嘴里嘟哝着:“怎么会哑了呢?太奇怪了,真没意思!哼,还要写什么申诉书,到这会儿还装自己多清高呢……”
走出牢房没多远,余琼英看到不远处立着一,忙笑着跑了过去:“五哥。”余琼英走到近前,发现余乐英正和说着话,他面前立着一位中年男子还有一位少年,两衣裳都洗得有些发白了,少年手上拎了一个小包袱。这两余琼英看着有些眼熟,定神想了想便记了起来,脸色微变。
杨绵绵此时也走了过来。
“五哥,是来找们的吧?”余琼英装作不认识那两,挽住杨绵绵的手臂道:“和绵绵姐都饿了,们快些回去吧。”
余乐英微微颔首。那中年男子看向杨绵绵,问道:“小姐可就是杨绵绵?”
杨绵绵有些奇怪,看了余乐英一眼点头应了。
男子叹道:“家女儿犯了糊涂做下错事,所幸杨小姐福大命大,这才免了惨剧发生。杨小姐,是卫家管教无方,种种不是,还望杨小姐多多担当才是。”说着向杨绵绵深施了一礼,又对他身后的少年道:“小五,快来向杨小姐赔罪。”
少年走上前来行礼。
杨绵绵摆手道:“做错事的不是们,不必了……”
余琼英哼道:“难道们这样就想要绵绵姐原谅卫如兰将事情揭过么?”
男子摇了摇头:“如兰犯下大罪,自有国法制裁,等并无异议。”说着向几告辞,领着少年往大牢走去。
“五哥,他是不是找为卫如兰求情?”等男子走远余琼英迫不及待地问。
余乐英看了她一眼,有些无奈地道:“以为谁都像一样?齐叔性子耿直,自身也是一县的县令,不会知法犯法。”又责怪道:“怎么能带绵绵来这种地方,真是乱来!万一出事……”
“没事。”杨绵绵忙道。
余琼英撅嘴道:“绵绵姐,看五哥真偏心,还没嫁给呢就处处为着想,这个妹妹他心里是一点分量也没了……”
“这丫头!”余乐英只能摇头,见杨绵绵含笑看着自己,神情带着几分羞意,不由得心中一热,伸手牵住了她的手,说道:“别理这疯丫头,们回家去。”
卫如兰牢里见到自家的二爹爹和五弟,神情并不如何热切,只是将自己写的申诉书递了过去。齐二一目十行看完了,皱眉道:“难道以为陛下看了这申诉书会信的话免了的罪么?劝还是别作这番打算。”
卫如兰瞪眼看向齐二。
“且不说这案子证俱全,并无破绽,单是陛下对历峰历将军的宠爱……伤的可是历将军的妻主。”齐二这并非无才,只是性子太过耿直得罪了上头,一直赋闲家,年前才托了关系寻了个不怎么样的差事。他得知卫如兰所犯事情的前因后果后自知已无转机,因此也不愿意去呈这申诉书。
卫如兰跺了跺脚,纸上写道:“杨绵绵并无恙。”
齐二道:“应该庆幸她无恙,不然那几位不论哪一家都能使卫家永无翻身之日,现只怕早就丢了性命,也不能站这里了。”
卫如兰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愤然纸上写道:“到底帮不帮忙?是不是卫家?”
“正因为是卫家,才不会去做这种蠢事,这申诉书只会惹得陛下不快,让有心知道了说不定还不会放过。就安心地牢里等着判决吧。小五,把包袱给姐姐。这里头是几件换洗的衣裳还有一点碎银……”齐二话未说完便被卫如兰扔出来的包袱砸了个正着,他也不恼怒,继续道:“依朝律例,心里也该有数,必会没入青楼。到时会上书请求将发配至周县,这样也好有个照顾。”
卫如兰听了这话,冲到牢门前,目眦尽裂。
“不要以为这是害。”齐二解释道:“被发配去别的地方只怕性命不保,历将军可是号称历阎王,白家九公子素来睚眦必报,韩家八爷更不是好相与的,还有余家……险些杀了他们的妻主他们会轻易放过吗?若是觉得碍眼了他们这些要除掉易如反掌……外头能力微薄看顾不得,到了周县才有能力保平安。”
卫如兰脸上血色褪尽。
“这些日子就别再惹事好生等着吧,周县虽然贫穷总不会让饿着肚子。”齐二说完带着儿子离去。卫如兰无力地跌坐于地,面如死灰。
“这可真是……”女皇陛下左手持信,右手拿了一本奏章,左右看了看看,脸上神情古怪。“历岩和皇叔还真是杠上了!”
她手上的信是历岩写来的,信上只讲了一件事,便是让她下旨赐婚,历峰为杨绵绵正君。而奏章是赵端写来的,讲了他已和杨绵绵商定办一所稳婆学院的事情,已准备将学院建宁水,以后他也会常住宁水,顺带又提了杨绵绵的婚事,言明自己的徒弟可以不当正君,但正君决不能是历峰!
“陛下,喝茶吧。”依茹见女皇陛下为难的样子奉上一杯热茶。
“依茹啊,现身子还吃得消吗?”女皇关切地问。依茹已经显怀了,并未家休养,依然还宫中当差。
“不妨事,”依茹笑道:“精神好着呢,杨小姐也说过孕妇要多活动以后才好生产,只要别太劳累就是了。”
“那就好。”女皇陛下放下茶杯感叹道:“这个杨绵绵……”
依茹一怔:“莫非杨小姐犯了过错?”
“她能犯什么过错?只是小峰……”
依茹莞尔:“历将军能寻得心上陛下该高兴才是啊。”
“朕如何不替小峰高兴?”女皇无奈:“只是历岩一心要小峰做正君,而皇叔却不同意,朕夹当中也为难了。依茹,若是,当如何决断?”
“啊?”依茹没想到女皇会将这个难题抛给自己,想了想才道:“臣与杨小姐有过一面之缘,杨小姐性子纯真,并非一般女子。”
女皇想起自己与杨绵绵见面让她娶了历峰时她说的那番话,不由得点了点头,应道:“说得是,她倒是个真性情的女子,若她心里真有小峰,正君与否并非最重要,若是朕下旨强行让她立小峰为正君,只怕引得她与那几心中不快,届时倒孤立了小峰。”
听女皇这般说,依茹不由得松了口气,女皇能这般想自然是极好,若真要一意孤行,还要与皇叔赵端闹僵,后患无穷啊。
女皇沉吟了一番,便唤了翰林院的来拟旨,着快马赶赴宁水。
因为几家的家长都来了宁水,这亲事办起来也更容易了,别的都好说,事为,只是官府的婚书……
按华国的律法,正君、平君、侧君都是要下婚书的,婚书上也会写明男子的身份,别家这事很容易的事,到了杨绵绵这儿就难了。原本她是计划大家来投票选举,余乐英也回来了,只是得知历岩已经给京里写信去了,杨绵绵不得不打消主意,等着京里的消息。
这日杨绵绵正与叶萌萌、余琼英、白如珠说话,忽然闻得前头一阵喧哗,下仆着急忙慌地奔了进来,连话也说不利索了。
“小姐,圣旨……圣旨……外头……”下仆指着前厅道。
叶萌萌笑道:“想必是皇上有了旨意来,绵绵,们去前头接旨吧。”
杨绵绵先是疑惑,随即明白过来,只是不只女皇是什么意思,心中不由得忐忑。
“……杨绵绵性情恭谦,医术高超,着其开办济世学院,赐正六品医正之位……今闻汝成亲即,特赐黄金如意一对,龙凤手镯一双……余乐英性情豁达,宽容仁让,正君可当,历峰白九同为平君,韩昭言为侧君……钦此!杨小姐,还不上前接旨?”宣旨的官员微笑着道。
杨绵绵忙上前接了旨,心头一阵恍惚,这都定下来了?
“绵绵姐,恭喜,可是做官了呢!”余琼英蹦了起来,揽着杨绵绵道。她是最高兴不过了,自家五哥居然做了正君,还是圣上赐婚,这可是铁板钉钉绝无更改了,哈哈!虽然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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