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吃。”杨绵绵赞道:“这是你自己做的?完全可以拿去卖了!对了,你现在做什么营生?”
“我现在……和以前的一个朋友合伙做点小生意。”韩八犹豫了一下答道。
“生意怎么样?”
“还凑合,”韩八笑了笑:“我一定能攒够自己的嫁妆。”
“嫁妆?”
韩八含情脉脉地看着杨绵绵:“我的嫁妆自然不能与白九公子相比,希望绵绵不要嫌弃才好。”
杨绵绵忍不住抖了抖,迟疑问道:“为什么要准备嫁妆?”
“既然要出嫁当然要准备嫁妆了。”韩八解释道:“我没了长辈照拂,嫁妆便要自己准备了。”
“出嫁要准备嫁妆,那……”杨绵绵想到白如珠说让自己提亲,忍不住问:“提亲需要准备什么?”
韩八哀怨地看了杨绵绵一眼:“若是绵绵向我提亲,只需有这番心意即可,不过若是向白家提亲……我想想……”韩八侧头想了想说道:“白如珠向宋家提亲听说花费至少是万两,当然宋家的嫁妆也十分丰厚,足足有一百二十八抬。白九公子虽然不能与白如珠相比,不过怎么这彩礼怎么也不能少于五千两吧?”
五千两?杨绵绵在心里换算了一下五千两大概想当于多少人民币,又有些晕了。给她多一点时间她自信能够做得到,但要半年之内,那就难了,她现在还只是余庆堂的一个小学徒啊!而且真要谈婚论嫁,杨绵绵想到了更严重的一个事情,那就是房子!
现代人要结婚首先说的也是房子,而在这里,女方娶男方嫁,房子则是要女方准备了。若是半年后自己真要和白九成亲,肯定不能再住在白家了,因为白九是出嫁啊,那首先便是要买房子了。买房子要花钱,彩礼也要花钱,杨绵绵觉得当务之急是赚钱第一!
耶?为什么自己会理所当然地想到半年后和白九结婚还要买房子这些……但不可否认,想到会和白九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杨绵绵心中难掩兴奋与甜蜜。凡是要做最坏的打算,若真的回不去……哎,还是赚钱吧!
可是该怎么赚钱呢?
“绵绵,我有个问题,不知当不当问?”韩八凝视着杨绵绵。
杨绵绵的思绪被打断,抬头看了看他,问道:“什么问题?”
“你的耳朵,是怎么回事?”杨绵绵一进来韩八就注意到她两只耳垂都红肿着,坐得近了更是看得分明,韩八实在想不出什么原因可以让耳垂红肿成这样的,因此忍不住问了。
“耳朵啊,扎耳洞被扎成这样的,过几天就好了。”
“扎耳洞?”韩八吓了一跳,怎么弄成这样?他记得小侄女韩玉婷扎耳洞时可是什么事也没有啊。“我从不知扎耳洞会如此。”韩八道。
“我运气比较差,给我扎耳洞的人没什么经验,扎了许多下也没扎好。”
韩八细细地盯着杨绵绵的耳垂看了看,心下已有了计较。“对了,绵绵,你回去之后若是白九公子问起我的事,你会如何回答?”
杨绵绵有些疑惑:“就这么回答啊,是怎样不就是怎样吗?”
韩八叹道:“我与白九公子相差甚远,又在那种地方呆过,绵绵,你可否代为隐瞒一二?”
当杨绵绵满腹心事地筹划着未来,白九去看望了余乐英。
“你现在感觉如何?”
“别的还好,只是气力还差了一些。”余乐英摇了摇头,说道:“这药好生厉害,倒像散功散一般,虽是只有三日功效,但对付高手也是足用了,偏偏还要加上那种药性,真是……”
白九闻言脸色有些奇怪,当初师父提到这个药时便是含糊其辞,难道这个药真是为了对付高手才制出来的?未免也太小题大作了。当初又是为了对付谁呢……白九按下心头的疑问,烦心事又浮了上来。
“你是在担心绵绵相看的事情?”余乐英见他神色不对便知晓他的心事。
对于余乐英白九并未否认。
“你若真是担心怎不跟去看看,让白英白术跟着也行。”
隔了好一会白九才道:“她若是有心,我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她若是无意,我便是去了又能怎样?”他忽然微微一笑:“反正我心意已定。”白九看向余乐英:“你呢,你要怎么做?”
余乐英出了一会神:“等我弄清原委,我会给家里写信。”
“若是伯父伯母不同意呢?”
“她们会同意的。”余乐英断然道。
杨绵绵回到白家,白九正等着她。
“白老师。”杨绵绵突然不敢直视白九了,看到他就不免会浮想联翩,想到以后两人的生活,她脸上一阵发热。
“回来了,拿药箱随我去看如珠。”
杨绵绵拿了药箱跟在白九后面。
“绵绵,我听说你相看去了?”白如珠一见杨绵绵就问:“你没看上那人吧?”白如珠与杨绵绵已经相熟了,称呼也就随意起来。
杨绵绵摇头。
“那就好。”白如珠松了一口气,白九看了杨绵绵一眼,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对了,官府安排的是什么人?”白如珠问。
“普通人,二十八岁,没什么特别的。”
二十八岁?白如珠心里一动,问道:“他不是姓韩吧?”如果是韩八那就有些麻烦了,别的不说,人家钱多啊,而且与州府大人交情深厚……
“不是,姓言。”
“那就好,他都二十八了怎么还没成亲啊?”
“以前他成过一次亲,不过后来家里出事就散了。”
“原来是这样。”白如珠完全不在意了,这样的人怎么比得上九哥呢?
“九哥,我已经好很多了,明天早晨和你们一道去余庆堂。”
“那样就要改方子了。”白九思付着。
等白九走后,杨绵绵凑到白如珠身旁悄声问:“如珠啊,你知不知道有什么赚钱的法子?”
“赚钱?”白如珠满脸诧异。
杨绵绵点头:“这半年我要多赚点钱才好,我只会接生……”
“接生?”白如珠更吃惊了:“绵绵你会接生?你又没生过孩子……”
“难道这里要生了小孩才能接生?”那自己不是什么都做不成了?
“也不是,不过我平日见的稳婆可都不年轻了。而且稳婆官府都登记造册的,要做稳婆也需官府同意,需家世清白身强体健的,还要有资历的稳婆带上三年才行。”
“这么麻烦!”真要等三年那可不行。
“绵绵,你为什么要急着赚钱啊?你很缺钱吗?”
“很缺钱!”杨绵绵郑重地点头道。
白如珠想了想说道:“若是你需要钱急用,我这里倒有一些……”
杨绵绵摇头:“我现在包吃包住,不用花钱。”
白如珠更奇怪了,既然没地方花钱那急着赚钱做什么啊?
翌日杨绵绵等人一道去了余庆堂,一直将自己关在房里的余乐英也出了门,去了卫家。这次他并未登门拜访,而是隐了行踪直奔卫如兰的书房。他知道这个时间卫如兰若未外出便是在书房。
卫如兰果然在书房读书,她身后立了位侍儿,眉目含情俊俏妖娆,余乐英认出这是卫如兰房里新进的人。他安安静静地伏在屋顶,耐心地等待着。宁水分号的镖头给他传来消息,说卫如兰这几日一直未外出,她若是有帮手,这次失手后他们应该联系才对。
“小姐,苗公子来了。”
“快请。”卫如兰放下手中的书册忙道。那侍儿不乐意地嘟了嘟嘴,还是去了。
苗温儒走了进来,看了房里的侍儿一眼,不耐烦地道:“你还呆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出去?”
那侍儿委屈地看了卫如兰一眼,见她点头,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出去了。
“温儒,坐。”卫如兰拉着苗温儒坐了下来,又亲手递上茶,含笑道:“这几日一直未见你,我可想得紧。”
苗温儒脸上红了红,嘴里却道:“你会想我?你房里有那几个狐狸精又怎会想着我?”话语里一股子酸味。
卫如兰笑道:“不过是几个下人,等你进了门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苗温儒白了她一眼,问道:“那余乐英的事情解决了没有?若他占着正君之位我爹娘定是不会同意我们婚事的。依我说你何必弄得这么麻烦,直接退亲就是了,何苦定要留个侧君的位置给他。”
卫如兰摇了摇头:“这亲事是当年两家父母所定,我若是退了亲岂非不孝,难免日后招人口舌,让他做侧君,也算是对得起这些年两家的情分了。”
“可他怎会甘愿做侧君?”
卫如兰叹了口气:“这次原本你姐姐送了秘药于我,言道不管是什么高手都手到擒来,没想到还是让他跑了。”
这药原来是苗温雅送的,余乐英心下有几分明白了。苗温雅是京里出了名的纨绔,未必弄不到宫中的这种秘药。
“什么药?”这事苗温儒却是不知。
“这等事还是不要污了温儒的耳朵才好。”
苗温儒明白过来,双眉倒竖:“好哇,你竟然用那种东西,你说,你是不是想和他……”
“你想到哪里去了?”卫如兰握住苗温儒的双手,送到唇边亲了亲。“你是知道我的,若不是因为你,我何必去理他?原本是想用药让他失了清白,然后说他是因自身品行不端所致……”
苗温儒恍然大悟:“这样的人自然不能做卫家男主人,如此他就不得不让出正君之位了。”
“我的温儒真是聪明。”卫如兰赞道。
“可是,不是没成吗?那可怎么办?”
“别担心,为了你我会再想法子的。”卫如兰说着上去吻住了苗温儒的双唇,两人渐渐气息沉重起来。
屋里春意浓浓,屋顶上余乐英心中却是一片冰凉,头顶上明明是明晃晃的太阳,却比置身冰窖还要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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