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将军道:“那也比我这逆子强百倍浩儿自小娇生惯养,他**不舍得让他去边关受苦,我便想让他学学兵法文章也好,说不得文武全才呢哼,你看他就知道闯祸,字都不一定比我认得多”
说着便狠狠瞪了儿子一眼,杨子明不敢顶撞父亲,只是暗自翻了个白眼。二丫此时才知,杨子明原来名浩字子明。
孙师爷见此时的气氛有些冷,因知杨将军爱酒,便凑趣地说起有关酒的话题来。因提到自己曾游历过的一个地方,酿酒是一绝,淳香清冽且不说,更有数百年的佳酿镇店,只有真正酒之知己才能一品,不知多少人携千金求而不得。
杨浩已经在旁边小声嘟囔道:“不过是酒而已弄那么多名堂做什么,不就是想多卖些钱吗,那多给些钱就是了,实在不行找人去砸了店,就不信他不卖再不行找官府来……”
杨将军却是已听见了,不由恼怒道:“放屁还不如我今天先砸了你,我看你一天不挨打就皮痒就知道仗势欺人”说着撸起胳膊就要站起来。
还别说发起怒来的杨将军便有了征战沙场的冷峻气势,李县令和孙师爷忙拉住,打圆场道:“将军有话慢慢说,年轻人嘛经历的事少,有时难免做的不妥了,教教他便是了”
杨将军只好坐下,叹道:“让几位见笑了。唉,我恨不得他是个女儿想当年我像他一般大时早就在战场出生入死地带兵打仗了,可现在你们看看他,天天的打架斗殴惹是生非,每每看到他我就恨不能打死他,想我杨家的声威只怕就在堕在他的手中。真是老子英雄儿狗熊”说完恨恨地喝了一大口酒。
李县令陪笑道:“现如今四海升平,又有护国大将军镇守,杨公子在京也能为朝廷效力。况且现如今将军带在身边调教,过不几年必能成才”
杨将军道:“也只能如此,唉,当时就该自小把他带在身边的,否则也不会如此的不成器我也是心中着急啊,如此下去只怕……好了不说这些了,来来,大家喝酒”
二丫被吓着了,只是小心地往嘴里扒饭,又同情地看了一眼浩,却见他也不理会众人只是低头喝酒似在沉思些什么,便知是他刚才在众人面前失了面子,抹不开脸。
一时宾主尽欢。二丫想这将军就像自家庄子里的汉子那样粗放,可生起气来要杀要打的也够让人害怕的,这点杨浩倒是挺像他爹的,想来皇后必不是如此罢,要不怎么能称得上母仪天下呢。
吃过饭,等李县令一行人离开,杨将军便马上把儿子叫到房中训斥起来。
而这边厢,李县令已是和孙师爷谈起这国丈来:“师爷看这杨将军如何?”
孙师爷捻胡点头道:“我等哪是那牌子上的人,却能得他如此相待。虽是脾气火爆举止粗俗,却难得位居高位仍待人真诚不以势欺人,嬉笑怒骂皆随意,倒是位性情中人”
他却不知这杨将军最不耐烦与文人虚情交往,只不过是李县令在京城见过,聊得也颇为投机,再次相遇便当个熟人招待,故此也不端着便露了真性情。
李县令赞同道:“是啊,他不似那世家名门那般做作虚伪,也不一味在朝在揽权,端得一片忠君爱国那杨子明虽说顽劣不堪却不是残暴之人,皇后母家如此,倒是天下之福啊”
孙师爷想起幼年时经历的那声因外戚引起的战乱,便唏嘘不已,想到这杨家也是因了那战乱而起的家,想必会引以为戒不会重蹈覆辙罢。
如此便只有二丫是真正清闲的,吃过饭喝了碗茶便上床午睡。也许是近两个月的奔波真是累坏了,只一沾枕便睡了过去。等醒来时才发现,日头已是西沉。她忙稍做整理便揉着眼出去找父亲。
李县令看了不由心疼,好在已到了北山省地界,再行个十余天便可到州里报道左不过二十天便可安顿下来了。
等到晚上,李县令父女二人一处用饭。二丫饭后稍做休息,便早早洗漱入睡。
李县令则被杨将军请了过去,说是他们因明日一早也要赶路,只怕不能当面告辞,因为李县令他们此是路途不算太平,便暂借给他们五十兵勇,怎么也算是杨家门下出来,总是要照顾一二的。李县令没想到这杨将军竟是粗中有细如此照顾人,自是感激不尽。
第二日,二丫早早起来陪父亲吃了饭,天便大亮了。等走到驿站外准备上车时,却发现杨浩已是一身戎装等在那里。没想到他穿起戎装来倒是多了些英武之气,更显精神。
杨浩上前对着李县令一拱手道:“家父一早便起程了,命我等护送李大人上任”
李县令忙道:“多谢将军大人费心,真是有劳各位了”
看着他二人装模作样的架式,二丫不由得扑哧一声笑了起来。杨浩却不理她,只是他身后的杨华在那里对着二丫作鬼脸。
原来,杨浩嫌跟在父亲眼前不自在,便主动讨了这个差事。而杨将军则是知道此去尉县,一路上说不得会遇见些匪徒,就当让他独自去历练一番也可。
第十三章 昭武将军
第十三章 昭武将军
和杨浩及那些兵勇一道赶路,倒是让李县令他们对于安全方面,着实是松了口气。
自进了北山省,他们便感觉出这此里民风不若他们老家那般淳朴好客,看着这些北山省的百姓很是有股子彪悍斗狠的劲儿,被他们那些人打量都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现在有杨浩他们护送,便安心了许多。没有哪个是傻子去找这么一大群人的麻烦。
而且这些人也比较省事,投宿时五十个人还真是不好安排,幸亏除了杨浩和杨华以外,他们都会自觉地在附近搭个帐篷凑合着过夜。开始二丫还觉得心有不忍,不过想着那么多人要都安排下,费用还是很大的,人家既是好心护送就不能再让他们自已掏银子,吃食方面已是花费不少,若是再都安排在客栈住,想想都心疼。幸好杨浩说他们行兵打仗也是如此早已是惯了的,不用再费心思他们的住宿问题,这才给自己找了个借口,心里稍稍释然了些。
不过这些天因不用算着时辰赶路怕错过投宿,倒是十有五六宿在外面,因有这五十人护着夜里睡得也都心安了许多。
一路走去深入北山省的腹地,便渐觉北山省的荒凉,等到走到李县令要任职的那个泽州府地界就越发的明显起来。
许是将要进深秋,地里庄稼已是收割完毕,放眼望去只见满山野的枯草以及有些地里庄稼秸秆燃烧完毕后留下的枯黑一片。原来大多庄户人家积得肥少,便只收了五谷而将秸秆留下等晒得干燥了便一把火点了,既为下次的播种积了肥又省下收拾秸秆的力气一举两得。
虽说也有怕常年耕作累了田地,便有意在某次秋收后不再耕作好让田地歇上一歇,以待来年取得更好的丰收。但入目大片大片空着的田地,便知这主人家是无意于冬日耕种,那跟随李县令的几个庄稼汉子心疼地真啧嘴,闲了那么多的地,或是趁着田地未上冻种点麦粟,到得明年也能一亩地收个几斗。
就连李县令他们也直皱眉头。虽说早在放官时就打听到,这北山省的泽州府人少地也贫瘠,多是深山僻壤,更因靠着边界,每到冬季便时有蛮人来此抢偷,故大多数的年头百姓纳税极少,且每年冬春还要朝庭拿出许多米粮来救济。如今看来这泽州府的田地虽不多但因人也是不多的,想来自济还是可以的,如今看来只怕是尝到不劳而获的甜头愈加变得懒了罢。
李县令更是抓紧时间和孙师爷探讨关于如何治理尉县。
这日二丫正坐在车中无聊,便拉了帘布看向外边,就见杨浩正威武地骑着马上走在马车前面,再向后看去,只见那些兵勇们分散在车队的两侧或后面。二丫看着间或落在眼前的几片黄叶,不由想到:怪不得人人都想做官呢,出个门有那多人前呼后拥,真是让人不自觉地生出些高瞰众人的错觉来。不过那些小兵们也够可怜的,只能跟在车后跑,幸亏自家因为体贴他们而放慢了速度,并因此误了不多时间,但对他们来说每日如此跑上一整天怕是累坏了吧。
二丫正感慨着放下帘子,便觉车子停了,忙又把头伸了出去看个究竟。
原来车队正行在一个岔路口,不知应走哪条路。就见王桐已从后面车上快步走向前去。
二丫抿嘴一笑,这次王大哥应是忘不了带银子去问路吧
前几日也是有个岔路口,照例是王桐上前找人问路,不想在路口就有几个看似本地人的站在那些,他忙走向前客气地问询。哪知听了他的问话,就有一人伸出手到他的面前比划了一下,王桐以为他们没听清楚,便又重复了一遍。那几人就嚷嚷道:“不懂规矩吗,先交了问路钱,你这路问得可够远的,二两银子”
王桐便有些反应不过来,自来都认为指个路不过是动动嘴的事,礼数周全地道声谢也就是了,还没见过要问路钱的,真成了买路钱了但是嘴长在他们自已身上,他们不想说难道还能打得他们说不成?便有些不甘,况且二两银子还真不算个小数目。便回来禀告自家老爷讨个主意。
杨浩本就走在前面听了全的,便有些不高兴:“不过是问个路,你们若知道指一下就是了,难道竟当这个是营生吗?”
那几个人便道:“还真是个营生我们也就指着这过活呢,官爷您是天天吃香喝辣,哪知我们这斗米小民的艰辛”
杨浩一见这几个人的无赖样很是窝火,握着拳就要上前。被杨华死命拦住:“爷,出门在外,还是少惹些事非罢再说还有县令大人在呢,轮不到咱们说话”
李县令只觉得真是见识到什么是刁民,想了又想到底是忍了这口气,让王桐给钱。王桐终是不舍得这二两银子,便与那几人讨价还价。那几人也不是傻子,知道不能真和这些当兵的硬气,更是被杨华口中的县令大人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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