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忙问道:“父亲可知为何会有人落水,都是谁家千金?”
李父摇头道:“这个却是不知。等下午众人回来就知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二丫一下子觉得饭食有些难以下咽,老太太等人只当她初起床没味口,倒也未当回事,只叫人在厨房温着粥和小点心,等她饿了好垫补一下。
二丫令万儿去吃饭,自己坐在房中,忍不住叹道:到底是旧事重演也不知道杨浩这日怎么火气就这么大,不知这次是否还是刘栋给他顶罪。
如果这次仍是刘栋顶罪,是不是仍会娶了落入水中的女子呢?
记得前世与自己一起落入水中的还有两位女子,其中一个不知是谁,但是另一个在前世却是大大有名,乃是嫁入东平伯府嫡次子的王侍郞之女。
这东平伯府之事当年可是闹得沸沸扬扬。
东平伯嫡长子成亲近十年,妻子只生了三个女儿,眼看还无嫡子,其妻在第十个年头上又怀了胎,许是压力太大,竟是难产,最终倒是保得母女平安,只是妻子再不能生养。如此东平伯嫡长子要么放弃世子之位,要么就休妻另娶。其妻子倒是感念丈夫对自己一片真情,定要合离。
那东平伯府嫡长子也是个痴情种子,坚决不肯。便上书自愿放弃承爵,自东平伯爷手中分得一部分家产后,便带着妻女回老家了。
如此东平伯嫡次子就有了承爵的机会。他满心里以为自己会成了世子,哪知其妻王氏成亲多年竟无所出,而其妾室却个个生了儿子,不由心生愤懑,多次殴打妻子。王氏不堪忍受,自愿合离,合离后也不回娘家,只剪了头发去做了姑子。
第一七四章 事非曲直
东平伯嫡次子合离后,终是如愿续娶了一房据说是好生养的妻子,可惜最终只得了两个女儿,且又因休妻之事影响太坏,最终那爵位反被东平伯三子所得,他倒是结结实实被人嘲笑鄙视了好久。只是那王氏却终是落得个青灯古佛的下场,不能不能说红颜薄命,亦是杨浩当年造的孽。
二丫在前世的最后几年,每每心中苦闷时,想一想那王氏,倒觉得自己还是很幸运的,所以她对川阳侯府报有感激之情,尽力孝顺长辈友爱妯娌,便是对着刘栋的几个庶子庶女,虽不能真心疼爱却也是亲切和蔼,不曾难为他们未分。
二丫有些懊悔今日早晨不该忘了提醒杨浩:让他注意一下观景楼前的栏杆可是结实。当时明明要说的,却被其他事分了神,也是那人命中注定吧,但愿她只是小受风寒,于子嗣无碍。
新安公主此时正忐忑不安地看着皇后,这次算是她第一次独自操办这场群芳宴,原以为可以办得很圆满,哪知就偏偏出了这种事,而且还是历届群芳宴从未出过的错。
皇后见此不由笑着安慰道:“你也不必自责,这事谁也不想发生,反正她二人虽有些发热,倒也不是大症状明**亲自去看看她们,再送些滋补身子的上好药材便是了。”
新安公主更是惶恐:“嫂子有所不知,今日御医已经替她二人把过脉,那苏小姐倒也罢了,只是王小姐今日却是有些不妙,她本就有些体弱,如今又被冰水浸了,只怕以后会子嗣艰难”
如今那王氏尚未说亲,如果真的子嗣艰难,倒是不好嫁人,世家名门自来重嫡,谁会愿娶个有可能生不出一男半女的妻子,如此看来这王氏倒是个命苦的。
这时又有宫女进来回道:“已经查明那栏杆倒塌乃是刘侍读所为。”
“那刘侍读平日里看着倒是个稳重的,如今又是陪着熠儿读书,圣上对他期望颇高”皇后笑着对新安公主解释道:“正因为如此,圣上才派他前去,没想到竟是他出了意外。”
新安公主忙问那宫女道:“可知是因为什么原因?”
那宫女看了皇后一眼,低下了头不说话。
皇后笑道:“有什么话你只管说”
那宫女这才禀道:“据有人说看到刘侍读与杨中郞将发生口角,杨大人走后,他一时不忿才踢坏了观景楼上的栏杆。刘侍读也已承认是自己不慎踢坏的。”
皇后看着新安公主笑道:“你瞧如今这元凶也找到了,确实与你不相干,你也快别懊恼 了。圣上自会对此事秉公办理,至于王小姐,则要看刘侍读如何做了。”
新安公主虽同情王小姐有可能不能生有子嗣,此时心却也是放了大半,只是心中未免要怪罪刘栋,如果不是因为他,自己也不会如此丢了脸面。
最终刘栋因年少气盛不堪大任被去了侍读一职,又因其确实有才,便暂任正八品的翰林院笔贴士一职。林振威护卫不力罚俸三个月,副将杨浩因当值期间与人口角亦是罚俸三个月。落水的王苏二女,则由新安公主出面赐了金银及药材,至于王苏两家与川阳侯府如何扯皮则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了。
二丫听说刘栋仍是与上世一般,因踢坏栏杆而被降为正八品的翰林院毛贴士,心中越发肯定了旧事重演。她心中倒是为杨浩让他人承担自己错处的行为,感到有些失落,不过幸好刘栋以后凭着自身的才能仍是慢慢起复了起来。
李淑妍知道情况后,心中倒是着实有些为刘栋担心。虽然李淑妍并不是很爱他,但他对她的一腔爱意却是真真切切的,所以如果可能的话,她希望他还是能拥有自己的幸福。可是刘栋他一生顺遂,功名上也是顺风顺水的,就因为那一拳一脚倒是使自己的前途受锉,真怕他就此消沉下去。
罗嬷嬷看着李淑妍也叹道:“那王小姐也是命苦,听说自此可能会子嗣艰难”
莺儿有些不解地问道:“嬷嬷如何会知道这种事?女孩子家如果有此情况不是应该紧紧瞒着吗?”
“是该瞒着的,只是这王家也是个有成算的。这才出事没两天,这话儿可就传了出来,听说还是御医给诊断出来的,显见得是想让刘公子负责。”
莺儿不由担心地看着李淑妍。
李淑妍脸上无异,只是低声叹道:“这逼迫要挟得来的姻缘,又怎会幸福”
“那王小姐也是没法子,她一个好好的妙龄千金小姐总不能去做人后母且又是刘公子欠了她的,自然心中有愧,以后可不是要由着她拿捏。”
刘栋此时也是懊恼不已,他没想到自己当日竟是被杨浩气昏了头,以致乱了分寸酿成祸事。自出事后,川阳侯夫人及时前去苏王两家探望,苏家倒是没事,可是王小姐却被人传出子嗣艰难的话来,其意思已是很明确了。
川阳侯夫人很是为难。一方面她知道儿子对李淑妍痴心一片,另一方面她也不希望儿子将来要娶个不能生养的妻子。倒是川阳侯道:“既是他闯下的祸,就要担起这个责任来。”
川阳侯夫人道:“她既然不能生养,也定没脸做正妻,不如等栋儿成亲后纳她为良妾就是了。”
川阳侯哭笑不得:“你真是心疼儿子昏了头,人家一个好好的正四品官员之女给你正八品不能承爵的儿子做妾?亏你也能想得出来,谁家儿女不是父母的心头肉据我所知,栋儿先是在宫中给杨浩下拌子,后又在园子与他口角,以致于情绪失控才犯下错事,你瞧他都做的什么事真是少年春风得意忘了形,也该撞撞墙清醒一下了。”
“侯爷难是想要栋儿无后吗?”
“你说的什么话虽没有嫡子可这庶子也是子,那王家小姐既然不能生,便是为了她自己下半生有靠,她也定会许妾室生子。再者我也着人打听了,那王家小姐据说倒也是个有才貌性情贤淑的,倒也不辱没了栋儿。”……
刘栋得知父母的决定,心中虽早有准备,却仍是免不了心中苦楚:自己机关算尽,终是竹蓝子打水一场空。他舍不得李淑妍,虽然那王家有逼亲的嫌疑,可是他此时除了自咽苦果又能如何,终是负了李淑妍。于是他偷偷去求妹妹,想让妹妹帮着与李淑妍通个气,见上一面。
楚玉此时心中也有些后悔,如果当日不任性,而是劝着哥哥赶紧着和李淑妍订亲,哪会发生这种事。但是自己府与王府已是处在风口浪尖,想来李淑妍也不会轻易前来。于时楚玉便让哥哥写了封书信,以自己的名义送去绵乡伯府。
李淑妍见到刘栋的信,却也不打开,仍让人原封不动地退回。对于这个注定不属于自己的男人,李淑妍不想牵牵扯扯个不清,既不给自己套上情感的羁绊,也让刘栋放下这个感情,虽然他未必能做到完全忘了自己而专一对其妻子。
李淑妍于是随手写下:“还将旧时意,怜取眼前人”把字迹的墨汁在炭火上烘干将纸笺折好,将其递给莺儿道:“把这个装到一个小匣子里,与那书信一同让那侯府的人带给楚玉小姐,就说我不在府中,出去了。”
刘栋看着未开封的书信,再打开小匣子看到那十个大字,心中更是大恸,愈发地难以忘怀。
而杨浩这日也于群芳宴后第一次来到李家。李家诸人倒也不再拘着他与二丫见面说话,杨浩自然是又惊又喜。
二丫看着杨浩仍是如往常一样笑嘻嘻地,毫没有别人替他背了黑锅的内疚,不由有些失望。这几日虽说大家都知道群芳宴出了意外,是因为今年的状元郞因与杨浩口角激愤之下所为,但暗地里却对刘栋这一介文弱书生竟能踹坏栏杆的行为表示怀疑,也有人暗地里嘲笑王家不敢寻元凶,只管寻刘栋这个替罪羊的晦气。
二丫自然也听到了这些风言风语,且她深受前世事情的影响,对于是杨浩踹的栏杆一事倒是深信不疑,故此时看他没事人一样,心中免不了有些火气,便直言问道:“群芳宴上的那事是不是你做的?”
杨浩有些愣了,别人对他如何诽谤,他是不在意的,但他没想到二丫竟会如此问他,显见得是信了别人的话,他心中委屈,却也直言道:“当然不是我,要不然那刘栋会承认?他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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