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花,在嘴角边开出一泓浅浅的梨涡。
骆蝉一怔,水目一瞬不瞬的锁在那男子身上,她没想到天下第一富商风家的当家风旒毓竟是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
怔忪间马车动了动,那车夫的声音在外间想了起来,“庄主,前面好像在查什么人,小人出示了庄里的信物,他们已经肯放行了。”言罢马车晃动了两下便缓缓的走了起来。
风旒毓软暖一笑玩闹似的伸出舌尖舔了舔骆蝉的掌心,湿濡的酥麻一起,骆蝉像被什么蛰了一下一只盈盈素手蹭的缩成了小拳头。
“你!”骆蝉气恼的簇起秀眉,威胁似地向前抵了抵手中的银针。
风旒毓只是浅笑晏晏的瞧了骆蝉一眼,全然不顾颈边虽是可以毙命的银针,继续闲然的看起了书。
风家的车架果然没有人敢拦,他们就在一群人的眼皮子底下悠悠的出了城。还未行出百米,身后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骆蝉刚刚放下的心又生生提了起来。
一阵马匹的嘶鸣声响起,他们的马车猛地停了下来,还猫着腰靠在窗边的骆蝉一个重心不稳便撞在了窗棱上,随即向后一闪直直倒了下去,正砸在风旒毓身上发出一声闷响。
“风庄主,在下是翎厥王府的侍卫,奉王爷之命排查逃犯,想要检查一下您的马车。”
是剑诗!骆蝉蹙着好看的黛眉紧盯着车帘,一颗心脏快要跳出胸腔似的嘭嘭作响。文人小说下载
“风庄主。”车外人又唤了一声。
倏地,帘角微动。骆蝉猛地翻身将风旒毓压在身下,抽落木簪,一头青丝如瀑而下把他们两人的脸锁在青丝帐中,“借你用一下!”
风旒毓听罢忽的笑了,一双浅茶色的眸子泛着宛如琥珀般华丽的光,配合的把手揽着她不足一握的纤腰上。
车帘刷的被掀开,车外的阳光涌进来把每一处都照的清晰可见,她果断的抱着风旒毓向里一滚,羞涩的倚进他怀里,一张脸整个的都被遮挡了起来。
剑诗微微怔在当场,眼前风旒毓因为那一滚原本就单薄宽松的外袍衣襟半敞,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嘴角挂着几缕青丝微微喘息着,一双浅茶色的美目泛着点点水色,怀里还抱着一个娇小羞涩的粉裳女子,只把剑诗看的臊红了脸。
“在下无意冒犯!”剑诗低着头,有些心慌的放下了帘子,这样的场景任谁看了也明白刚刚发生了什么,只是这里的主角居然会是风旒毓,那么传言。。。。。。
“翎厥王府向来以规矩严明著称,本公子今日也算是见识到了。”
风旒毓不愠不火的一句话却是夹枪带棒,听的车外的剑诗一凛,抱拳道,“今日之事实属在下找人心切,无关翎厥王府,剑诗回去自会领罚!”
“哼!那剑侍卫的意思是肯放本公子离开了?”风旒毓看着怀里忽然安分下来的骆蝉,抬手拨开她挡在脸前的发丝,只见她面色苍白,痛苦的双眸紧闭,一张俏脸尽是细密的汗珠。
他心中一紧抬手贴上骆蝉的额头,手掌下微热的有丝粗糙的感觉,她的额角因为刚才的撞击擦起一块皮,皮下隐隐有蓝紫的颜色显露出来。他玉指轻点,在那破皮的地方仔细一摸,顺着已经欠起的边缘轻轻一撕,原本被掩盖起来的刺青就完完整整的暴露了出来。
刺奴?!风旒毓有些怔忪的捏着那一小块易容用的皮肉,半晌长叹一口气,有些心疼的抚上骆蝉额上那个“奴”字。
“还请风庄主让这位姑娘下车容我检查一下。”
“检查?这么说剑侍卫是在怀疑我窝藏嫌犯了!”
“不敢,在下也是奉命行事,没有怀疑您的意思。”
“那本公子若是不愿意呢?”
“这,还望风庄主能够配合。”剑诗踌躇的盯着车门,剑眉拧成的一个深深的川字,碰上什么人不好,偏偏是风旒毓。
“哼!我的人岂是你说想检查就检查的!我倒要看看翎厥王是看不起我流风山庄还是根本就不把天仇放在眼里!”
“是在下鲁莽了,还请风庄主见谅,请!”剑诗星目一敛躬首目送着他们的马车离开,又急急的策马奔回银月城去,风旒毓这样的人不是他能惹得起的,还是先回城禀报王爷再做定夺的好。
那个至始至终没发过一言的燕六也不惊诧,长鞭一挥掉转方向向天仇驶去。
。。。。。。
彼时,墨色的天幕已经开始吞噬大地,在往天仇去的路上,一辆马车正飞驰而过。
☆、第二十三章 花农子皓
天仇边疆重镇永州城一处深山谷涧中,流水潺潺,飞瀑而下,遍野青葱的异草繁花,山涧深处芦篱圈起的一方天地之中并排而立着三五草庐,作隐士居。
透过一扇碎花装饰的小窗隐隐约约可以看到白幔罗床上躺着一个面色红润的秀美女子,睫羽卷翘若蝉翼蝶扇,眼角暗点朱砂,薄唇水润不点自朱,宛如含丹抿樱,素白修长的双手爹交在胸前随着均匀的呼气一起一伏。
“子皓,你真的没有办法?”风旒毓站在窗边,茶色的眸底没有一丝情绪,只是眉角微皱像有着浓的化不开的愁绪。
身后被唤作子皓的男子伸出手拍了拍风旒毓的肩,几不可闻的长叹一口气,“我不过是百草老人门下最不成器的弟子,学艺不精才隐居在这深山之中摆弄些花花草草,这姑娘身上的缘丝蛊岂是我能解的了的。”
“你倒是把自己说的一文不值,百草老人最钟爱的弟子也学会谦虚了!”
“缘丝我是真的解不了,不过。。。。。。旒毓,我只问你一句话。”子皓转眸望着屋里的女子,普通却干净的脸上满是关切,“这姑娘是你什么人?”
风旒毓微怔,转身看着有十余年交情的之交好友淡然一笑,“想救之人。”
子皓无奈的摇摇头,他隐居至此不代表不问世事,那姑娘额角上的纹饰是天厥翎王的记号,这女子与翎厥王关系匪浅啊,只是他也深知风旒毓决定的事认定的人很难改变。
“哎,你若真想救她怕是要去趟南域了,这之前我倒是可以给你个法子制住这蛊毒。”
风旒毓感激的点点头推门就要进去。
“旒毓!”子皓有些担心的出手拉住风旒毓的胳膊,“不要忘了你自己的身体。”
风旒毓一滞,嘴角挂着极浅极浅的笑意,“我一直都相信你。”
子皓透过窗看着坐在骆蝉床边的风旒毓,一抹苦笑浮上面颊。十岁那一年他跟着师傅到天仇都成梵京行医济世结实了流风山庄的少年公子风旒毓,侯门大户,风旒毓一届庶子能爬到现在的位置有多不容易他知道,他付出了些什么他也知道,三年时光他隐居于此也不过为他寻一条出路,只希望这女子不要毁了他。
。。。。。。
当晚云红彤彤的烧了半边天的时候,骆蝉的房间里断断续续的传出笃笃的捣药声。
屋子里摆满了五颜六色的花,见过的没见过的,叫得上名字的叫不上名字的。。。。。。子皓手执药杵,面色淡然如水的摘下挑选好的花瓣放进木钵中,笃笃、笃笃。。。。。。
不一会一碗青色的浆状物就捣好了,他起身取下骆蝉身上的一个小瓷瓶,瓶塞一开一股带着幽香的淡淡血腥味飘了出来,作为医者他的鼻子是及灵敏的,也亏得这丫头心思精明通透留了这有婆娑树毒液的血液他才集的齐最后一味药。
风旒毓在一边看着恍然道,“怪不得她中了婆娑树的毒还托得了那么久才毒发,原来这婆娑树和缘丝蛊有相克的作用!”
“呵呵,只是一部分,要知道婆娑还未开花。”子皓将毒血与花浆混在一起,青色的花浆丝丝缕缕的拌上了暗红的血丝。
他把骆蝉的身子翻转过来让她趴在床上,再用剪子直接裁下她背部的整块衣料露出白皙的肌肤和优雅的蝴蝶骨,然后把混合好的花浆用一块木片均匀的涂抹在裸露出来的肌肤上。
“旒毓,我要先说好。”子皓净了手,摊开一排型号各异的银针语重心长道,“她之前中了婆娑毒液,解毒之后又没有好好调养,加之神经一直处于紧张状态所以身体情况不是很好,我这几针下去并不能保证她的性命,况且最为重要的一步还是要看那样东西能不能及时送来。”
风旒毓看着与常人无异却依旧醒不过来的骆蝉抿唇冥思了半晌,“燕六飞鸽传书说他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生与死就看她的造化吧,子皓你只管下针吧!”
子皓捏起一根银针良久未动,倏尔像是想通了什么,眉色飞舞淡然出手,却是针针行在大穴命门之上,稍不留神就是黄泉碧落去,人鬼分两地。
约莫着半个时辰之后子皓放下手中最后一根银针,抬手抹了把额角淌下的汗珠,起身把准备好的网状铁盘悬在床顶上距离银针寸许之处,再将点燃的艾草薄薄的布了一层在上面。
少顷,骆蝉便出了满头满脸的虚汗,一张脸更是红的吓人,似一块刚刚从火炉里夹出来的炭。
天色已经渐渐黑了下来,这黑暗不只是要吞噬白昼还是希望,风旒毓和子皓双眼发直的盯着漏刻;盯着一分一秒流走的时间。
整间屋子在暮色中静的出奇,就只有漏刻中水滴的滴答声。
倏尔嘟嘟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把风旒毓和子皓的心都吊了起来。
“公子,公子!”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燕六不急开口风旒毓便抢先道,“东西拿回来了?!”
燕六咽了咽口水忙不迭的点着头,从怀里摸出一个红色的普通木盒,四四方方的竟没有一丝纹饰。
☆、第二十四章 万金沉香换尔醒
风旒毓看着漏刻上的度数心中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幸好,幸好还赶得上。
子皓起身结果那木匣子,抽掉盒盖与盒身接缝处的红绒掐金密封线,轻启盒盖一股浓郁的香味一涌而出,扑了一面,溢了满室。
“流风山庄果然是什么好东西都能拿到手。”子皓凑近木盒细细一闻,轻笑着打趣道。
“这东西真的能对缘丝蛊起作用?”
子皓挑了挑眉,伸指捏出盒中之物,原那盒子里是一串褐色的佛珠,珠身饱满圆润,天然环泗勾勒着一圈圈浅棕色的水螺纹,“沉檀龙麝之首沉香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