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月公子竟如此热情,迫不及待的来投怀送抱吗?”
低沉语音温柔似情人呢喃,握着那细白手腕的手却是运力一握,满意的感受到那纤细的身体因这激痛微微战栗了一下,便不再挣扎。
水黎耀心中更是欣喜,看这美人容貌定是那七窍玲珑之人,想必也是明了此刻自己处境只有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所以不再挣扎。
心中一荡,不由使力一拖,顺势想将秋重寻揽在怀中。正自沉迷之际却忽感腕间一阵冰凉刺骨的寒意袭来,亏他武功已斟化境,应变甚是神速,一拖一带,已掠出三尺之遥,饶是如此,手腕上已然留下一道殷红剑痕,虽未见血,也已微微刺痛。
水黎耀几时曾受过如此之辱,莫说他游戏花丛,肆意淫乐,哪个少年不是战战兢兢的服侍不敢有丝毫躲闪,虽说那人也是身份显赫的少主,可自己看上的人从未有不得手的时候,而此时,心猿意马之时却险些被废去一只手,这口气无论如何也忍耐不下,就想上前制住秋重寻。
微一扬首,却见秋重寻凝立不动,手执月溶,摆的正是后辈挑战的起手势。
那绝丽容颜依然苍白如纸,面色却又是沉静若水,眼波澄净清明,望向自己的眸光中丝毫不见一丝慌乱,堂风吹拂而过,白色衣袂飘扬翻动,俊秀绝伦,飘逸如离尘之仙;
水黎耀竟也是一惊,虽早已知他功力远不若自己,如今又重伤在身,更是不足为患,但见他如此淡定从容,不由微惊中带上几分疑惑,可是他还有什么必胜法门在身所以有恃无恐?还是知道谁会来救他?应该不会,明明是特意挑准了秋亦岚闭关之期才来挑衅的,那他。。。?
眼见那魔头眼底那抹霸气已游移起来,秋重寻心下微宽,暗暗强压下胸腹间几欲喷涌而出的鲜血,面上却是依然波澜不惊。
“既然我赢了首场,你我之战自已开始。刚才我共攻了九招,还有九十一招,还请阁下多多赐教了。”
语声清越婉转,有若往昔,可却不经意间流露出几分倦怠虚弱。
水黎耀更感诧异,这重伤的纤弱少年何以如此镇定自若,若是贸然攻去,中了圈套此时身在人家地盘,岂不险之又险,一步走错皆是功亏一篑。
正在忧郁踌躇间,一道剑光已掠过眼前,堪堪贴着他衣襟而过,若非他有真气护体将剑气微荡开少许,已是不免有破腹之伤;竟未想到这少年容貌如此绝美,下手却也是如此很辣决绝,丝毫不留余地。
“好,好,即然如此,看在你是如此美人,今日就施展一下本坐的日天神功给你开开眼,不过放心,断不会伤了你的花容月貌的,呵呵,哈哈哈。”
“人云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虽不敢与父亲绝世奇才比之高下,不过阁下当年残败于父亲手下,江湖耸动,无人不知父亲自创的天外飞仙那一剑的风情,今日我尊你为长辈,就拿这套剑法来对敌,看看这若干年后你还会不会败在同一招下。”
秋重寻心思机敏,早已看出这人阴沉狡诈且毒辣决绝,却是太过狂傲,加之平日耳闻,已猜想出他定对当年一败耿耿于怀,此刻翻出这他不愿提及的耻辱,必然会大大激怒于他;刚才自己又是面色从容之至,以他城府之深想来也颇怀疑自己有绝招或是有法门可以于无形中暗算他。。。暴怒不已却忌惮为名暗招,这两重矛盾,对旁人也许无用,但对这魔头,必可令他于无意间心神动荡不宁,出手则尽不了全力,自己也多了几分胜算。
果不其然,水黎耀白皙面孔以是一片愠怒的微红,眼微微眯起更觉细长深邃,眼色深缓而凌厉,尤其是那直直射来的目光竟如许锐利,令人如坠冰窖。
事已至此,自决定代父迎敌之时,早已无路可退,既然如此,何不放手一搏,若然侥幸挺过百招既是最好,若挺不过,自是宁为玉碎;心意已决,秋重寻嘴角不由扬起一抹了然轻笑,淡淡晕开在四周凝固的空气中,转瞬已是挺剑疾刺。
他伤重未愈,刚才又一场恶斗,几乎已是油尽灯枯,此刻若不是水黎耀忌惮他暗算,又是激怒功心不得发,那人似乎又分外不愿伤及他容貌,他怎能撑过这数十招。
一直只以轻灵却凌厉的剑路对敌,躲闪多于攻击,从未敢与之正面交锋比拼气力,饶是如此秋重寻也已是几乎脱力昏厥,胸中气闷异常,早已牵动了久久不愈的内伤,此刻是痛彻心扉月溶也再把持不住。
痛楚郁结在胸中久不散去,神志已有些茫然不清,秋重寻却瞥见那人染满情欲的贪婪目光竟是一瞬不至的望向自己,心下惊醒,若是落败,岂非要被那魔头折辱玩弄,若结局如此,避无可避,难道竟要遵守如此诺言吗?
本以是强弩之末,此刻再一分心,水黎耀立时抢了先机,手成爪状,已是快如闪电般的抓来。
秋重寻看的分明,水黎耀右手掌力早已封住退路,前方再无法闪避,只有束手就擒,只那一瞬,心下已有了决意,挥剑斩向水黎耀,对那势如开山裂石的掌力熟视无睹,竟是如此两败俱伤。
水黎耀究竟是武功远胜于他,虽未想到他竟如此离弃生命,可是生死关头水黎耀终于躲开,纤发无伤,可惜那发向秋重寻的掌力已是无可收回,他急怒之下已是无意用上十成功力,受者必是化做那血肉模糊的一团,再无那声息于这浊世。
掌风破空袭来,已刮得肌肤微微刺痛,已他现在功力已无法闪躲,自己也从未后悔用这玉石俱焚的最后一招天地同寿来,只可惜未伤了他;转瞬之间,心中竟丝毫没有慌乱惧怕,红尘种种,一幕幕飞逝眼前,那绝命的凌厉掌风吐及胸前时,心中浮现的竟是那万树芳华下一抹轻扬笑意。
嘴角不由绽开一抹浅笑,苦苦的,涩涩的,原来,心里一直忆着他么?
没人看没人看没人看 心情郁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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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角不由绽开一抹浅笑,苦苦的,涩涩的,原来,心里一直忆着他么?
也许,再无法知晓重月所言是否属实,再无法明了自己心中他究竟是朋友亦或。。。?
最后闭上双目前,眼前却是水黎耀惊怒的神情,心中却已很是疲倦,再无暇去想他为何如此,红尘种种,太多的纷扰,太多的纠缠,若可以从此逃开,也许更好。
在那凌厉掌风即将触及秋重寻衣襟之刻,却有一道紫影转瞬而至,揽过他斜飞了出去,于这电光火石间躲过一击。
揽着秋重寻,几个飞掠如一叶落地般轻盈,待到两人站定,众人才惊喜万分的跪伏在地,那紫衣人气质高华,面孔清俊异常,却不是辉夜教教主,那传说中的武林第一人秋亦岚?
秋亦岚只冲四下教众微一颔首,也未再看水黎耀一眼,轻执起重寻纤细的手腕,仔细把脉诊察。
手中的腕子似乎更纤细了些,肌肤之上冰凉入骨,脉息竟如此紊乱虚弱,秋亦岚精通医理,自然知晓若不是旧伤难愈,郁结于心不会有如此虚弱不堪的脉象,适才又是如何熬过那一场恶斗。
秋亦岚心中一阵阵抽痛,衣裳更是早已被冷汗浸透,无法忘记自己破关之刻听闻此事,一刻也不敢耽搁飞奔而至,所见的竟是重寻几欲毙命于人掌下的景象,仿若噩梦,此生再也不愿再见。
无暇顾及四周强敌环视,握着重寻的手不觉间加重了力道,本以为自失去爱妻,世上已再无人让他如此牵挂于心,却终没料到是血浓于水,融入血脉汇入骨髓的牵连羁绊竟如此强烈。
正要为他输些真气送他歇息,却被重寻不着痕迹的轻轻挣开了手,就这样拜了下去。
“重寻无能,学艺不精要父亲涉险救我,下次断不会有此等情况发生。”
与自己颇为相似清越的声线如此诚恳而恭谨,带着刻意压抑着的虚弱,从未想过自己亲子的声音有一天听来竟是如此疏远,如此深深刺痛着他的内心。
尽量压抑着话语中的怒气抑郁,担心他伤势加重,秋亦岚急忙扶起他来。
那纤瘦的孩子,苍白若纸的面颊,唇上不带丝毫血色,却还是,虚弱的,淡然若水的笑,仿佛刚刚那几乎要毙命于掌下的人不是他,或是,他已无视于生死:死生亦不足重视。
竟是如此淡定,竟是如此轻忽生命,,秋亦岚再无法,也不忍看重寻那抹了然淡定的浅笑,激怒之下,已是一掌狠狠甩去。
宛若碎玉般的清脆响声,待秋亦岚清醒过来,也已晚了。
重寻未想到父亲会打自己,虚弱不堪的身体早已是强弩之末,此刻再难支撑,摇晃一下,身体依然软倒。
秋亦岚看着怀中秋重寻苍白脸上多了那殷红指痕,苍白唇边蜿蜒而下的鲜红,与那苍白的肌肤相映分明,分外怵目,见之心惊于自己竟如此卤莽急噪,却更为心疼心痛的是,为何重寻竟会如此轻忽于生死。
将重寻轻轻抱起,唤来属下吩咐着好好照顾少主,强自收敛心神,眸光一闪,冷澈双目如电直射向水黎耀。
自己因练那密传之功已久,此刻已神功将成,想那刚才救重寻心切全力一击,他必是也受了伤,只是不知道多年未见,他功力可精进到何种地步。
不出他所料,水黎耀却是受伤不轻,不只是因为他全力施为,而是,自那袭紫衣,那俊美却飘逸若仙的面容飞掠至眼前的一瞬,心中竟是如此震动,看着他清俊若七年之前,一双眼眸幽暗如斯,望之不见其深;水黎耀自己也分辨不清,究竟自己是惊怒,是诧异,是愤恨,还是几分欣喜?
自那一战后,自己落败于他退隐中原,心中便再抹不去他的身影。
纵使身边暖玉温香,柔媚少年的潋滟波光中却总是想起那人清澈沉定的俊目,尤记当年,每每午夜梦回,总想起那人唇边若有似无的笑意,却是带着睥睨天下的傲气。
他只对自己说,这是因与他仇深似海,若一雪当年之耻,心中便会彻底抹去那人。
眼见自己的爱子险些伤在他手,怕是他此刻正是激怒攻心,若是此刻全力一搏也许会取胜也不得而知;水黎耀正自盘算,胸口却陡然一窒,已是吐出一大口鲜血。
水黎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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