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倦寻芳+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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倦寻芳+看过- 第1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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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未了,已见拓跋顼气得浑身颤抖,高声向我叱喝:“萧宝墨,你闭嘴!” 
 
我说得委实太过刻薄,尤其对一个将死之人,差不多是可以让人死不瞑目了。可我满脑的新仇旧恨,只盼他即刻便死了,死后再下十八层地狱煎烤烹煮一回,才能消我心头之恨。 
 
冷笑着将簪钉重新插回发髻上,我顺手又摸了摸其他几根不起眼的小小簪钉。 
 
受了初晴的那根簪子的启发,我后来也爱在一些不引人注意的小首饰上动手脚。 
 
比如,目前头上几枝小小簪钉,全都是中空的,有取人性命的毒药,有让人沉睡的迷药,同样也有诱人情不自禁的媚药,都是量少而精的极品,可以在出门在外时留作不时之需。 
 
可惜拓跋顼的防范太过严密,我暗中准备的这些东西竟都无法发挥作用。 
 
本待留着继续等机会,但此时我实在给拓跋轲气得不行了,只想将我所受的打击和痛楚全部都还回去,看看他拖一副垂死之躯,还能不能保持气定神闲的帝王威势。 
 
但拓跋轲着实了得,拓跋顼给我的话激得快跳起来,他却依旧淡淡的,不露一丝羞恼,甚至懒懒地笑了笑,“哦,其实……朕也从来不曾喜欢过你,不过你长得挺像朕少年时看上的一个女人。” 
他吐了口气,又望向拓跋顼,仿佛在劝服自己一般,很用力地说道:“那个女人……才是朕的冤孽!” 
拓跋顼显然不清楚这事,只是顺着拓跋轲的话头,茫然地点着头。 
而拓跋轲用力地说完这句话,浑身的精气神忽然给抽光了般,偌大的身躯无力地往下滑落。 
拓跋顼大惊,揽紧了他的兄长,急唤道:“大夫,大夫,快拿药来!” 
拓跋轲又咳,血沫自口中源源涌出,冷凝沉寂的瞳仁渐渐扩散开来,连声音也微弱下去,渐至低不可闻:“九弟……朕等着你……超越朕,把江南……三千里河山收归……大……魏……” 
拓跋轲依旧睁着眼睛,棱角分明的面庞凝固着最后的一抹淡淡苦笑,握紧拓跋顼胳膊的手掌却已慢慢松开。 
“皇……皇兄?” 
拓跋顼低哑着嗓子,不敢置信般唤着。 
拓跋轲再无一丝回应,连瞳仁也映着床围上代表着吉祥如意的三羊开泰雕花图案,再也不曾眨动一下。 
“皇兄!” 
拓跋顼惨然大叫,晃动着拓跋轲的身躯。 
拓跋轲耷拉在他胳膊上的手腕毫无生机地僵硬垂下。 
一室的如死寂静中,一物自拓跋轲袖中滚落,“丁”地一声,很清脆地跌在青砖地面上,滴溜溜地滚落在我的脚边,磕下了一块小小的翡翠,在灰暗陈旧的青砖地面泛着柔和的光泽。 
转过头,看见滚到屏风边的那件圆圆的物事时,我的心忽然抽搐了一下。 
那竟是一枚凤纹臂钏,我的赤金点翠凤纹臂钏! 
澄净明洁,光色鲜艳,除了刚跌落时磕下的那小块翡翠,竟与新时无异。 
可这枚臂钏,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四年多前我在广陵与拓跋轲分别时,他因着我不配带凤纹之物,令我除下的,又怎会至今还被他带在身边,并被保存得如此完好? 
这些金玉之物,久而不用,总会陈旧,如非日夜摩挲,小心保管,绝对不会有这样的整洁如新。 
正疑惑时,拓跋顼已放下拓跋轲的尸体,走上前去捡起了那枚臂钏,又从怀中掏出一枚一模一样的明亮臂钏,左右前后,一一比对,然后盯向了我。 
“同样的臂钏,你送给了我们兄弟二人!你把我们当作了什么?” 
他悲痛地高喝着,狠狠将臂钏大力摔到我的脚下。 
那两枚四年多不曾有一丝磨损的臂钏在砖地上弹跳而起,翡翠碎片四溅,竟在眨眼间扭曲毁坏。 
而他含着泣音的怒吼还在继续:“把我们兄弟二人耍得团团转,很好玩么?” 
是我耍他们,还是他们耍我? 
我想笑,笑不出,泪水却已倾涌而出。 
拓跋顼悲怒不息,冲上前将手掌狠狠挥下。我忙闭上眼睛,准备承受他含恨的耳光或责打时,呼呼的掌风却在身前停住,转作狠狠一推,将我推倒在地。 
“来人,来人!把她……把她给我关起来,关起来!” 
拓跋顼的声音近乎凄厉,拖着撕扯心肺的长长尾音,没有再回顾我,一头扑跪在床前痛哭。 
他到底未对我用尽全力,否则仅这一推之力,也可让我头破血流了。 
侍女们不敢怠慢,过来拉我出去时,脚边踢到了被拓跋顼摔过的臂钏。 
玉碎了,凤纹仍在,却已被扭曲得不成形状,再也无法复原。 
一对臂钏,给拓跋轲的,给拓跋顼的,都已失却了本来面目,再也无法复原。 
被连推带搡拽着转过屏风时,屋中已经哭声震天。 
那个强悍得让我日夜做着噩梦的男子,沉静地卧在床上,含一抹冷淡而尊贵的轻笑,直视着床围上的三羊开泰图案,仿佛随时能站起,穿着北方人特有的牛皮靴子,沉着而稳健地迈动有力的脚步。 
笃,笃,笃…… 
一下又一下,靴底敲动砖面的声音,像敲打在人的心上,顿挫有致,刚劲有力。 
可到底只是我的幻想了。 
那个曾经和我同床共枕肌肤相亲的男人,那个大魏的铁血皇帝,那个被我生父杀了父亲、又亲手杀了我生父的拓跋轲,死了。 
二门外,有内侍叩动了云板。 
连叩四下,报的是丧音。 
三军号啕,哭声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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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轲的亲们,手下留蛋哦!偶感冒严重哦,写得也快咳血了。呜呜,偶米事在虐人虐己呢。。。。 



长恨歌,行云与谁同(一)

 
我依旧被带回了拓跋顼的房间,捆上手,堵了嘴。可这一回,连晚饭也没有人送来了。 
 
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在隐约的哭声中迷迷糊糊睡着时,身上陡地一重,醺醺的酒意直扑鼻端。 
 
“阿墨,阿墨,萧宝墨……” 
 
拓跋顼含糊不清地唤着我的名字,伸手便来撕我衣衫。 
 
我大惊,呜呜大叫着努力扭动着身躯,躲避着他的手掌。 
 
拓跋顼捏过我下颔,怒道:“你不肯,是不是?你从没把我们兄弟放在心上过,是不是?或者……你曾经喜欢过我,现在却已讨厌我?” 
 
我忙摇头,只盼他将我口中塞着的帕子取下,让我说明真相。 
 
如果他是我的亲哥哥,又怎么可以如此对我? 
 
可拓跋顼不知是因为喝了酒,还是因为拓跋轲之死,神智显然不太清醒,并没有听我解释的意思,只哽咽着继续亲着我的面颊,颤声道:“行,行吧,不喜欢我也没关系,我喜欢你就成。我不指望要你的心了,我只要你留在我身边……哪怕……哪怕只是身体……” 
 
他的手脚越来越不规矩,让我越来越恐慌。 
 
我没有给夫子们洗过脑,对所谓的贞cao观念淡薄得很,原没觉得给逼迫着和他欢/好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可如果他是我的兄长,就完全不一样了。 
 
这是乱/伦,是乱/伦啊! 
 
日后真相揭穿,叫我如何面对世人,如何面对母亲? 
 
我拼了命般挣扎着,用脚努力地踹他,试图让他清醒些。 
 
拓跋顼醉得不轻,居然给我踢了好几下,未必疼痛,却着实有了恼意。他压紧我,恨恨道:“不愿意么?不愿意,你用对付皇兄的手段对付我好了!萧宝墨,萧宝墨,你……你让他死不瞑目……” 
 
他越说越伤,忽取出我口中帕子,却从我发际拔出一物。 
 
我顾不得细想,先叫了起来:“阿顼,我是你妹……呜呜……” 
 
说了一半时,我不得不闭上嘴,大叫着别过脸拼命往外吐。 
 
拓跋顼疯了,他真的疯了! 
 
他竟将我那枚簪钉中的烈性媚药往我口中倒! 
 
正惊慌地挣扎叫喊时,外面传来了阵阵喊杀声,如汹涌的波涛般,一浪高过一浪,连沉醉在酒意和***/中的拓跋顼都听到了,带了几分迷惘地抬头望向门外。 
 
下一刻,急促的敲门声果然砰砰响起,“殿下,殿下!梁国大将军尉迟玮亲自率兵攻入了南浦镇!院中有哗变!有人试图焚烧大行皇帝停灵之处!” 
 
拓跋顼眼神中的迷乱开始消褪,深深凝注我一眼,惨痛中已经显出几分清醒。 
 
我正要说话时,他已跳起身来,迅速奔到一旁的架子上,提起一盆冷水猛地浇到自己头上,然后打开门冲了出去。 
 
他的最后一句话是,“看紧她,不许她跑了!” 
 
守卫应了,房门迅速被重新关上。 
 
我心口跳得厉害,反反复复地想着,尉迟玮来了,尉迟玮来了,可以帮助我重获自由的南朝大将来了! 
 
我很想告诉自己,心跳得激烈,只是因为这突然的变故,只是因为脱逃机会的突然来临。 
 
可没有用。 
 
我一再地将注意力转移到近处奔忙的脚步声和惊叫声,以及远处厮杀惨叫声上,努力去猜测外面的局势和我逃出去的可能机率,可却忍耐不住肌体越来越炙热,热得周身毛孔都散开,血液流动得越来越快,血管都快要为之爆裂一般。 
 
该死的拓跋顼哦,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样的蠢事? 
 
我已忍耐不住,辗转于床/第间,蹭着自己被紧紧捆缚着的身体,低低呻/吟起来,恨不得也和拓跋顼一样,找一盆冷水,浇到自己头上。 
 
……或者,一个男人也成。 
 
不管是什么样的男子,老的或是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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