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他昏庸,并不是残暴,只是荒yin无度,好色,又胆小懦弱罢了。
也许有人会问:那为什么从越国还能存活?难道不早该被吞并了吗?
此言差矣。凡是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没有人不知道萧丞相的大名。仅任丞相之职,却只手遮天,连原本由从越王过问的朝纲,现在也一一由他代为处理。
像这样的一个臣子,居然没有人反对,不仅没有被反对,还受到了从越国百姓的爱戴。因为大家都说,就因为有了萧丞相,从越国才能坚持到今天。
萧丞相的聪明睿智和老练沉稳是他帮助从越度过难关的一个原因,其实还有一个更大的原因,只有从越国的老者才知道。
他是前北冥王的舅老爷。
舅老爷?好事者想问。
或曰:此事不可多说不可多说。
可是不知从哪一天起,城门口的守卫突然增加了一倍的兵力,来往行人通通要被搜身才能放行。原本偶尔花天酒地一番的王公大臣也一个个愁眉不展,下了朝便行色匆匆的赶回家,就连萧丞相,也是如此。
萧丞相府现在门外挤满了人。
“萧丞相啊,能不能告诉我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人心惶惶,大家只盼萧丞相能给他们一个安慰。
萧丞相迟迟不露面,只有萧家的小公子走了出来。
“大家先回去,先回去,如果有什么事情一定会通知大家。”
站在那里说话的,是萧丞相的独子。他长了一张众人为之倾倒的脸,却全身上下透着股清冷和高贵的气息。
回到房间,萧祈白看着自己年老的父亲一脸愁容,不禁垂手而立。
老父亲看着的,正是一幅美女图。从他懂事时候起,就已经挂在墙上了。画中的女子笑的温柔可人,眼睛里却闪着俏皮的光芒。
“爹……”
“祈白,我不答应你。”
“为什么?”青年站在那里,全身紧绷的身体里透出一种力量,“现在没有人愿意去,我若再不去……”
“祈白!”萧丞相打断了他的话,依旧面朝着画像,没有转身。他疲惫的摇摇手,“你不明白其中的凶险。”
“我自是明白。”萧祈白身上冷冽的味道和他瞳孔里反射出来的光芒截然相反,他低头,“如果放弃了这一次机会,你难道忍心看见满城的百姓被糟蹋?”
萧丞相的身体因为这句话而剧烈震动,萧祈白太明白不过了,他的父亲有多爱他的百姓。
“祈白啊,来,给姑姑上柱香。”朱红的檀木设的台子,上面袅袅青烟燃烧着的,正是早上才上去的清香。
萧祈白不说话了,父亲这样说便是对他的默许。他上前接过萧丞相手里的香,恭敬的插入满是香灰的香炉里,已经燃烧成灰烬的一截香灰因为轻微的触碰,突然落在了他的手背上。
一阵剧痛。
真是个不祥之兆。
萧祈白眼望画像,双手合十,虔心道:“姑姑,请你保佑祈白之行。”
画像的女子还是那样的笑着,这个父亲最疼爱的妹妹,他的姑姑,不知道是否真的能保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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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城百姓都骚动起来了!
不过一阵风吹过,满城的人都知道了,北冥,那个号称最强大的国度,要进犯从越了!
从越最为富庶,那上等的好米和鲜美的鱼虾,是北冥国终年所享受不到的。
最重要的,是从越国的一个小岛,那里充满了神奇的传说和力量,是历代君王的向往之地。
都是那个贪婪的北冥王!都是这个昏庸无能的从越王!所有人都愤怒了。
然而当所有人都猜测萧丞相会如何做的时候,一道圣旨传到了丞相府的门口。
这还是从来没有过的!
大家都好奇的看着这新奇的一幕,果然见到一身黑衣的侍从高举着紫色的卷轴,匆匆进入丞相府。
从来不问朝政的从越王,今天竟然一反常态,颁发圣旨了?
纷纷扬扬的议论声没有飞过深深的宅院被正在领旨的父子两听见。萧祈白淡然的接过那卷紫色,眼角处瞟到自己父亲额角处暴跳的青筋。
老来得子,就这么一个儿子还从小就没有娘亲,萧丞相对萧祈白的关爱程度可见一斑。
把紫色的卷轴收好,那是皇家才能使用的至高无上的颜色。萧祈白故作轻松:“看来从越王也认为没有比我更适合的人选了。”
“哼!”萧丞相咬着牙,“你要是知道现在天下的局面,或许就笑不出来了。”
“从越一向和南庭交好,西南联合,中间的小国谁也不敢蠢蠢欲动,就连当年的北冥,也不敢轻举妄动。况且从越不好战,与北冥国的关系也没有什么利益纠纷,当年还将你的姑姑,远嫁北冥,做了北冥王妃。”
“姑姑?北冥王妃?”萧祈白愕然。
萧丞相叹气,拿起手边的杯子,用茶杯盖将漂浮于水面上的茶叶拨开了一些,却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放下茶杯,一口没有动过的茶水被摇晃着溅出,沾湿了他的袖口。
“这些都是陈年往事了,现在说出来,或许还能让你警醒些。”
“那……那为什么从越上下,我的姑姑成为了一个禁忌之词,连一个正大光明的坟墓也没有,只能在家里偷偷祭拜?”
“你姑姑过去没多久,生下了王子就……死了,北冥王伤心过度,从此绝口不提这个王妃,从越王也是为了我着想,所以……”
“这么说,姑姑的坟还在北冥?”萧祈白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他。
萧丞相没有回答,只是艰难的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萧祈白决定这一次去北冥,顺便看一看姑姑的坟墓。
萧丞相仔细的打量着现已长大成人的萧祈白,棱角分明的脸上上,已经隐约有了当年他娘风华绝代的影子,这孩子和他姑姑长得真像,简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般,连微笑时上扬的嘴角弧度都惊人的一致。
只可惜……唉……
萧丞相的眼前,又浮现出那一年的迎亲之礼,火红的盖帕,还有那些红的滴血的喜服,一路从从越抬到了北冥,仿佛燃烧了一路,灼伤了行人的眼。
只可怜……唉……
“二十年前,北冥和从越断交,从此关系便非常恶劣,此番前去要多多小心。”萧丞相的样子像是不愿意再说什么,背着手跨出了房间,临别时还不忘嘱咐道:“带几个暗影的人保护你吧。”
作者有话要说:根据毒蛇69号亲的提醒,我将文文分开了。
不过看上去真的整洁好多啦~!
原本一大团一大团的,看着是会心烦~
到底是新人,不懂这些
不过很感谢亲的提醒哦~
么么你~!
潜藏的危险
暗影,一个不存在天日的分队,一个除了萧家父子无人知道的秘密存在,就是萧祈白一直颇为倚重的组织。
一共九个人,各有所长,却同时有着双重身份。
就像九湖,丝绸庄的老板娘。谁也不知道,这女子美如妖姬,却身怀绝技。
他们行动形如鬼魅,往往在你还未觉察之处,便已结束任务。改头换面,他们又是在菜市场上为了生计叫卖的平民百姓。
一年前的那场刺杀,惊心动魄。幸亏有了在朝中当差的九蓝,否则现在的从越王恐怕早已换人。
现在跪在萧祈白面前等他发号施令的,正是此次要陪同他去北冥的九蓝和九湖。
九湖长相娇艳美丽,实则轻功了得,她在没有开丝绸庄以前,是青楼舞女,身轻如燕,以有名的“飞燕掌上舞”而闻名,性格随性泼辣,敢爱敢恨。因为腻了长时间的卖笑生活,赚够了足够的钱财之后,九湖想要赎身,过上自己的生活。
她本名文莺儿,音喉也的确如黄莺般动听。青楼老鸨哪里舍得这样一颗摇钱树?说什么也不放她离开,最后还是萧祈白出面,将她保了出来。
九蓝,当朝做官,只不过做的官很小,御医的小跟班罢了。但他见多识广,又懂很多其它人不知道的秘术,自然大有用处。加入了暗影之后,改名为九蓝。
九湖九蓝,都有一个九字,而萧祈白,在暗影中的身份则为公子九夜。
暗影中武功最高的九耳听说萧祈白要走,执意也要跟着。他对九蓝和九湖实在放心不下。
“不用了,我是去谈判,又不是游玩,不做逗留很快就能回来了。”
“可是……”九耳欲言又止,他担心的不是这个。
九言摸摸胡子:“唉……久闻北冥王残暴好战,此番攻打从越又志在必得,只怕公子你去会很危险啊。”
“九言你认为我这次出使,说服他的成功率能有多少?”
“几乎为零。”
“呵呵,几乎为零?”萧祈白微微笑了,“就为了这零的几率,难道还要多陪上你们的命?”
他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一次凶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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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国内。
金丝缠绕成的香炉,缓慢的散发出一种沉重而又腻厚的气息,烧的发红的炭火把它周围一圈的东西全部虚化,看起来摇摇欲坠。
全身散发出暴戾之气的男人,裹着火红色的袍子,正有些焦躁不安的来回踱步,每一步,都沉重的仿佛踏在跪在一边的臣子心上。
为什么会如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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