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干了!”
韩隽瞅着气势汹汹冲回办公室的人影摇摇头,他几步追上走到电梯口的明成佑,“Lvan,柴总监动手固然不对,但你忘记当初我们花了多大代价才把她挖过来的吗?”
傅染站在旁边,不好插嘴。
“这样的人迟早要滚蛋,还不如早点走。”
韩隽目光满含深意瞥向傅染,“你真要把她捧到天上去吗?”
“我愿意,”明成佑强行拉住傅染把她拽进电梯内,倒也没再说什么,他把手里的资料递还给她,“以后这种事你自己决定就好,用不着事事通过别人。”
傅染随手接过,等电梯门打开后大步迈出去。
明成佑接到尤应蕊的电话,已经是三天过后。
这几天她给他的信息石沉大海,打电话他也不接,尤应蕊知道拖下去对自己没有好处。
明成佑坐在办公室内,尤应蕊打了足有一百遍腹稿,“成佑,对不起。”
“说吧。”明成佑起身来到落地窗前,彼时正值傍晚,晚霞如火如荼烧红半边天空,如随手泼出去的水墨画般,尤应蕊在电话那头哭哭啼啼,“是我换掉的,我当时也想送你这件礼物,但我在车上看到了傅染送你的皮带,我想,这肯定是你要随身带在身上的东西,我没有别的想法,只想让你……”
“东西现在在哪?”明成佑手指轻按眉心,似乎并没有多大耐心听完她说话。
“成佑,对不起。”
人的心境似乎真的会随着时间而有所变化,明成佑出神地盯向窗外不住流动的云彩,尤应蕊见他迟迟不开口,“我,我把东西塞到我家小区的垃圾箱内了。”
明成佑呼吸一滞,“我跟你说过多少遍,让你留在我身边不要去学这一套套的,应蕊,还是你骨子里就喜欢这样改不掉是吗?”
“不是的,成佑你听我解释!”
电话那头传来嘟嘟的响声,尤应蕊怔怔出神,手机始终保持着贴在耳边的动作,她一个无心之举,侥幸之举,毁了她这么多年来的心血。
尤应蕊伸手狠狠抽了自己一个巴掌,下手很重,喉头甚至尝到腥味。
强烈的剧痛令她迅速清醒过来,尤应蕊深知自己做得太急躁,明成佑也让她别在他面前做一些小动作,该对她好还是会对她好,她手指抚过那些专业书,强忍了这口气。
尤应蕊轻咬嘴角,今日这个苦头,亏就亏在她还不够成熟,不够懂得隐忍!
明成佑并未亲自出面,他让人先去尤家所在的小区内调取监控画面,确定是被一个丢垃圾的业主给无意中捡到。
对方起先不肯归还,还打算出手,明成佑不想把事情闹大,花了大价钱才从业主手里把东西拿回来。
所幸包装还是完好无损,明成佑打开车窗从来人手里接过东西,他整个人隐在小区外的月色中,来往路人看不到这个男人面部的神色。
朦胧的光线更是为他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他打开袋子,从里面取出皮带,优质的手感,金属质地的冷毅高贵,明成佑把袋子小心翼翼放到副驾驶座,拇指顺着皮带内侧,果然能感觉到凹进去的纹路,打开车内的小灯,凑近细看,MR两字清晰呈现于眼前。
随着手指的感觉,心头的悸动越发激烈,明成佑手指在上面反复摩挲,心里寸寸结成冰冻的地方骤然有种春暖花开的初融,明成佑甚至能听到冰块一处处被击碎的声音,体会到的不是烦躁,而是赏心悦目。
102明成佑失踪
车子飞快地驶过林荫大道,一路交错着树影光影,如一台时光机器,难以逆转。
明成佑踩着油门,跑车独有的轰鸣声引得路旁行人侧目,赶投胎不是?
此时已近晚上十点,半座城市陷入沉睡,但也是夜生活最为风靡的时候,全城出动,两边绚丽灯光折射出一家家夜总会的繁荣,靠人类肆无忌惮的欲念而滋生。
黑色跑车如一把利刃,劈风斩浪,转眼来到傅家大门口。
傅染戴着黑框的防辐射眼镜坐在电脑跟前,明成佑的电话打进来时,她双手正忙碌的不断在键盘上敲打,傅染拿过手机瞅一眼,又放回去。
明成佑探身望向傅家,客厅内的灯熄灭了,四处漆黑寂静无声,他眼见傅染不肯接他的电话,只得发出条短信,“下来,我把东西找回来了。”
傅染看一眼。
手机震动显示有短信,明成佑打开看到傅染的回信:噢,放在门口吧。
他眉头紧拧:送我的东西就是我的了,我为什么要放门口?
久久沉默,手机躺在掌心内连动一下都觉得懒。
明成佑指尖轻叩方向盘,眼瞅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赶来时大好的心情也被急躁给取代,他重复拨号,傅染索性把电话设置成静音。
明成佑从来没有这样去哄过别人,他身边的人哪个不是上赶着?别说拉脸子了,就连说句重话都不敢,怎么轮到傅染身上却什么都行不通?
傅染白皙的手指翻动资料查阅,突然听到声尖锐的汽车喇叭声音,她竖起耳朵,大半夜扰民真是毫无公德心。
此起彼伏,恐怕要引来众怒。
傅染放掉手里的活起身走进书房,推开窗看到明成佑的车大摇大摆停在正门口,可不就是他弄出来的动静?
傅染拿了手机准备下楼,范娴从房间内出来,脸上还贴着面膜纸,说话口气有些僵,“小染,谁啊?”
傅染想着事情,冷不丁抬头看到一张白脸,她吓得直拍胸口,稳了稳心神后才道,“是明成佑。”
“成佑啊,这么晚有急事吗?快让他进来吧。”
“没有,”傅染急忙道,“我说几句话马上回来。”
范娴轻拍打两边脸颊,“也是,那赶紧去吧。”
近五月的天气,晚上还是有些冷,傅染出去的时候穿着睡衣,忘记在外面套件外套,两条修长匀称的腿随着走动在明成佑眼里一个劲乱晃,他顺手拿起座上的袋子下车,“傅染。”
穿了件连体的睡衣,傅染两手插进兜内,站在正门口的路灯下盯着他看。
明成佑拿出皮带走过去,“我找回来了,你看。”
他翻出里面的MR标记给傅染看,“可算是大费周章,但好歹回到了我手里,傅染,别气了吧。”
明成佑算是低声下气,彻底把姿态摆低,傅染看在眼里,却并无丁点喜悦,“你倘若真的有心,就不会去买一条一模一样的来自欺欺人,这时候大费周章能找回来,那么当时呢?”
当时!
他不知道而已。
明成佑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傅染伸手,“这礼物也失去了原来的意义。”
明成佑将袋子藏到背后,“傅染,你这气究竟要生到什么时候?”
她抬起头,眼睛一瞬不瞬望着他,心里有了芥蒂,并不是三言两语能拨开的,但毕竟不是什么大事,傅染尽管心里有想法,脸上神色倒也缓和了不少。
明成佑挨过去,牵起傅染的手把她拉到车边,他打开车门示意傅染坐进去,“外面冷。”
傅染跺了跺脚,“我回去了,有事改天再说。”
她转过身就要离开,明成佑手臂穿过她腰际,将傅染紧紧带至胸前,薄唇凑到他耳边低言,“真别气了。”
傅染抖着两条腿,“算了,你赶紧回去吧。”
明成佑退开身,牵起傅染的手把她带进副驾驶座,“我好不容易找到的,手还没捂热呢就来找你了。”
他绕过车头,同傅染挤在狭小的车间内。
明成佑坐定后,手开始解皮带,傅染脸色一厉,不由扬声,“你做什么?”
他抬头望见傅染脸上的认真和肃然,手里动作稍顿,“我换条皮带而已,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傅染面色稍缓,明成佑握住傅染的手伸过去。
“又做什么?”
“帮我系上。”
明成佑把找回来的皮带往她手里塞,握着傅染的手搭到自己腰间,她把皮带绕过明成佑后腰,埋着头专心给他系。
金属清脆的啪嗒声传来,傅染欲要伸回去的手被他攥紧在掌心内,她以为明成佑又要说些什么话,所以也没挣扎,冷不丁手掌却被他按住往下移,皮带头下方是何位子,可想而知。
坚硬似铁且壮硕灼烫的触感,傅染感觉五根手指想要被撑开,她眼里蒙着一层难以置信的震惊,脸色酡红,连带耳根和脖颈都红成一片,她帮他系着皮带时完全没往外出去想。
这男人,思想太色情,动作太无耻,眼里无时无刻不闪着……
傅染想了想,恨不得用放荡两字去形容他。
她赶紧要抽手,明成佑握住她的手腕又是用力往下一按,这会连他自己都差点挨不住,触动的感觉在手心内弹跳几下,傅染气得整张脸铁青,“松手!”
明成佑生怕继续下去,真要闹出他20分钟不到的笑话来,赶紧乖乖松了手,“傅染,今晚去我……”
话还未说完,傅染抽出垫在腰后的靠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向明成佑的脸,“我让你耍流氓,让你不正经,让你——”
两年多来,她的脾气一点没变,也不知从哪学来的动手打人。
明成佑两手手臂挡住脸,傅染恼羞成怒哪里肯罢手,有几下砸得还真是疼,他头一低躲过傅染的攻势,双手搂住她的腰,脑袋埋进傅染颈间后不起来。
她抽他,他就吻住她的敏感地带。
傅染又痒又难受,只得弃械投降,明成佑温香软玉在怀不肯再撒手,搂着亲着手里也不空闲,恰好傅染穿了身睡衣,动作越发能够肆无忌惮。
“我妈不见我上去肯定要下来,你再这样可就毁了你好不容易在我爸妈面前维持的好形象。”
明成佑一听,倒是不乐意了,他退开身,两手还霸道地圈着傅染的腰,“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我形象一直挺好的。”
傅染把头发拨向耳后,“我进去了。”
“跟我到中景濠庭去吧。”明成佑搂着她的手紧了紧,气氛趋近暧昧,傅染别过脸,内后视镜中倒映出她眼底的潋滟之色,“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