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嘤嘤哭了几声,楚楚可怜的看着皇甫北楚:“表姐夫,你说句话呀,我真的不是自己去的,是你一把抱住了我,……”
“住口!”沈雪如走到霜子身旁,一把将寇敏揪了出来,“母妃面前,竟然口无遮拦,说这等淫¥邪之语,又不顾脸面,勾引王爷,犯下那等下贱之事。还不拉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寇敏双眼含泪的看着沈雪如:“表姐!”
沈雪如扭过头,对着桐花道:“还不去叫婆子!”说完冲着老夫人说道:“母妃,敏儿虽然是我表妹,可雪如作为这楚王府的当家主母,也断然容不下这等淫……邪风气……”
老夫人无语的轻轻笑了,似乎很是赞赏她的行为,用手扶着额头说道:“犯错在先,挨打是应该。至于昨晚的事情,等她受了规矩,知道了厉害,再慢慢安排这件事情。对了,别忘了差人去她江南娘家,告诉她爹娘一声。”
寇敏见他们动了真格的,这才真的急了,一步小跑到皇甫北楚面前,趴在他膝盖上,拉着他的裤脚,大声哭道:“王爷,王爷,您真的不管敏儿吗?昨晚明明是你抱着我,大声叫着婉儿的,你怎么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早上起床时,听见皇甫北楚让长卿带她来见老夫人,寇敏满是高兴的以为是要给她个名分了。
毕竟,皇甫北楚早上问了许久,她也一口咬定,是皇甫北楚喝醉了酒,强行要了她。她一个弱女子无力抵抗,只得从了。
却不料,皇甫北楚眼看沈雪如发威,要命人打死了她,却有坐视不理的打算,一时急了,便将昨日的真实情况都大喊大叫了出来。
一个“婉儿”一出,现场的人莫不煞白了脸色,就连皇甫北楚波澜不惊的面上,也是带着几分难以置信。
“你敢再说一遍。”沈雪如一把捏住寇敏尖尖的下巴,几乎是咬牙切齿:“满嘴胡言乱语,一派胡言!”
寇敏疼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大声辩驳道:“我怎么敢胡说,王爷就是抱着我不停的说道婉儿,我好想你,你可回来了。你这么久不入梦,可是在怨恨我……你放心,我绝不对丢了你……”
沈雪如已经一个耳光扇过去,笑中带泪说道:“还说不是编的。即便王爷说了这样的话,也不过是酒后呢喃上几句罢了,你怎么能记得如此清楚,叙述过来条理清晰?”
寇敏怯怯的看了皇甫北楚一眼,小声说道:“王爷不止是呢喃,他一晚上,都在翻来覆去,重复这么几句话。还说……还说……”
“别说了!”皇甫北楚攸得站起身来,满脸怒容:“赶出府去!”
寇敏听见他如此绝情的话语,突然来了勇气,一把挣脱开沈雪如的禁锢,像是浑身充满了力量,对着皇甫北楚大声道:“王爷若是心够狠,那便杀了我,否则,将我赶回娘家,我爹爹知道我已经跟你王爷,想必是告到御前,也会为我讨一个公道的。”说着孤傲泠泠的看着皇甫北楚:“王爷别欺负敏儿年纪小,以为不懂事。敏儿心里,敞亮着呢。”
寇敏说的是实情,堂堂楚王将大臣的女儿睡了,回头像没事人一样的赶出去,别说是当官的,就是平头百姓,心里也是咽不下这口气的。
老夫人此刻才似乎回过神来,缓缓开口说道:“都胡说八道什么呢。什么赶人不赶人的,楚儿,我看你是昨晚从宫里回来酒喝多了,分不清轻重。”
若是不负责任的话传到皇上耳朵里,那皇甫北楚这些年辛苦建立的印象,都完全覆灭了。
思及此,老夫人脸上便勉强带了三分笑:“雪如,你也太沉不住气了,这事情还没搞清楚呢,就要打要赶的,成什么样子。”说着面向霜子:“霜姨娘,你且说说,你对敏儿说的话,怎么看。”
霜子低头答道:“妾身不敢撒谎,并不知道此事,也是听敏儿小姐的一面之词而已,若是妄加评判,有可能冤枉人。倒不如让王爷评判吧,他是当事人,应当清楚。”
皇甫北楚却奇怪的看着霜子。
他曾多次将霜子误以为是傅余婉,因此将寇敏误以为是傅余婉也不奇怪,霜子应该知道有这个可能性,却避而不谈,当真奇怪。
寇敏见霜子公正,释然了几分,又想到方才的威胁,皇甫北楚应当不会再将自己赶出府去,一时便放了心,挑衅似的看着沈雪如。
沈雪如果然气愤老夫人临时叛变,大声说道:“王爷有什么好问,刚才已经放话,将这个贱女人赶出府去。”
寇敏却并不害怕,反而轻轻笑了:“刚才说是刚才说的,现在可不一定了。”
说着看一眼老夫人,又看一眼皇甫北楚,大声问道:“是不是,王爷。”
皇甫北楚淡淡的笑着道:“来人,将寇敏送回她娘家去。”
寇敏自进府以来,对他的意图,昭然若揭。皇甫北楚若是再不明白,岂不是像个傻子。
昨晚的事情,自己固然有责任,可寇敏显然也不是省油的灯,否则除夕之夜,不去守岁,倒是在北苑旁边转悠,若说是无心的,谁也不会信。
可怎么就将她当成傅余婉了呢。
皇甫北楚苦思冥想,突然大踏步上前,一把捏住还沉浸在错愕中,完全没反应过来的寇敏的胳膊,大声道:“昨晚那串红色的珠子呢?”
寇敏显然没料到他会突然问起这个来,急的有些手足无措,试图挣开他的铁掌,结结巴巴的说道:“什么珠子?”
“那串晃眼睛的,红色的珠子,做成项链,戴在你的脖子上。”皇甫北楚又大声重复了一遍。
沈雪如狐疑的目光投过来,连带着还有霜子。
红色的珠子,那就是昨天那串玛瑙珠串了。寇敏故意戴着它,走到北苑附近,让喝醉酒的皇甫北楚误以为她是傅余婉,从而表露真情,一夜欢好。
一百零九 寇敏失节(下)
而那串珠子是傅余婉的,寇敏自己也知道。
这一计可谓是天衣无缝,唯独蹊跷的是,寇敏怎么知道,皇甫北楚对傅余婉余情未了?
是送鞋子?还是做衣裳?
虽然那些东西被退回来,可除了霜子和沈雪如,其他人并不知道知晓,皇甫北楚身上的衣裳和鞋袜,都是傅余婉从前做好后留下来的。
霜子自认为每次关键时刻,都没有对寇敏说出这些。
那就只剩下一个人。
霜子狐疑的看着沈雪如,可她对寇敏的恨不用掩饰,表露的尤其明显。既然是恨的,那么断然不会告诉寇敏,戴上傅余婉的东西,便能迷惑引诱皇甫北楚。
难道一切全是巧合?
霜子凝神想着,绝不可能。
楚王府上下都知道,傅余婉的东西,是决不能拿出来的。寇敏得了那些首饰,给自己显摆,都是悄悄的,更不会堂而皇之带着他们,出现在皇甫北楚面前。
那到底她是怎么知道,皇甫北楚对傅余婉情深意重,一招见效的呢。
毕竟这一招,冒着极大的风险,若是不能成功,那便一定会遭到惩罚。
只有一种可能,她是孤注一掷,等到生米煮成熟饭,皇甫北楚娶她过门。
百思不得其解,霜子只确定,其中必定有猫腻,因此静静的盯着寇敏和沈雪如。
沈雪如静静的站在那里,没有说话,大抵也是闹得筋疲力尽,等待皇甫北楚的裁决。
寇敏却有些不甘心,满嘴胡言乱语道:“哪里有什么红珠串子,王爷是喝多了,看得眼花了罢。是吧,表姐。我的饰品你是最清楚的。”
那玛瑙珠串是从沈雪如那里流出来的,她本来给寇敏,就是为了躲避傅余婉鬼魂的纠缠。此刻定然是不会承认的。
果然,沈雪如迟疑了一会,笑着说道:“是啊,王爷想必是看错了吧,敏儿的首饰大部分是素银白色珍珠的,断然不会用大红色做项链的。那东西是极难得的。”
老夫人疑惑道:“你又没有见过,怎么知道是极难得的?”
沈雪如自知说漏了嘴,却将眼神转向皇甫北楚,像是在求救一般,又像是他明白自己苦衷一般。笑着说道:“我是听王爷描述的。若不是极其珍贵难得。想必也是吸引不了王爷的。”
皇甫北楚抬眼看了她一下,面色冷淡的说道:“母妃别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了,还是看看如何定夺吧。”刚才他几次下令将寇敏送回去,无非是为了吓出她的真话来。此刻见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到了傅余婉和项链上面,又有些颓然无力。
寇敏听他口气松动,倒是松了一口气,仰起头看着沈雪如气急败坏的脸孔。
却不料,长卿突然走上前来,不顾避嫌,众人以为他要向皇甫北楚说什么事情,已经自觉的挪开一条缝,却不料。长卿却径直走向老夫人,单膝跪地,将一件女子衣裳呈上去:“小的在领敏儿小姐来坤院的路上,她坚持要回离院换了一身衣裳,方才小的瞧见她的丫头小玲鬼鬼祟祟的想把这件衣裳丢掉。因此便夺了过来。若是没有料错的话,这衣裳上面有迷香,想必是因为如此,王爷才会着了道,意乱情迷之中,欺负了敏儿小姐。”
老夫人闻言大惊,急忙命苏嬷嬷将衣裳接过来,却不敢闻,只大声叫着:“去门口找个大夫过来。”
皇甫北楚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一切变故,就连寇敏也是浑身哆嗦,吓得面色发白。
霜子看着沈雪如嘴角轻扬起的一抹笑容,也不由得笑了。
寇敏失节这件事情,皇甫北楚有份,沈雪如有份,自己也有份,现在连长卿也按耐不住,卷入其中,可真是盘根错节啊。
寇敏却不可能真的等叙笙过来,大声辩解道:“他胡说,这衣裳就算有迷香,也是小玲不知道好歹,不小心沾染上去的。”
长卿站起身来,对着寇敏道:“那敏小姐是承认了?”说着突然笑笑:“那还请敏小姐告知,好好的闺阁房间里,怎么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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