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莲一惊,道:“谁说的?”
张嬷嬷道:“你放心,别人都不知道,只是刘妈妈担心你,悄悄的和我说了。”
“哦,是有那么回事。”睡莲松了口气,道:“已经无妨了,可能是昨天太累。”
“你胆子也真大,那么大的荷花池,平日里少有人撑船过去,别是撞到什么吧。”张嬷嬷低声问道。
柳氏加上一句,“你昨晚梦见什么了?”
黄金屋自是不能说,不过——睡莲突然脑门一亮,想到一个法子,她低头做哀伤装,道:
“下个月初五是我亡母阴生,以前在成都时候,我可以自行安排祭扫上香,也不用顾忌什么,可现在在燕京,我不知道该怎么提这件事,眼瞅着只有一个月了,我心里就——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柳氏面色一沉,先五夫人魏氏被逼而死,颜老太太和颜五爷都是默许的,睡莲这个知情者确实很难为。
张嬷嬷也面露难色,这是不好办啊,先有杨氏这个继室压在头上,再有颜老太太对魏氏不喜,颜五爷更是迁怒于魏氏久矣,而没有这三个人的点头,睡莲又不能擅自出门。
柳氏低头沉思已久,最后拍了拍睡莲的手,说:“你放宽心便是,这件事包在婶娘身上,家祭估计会简单些,但是八月初五那天放你出去寺庙上香肯定是可以的。”
睡莲心下稍定,柳氏问了些饮食起居便和张嬷嬷去了松鹤堂。
柳氏走后,睡莲吩咐采菱伺候笔墨,提笔给姚知芳写了封信,信中说自己八月初五那天要去寺庙上香,不知你是否有空同去……。
搁下毛笔,睡莲亲自用浆糊封上信封,暗想这个鱼饵抛出去了,不知道徐三叔这条鱼会不会上钩?
松鹤堂,柳氏伺候颜老太太用完了中饭,又陪着说了会子闲话。
颜老太太问:“寿宴用的那些物件都清点入库了?”
柳氏道:“都入库了,昨晚五嫂忙到了后半夜呢。”
颜老太太道:“她今天一早打发管事嬷嬷来说,说她又累得起不了床了,我送了几样上好的药材过去,亲家母还在,总要给她三分颜面。”
柳氏恭顺道:“是我们这几个妯娌没用,帮不了五嫂。”
“你五嫂管家理财都是有能耐的,昨日寿宴办的不错,可惜——。”颜老太太叹道:“一味贪权揽事,把库房守得严严实实不肯放手,情愿自己累到趴下都不叫你和姬氏、沈氏帮忙。”
柳氏和沈氏帮着掌家大半年,并没有分去杨氏多少权力,柳氏不过是安插了几个人手,沈氏只为捞银子,横竖以后也要分出去单过。
柳氏笑了笑,杨氏之所以霸着管家大权不放,是因为和失宠有关吧,既然管不住丈夫,就紧紧把握着财物不放,以寻求慰藉吧。
不过,柳氏这次可不是来说闲话的,她的责任是煽风点火,于是,柳氏说了句:“五嫂能者多劳嘛。”
颜老太太暗暗摇头,最近杨氏尾巴又开始翘起来了,得找个机会再敲打敲打杨氏——嗯,还是等她亲娘走了再说,暂且忍一忍吧。
柳氏淡淡道:“有件事情想和母亲说一说。”
“什么事?”
“唉,说起来,睡莲这个丫头前些日子问我府里祭祀上香是个什么章程,我私心想着,下个月初五是她生母魏氏阴生,可能她要张罗这些了。”
“您也知道,她房里管事妈妈是成都跟过来的,府里和老宅子的规矩又有些不同,以前九丫头都是在成都自己张罗,现在回来了,她实在不好去问杨氏,所以就找我问了。”
也是,这事还真不好问杨氏这个继母,颜老太太默然点点头,问:“你是怎么说的?”
柳氏淡淡道:“媳妇那里能让她一个小孩子张罗这些事呢,没得惹外人闲话,当然是我们这些做婶娘帮着做了。媳妇对她说,你只管放心,到时候府里自然就准备妥当了。”
“嗯。”颜老太太简直就是瞌睡遇到枕头!她沉吟片刻,这八年来,魏氏的忌日都草草了事,阴生根本就没有操办过,如今睡莲回来了,无论是为了这个嫡孙女的颜面,还是为了找个名正言顺的理由敲打敲打杨氏,都要把魏氏的阴生好好办一办!
颜老太太继续说道:“这件事就交给你和沈氏一起按照府里旧例办,该用什么、领什么,你们只管去找杨氏要,库里没有的、或者品相不好的,你们就找杨氏支了银子买好的,莫要吝啬银钱。”
“至于上香——。”颜老太太想了想,说:“就定下什刹海附近的法华寺,离家近便,咱们家在那里每年都供奉不少香油钱,你拿我的帖子过去,要寺里的主持在八月初五那天清理闲杂人等,也莫要接待其他香客,睡莲去给她生母上一炷香。”
“是”柳氏应下,暗想还是杨氏这个幌子好使,只要一提她,婆婆气上心头,就忘了魏氏之死了。
也是,和一个死人计较什么呢,还是对付活人要紧。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其实,睡莲梦境中的黄金屋和苹果都有隐喻。。。。各位亲爱的读者目光如炬,肯定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忍不住说一句,我昨日手抽在网上搜索十八钗的盗文,还去看了盗文的评论,结果是我终于知道我文下几个负分是怎么来的了,奉劝这几位看了盗文还来我文下刷负分骂我二货脑残的人,你打负分和看盗文不要用一个马甲行不?
这个,出来混迟早要还的,留人一条生路吧,不要做的太绝了。
图为睡莲卧室的铜鎏金錾花卉嵌玉花鸟宫灯。
以下资料来自网络:
此件錾胎鎏金宫灯造型富丽堂皇,周身用器华贵非凡,镂空莲瓣卷草纹为灯头装饰,中嵌浅刻花卉碧玉,下覆莲状灯帽罩于宫灯之上,垂檐饰以如意云纹。灯身四方,以浅刻花卉纹铜鎏金柱框为体,四面镶嵌碧玉板,每片玉板均浮雕花鸟纹,旋转观之犹如四屏册页,逸趣横生。灯身周遭有回格纹井栏,下承装饰与灯头呼应,并有四足。整器造作华美异常,一显宫廷气派,所用玉材亦价值不菲,同类器物存世稀少,十分稀见。
☆、背主求荣作践主母,后悔不迭自食恶果
作为颜府唯一的贵妾;长宠不衰的宋姨娘是所有妾侍中唯一拥有独立小院的姨娘。。
偏偏这个宋姨娘越是受宠;却越是低调;从来不争宠,锦衣玉食三餐无忧;膝下还有一子一女傍身的她;却整日关在自己的小院子里纺线织布;还在院子里开了个小菜园自己种菜,过着乡下庄户人家般的生活。
以前先五夫人魏氏在时;她每日带着女儿怡莲去正房晨昏定省,态度恭顺;偶尔也能陪着骨瘦如柴的魏氏说说话、添衣端药的伺候。
宋姨娘是魏氏亲手聘回来的贵妾,用来分莫姨娘的宠;平衡几个妾侍势力的。
魏氏也很信任宋姨娘,甚至在最后弥留之际,丈夫颜五爷和婆婆颜老太太都不在身边,因怕吓着孩子,过了病气,亲生女儿睡莲也被当时的奶娘周妈妈抱得离的远远。
所以到最后,是宋姨娘静静的看着魏氏咽下最后一口气,帮着逝者擦身换衣的。
相比而言,先五夫人魏氏从娘家带来的陪嫁丫头、后来生了儿子抬成的温姨娘就显得格外白眼狼了。
那位温姨娘在生子之前还算恭顺,生子之后嚣张跋扈的态度和当时生下二子一女的莫姨娘可以并肩了。
当时温姨娘最大的爱好就是和莫姨娘一样,每天抱着宝贝儿子在魏氏病榻前炫耀,说一些看似安慰,其实很刺心的话。
看着魏氏日渐灰败绝望的眼神,温姨娘打心眼里觉得解气——曾经高高在上、能主宰自己生死的小姐,今日也能如微不足道如尘埃一般被自己践踏在脚下!
和温姨娘一样都是奴婢出身的颜姨娘曾经偷偷奉劝过她:“你莫要做的太过了,莫姨娘背后有老太太和五爷做靠山,而你原本是夫人的陪嫁丫鬟,你这样逼她,别人会戳你的脊梁骨,说你背主的。”
“什么背主不背主?”温姨娘赤红了眼:“我已经是颜府的人了,和夫人有什么相干?我的主子是五爷。”
颜姨娘道:“虽然夫人婆婆不喜、丈夫不爱,但是她无论是生还是死,都是五房的夫人,你我都要视她为主,再说了,夫人膝下还九小姐,九小姐是我们五房嫡长女,等她长大成人,若提起过去的事来,她会怎么看你?她将来嫁入好人家,又会怎么对待你的哥儿?有些时候,做人要留有余地啊!”
“夫人太软弱了,咱们跟着一个没用的主子,能有什么好日子?说不定那天颜府的这份家私都要被七房占了呢!七夫人是从宫里头出来的女官,精明的像个狐狸精,她生了儿子,又是老太太的亲儿媳妇,依我看,若不是七老爷身子不好,老太太留了一手,咱们五房还不知道会被挤兑成什么样呢?”
温姨娘不屑一顾,道:“再说了,九小姐和她娘一样都是个病秧子,还不知活不活的长——。。
“妹妹慎言!”颜姨娘大惊失色,连忙截住温姨娘的话。
“姐姐怕什么?明摆着夫人快不行了,九小姐自打落地就七灾八难,没学会吃饭就开始吃药。”
温姨娘扫了颜姨娘一眼,轻轻一笑,道:
“姐姐自然要比我小心些——你伺候老爷时间最长了,却只有青莲一个丫头。我可是生了儿子的,将来颜府这份家私有我儿子一部分,你放心,凭你我多年的情分,等他日青莲出嫁了,我会叫我儿子照看着,给她在婆家撑腰。”
。
这是什么意思!诅咒我生不出儿子来吗!颜姨娘一片好心却被温姨娘深深鄙视了,顿时气得脸都发白!
“哎哟,姐姐别生气,我只是想说,咱们夫人不中用,有她在一日,咱们五房就要被七房压在头上,将来分到我儿子手里的产业就少了。”温姨娘尤为不觉,继续说道:
“若换了个厉害的新五夫人,把七房狠狠的压下去,将来五房真正当起家来,把控整个颜府的家财,你女儿青莲的嫁妆不是也更丰厚些嘛!”
“你——!”颜姨娘怒极反笑,冷冷道:“看在多年姐妹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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