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手中的杆,来到她的旁边,也去了鞋袜,将足泡在湖中。
归旋看着湖下的景象,觉着真真是对比鲜明相映成趣,她忍不住用脚尖踩他水中的足背,他的唇角微微扬起。
那丝淡若不觉的笑容却忽然挑得她心痒难抑,下一刻已探身过去,双唇悄然落在他的耳垂。
他没有动,俊雅的面容上慢慢浮起可疑的红。
归旋忍不住心情大好,接着愈发得寸进尺地轻吮他发烫的耳垂……他转过头吻住那个可恨的女郎。
湖上的星辉,耳畔的清风,摇曳的兰舟,以及,此刻静静相吻的人。
温柔而又寂静。
“阿旋。”
“嗯?”
“我和你一样。”
“何事一样?”
“小时候我也想过要去烟花三月的扬州,要去西风烈马的塞外,要去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的北疆。后来你对我也这般说,我当时想不如就顺道带上你这个小猴儿吧,我若不带你,你肯定又要哭破鼻子。”
归旋怒目而视。
湛霄缓缓而笑,“阿旋,我想的和你一样,一个人自由自在虽好,却不及你我相伴万一。”
——斯水清兮可濯我缨,斯水浊兮可濯我足。伊人如水,却濯我心。
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一句引自《孺子歌》:“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我足。”
☆、清媚
楚归旋自从被慕湛霄带着飞檐走壁了一遭之后,整个人如中了邪般亢奋起来,她第二日便遣书卿回楚府找李尘,让他立刻为她寻一柄好剑,然后便开始焦躁不耐的等待。
数日后,李尘亲自过府,同时给她带来一柄名唤“清徽”的软剑。这把剑剑身轻盈、寒光如雪,屈之如钩、纵之如弦,既可悬腰而佩,亦可束腰为带。归旋不禁爱不释手笑逐颜开,抚着宝剑连声称谢。
***
慕湛霄常在两个时辰练剑,一是月下,一是清晨。
这一日,湛霄照例在园中练剑,沐着晨光的身影潇洒如龙、逸若流云。这时归旋抱剑而来,不苟言笑立在一旁。
湛霄收了剑势,回身瞧着她问:“阿旋这是何意?”
“我要习剑!”
“哦,为何忽然要习剑?”
归旋眼中暗暗流光一转,脸上却依旧严肃非常地说:“这可是你说的,以后要带我一起游历江湖,我习好了武艺,日后我们一起行走江湖也方便些。”
慕湛霄沉吟片刻,道:“可。”
归旋大喜过望,“你答应教我了?”
他摇摇头道:“我可不成。我学的是你们楚家剑,这套剑术凌厉霸道不适合女子,我会为你另寻一位良师,教你太极剑。”
归旋顿时垮下脸来,“我才不要学什么太极剑,软绵绵慢吞吞活像老太太跳舞似的,一点杀气都没有,以后我怎么和你一起行侠仗义仗剑天涯?”
湛霄叹气道:“我倒不指望你和我一起行侠仗义仗剑天涯,只要你身子能稍许康健点,日后床第之间能稍许抵挡一二便心满意足了。”
归旋顿时大羞大恼,气得跳过去用力打他,湛霄放声大笑,伸出长臂将她揽进了怀里。
远处候着的可人铭剑啊、打理花花草草的奴婢啊、跑腿往来的小厮啊一个个皆不知该把眼睛往哪里放才好。他们的少侯爷一向威严持重,何曾在人前这般、这般……咳咳。
***
归旋回了房,只见书卿可人皆笑意盈盈地等在屋里。
归旋没理她们,面无表情地坐到桌旁看书。两人神色古怪地对视一眼,可人笑眯眯地喊:“夫人……”
书卿忍着笑地道:“夫人……”
她继续没理她们。
那两只自顾自地聊起天来。
“书卿姐,你不知道今儿早上可把我给吓死了!”
“谁吓你了?”
“夫人啊,唉,好端端的她……她居然一个不高兴冲上去打少侯爷!当时我看着整个人都看傻了。你想想看啊,少侯爷啊,咱们寻常人大老远看着都恨不得发抖跪下吧?书卿姐要是你不也得魂都吓没了!”
“天……那少侯爷他……”
“嘻嘻,少侯爷他……”
归旋“啪”地一声把书摔在桌上,瞪起眼恶狠狠地说:“你再说!再说一个字马上把你配给马房的王麻子去!”
可人哭丧起脸,“呜呜,我不说,我保证不说少侯爷一下子就把夫人给抱住了……”
归旋一本书砸过去,书卿可人实在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
自从那个讨厌鬼害她被婢女取笑后,归旋恼得好几晚没去找他。
不过,这一夜归旋一觉醒来却发觉自己睡在西厢书斋的软榻之上。
对面书桌旁,慕湛霄静静在灯下持笔而书。
归旋坐起身,“我怎么会在这儿?”
他头也未抬地说:“方才你独自进来,一语不发便倒头睡了。”
“你是说我自个梦游跑过来的?”
“想来是的。”
想来是的!还想来是的!归旋跳过去抓住他的肩膀狠狠摇道:“想来是你捣得鬼!大坏蛋,肯定是你对不对?!”
慕湛霄绷不住笑起来,投降道:“好好好,是我,是我色心大起偷香窃玉。”
“你怎么弄的?!”
他唇角扬着一弯清逸倜傥的弧度,“要弄你这个小傻……哼哼……小美人还不容易?直接点了睡穴抱过来就是。原本想剥了衣服直接扔进浴桶里,又怕你醒来拼命,所以就只如此这般了。”
归旋大恨,“还就只如此这般了?你这个下流……”
少侯爷面色一沉。
她转口道:“……哼哼,登徒子!”
想他说她小傻瓜,忍不住又小声加了一句:“哼,大。淫。魔。”
慕湛霄伸手将她揽过来放到腿上,在她耳边压低声音道:“阿旋越来越放肆了。”
声音极轻,却带着危险的电流和气息。
归旋心弦一荡,勉强板起脸哼哼道:“南候也越来越放肆了。”
南侯笑起来,低头直接噙住她玉色中带着粉色的耳垂。
“你?!”她惊得想跳起来,却被他单手按住。
“阿旋当日这般,为夫也想一试。”
“……”
他吮着口中的珍珠,舌尖轻轻描勾拨弄。
归旋闭上了眼睛,渐渐渐渐无法呼吸。
男子匀长干净的手抚上秀丽起伏的胸膛,掌心下柔软的心跳又是一颤。那手握得更紧,温柔而缓慢地用力……灼灼的目光紧紧盯着她,几乎将她脸上每一丝变化的表情都捕捉在眼里。
“对不起,那日是我孟浪了,”他说;温热的呼吸轻轻烫在她修美纤长的颈上,“我实不该在人前轻薄于你。阿旋,现在可不可以?”
她如玉的双颊一下子火烫,这清绮的媚。色,熠熠灼目、艳丽芬芳。
还没待她反应过来,她已被拦腰抱起横呈书案之上。笔墨纸砚被挥洒落地,狼藉一片。
她睁开眼睛,眼前是他紧抿的双唇,以及凛冽俊美有如刀刻的下颚,而那深暗的双眸却高高在上,看不清究竟是热还是冷,只觉流离幻彩,让人窒息。
他不曾说话,只是缓缓地抚着她天鹅般柔美而脆弱的颈,然后伸进衣领,手贴着肌肤极慢地向下,极慢地剥开,极慢地将她从一堆锦丝丽纱中剥了出来,羊脂美玉的身。体在琉璃宫灯下映照下泛着迷人的光。
那手停顿片刻,放在盈盈雪滑微微颤动的乳上,平静得出奇却有掌控一切的力量。掌心的热度一点一点渗入,她的身子像雪一样,一点一点在他手中酥软融化。
终于,她低喘无力地倒在冰凉冷硬的桌面上。
他低下头,用温柔的唇代替冷静的手,如羽毛般轻轻滑过,如清风抚摸着雨后的桃花。
她吟了出来:“啊……不……”
他含住峰顶娇艳欲滴的丹珠,轻咬、吮。吸、拨弄,阵阵酥。麻的电流让她紧。绷又让她颤抖,她伸手撑住他的肩头,想要推他,可这样软弱的阻止毫无用处欲拒还迎,他吻上笔直的腿,缓缓分开,灯光下、目光下,她像玫瑰一样缓缓绽开,纤毫毕露。
柔蜜、嫣媚、泛着晶莹玉露的女。体置身在庄严的奏章、卷宗以及朱笔御批的墨宝之上,那妖淫的艳美,永世不忘。
她扭。动、躲避,似抗拒更似迎合。
那处像花瓣一样微微开合着,诱着人死、诱着人亡,诱着人拼命冲杀、抵死蹂。躏。
他掀开衣摆褪了绔裤一顶而入,怒龙出海、宝剑饮血!莫名的电流一下子冲到头顶!她忍不住如弓弦般挺起。他抱住她、抵住她、舌头伸进她口中,缠住她的舌,发狠地吸搅!灼烫的欲。望像如铁一样埋在她身体里,一动不动。
就这般契合着、熨烫着、紧触着、涨满着,这疯了般的欲。望烧得彼此痛苦欲狂,她难。耐地自己厮磨起来,无辜而邪恶的欢吟:
“湛霄哥哥、湛霄哥哥……”
那人浑身的肌肉紧绷如铁,眼眸如即将喷涌的火山、如嗜血饥渴的野兽。不知危险的女人依然缠住他、攀住他,轻唤着、呻。吟着,胸前晶莹如玉的雪兔欢快要命地跳动。
他冷冷一咬牙,猛然用力掰开她的双腿,紧紧按在桌上,还没等她发出不满的声音,他便已俯下了身,吻住那娇艳需怜的蜜花。
她骇得说不出话来,无法呼吸,只能浑身僵硬地看着这难以置信的一幕……这样的温存又那样的放。浪。形。骸……她想推开他,可这荒唐的一切让她魂飞魄散。
奏章上工整苍劲的字迹被荒。淫晕染,女郎清澈的纯真被情。欲驱散,她止不住地紧缩、尖叫、哭泣、泛滥成灾!
他抬起头,眸深如夜,压住她,却没有吻下去,只是抬手轻轻捂住她焦渴的嘴唇,另一只手缓缓伸进去继续抚慰。终于她身。体一阵剧烈的挣扎,而后一僵,眼前一片白昼,迷乱间她张口咬住探进唇间的手指,舌尖儿卷住那冷静可恶的手指,舔。弄、缠绕、吸。吮,最后浑身虚脱地放开倒在了桌上。
他盯着她,目沉如水,身下燃着一片狼籍的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