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霄尝了一口问:“你一日便可学会?”
归旋顿了顿,“……先送过去,再补学。”
湛霄摇头而笑,归旋板脸瞪之,片刻不禁也笑。
亭外,可人拦住拿着文书匆匆赶来的铭剑,双手插腰娇声诧道:“没眼色的东西,少侯爷和少夫人在吃饭你上去凑什么热闹?”
“我……”
“你什么你?!”
铭剑看着少女圆溜溜的黑眼睛,泄气道:“我等着……”
***
慕湛霄虽难得休憩却没有懈怠,他吩咐铭剑若有紧急公务还是给他送过来。铭剑见他和归旋出了渔隐亭忙紧赶慢赶上前拦住了他,“侯爷,邺州来的军报。”
慕湛霄点点头,淡淡道:“你随我去书斋吧。”
说完回头对归旋交待了一句,便携铭剑去了书斋。
可人看着他们的背影恼火道:“那个木头真是不识趣,侯爷夫人新婚他拿什么军报过来!”
归旋微微一笑并不答话,转身回了香初居。
不过好在军务其实并不多,慕湛霄很快便处理完了。接下来便陪归旋到侯府各院走走,熟悉了一下人事和环境,然后两人便回院休息,看了会书、玩了会双陆,一日过得极快。
待吃过了晚饭,归旋见晚霞甚好,伏着窗前手撑下颚自言自语叹了一声:“真是可惜了。”
“可惜什么?”有人从门外迈步走了进来。
“没、没什么?”
他轩了轩俊逸的眉,“可惜这么好的天色,却不能偷溜出去玩?”
归旋回头瞪着他,“你怎么知道?”
慕湛霄唇角微弯,“我还知道楚家大小姐未嫁之前最爱轻车简从到处游历,若是以往,这样的天气定会带上书卿可人和两名护卫,寻一辆寻常马车从楚府后门偷溜出去,然后一路溜达到莫湖边上去。”
归旋半响无语,看着他道:“你怎么知道?莫不是你一直在监视……不,一直在保护我?”
慕湛霄浅笑不语。
归旋忽然跑过去一把抱住了他,“湛霄哥哥,你真好。你放心,从今往后,我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胡作非为了。”
慕湛霄拍拍她的背,“也不算胡作非为,你若当真想出去走走也不是不行,我替你安排。”
“不要,现在我哪里也不想去……你看这样好的晚霞,咱们就在院中,你舞剑、我抚琴,哪还需要什么别的美景?”
慕湛霄蹙眉问:“我舞剑、你抚琴?”
“是啊。”
“你确定不是你舞剑、我抚琴?魔音配乱舞,想来还比较般配。”
归旋愤然推开他,“慕湛霄!”
他朗声大笑。
归旋抓起桌上的棋子想扔他,想了半天,又愤愤拍下,“哼,你等着,从今往后我天天练琴背谱,总有一天会变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才女回来给你瞧瞧。”
慕湛霄脸上的笑容微微收敛,看着她静默片刻缓缓说道:“阿旋,不用。我此生对你唯有两愿,一愿你能稍许长大,知道收敛锋芒、保护自己;二愿你能永远无忧无虑、快活烂漫,就如当年在云州城里一般。”
这一瞬涌上心头的情绪悲喜已不分,一切皆不足为悲、一切皆不足为喜,唯有这个人、唯有这个人……她紧紧抱住了他。
“湛霄哥哥……”
他静静任她抱着,没有说话、没有动作,只是微垂下头,温柔的呼吸落进她的鬓发之间。
她环着他劲窄的腰,止不住想起衣衫下那充满力量、流淌着欲。望和汗水的躯体……想起那疼痛却美好得让人心颤的一刻……
“……我们……回房吧。”
他的身。体却微微一僵。过了片刻,轻轻推开她,微笑道:“阿旋,你先回房歇息,我还有些军务要处理,先回一趟湛明居,晚些再过来。”
归旋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很快又恢复笑晏,“好啊,你去忙吧,我去找杜嬷嬷学做香掉牙,明儿早上先做给你吃。”
“好。”
他对她笑了一下,转身出门。
“湛霄哥哥。”她又唤住他。
他回头,“何事?”
“……早些回来,我等你。”
慕湛霄回来的很晚,归旋已经睡下。他沐浴后穿着贴身的丝袍出来。
轻薄的软绸贴着颀长结实的身。体,仿佛凝成一股薄薄的水汽,水雾下是宽阔的肩、窄细的腰、强健的腿,夜色般的长发披散着,整个人象刚从海雾里走出来的神,或是兽。
纱幔被撩开,床上的女人安然无觉,缓慢的目光从她光洁的额一点一点往下,一寸一寸抚摸。
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掀开鸳被的一角,停住,似在担心侵扰甜梦中的女人,忽然大手一扬,红色的锦被如一张大幕被轰然掀开、坠落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那么清水的一章居然被发信有“过于具体的性器官或性行为描写,请在5天内修改,否则将被锁定!”所以我只好拿着放大镜慢慢改了,顺便、必须把下章也改改~大伙明儿见O(∩_∩)O~。
☆、夫妻
归旋一惊;方睁开眼睛,黑色的人影便压了上来。
那人抓着她的发她按到自己唇上,辗转、撬开、探入、绞缠。她张开香润的小口着力承接,喉间却只能发出“唔唔”的闷哼。那双臂的箝制像钢筋铁骨般让人挣脱不开也不愿挣脱。她慢慢伸出手沿着宽阔结实的背脊摸上去,虎背蜂腰,每一片坚实的肌肉里都是即将爆炸的力量。
让人恐惧、却又一片让人兴奋的迷乱。
“湛霄……哥哥……”
身上的人不知不觉间移下来,丝质的小衣滑落胸下,掌下红若丹渥的樱珠刺目若血。
高门仕女素以平胸为美,堪堪隆起不盈一握便可,谁许她长成这样?!他低头咬着她,听着她娇弱难。耐的呻音,想她就在他身下这样疼死,或者,他在她身上就这样血涌奔腾而死!伸手按住她的腿,对准花开的艳户,泰山压顶般凌空而下,她不由自主地想躲,却只能由着他势如破竹般寸寸攻入……就是这样,利刃穿透她身体里的感觉!真是该死,真是该死,他怜她、护她,可至懵懂之年起,便夜夜梦见她被他压在身下尽情地蹂。躏征跶。
***
第二日,归旋自是不能再早起下厨,她想起昨夜的情形实在是……没法形容。所以到了日上三竿她还没起来。
唉,不知可人书卿她们都听见没有?到后来动静实在闹得太大,她好像还说了很多羞人的话。哼,不管了,她们要是敢笑话她,她就把她们配人,让她们也尝尝这颠。鸾。倒。凤的滋味!
唇角刚要勾起,便见房门开了,她赶紧闭上眼睛,胸口蹦蹦乱跳。只听那个熟悉沉匀的脚步声慢慢走进。
“阿旋。”他低唤。
她闭着眼睛没有做声。
那人也没做声,过了一会儿……竟转身欲走!
归旋连忙睁开眼睛跳下了床,“喂,你……啊!”她的腿猛然一软险些一下子跪倒在地,幸好那人转身扶住了她。
她头靠在他温暖宽阔的胸前,脸一红,低着头不说话。
湛霄低头看看,只见她身上只披了件不成样子的纱衣,雪腻的肌肤透出来,满身丽痕。
他顿了顿,声音平静地问:“是不是要把可人她们支开?”
她埋首“嗯”了一声。
他沉默了一会,伸手将她轻轻抱起放到了床上,然后转身出门。温柔却没有多余的温存。
过了片刻,湛霄进来,“她们都出去了,我抱你去洗漱。”
归旋忙道:“不用……我自己去。”
湛霄的唇角微不可见地勾了勾,说:“好。”
***
归旋寻了两件衣衫出房,只见院里的丫鬟嬷嬷们都不见了……真是欲盖弥彰。
其实大户人家的奴婢对这些事情斯通见惯,新婚头一夜,杜嬷嬷便专门交代书卿第二天要的伺候事宜,还特别备下了私密之处用的膏子。
不过上一世和这一世,这些事她都没有假手于人。这是她和湛霄之间最私密的事情,总不愿旁人窥见。
正想着,她已走到卧房西厢的洗漱间,推开房门,迎面是一扇云母雕花漆屏风,而一个修挺如竹的身影当屏而立站在眼前。
她的脸腾地一下红了,不知所措地道:“湛霄哥哥,你、你……”
慕湛霄云淡风轻地微微一笑,“快进来吧,我替你放好了水。”
归旋的脸愈发红了,“哦……谢谢……知道了……”
瞧她这个样子,他不禁发起了逗弄之心,“知道了为何还不进来?莫非是在等我出去?”
归旋抬头见他眼中促狭的笑意,不禁一股子气也上来了,“不用,你就在屏风外面等着就是。”
慕湛霄一愣。
归旋挑了挑眉,“所谓床上夫妻、床下君子,想来少侯爷定然不会有非礼之举,侯爷说是不是?”
被将军的少侯爷默默无语。
归旋洋洋得意地走进去。
待进去了,她才一下子垮下脸来,自个这叫逞得什么能?慕湛霄就在一屏之外,她却在这褪尽衣衫洗浴……虽然已是夫妻,可这实在也太过分了;就连一代奸妃赵合德都不许汉成帝窥看自己洗澡呢。湛霄哥哥定然觉着自己没羞没燥极了。
她懊恼地站在屏风内,慕湛霄默默地站在屏风外,彼此无声。
过了许久。
“湛霄哥哥。”
“嗯。”他轻声答。
“你……还是出去吧。”
他沉默一会, “好。”
屏外没有一分动静,若不是依旧印在上面那个淡若不见的身影,几乎让人以为外间无人。
“阿旋。”低回沉醇的声音隔屏响起。
她的心漏跳一拍,回首看着屏上高修静立的身影。
“……湛霄哥哥昨夜唐突了。”
她微微低垂下头,轻声道:“……无碍,你我……床下君子,床上夫妻。”她的声音越说越低。
屏外,过了一会,慕湛霄唇角扬起一弯缓缓的笑意。
***
新婚三日新人回门,归旋父母早亡,不过这一日她还是和湛霄一起浩浩荡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