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德顺就更加不痛快了。
面上两人虽仍旧那样,但终究是在心里埋下了根刺。也是由此开始,原主开始慢慢地走上了炮灰的路。
回忆到此,而被打得受了伤的原主一直躺在在家养伤,就在昨晚,张虎穿越到了这里。看着家徒四壁的房子,张虎才了解到原来东西是被钱地主和那些民兵给抢了,所有才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第3章 刘芸的苦
刘芸是个童养媳,是主角张德顺家的童养媳。刘芸是一家从老家一路逃难来到这儿的。因为一路上到处都是战争的炮火,刘芸的父母最终选择在这片少有战火的地方安顿了下来。
很不幸的是,一年时间都没到,刘芸的父母最终因劳累,营养不良等多种原因去世了。可怜留下九岁的刘芸和四岁的刘田,让这一对幼小的儿女无依无靠。
那时候,张德顺的寡母眼见儿子渐渐长大;不知怎的,就突然操心起了儿子未来的婚事。要说张德顺的母亲也不容易。就她一个寡母的一路不知吃了多少苦才拉趁着儿子长大。他们家的条件比村里一般人家还要差上很多,日子过得也很是不易。这家里的余粮也没剩下多少。
一想到儿子万一没钱讨媳妇,以后打光棍什么的,这张老母就坐不住了。她思量着,早娶和晚娶都是一样,还不如趁这会给儿子早早定下来。随后,张老母这心里的小算盘就打的啪啪响。要说张老母,也是有些精算的,不然,也撑不起这个家。
思量了好久的张母,就把这算盘打到了刘芸的身上。刘芸虽是个哑巴,但干起活来却是个好手,别看这骨架小,没几两肉的,力气却不错。虽比不上男人,却比一般女子要大上几分。不仅人勤快,而且长得也很是清秀,看着比村里的女娃要清秀几分。
刘芸的这些优缺点儿恰好都符合了张母的要求,儿媳是个哑巴,性子看起来也是个软和的,好拿捏,就算不好拿捏,就这一个哑巴,也翻不起多大的浪。长得看着也不错,张母也舍不得委屈了自己的儿子。
当然,也不得不说,张德顺张老母的算盘打得精。那时候刘芸父母刚去世不久,家里的余粮也就够姐弟两个几天的日子。就在姐弟两没粮的日子里,张母上门了。这张母硬咬着牙,拿出了些许余粮,以童养媳的名义收养了刘芸。再用那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了刘芸说是会将其弟送去了镇上当学徒。
有些懵懂迷茫的姐弟两就这样被张母给忽悠了,其实,张母暗地里是将刘田卖身给了人贩子,至于卖到哪儿,这就不是张母所关心的了。当然,这样的事情,张母,这老人精做得是人不知鬼不觉的。算一下,进出的钱粮,张母是不仅没亏,反而是赚了些许银钱。同时在这儿村里,张母还赚足了好民声。总之,这买卖,张母做得绝对是不亏。
春寒秋去,已是四年了,刘芸的日子,其实过得并不好。在这四年里,张母就像是残忍的剥削者,压榨着刘芸的身上的血肉。
其实,在农村,童养媳的日子大抵都是很难过的。只是刘芸却因为是个不能说话的任人揉搓的哑巴,所以过得更是连猪都不如。人的劣根性如此,大抵都是欺善怕恶的,张母这一地道的农村寡妇更是精于此道,将这一劣根性发扬得更甚。
刘芸一天的伙食永远都是一碗稀饭,一天两餐,永远都没填报过肚子。喝完了粥,她就得继续干活。有时候,刘芸觉得自己连村头老李家门口拴着的老黄牛都不如,那老黄牛,虽然一天到晚累得半死,但至少不像她,它至少可以不用饿肚子啊。
整整四年里,刘芸的手脚已经粗的不能再粗了,原本还算细腻的手脚,现如今早已硬邦邦的一块一块的,脚上皲裂形成的口子,手上磨出的老茧,干裂的黝黑的肤色,让人惨不忍睹。唯一好点儿的估计也就刘芸那一张脸可以看得过眼,嗯,虽然很黑。
每天早上天还没亮,刘芸就必须早早的起床,然后,给自己未来的婆婆,男人,烧水做饭。等伺候好他们之后,刘芸才能也只能喝一碗只有几粒米的稀饭。然后,刘芸才真正开始了她忙碌劳累的一天。挑水,施肥,种田,喂鸡,做午饭,插秧,放水,锄草,洗衣。。。。。。无论是严寒还是酷暑,无论是例假还是生病,刘芸一刻也不能停歇。饿肚子,打骂,早已是家常便饭的事情。
后悔当初卖身当童养媳的决定吗?要是能够逃走该多好啊。这一念头,一旦在脑海中滋生,刘芸就挥之不去。可是,也只是偶尔受不了的时候,才会想想。生活的苦难,谩骂责打,压得刘芸喘不过气来。麻木,像所有生活在最底层的劳动人民一样,刘芸早已麻木了。
这一天,刘芸像往常一样,天还没亮,就从柴房里起床。淘米,烧水,择菜,打扫屋子这些活,刘芸做得顺手,做得轻巧,她不能把正屋里的那个男人吵醒。
这些日子,刘芸的日子过得比以往要好一点儿。原因就是正屋里的那个看起来比较斯文的男人。用张老母的话说,这就是贵客。张德顺的寡母,一向惯会做体面活儿,在外人面前,她绝对是一个善良的慈爱的婆婆。
谁又会想到,这是一个面慈心狠的老人,就连张德顺这个亲生儿子,也不知道他的母亲会有那样不把人当人看的很辣的一面。
拖汪泽汪政委的福,刘芸这几天是有史以来吃得最饱的几次。身上被掐,被打的伤痕也少了好些,重活累活,干的也比以往少了一些。
西边破旧的小房门打开了,正擦着桌子的刘芸很是奇怪,婆婆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要知道平时,婆婆不到太阳晒屁股,是绝对不会起床的。只是这些,刘芸也只是想想,她依旧低着头,继续着手上的活儿,不敢露出一丝的懈怠。
“米淘好了吗?水烧了吗?这桌子,你可得好好擦干净了,别想糊弄老娘。看看,看看,还不快干活,擦完了,就马上给老娘去煮饭去,快别磨蹭了,这是想偷懒怎么着,还不快干活去。”
在张母不阴不阳的低语中,刘芸不自觉地颤了颤,赶忙就做完了手上的活儿,匆匆忙忙地便往灶上走去。
看着懦弱胆小的,一声不吱的刘芸,张母对自己的手段很是满意。这面子,里子,她可全都有了。从刘芸来之后,家里的活儿,她就再没沾过手了,舒舒服服的东家走走西家串串的,比起村里其他老人,她这日子过得那叫一个舒坦。
刘芸正在灶上忙活着,张母突然走了进来,道:“今天饭多煮点儿,记住了?”见刘芸仍是愣愣的,张母就有些不愉地说道:“哑巴,就是哑巴,屁都打不出一个来,真是晦气。”
说着,张母就骂骂咧咧的走了。刘芸心里知道,婆婆估计又是遇上了什么不开心的事儿,所以到她这儿撒起来了。还好,这次没有动手,这是骂几句而已。估计是和粮食有关吧,刘芸心里这样想到。昨晚,她隐隐约约听到那个男的和婆婆说送饭什么的。估计婆婆是为这事心里不痛快,不然,一向节约省粮的婆婆今天怎么会让她多煮些饭呢?
要知道,在这个家里,张母对粮食看得极重。每天做的饭都是有定量的,多一点儿,张母就会骂人什么的。
走在偏僻的村间小道上,她像以往一样,低着头,弯着背,快步的走着。只是此时的刘芸心里并不平静,有些忐忑,有些不安。
刘芸,其实是一个心里极度自卑的女人,她是个哑巴,她是个没有人权的童养媳。她总是习惯性地怕见生人。像以往,刘芸虽也外出,但总是来也飘飘,去也飘飘的,像是村里从没有过这个人一样。
可是,这一次,却不一样,她要去见一个人,还是一个男人。
村里几户闹事的人家的粮食都被钱地主家给抢了,只有一家幸免于难,就是主角张德顺的家里还有些存粮。
一向自诩讲义气的张德顺,又怎么会自己一人吃独食呢?于是,大手一挥,决定拿出自家粮食分给兄弟们。其实,张德顺家,也没多少粮食。分下来,也就一家几天的粮食,就没了。可,毕竟,这是一份心意不是?
虽说,为此,张母心疼了好久,可一向为儿子考虑的张母虽说不懂什么大道理,但听那读书人汪政委也说,这样对儿子有好处,于是,咬牙就同意了。
张德顺的几个兄弟家,也都送去了。就只有几家路远的,张母不乐意跑几次老远的路,虽说爱听别人的奉承话,但终究是这些年的懒劲犯上了,就想让别人去。儿子和汪政委还有大事相商,张母想来想去,就只好让刘芸这个哑巴去送粮。
其实,刘芸毕竟是一个女子,独自去见外男终究是有点不便,但这是在村子里,真要说起来,也没那么多讲究。
刘芸,虽是个哑巴,但比划一些简单的手势,别人还是能看懂的。很顺利的,就差一家,便送完了。这最后的一家,是村最里头家的张虎家。
想到张虎,刘芸有些怔了怔。
来到这里张家村快有五年了,除张德顺一家人外,刘芸最熟的恐怕就是张虎了。
记得刚来村里的那会儿,村里的人都对他们一家避之不及。一听他们是逃难到这儿的,村民们就马上流露出一种似有似无的优越感,好似是高人一等般。
胆小敏感的刘芸又怎么会不知道村民们眼神里的防备和鄙视。可是,她真的很饿,很饿很饿。
村民们是朴实的,同时也是很冷血麻木的,没有一人可怜她。映像里,只有那个叫虎子的小哥哥会偷偷的带几个粗粮馒头给她,即使很冷很硬,但至今,刘芸觉得依旧很香。
后来,她成了张德顺的童养媳,每天活干不完,这些她以为自己早快忘了,没想到不知怎的,会突然想起这些。
其实,以前,两人也见过几次,只是那时,一般张母,张德顺都在场,而两人也真没什么好说的。所以,两人对对方也都没啥印象。也不知怎么的,她会想到这些。诶,大概,是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