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秦政闻言挑了挑眉,道:“刚刚收到?”
“对,对。”雄哥可不敢隐瞒什么,继续交代道:“那人教训教训那男的就行了,别下狠手伤了骨头,让他在医院躺两天就行。”见秦政貌似听进去了,雄哥又说道:“那人还说不要对小姑娘动手,不然尾款就不给了,还会找我们麻烦。”
“这人还挺怜香惜玉。”秦政冷哼一声,眼里凝结起了迫人的风暴。
“嘿嘿,那娇滴滴的小姑娘咱们也下不去手啊。”雄哥赔笑道。
“既然你这么有自知之明,那就留你一条命!”秦政说着,从腰际抖出一条绳索,一把就将雄哥给套住了,雄哥身体被缚,吓得嗷嗷大叫,“英雄我全部交代了,你饶了我吧!”
“真的?”秦政手下并不松懈,提着雄哥就往外走。
“真的真的,”雄哥绞尽脑汁想着还有什么遗漏的,人在惊慌之下脑子都打了结,不过雄哥总算想起了一个不知道算不算消息的消息,“我还有要说的,那块荒地买不得!”
“为什么?”
“那块地看着挺好,但是底下都是泥沙,根本就打不了地基,不要让他们给骗了!”雄哥扯着嗓子喊道。
此时秦政已经从窗户里钻了出去,他不顾雄哥的苦苦哀求,将人一把就从窗户里拖了出来,将绳索捆绑在夜总会的招牌上,目测了一下距离,将人一脚就踹了下去。
“救命啊!!!!!!!!!!”雄哥的哀嚎响彻夜空,从窗口里往外偷窥的小弟们吓得牙齿咯咯直响,这人太狠了,老大不会摔死了吧?可是秦政不发话,谁敢露面?当看到那黑头套轻巧地从三楼跳下去之后,众人才急急忙忙冲到楼下。
楼下,雄哥跟条死猪似的在招牌下荡来荡去,小弟们目测了一下雄哥的头和地面的距离,齐齐松了口气,看来那人跟本就没想治他们老大与死地,左右看看,已经没有了黑头套的人影,众人这才腿软地回过神来,叫救护车的叫救护车,搬梯子的搬梯子,得赶紧把大哥救下来啊!
“老大?”有人站在凳子上,抱着雄哥的手大声叫道。
雄哥倒吊着,没有反应。那人试了试鼻息,还好还好,是温热的。
“老大?雄哥?”那人拍了拍雄哥的脸,见老大还没有反应,这才无奈的发现,自家威风凛凛的老大已经被吓昏了。
嘉源县的混乱已经被秦政远远地抛在了脑后,上车后他就摘了头套,拿起手机拨了几个电话。
秦家大少单枪匹马的出来找场子,可是让在暗地里保护他的几个手下担忧不已,幸好大少威名不堕,一个人就把嘉源的流氓团伙给震住了,几个人放心之余又纷纷对主子崇敬不已,他们总担心秦政入了普通的部队会荒废了一身功夫,看来他们多虑了,主子从以前到现在都只能是他们仰望的存在。
跟几个人报了平安,又给他们下达了新的任务,任何针对顾惜的阴谋秦政都不会放过,他发誓要把幕后黑手给揪出来!
解决了嘉源县的事务,秦政风驰电掣般返回了海心。顾家的小楼已经熄了灯,只留下院子里几盏昏黄的夜灯。秦政在脑子里将顾家的平面图过了一遍,他看着近在咫尺的顾惜的窗户,眼神暗了暗。
这次到海心是偷跑出来的,天亮之前他要返回江城,本来解决了嘉源的事务他就该赶回去的,可是多日不见顾惜,又因为顾长安的搅局没能好好说话,秦政心中的思念根本就压抑不住,他咬了咬牙,手一撑就翻过了顾家的花墙。
二层楼的高度对秦政来说根本就不是问题,他抓住下水的管道,脚踩着墙壁的花纹,几秒钟的时间就攀上了顾惜的窗台。
夜晚的天气有些凉,顾惜已经关上了窗户,但是对秦政来说,就算窗户上了锁也挡不住他,试探地推了一下,一下子就推开了一条缝,这丫头!秦政一边在心里咕哝以后要提醒她睡觉锁门锁窗,一边又为自己的顺利暗喜不已。
挥开窗帘,一张柔软的大床映入眼帘,秦政小心地跳到地上,蹑手蹑脚地走到了顾惜的床边。丫头正睡着,白嫩的小脸挨着枕头,黑发散乱在肩头,或许是白天受到了惊吓,此刻她眉头微蹙,睡梦中都有些不安稳。
秦政蹲在床边,痴痴地看着,感情来的太突然他一直都没什么安全感,职业所限让他不能天天守在顾惜身边,如果不是今天贸然赶来,他还不知道顾惜出事了,心中有自责,有愧疚,但是正如他对顾长安放的狠话,谁要是打顾惜的主意,那就做好被他追杀的准备!
人生中有些事,是绝对不能放弃的,对他来说,军队和顾惜就是他生命唯二重要的事情。
“惜惜,对不起。”很抱歉,为了我的事业疏忽了照顾你,可是对男人来说,事业是衡量人生成就的唯一标杆,他纵有满腹柔情,也需要构建一个舞台,让他的惜惜无忧无虑地在上面施展。
成为最强的那个人,不管是对家族或者自己,都是他生命中必须完成的使命。他也痛,也心疼,可是转业之后的秦政绝不是现在意气风发的秦政,他既要守护事业,更要守护爱情,所以此刻他只能痛苦地蹲在顾惜的床前,死死地盯着顾惜清美的容颜。
如果秦政想要隐藏自己的行迹,一百个顾惜也发现不了,可是他既想和顾惜说说话,又不愿打扰顾惜的安眠,整个人矛盾的快疯了。
就在他踟蹰不已的时候,顾惜的睫毛抖动了两下,茫然地张开了眼。
“啊!”床头有人,吓得顾惜立即惊叫起来。
“乖,是我。”秦政急忙捂住她的嘴,小声哄道。
顾惜眨眨眼,有些迷惑,她拉下秦政的手臂,小声道:“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看看你。”秦政看了看表,道:“二十分钟后我就要返回江城,我想在走之前再见你一面。”
“我还以为你走了。”顾惜松了一口气,坐了起来,“那边有椅子,你坐吧。”
秦政撇了撇嘴,在顾惜的床沿坐了下来,顾惜的床很软,他一坐下来床面立时凹陷了一大块,就连顾惜都忍不住往前栽了一下。
心上人投怀送抱可把秦政美坏了,他大手一揽就把顾惜揽在了怀里。“你干什么?”顾惜脸红道。
“乖,让我抱一下。”
生怕两个人说话的声音吵到同一个楼层的父母,顾惜虽然有些不自在,却没有拒绝秦政的怀抱,两个人依在床上,小声的说话。
“我去了嘉源一趟,把那伙人教训了一顿。”秦政平铺直叙道。
“你去嘉源了?”顾惜吃了一惊,道:“你一个人去的?没受伤吧?”
“没事,你还不相信你男人的本事?”顾惜担心的模样让秦政受用极了,他享受着顾惜的小手抚摸胸膛的待遇,小声道:“堵过你的两个人让我断了手腕,那个什么雄给我吊在夜总会的招牌上。”
顾惜被吓得张大了嘴:“你好厉害。”
“一般一般。”秦政臭屁道:“对了,那个什么雄还交代了一件事,你们遇袭的事是有幕后主谋的。”
“是吗?”顾惜的眼里闪过一丝冷意,“我也觉得这事有点奇怪,原来是真的有人要对付我。”
“你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秦政将人往怀里又紧了紧,沉声道:“明天回江城后我会派个人过来,一个周彤不顶用,你身边必须二十四小时有人跟着。”
“不用那么夸张吧?”顾惜咋舌。
“别让我担心。”秦政的声音有些黯哑,顾惜娇柔的身躯让他有些心猿意马,今天能登堂入室已经很出乎他的预料了,所以就算心里着了火,他也没敢轻举妄动。“嘉源县的那块地有问题,听说是地基是泥沙混合的,根本没法盖楼。”秦政转移话题道。
“原来是这样……”顾惜拧眉道:“我会找人查清楚的。”
“嗯,我能帮你的就这么多。”秦政看看墙上的时钟,心里越发的不舍,不能再赖下去了,他必须要走了。
“时间到了?”顾惜听到了他身上的嗡嗡声,恐怕有人在呼叫他。
“嗯。”秦政将人抱了又抱,黝黑的脸皮在顾惜白皙的脸颊上蹭来蹭去。“你弄疼我了。”被他的胡茬扎了一下,顾惜不满地抗议。
“对不起。”秦政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在顾惜蹙眉的时候,小心地,珍惜地在顾惜的唇角轻轻地印了一下。
“嗯?”被人偷袭了,顾惜傻傻地摸着唇角,道:“你干什么?”
“我喜欢你。”糙汉子红着脸,别别扭扭地说道。
顾惜低垂了眼睑,不肯说话。
“你生气了?”
小女人还是不说话。糙汉子急得不行,但是他实在没有时间了,而且耳尖的他已经听到了不远处的开门声,还有走廊里踏踏的脚步声。
“你爸来了,”他脑门上渗出一层汗,抱过顾惜又啵了一下,这才在顾惜薄怒的目光中利落地翻窗而去。
“惜惜,你在跟谁说话?”秦政跳窗而去的一刹那,顾长安的声音在顾惜的门口响起。
“啊?”顾惜心中慌乱,惊道:“没有谁,我,我……”
女儿吞吞吐吐地声音让顾长安生疑,他象征性地敲了两下门,大声道:“我进来了!”说完,推门而入。
大床上,坐着穿着雪白睡衣的女儿,眨着明澈的大眼,无辜地望着他,环顾四周,确实没有哪个地方能藏住人。他走到窗边,撩开窗帘看了看,窗外星辰渐渐暗淡下来,时间已经是下半夜,天快要亮了。
“别开着窗睡觉,容易着凉。”顾长安关好窗子,对女儿说道:“天色还早,继续睡吧。”
“好的爸爸。”顾惜乖乖地爬进薄被中,对着顾长安挥了挥手。
顾长安怜爱地笑了笑,细心地关门离去。
顾惜长吐了一口气,仰头望着天花板,想到某人自作主张的两记轻吻,顾惜一边摸着嘴唇,一边吃吃的笑了。
咔咔,窗户上传来两声脆响,顾惜一惊,警觉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窗户被人推开,一只盒子从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