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爷虽觉得有些冒失,他这么突然带两个身份不明,且不相识的人前来家里就要梳洗,但也并不太在意。他急于打听赵一凡此行是否有婉儿的下落。
等到二人退下,赵一凡面对李老爷的提问笑而不语。过了一会儿,才故弄玄虚地问道:“晚辈先问老爷子一个问题:如果婉儿得了一种怪病,老爷子还要她吗?”
“这叫什么话,那可是我的亲闺女。我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不论她生的是什么病,都是我女儿。怎么,你找到她了?她生病了?”李老爷紧张地问道。
“世伯,您先别紧张,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病,就是这里,”赵一凡指指自己的脑袋,继续说道:“失踪以后,不知婉儿发生了什么,估计是摔伤的,什么记忆都没了。连我都不认识了。恐怕。。。。。。”
“恐怕什么?”
“恐怕连世伯您,她都未必认得。”赵一凡嚅嗫道。
“啊?这可怜的孩子,那你可把她带回来了?”李老爷激动地问。
话音刚落,李婉儿与程凝儿梳洗完毕进得大堂。李老爷瞪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这不是自家女儿完好地站在他的面前吗?
他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使劲揉了半天,蹒跚着走到李婉儿的面前,扶着她的双肩,喃喃地说道:“婉儿,婉儿,真是我的婉儿回来了。”说罢,便老泪纵横。
李婉儿极不习惯地被一个陌生老头抱着哭,心想,这就是李老爷吧。自己是叫还是不叫?该叫啥?正寻思间,早有下人去通报了夫人与少爷,只见一个模样慈眉善目的老夫人打扮得体端庄,被一个英俊带着浓浓书卷气的书生搀扶着走了进来。
“婉儿,是婉儿回来了吗?”老太太人未到声先至,四处搜寻着。见到李婉儿,一把抱住,抽泣不停。李老爷也在一旁不停地抹着眼泪。李婉儿略微有些尴尬地拍了拍老夫人的背,说道:“您,您也不要太难过,这不是回来了吗?身体要紧。”
一席话,说得老太太直点头,边上的眉宇间有几分与李婉儿颇为相似男子,他冲李婉儿友好地笑笑,颇有些责备地说:“妹妹这是上哪去了,害得一家人担心。现在回来就好。”
“大家快坐下聊吧。老夫人,您快坐。”赵一凡总算及时解围。
“婉儿,快见过老爷,夫人和少爷。”待大家都坐定了,他拉着李婉儿站在厅中间说道,仿佛他才是这个家的主人。
叫什么?李婉儿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两圈,好不容易从牙缝里憋出“爹,娘,哥。”叫得可真是辛苦啊,就像新嫁娘认公婆似的。
“哦,对了,向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这段时间认识的好姐妹,程凝儿。她一个人无依无靠的,我想留她在我们家住,可以吗?”自己都还没搞定,要再恳求留下另一个人,对她来说真有些挺为难。
“当然可以。这个姑娘长得可真是俊。婉儿的姐妹,就是我们的家人,以后,你就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就是这个家的二小姐。”老太太只要女儿回来了,一切都好商量,何况这姑娘长得清丽可人,我见犹怜的楚楚模样,哪有不同意的道理。
程凝儿拜见过二老,眼见他们慈祥随和,心里的石头总算放了下来。但见到李婉儿与他们之间的生分,也感到有些意外,却不便问太多。
都宣暄完了,赵一凡终于辞别要回自己府上了,李婉儿知道,以后,她要自己慢慢适应这个新的家了。她对这个新家甚为满意,双亲慈祥,官宦人家,家境令人羡慕。家里院落虽不及慕容山庄地大房多,却也是典型的几进官府,她的小姐阁楼虽不及她自己的白领公寓,却也独门独栋的,这就足够了。
穿过前院,来到后园,她倍感亲切,仿佛一切真的就是在梦里曾经出现过的画卷,每朵花每棵草每个亭阁都显得那么熟悉,这,就是她前生的家。。。。。。
第二十一章 兵分两路
“婉儿,你既然已经回来了,我们就抓紧把你的婚事办了吧。”还没住上两天,老夫人就已经与李老爷憋不住了。他们觉得自己这个丫头太野了,得有个人管管她了。何况失踪的那一阵子,传得沸沸扬扬,好在两家世交甚好,赵府毫不介意,表示人能找回来就是万幸。
“娘,婉儿才多大啊,不要嫁人。”这些天,与老夫人接触得多了,李婉儿真把她当自己的亲娘了,她那么疼爱自己,每天都喧寒问暖,虽有些叨叨,但哪个母亲不是这样的?
“你才多大?女儿啊,你看哪家的姑娘像你这年纪还待字闺中的?”老夫人摇摇头,后悔自己就是太宠她了,一直没舍得将她嫁出去。
“娘,您就真舍得我嫁呀?我在家里陪您聊聊天,说说话不好么?”李婉儿索性嘟起嘴撒起了娇。
“舍不得也得舍得呀。难道一辈子把你拴在娘身边呀?我们的婉儿也长大啦,该嫁人啦。”老夫人怜爱的抚着李婉儿的长发,继续说道:“一凡这个孩子人老实可靠,不像一些纨绔子弟,终日里惹事生非,他孝顺,懂事,这次你失踪了,他急得不行,主动要求出去找你。何况赵家与我们是世交,你嫁到他们家,我也放心。”
一想到那个赵一凡,李婉儿就觉得自己跟他不是一路人。做朋友可以,做老公,就是差了点什么。想到这里,欧阳凌枫的脸又浮现在眼前,这个人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到朗山了吗?
欧阳凌枫与紫竹早到了朗山,这里离京城洛阳并不远,虽然地方不大,却扼豫鄂南北通道,又处于山地平原交接线上,东北一马平川,坦荡千里;西南冈岭交错,峰峦耸峙,地势险要,历来为军事重地。
他们来到小镇的时候,镇里已聚集了不少的武林中人,对十余年来的第一次的至尊令牌的启用的猎奇更多于遵守盟约。这里一时鱼龙混杂,暗流涌动。来的人各门各派,虽都因至尊令而来,却也不乏各门派之间已有宿怨,狭路相逢的。每天总会闹出一两场纠纷,令当地官府头疼不已。
“最近这是怎么了,哪来的这么多是野蛮子全往这里跑。”知县大人有些忙得焦头烂额。当地治安虽不能算是夜不闭户地安全,多年来却也相安无事,偶尔山路上犯些小盗小抢,也无伤大雅,他弄不明白,自己这里没油水,没大事,怎么就有这许多人乌泱泱地全跑来了,像是要挖金似的。
“老爷,听说是武林中人要来剿灭一个叫什么神教的。说他们作恶多端,必须要为民除害。”那师爷最近也听了不少的风声。
“胡说八道。我在这里为官三年怎么都没听说有这么一个门派,要真有那么坏,这里还能安宁?百姓还能这么安乐?本来好好的,让他们这么一搅和,这治安才真的会出问题。你看看,现在每天不是张三就是李四地跑来告状,说什么谁谁谁又在他们店里打起来了,不但不赔偿损失,还凶神恶煞地。你说这谁作恶多端?谁是民害?”县老爷喘了一口气,敲敲桌子继续说道:“不是没事找事,无事生非吗?要让上头知道了,以为是我治理无方,导致地方混乱。你都给我去查查,谁起的头。”
“老爷,那些武林中的人,咱可惹不起。他们不吃咱这一套啊。你想啊,他能呼风唤雨地叫来这么一大帮的人,定不是等闲之辈,万一没处理好,那不是惹火烧身嘛。”师爷就是师爷,精明地分析得头头是道。那慕容上航的确不将他一个七品芝麻官放在眼里。
此时的慕容上航,暴怒地砸碎所有能砸的:“养你们这群废物有什么用?我刚出来几天,后院就起火了。连我的亲爹都让人废了,这要是传出去,叫我的脸往里搁。”
来报的小厮吓得瑟瑟发抖,一声不吭地跪着。
“公子,我们要不要先回去?”小林子小心翼翼地问道。
“回去?现在回去有屁用。人都跑光了,回去干嘛。你说,那人叫什么?”他暴怒地问跪着的小厮。
“小的不知,只听他们叫他欧阳公子。”
“欧阳?欧阳?我怎么都没听过?小林子,你听过吗?”慕容上航努力地搜寻所有的记忆,就是想不起哪个名家有叫欧阳的,而且还是个年轻人。
“没有,公子。”
“饭桶,一个无名小卒就能让你们全军覆灭,平常养你干嘛吃的?”他飞出一脚,将那小厮踢出老远。
小厮连滚带爬地擦了擦嘴角的血丝,战战兢兢地说:“主要是他们,他们里外应合。小姐和二少奶奶。。。。。。”
“慕容雪?慕容雪醒了?她怎么醒的?是不是那个贱人干的?”就像是火上烧油,不但窝让人反了,还是窝里斗。
“不,不知道。好像,好像是那个欧阳,欧阳公子。。。。。。”
“又是他,我与他不共戴天。”他恨得牙痒痒,却又有一丝丝的困惑,这个连面都没见过的人,跟他有多大的深仇大恨,又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能耐,将他山庄弄得人仰马翻。
“小林子,你马上派人去查清楚这个欧阳的来历,连个全名都落不明白,就让人抄了家,真是丢人。”
“是。少爷。”
他们此刻应该万万没想到,欧阳凌枫正趴在他们的屋顶上,听他们如何咬牙切齿地恨不得嚼碎了自己。他不在意这些,他只想知道,这个慕容上航到底想做什么,连家都乱了,还得镇守在这里。看来事情非同小可。
“还有,那批货怎么样了?”
“放心吧,少爷。管家让我告诉您,这次,就因为大部分力量都在看守这批货无恙,我们发现的迟了,才让那些人得逞的。但也幸亏他们没有发现其他的异常,只是救了赵公子和李姑娘就离开了。”
“嗯,把那慕容雪和二少奶奶给我盯紧了,别再出什么岔子了,否则拿人头来见。”
“少。。。。。。少爷,”那小厮犹豫了半天,舌头打着结说道:“二。。。。。。二少奶奶跑了。小。。。。。。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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