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大门,乔奕晴一筹莫展,束手无策。
就在她愁着如何进去之时,挂在脖子上的血葫芦有了动静。
乔奕晴将它取下放在手心,只见它顿时变成一把钥匙,直直飞向银色大门上的圆形字符。
它在字符里转了转,随后便是听见轰隆一声——
银色大门忽然打开,一道古朴的气息夹杂着寒冰,扑面而来。
这样也行?
乔奕晴惊得目瞪口呆,接住飞回来的血葫芦,重新挂回脖子,而后抬步朝大门里走去。
冷!寒风刺骨的冷!
凌冽的寒风呼啸而来,寒宫里白茫茫的一片,犹如一个冰窖。
冰块中映射着冰块,透着一缕缕寒芒,让人如遭芒刺。
乔奕晴小心翼翼的前行,谨慎的打量着四周,被寒风吹得直打冷颤。
温度一点点降低,乔奕晴也感觉到身体在逐渐僵硬,敏锐的五官被冻得有些迟钝,前行的动作也迟缓下来。
这个地方太冷了,活物根本不能久待。她清楚,再这样走下去,不但没找到任何线索,还得把命搭进去。
此时,她越来越深入,身体也越来越衰弱,就在乔奕晴纠结着是否继续前进的时候,一道道嘶喊从深处传来——
“吼——吼——”
乔奕晴闻声,心肝一颤,面色浮上震惊。
那声音如此熟悉,熟悉地让人揪心!!!
乔奕晴慌忙的朝深处奔去,触目惊心的一幕让她停了下来。
在那白茫茫的深处,被寒冰围绕的深处,一个赤(和谐)裸着上身的男子跪在地上,一头银发沾着鲜血被寒风吹得四处飞扬,那双血肉模糊的双手被铁索套在两边,形成一个十字。
他白皙的皮肤被鲜血染红,每一寸肌肤都带着深深的血痕。
他仰头低吼,每一声都震动地寒宫颤抖。
“吼——”
只见,在他身前,凭空打来几道闪电,亮晃晃的劈在他的身上,带起一条条血路,没一道都绽放出触目惊心的肉壑,涌出一股股鲜血,溢满了一地的血渍。
“啊——啊——”
他的声音沙哑,波动着难以忍受的痛苦。
而后,他面前又是飞来无数的冰刺儿,朝着他的身体洞穿而去。
“扑哧——”一声,鲜血如泉水般毕飙涌,如同血人一般。
他张着嘴,每一声的呐喊都让人心碎。
乔奕晴捂住嘴巴,控制住咽喉呼之欲出的声音,全身搐动着,一声声压抑的、痛苦的唏嘘,仿佛是从她灵魂的深处艰难地一丝丝地抽出来,散布在寒宫里。
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这就是他所谓的小伤?所谓的战斗吗?
泪水滚滚滑落,打湿了她的衣襟,打湿了那颗绞痛的心。
乔奕晴看不下去,旋即抬步欲要冲上去为他抵挡一切,这些苦这些罪,让她来受!
然而此时,身后探来一直大手,抓住了乔奕晴的臂膀。
“不要去,你会让他分心,走火入魔。”身后冰冷的声音忽然扬起。
乔奕晴本能转身,抬臂一个竖劈。
男子轻拂衣袖,轻描淡写地化解了乔奕晴看似强悍的攻击。
乔奕晴震惊,转身望向他,目光里染上几分惊艳。
眼前的男子,一袭白衣,冷漠的神色看不出喜怒哀乐,深邃的眸子透着几分忧愁。
乔奕晴从未见过如冰雪般美丽的男子。
他像雪山上傲然挺立的雪莲花,洁白晶莹,高贵优雅。
“他不会死,趁没人发现,你还是早些离开吧。”白衣男子对乔奕晴说着话,眼神却是透过她,望向了玄溟澈。
乔奕晴忍下疑惑,坚决的摇头:“不,我不离开,我要替他受苦,我不能眼睁睁看他一个人留在这儿!”
白衣男子闻言,眼神一厉,伸手掐住乔奕晴的脖子,阴狠警告:“你留在这儿只会让他走火入魔,如果他有半点闪失,我一定会杀了你!”
乔奕晴毫不畏惧的迎上他的眸子,敛眉质疑:“你到底是谁?”
“别妄图挑战我的忍耐极限,要不是因为你,他也不会如此。你立刻滚出寒宫,别让我再看见你!”男子俊美的脸蛋上带着薄怒,放手一甩,将她推离很远。
乔奕晴听到了重要信息,一把扯住他的衣袖,焦急询问:“你说什么?为了我是什么意思?”
男子冷硬的面孔满是阴鸷,厌恶的一把抽回自己的衣袖,低斥:“滚开!休想从我口中套出半句话!”
乔奕晴被他这么一警告,身形一滞,僵硬了半天,情绪才逐渐沉淀,这才找回些理智。
而后凝望玄溟澈一眼,冷静道:“我会每天来看他的。”
话落,她转身离去——
总有一天,她一定会知道!
男子错愕乔奕晴的态度,目光随着她的背影远行。
这个被玄溟澈爱到骨髓的女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心中不解,亦或者某些不知名的东西已经开始生根——
乔奕晴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玄溟澈的邸域。
在宫女的伺候下早早躺上了床。
她仰望着床顶,脑海里回旋着惨不忍睹的一幕,眼泪悄然滑落——
她不知道玄溟澈为她背负了多少,更不知道他到底隐瞒了什么。
她没有上前打扰他,不想让他知道自己的担心,不想让他有一丁点的差错。
为了保存他的那份心意和尊严,乔奕晴只有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此时,外面响起一阵脚步声。
“夫人呢?”
“回世主,夫人已经就寝了。”
“哦?那你们先下去吧——”声音中带着一丝惊疑。
“是,奴婢告退——”
又是一阵脚步声,渐渐远行。
乔奕晴赶紧擦去泪水,闭上眼睛,静静的等待他的到来。
门被轻轻推开,只听见他轻手轻脚的来到她的床沿,掖开被角,钻进被窝里,双臂一环,将她拥入怀中。
他看着睡得一脸安详的乔奕晴,忍不住在她额际亲了一口,眸子里释放着幸福的柔光和宠溺。
乔奕晴忍着心如刀绞的疼痛,双手环住他的身子,低声询问:“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作者碎碎念:之前菇凉写好了一章,结果被误删,所以发晚了,第三更估计会晚点,么么
坑深193米 白衣男子的身份
玄溟澈有些惊讶:“你还没睡啊?”
“你回来太晚,把我吵醒了。”乔奕晴的声音闷闷的。
“是你睡太早,你平时都没这么早就寝的。”玄溟澈轻笑两声,讨好的在她脸蛋上亲了亲。
乔奕晴故作生气的嘟囔:“明明是你回来太晚!”
“好好,是我回来太晚,我给你陪不是。”玄溟澈搂着她,摸了摸她的头发,安抚道。
乔奕晴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整个脑袋埋进他的胸膛,摸着他身上的衣服,询问道:“为何不把衣服脱了?”
“怕脱衣服吵着你。”
“那现在脱了吧。”说着,乔奕晴起身,欲要为他宽衣。
玄溟澈急忙拉住她的小手,阻止:“不用了!你快睡吧。”
乔奕晴心里知道,他不脱衣服不过是想掩盖伤痕,怕她难过,怕她伤心。
她的手缓缓落下,扑进他的怀里,低声道:“澈,我们是夫妻对吧?”
“嗯。”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是吧?”
“不是!”
听他否定了,乔奕晴疑惑的抬起头,看着他。
“有福同享,有难我扛。”
乔奕晴伸手堵住他的嘴,满脸不赞同:“不要。我要替你分担。你这样会让我心疼——”
玄溟澈笑了笑,张口咬住她的手指,模糊不清的说:“让你心疼,总比让你身疼好。”
乔奕晴无言以对,满腔的心疼化为柔情,淹没在玄溟澈的注视下。
这辈子遇到玄溟澈,夫复何求!
第二日,乔奕晴醒来,依然没有见着人。
她起身,穿戴完毕后,如常的出了门。
再次来到寒宫,乔奕晴的心情有些沉重,她一步步走着,听着里面传来的嘶吼,心里针扎似的疼痛。
那个白衣男子依然站在玄溟澈的远处,默默的凝望着他。
乔奕晴不知道他到底是谁,和玄溟澈又有什么关系,可从那双透着幽光的眸子可以看出,此人对玄溟澈有着特殊的感情。
白衣男子也是感受到了乔奕晴的存在,冰冷的声音忽然扬起:“你又来干什么?”
“我说了,会每天来看他。”
“不用了,有我守着他就够了。”白衣男子口气不善,声音带着冰刺儿。
乔奕晴一口否决,面色染上薄怒:“他是我的夫君,我作为娘子的,理所当然陪着他。可是,你又以什么身份,又有什么资格留在这里?”
白衣男子被她说得语塞,犀利的眼神扫向她:“就算没有资格,也不会让你和他在一起。”
“我和他之前的感情,还由不得你一个外人做主!”乔奕晴态度强硬的回视他的目光。
白衣男子面露惊讶,迟迟没有说出话。
“我不管你是谁,对他存了什么感情或者心思,我只想告诉你,休想破坏我们之前的感情,代价是你承受不起的!”强势的语气,冷厉的表情,看得男子一愣。
第一次,有女人这么大胆,跟他如此说话。
他生来就讨厌女人,打心眼里蔑视和厌恶。
因为在他的认知中,女人是弱小的,无能的。
女人只能成为负担,只会让男人陷入危险。
眼前的玄溟澈就是为这个女人弄地狼狈不堪。
而这个女人似乎不一样。
她虽然伤心却没有失去理智,虽然心痛却能从容淡定的警告他。
那股从骨子里散发出的强势,比男人还凌冽。
“是,我对他存了特殊的感情,对他有异于常人的心思。”白衣男子索性亲口承认了。
乔奕晴表情冷淡,目不转睛的看着渡劫的玄溟澈,轻声道:“你爱他!”
男子惊讶,有些难以置信的瞪着她:“你怎么知道?”
“从你的眼神里,我看到了。”
男子有些不相信:“怎么可能,男子对男子,你是如何看出的?”
这个世界,男男相恋的很少,几乎不被世人所接受。
然而乔奕晴可是受过21世纪耽美教育的好公民,面对他如此明显的态度,再看不出来就是傻了。
“男男相恋很正常。不一定是男女之间才有爱情,就算你说你爱上了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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