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完全都是因为那该死的爱!
叫任何人也无法抗拒的爱!
或许,她根本不爱他,所以她背叛了他,更不惜将他抛弃。可是他做不到,饶是他痛至骨髓,他依旧无法动手伤害她半分,因为他的爱也已深至骨髓,无法动摇!
可笑啊,当日的情形今日再一次出现,两个同样傻的男人坐在这里,却只能看着别人幸福。
真是太过可笑!
身旁的人没有接话,半晌后,他终是从回忆中走出,眼中的迷茫也不复,继而换做一抹阴霾,“你当初来找我的时候,我便能预见今日的情形,因为你的眼睛欺骗不了我。只不过,我唯一无法预测的便是她爱上了那个男人,而抛弃了你。怎样?心痛吧?那个跟你一样傻得男人当初也与你现在是一样的。”
他如是说着,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叫桑寒云心痛如绞,冷眼看着他眼底的挣扎,他继续缓缓道,“可是痛又怎样,只能这么痛着不是吗?除非‘‘‘‘‘‘除非你能比那个男人狠,你能亲手将这一切毁掉!”
“不可能。”没有丝毫的犹豫,桑寒云立即拒绝,且倏地清醒过来,眼中的血色也渐渐变浅。
叫他亲手毁掉桑千雪的一切,那时断断不可能的,他死也不会那样做。
眼底终是渐渐恢复了平静,他收回眼中的寒芒,棋盘上的棋子也变回了本色。抬手,他将那一片被白子包围的黑子系数拿起,而后用力一捏便将它们化作粉末,挥洒至崖下。
一阵风吹过,将他空空的袖管吹起,额前的几许青丝也随风而摆,额头上那奇怪的图腾若隐若现,叫人好奇。低下头,他缓缓开口道,“我留在这里就是为了让她得到幸福,我又怎会亲手去毁掉。”
只要看着她平安无恙,看着她笑得那般灿烂,他便安心了。
至于,她记不记得,挂不挂念,担不担心‘‘‘‘‘‘
那都不重要!
一点也不重要!
薄唇勾起,他回想着刚才看到的一切,竟舒心一笑,而后垂头不语,殊不知这一举动却叫那男人愤怒,乃至怒不可遏。
“愚不可及。”见桑寒云依旧这般镇定,他倏地起身长臂一挥,将整盘棋全都掀到崖下,白玉的棋盘和散落的棋子在崖壁上撞得粉碎,一阵碎裂的响声后系数坠入崖底,一个也不留。
“那又如何!”说得淡漠,桑寒云也缓缓站起身来,抬眼看着他噙满怒意的眼眸,随即淡然一笑,“棋盘都被你扔了,这棋也没有必要再下,就这样吧!”
棋局就此搁下,他们各自的命运也就此搁下,哪怕往后的日子都要谨慎小心的过,但至少也能换得少许幸福。
若是真能就此搁下,那便是极大的幸事,他也不想再去改变什么。
“你站住。”冷冷开口,他也随之起身,但见他长臂一挥,这原本完整的凉亭竟然顷刻间就消失不见,四周依旧在下着雨,可他们的头顶上却阴沉着,看不到丝毫雨点。
一脸阴霾,他冷眼看着少了一只手臂且变成血瞳却依旧风采不减的桑寒云,抬脚上前两步走到他的身后,沉声道,“我突然有些后悔,后悔我一时心软答应了你的要求将她放走。”
“你什么意思?”忽的听他提及此事,桑寒云不免有些紧张,“你答应了我,我也信守承诺永世留在这里,难道你想出尔反尔?”
他们不过才刚刚得到幸福,他绝不允许任何人去破坏。
“是又怎样?”挑眉,他冷眼看着终是开始紧张的桑寒云,不禁邪魅一笑,“本尊向来习惯掌控一切人的命运,若是突然蹿出一个让本尊无法掌控的人,本尊自然不爽,更不会放任他们去享受本尊尚未批准的幸福。”
原本,他只想看着她失去记忆茫然的生活着,谁想她竟然能够记起这一切,竟然能与那个男人重新开始,他自然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就算桑千雪现在对他已经没有了威胁,尽管他已经将身负魔性的桑寒云禁锢在泫渊,可他依旧不能忍受有关桑千雪的一切。既然桑寒云不想去计较,那么就让他来重新操控这一切,让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重新接受她的命运。
听闻他反悔,桑寒云不禁动怒,血色的眼瞳中立时掠过一抹杀气,狠戾至极,“你大可试试看,你若是敢动她,我定要掀了你这泫渊。”
现在,他绝对有这个本事。
“呵呵!”忍不住冷笑,男子抬头看了看天边,沉声提醒道,“过不了多久月亮就该升起了吧,今晚该有一轮满月。”
月圆之夜,是他的致命之处。
略微一怔,桑寒云不禁皱眉,暗暗催动体内真气,然他却感到胸口一阵隐隐作痛。心下大惊,他不禁倏地睁大双眼看着眼前的男子,冷声问道,“为何会这样?”
“看来,你的女儿还是有瞒着你的事情。难道她每个月圆之夜就会缠着你,直到天亮才肯睡下,你就察觉不到什么吗?”冷声出言提醒,他不屑冷笑。
朝夕相处又怎样,那个丫头依旧是这般固执且坚强,她不告诉桑寒云该是不想他担心吧!
经他如此一说,桑寒云终是恍然大悟,心中更是疼得紧。抬眼,看到的尽是眼前男子眼底的冷笑,而后一句话更是叫他气愤不已。
两人面对而站,仅有两尺距离,青衣男子收回审视他的目光,只是冷冷道,“我可以将这泫渊的每一个夜晚都变成月圆之夜,所以你千万不可妄动,否则你会死得很难看。本尊还打算让你们父女两再见上一面,你可千万不要就这么死了!”
“你‘‘‘‘‘‘”一时气急,桑寒云狠狠的瞪着他,双拳紧握却提不起半点真气,尚未等他有何反应,一阵轻微的脚步同时传入两人的耳中,不禁叫他有些惊讶。
堂堂泫渊尊主还在这里,这个时候有谁敢妄上这后山来,除非他是在找死。
山路上,一道白色身影踩着平稳的步伐缓缓而来,清冷的声音也从她口中道出,“他不会死,永远也不会死,因为我不许他死。”
她不许的事,他便不能做,这是他很久以前就承诺过的,即便是生死也不例外。
《妙龄王妃要休夫【完结】》第5卷 重回泫渊
听闻这熟悉的声音,青衣男子眼中倏地闪过一抹精光,两人不约而同的转头看着那道身影。然,他们却在看清那缓缓靠近之人时同时大惊,桑寒云更是慌忙无措,赶紧低下头背过身去,生怕自己现在这个样子会被她看见,更怕‘‘‘‘‘‘
更怕他刚才所见都是幻象,不敢多看,因为这样的幻象会叫他心痛!
站在他身旁,青衣男子却不这么想,他一瞬不瞬的看着缓缓走来的人,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为何她会出现在这里?为何他感觉不到她的靠近,还能让她这么旁若无人的闯进泫渊境地。
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仅片刻,一袭雪白罗衫的桑千雪已经走到跟前,与她四目相对,但闻她声音清澈如甘泉,语气却又透着丝丝凉意,“泫渊尊主,好久不见,你近来可好?”
这一片鬼魅之地,她终是再一次的踏入,不过这一次一切都已经不同了。
她不再是那个落魄闯入的桑千雪,也再不受任何人的控制,她来只为一件事,那便是带回她的爹。
呵!她这个时候竟然还问他好与不好,那不是天大的笑话!
看着她这个样子出现在眼前,试问他如何能好?
冷冷一笑,他终是回神,凌厉的双眼扫过眼前的女子,不禁沉声开口道,“倒是叫你戏弄了去,看来你的本事也见长了!”
原来,他们刚才在冥想中所见到的一切,都是桑千雪用意念构造的假象,是用来掩饰她行踪的假象。
“多谢尊主夸奖,若不是你大发慈悲将我身上的魔性驱散,试问我又如何能够如若无人般的走进泫渊,如何能够制造假象连你都骗过去了!”冷眼看着她,桑千雪并无心思与他多做纠缠。
眼眸微动,她转头看向那道再熟悉不过的背影,感觉到他似乎有些僵硬的身形,心中顿觉一股莫名的压抑,让她难以呼吸。
这道背影那么熟悉,却又那么生疏,生疏到有些令她恍惚。
这一次分别,好似太久,久到就算他们近在眼前,她也感觉不到他独有的气息,还有那属于她一个人亲切感,谁也无法代替的亲切感。
怔怔的看着那道背影,她终是缓缓开口,“爹,我回来了。”
——我回来,就是要带你走,以后我们永远也不会分开。
背对着两人,桑寒云只觉浑身一怔,心底最深处也被那声呼唤叫醒,却疼至骨髓,叫他难以接受。
他现在这个样子,根本就是一个魔物,有什么资格做她的爹!
片刻的沉默,他终是暗暗咬牙,随后用那早已变得低沉的声音一字一句道,“我不是你爹,你走吧!”
自从有了这双血瞳,自从沦为魔物之后,他就已不在是桑千雪的爹,因为他怕自己会拖累她。
所以,他说他不是,他叫她离开。
眼中泛起一层水雾,藏在衣摆中的手不自觉的握紧,桑千雪直直的看着那道背影,深吸一口气后立即道,“你说不是就不是吗?除了你这辈子谁也没有资格再做我爹,你既然做了就要一直做下去,小时候我那么缠你,那么依赖你,我还没有缠够,你怎么可以说不做就不做!”
待她说完,身后立时响起一声冷笑,一身青衣的男人忍不住笑出了声,随即冷声道,“他说得没错,现在他怎么还有资格做你的爹,你这次恐怕是要白走一趟了!”
转身,桑千雪看向那张熟悉的脸,眼底浮起一丝愠怒,“我不想与你拐弯抹角,我要将我爹带走,能与否你只需一个答复就可以。”
即便他不答应,今日她也必须这么做。
“呵!”再次冷笑出声,他不禁挑眉看着桑千雪,眼底却隐忍着骇人的怒意,“其实就算你们不来,本尊也会亲自去找你们的,既然你主动送上门来,那么也就省去本尊许多功夫了!”既然她都来了,那他就更不需要犹豫。
站在两人旁边,桑寒云听罢他的话,想起他刚才所说之事,顿时转过身来。深邃的双眼中泛着血色的光,他直直的盯着身前的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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