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一句,加上他此时的神色,就算是傻子也能知道他的意思。
相处那么久,上千个日日夜夜,这还是他第一次这样对自己摆脸,这不禁让唐明珠心中大惊,也倍感委屈。
拿不到祖传的秘药救桑千雪,这也是她的错吗?
就算她什么都不去计较,就连最后那一点吃醋的权利也不保留,她也未必能拿到那药。难道,这也是她的错吗?他为何就不为她想想,体谅体谅她的难处!
当初,爹得知他就是天下第一的玉公子,又是如此的年轻俊美,自是欢喜得不得了,还开始着手准备他们的婚事。可他却因为一句话将爹的一切好意都推掉,带着眼前这个女子独自欲回雪山,拂了爹的面子,也将她抛下,可她都没有抱怨,也没有因此就放弃。
爹与爷爷知道他并不愿意成亲,恼怒不已,她却违背了他们的意思跟着他千里迢迢来到这荒无人烟之地,一呆就是数年。至今,他也未曾提过半点有关成亲的事,可她依旧没有强迫他,更没有多说半句责备的话,难道她做得还不够!
而今为了这个仅比他小几岁的女儿,他竟然跟她翻脸,凭什么?为什么?
难道,她真的没有这个女人重要?
暗暗咬牙,她硬是咽下心中那莫大的委屈,抬眼看着他轻声细语道,“我知道你担心千雪,一时有些情绪失控,可现在你与我斗气可不是正事,还是先想想要如何救她吧!”
“我知道,这个也不必你担心。”稍稍抬眼,他用眼角看着身旁眼眶已微红的女子,只一眼后又垂下了眼睑,不再去看。
“她是我的女儿,救她的事情你就不必操心了,时候也不早了,你早些歇息吧!”
不理会她眼底那抹强忍的委屈之色,他竟下起了逐客令。
听着他如此冷漠的话,唐明珠只觉得胸口一疼,纤细的手指也不由得收紧,握成拳头。终是忍不住,她倏地抬头看着那个一脸冷漠的男子,沉声道,“桑寒云,你就这样不顾及我的感受吗?为了她你就可以这样伤我的心吗?”
她只是有一件事办不到,难道就要抹去她之前所作的那一切?
不管她语气如何,桑寒云依旧一脸平静,“时候真的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还有‘‘‘‘‘‘明日你就收拾一下下山,回家去吧,这么久了唐门主定也挂念你了,回去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要赶我走?”一瞬的惊讶,她那张精致的小脸由先前的伤心变为愤怒,再也忍不住低吼出声,“桑寒云,你真的要赶我走?”
点头,桑寒云竟没有半点掩饰,“没错,明早你就下山吧!”
他确实要赶她走,且如今必须要赶她走。
她说得没错,解铃还须系铃人,当初他有求于那个男人,就应该想到今日的结果,如今他自是要去找他解铃。或许,也只有他才能真正救千雪。
但是,他这一去,何日回来也说不清楚,又或者‘‘‘‘‘‘他以后都不能回来了。若是留她一个人在这里,她一定会孤单的,不如‘‘‘‘‘‘回了吧!
这样,他才能放心带上千雪去泫渊。
心中暗暗盘算着,他索性把心一横,冷冷道,“我去帮你收拾行李,你明日就走吧!”说罢,他不再理会她,抬脚便朝着屋外走去。
刚走了没几步,唐明珠终是回过神来,立刻抬头看着他的背影冷声喝到,“你站住。”
两步上前,她走到桑寒云身前,牵动唇角冷冷一笑,“桑寒云,你就那么不敢面对你自己的感情,不敢面对我吗?我知道,你喜欢的根本就是她,不是我!”
伸手一指,她那明亮的凤眼中带着几分仇视,转而看向那躺在床上一无所知的桑千雪,“什么父女?什么最在意也是唯一的亲人?你根本就是爱她!你们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父女关系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给她一个身份而已。从小到大,从头到尾你的心中都只有她而已。”
听着她所说的一切,桑寒云不禁蹙起眉头,缓缓低下头,不回答也不否认。见他不说话,唐明珠心中更是愤怒,随即将早已压在心底许久的话全都道出,“桑寒云,你当初接近我也是为了她吧?你早就想利用我拿到我们唐家的秘药,想要救她是吧?哈哈,怪我自己太傻,那么明显的目的我都看不出,或许我已经看出,只是不想承认罢了,如今‘‘‘‘‘‘我不得不承认。”
“你明知道我因为你已经跟爹反目,你明知道我回不去了,如今‘‘‘‘‘‘你要我回去‘‘‘‘‘‘”
离开家已经那么久了,她还能回去吗?还可以回去吗?
更何况,她的心根本就不想回去!
可是,她眼前的男人恐怕根本顾不了这些,他的眼中就只有他的女儿而已,自己根本就‘‘‘‘‘‘
见他依旧没有言语,甚至连半句安慰的话都不肯说,她终是狠狠咬牙,转头瞪着他大吼道,“好,我走,我如你所愿。桑寒云,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妙龄王妃要休夫【完结】》第2卷 第二百零一章
泫渊魔教,一直都是幽森之地,神秘却又叫人惧怕,甚少有人会踏进这里半步。
站在这片暗藏汹涌的危险之地上,桑寒云小心的护着抱在怀中的人,谨慎的踏着每一步。越走越快,他看着周围这片表面看起来没有半点异样的古老树林,感觉到这里已经没了上一次那样涌动的杀气与诡异,他心中更是明了,索性不再防范,抱着千雪大步走进去。
此次来泫渊,他再不是像上次那样,而且带着受了伤的千雪大大方方的走进来,他知道,那个男人定是已经等他多时了。
抱着怀中一直未曾醒过的女子,他走在一个几岁小童的身后,越过了天坛,直接到了密室。
这里,空无一人,那个小童也未说什么,只是将他领进来后便关上门走了出去。
偌大的密室中,连张凳子都没有,唯一有的便是地面那大约有穿衣镜那么大的一个小水坑,水面平静,也没有半点水渍溢出地面,像是镶嵌在地上的一面镜子,奇怪得很。
早已知晓了这里的诡异,他也并不多疑,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护着依旧昏迷的千雪,等待着那个男人出来。
这一次,他一定要让他救千雪,无论使什么法子都行。
看着怀中紧闭双眼的女子,他不禁无奈一笑,“千雪,只希望你醒来以后不要怪爹,爹说过,每个人做出一些叫人难以理解的事情,都是有原因的,一如当年爹将你抛弃,锁住你的经脉,也不过是想救你,没有别的意思。”
对她,他永远都不会抛弃,哪怕她将来嫁了人,做人妻做人母,他亦是将她当做自己此生最在意的人,最心疼的女儿,唯一的至亲。
从将她带回去的那一刻,他们之间的关联便再也剪不断,早就紧紧的绑在了一起。
若是,这次没有这样的变故,或许他会考虑将来也学学他人,娶妻生子,安心平淡过完余生。
明珠她不是不好,他也并非对她没有情意,只是‘‘‘‘‘‘任何事情都不及千雪的命重要。
罢了,就让她走,走远了也就想不起那么多曾经过往了,渐渐的就淡忘了,将他也淡忘了!
一声几不可闻的叹,他随即走到一处还算干净的地面,将桑千雪小心的放下,未等他起身,一道熟悉的声音便已响起,“玉公子,许久不见,近来可好?”
有些戏谑的语气,带着点点化不开的磁性,在这原本就有些晦暗的密室中响起,声音浑厚且有丝丝回音,却不见说话的人。
这个时候,他竟然还问他可好,真是好笑!
好与不好,不都是拜他所赐吗?
缓缓起身走到那处水坑前,一如所想的看到了那张妖孽一般的脸,他扯唇一笑,轻声重复着那两个值得玩味的字,“可好?我们好不好,不是都逃不过你的眼睛吗?这普天之下还有你看不透的人和事吗?”
平静的水面,一身青衣的男子莞尔一笑,那张同样魅惑人心的脸不禁叫人倍感惋惜,若不是生在这泫渊,若不是什么泫渊尊主,定有许多女人为其倾倒吧!
也不恼怒,他反而有几许欣喜,只不过一直藏在眼底,不叫任何人发现。“玉公子对本尊似是有很大的敌意,这不好,一点都不好!”
“好与不好也是你说了便是的,我今日来所为何事,你比我更清楚,给个答复吧!”千雪的情况容不得他再多犹豫,更没有时间与他拐弯抹角。
“玉公子如此心急,该不会真如唐家小姐所说,对本尊的雪儿有什么‘‘‘‘‘‘”余下的话,不用他说,就算是傻子也能明白。
看着水中那张脸,桑寒云也不气恼,“堂堂泫渊尊主,何时学会跟那些无聊之人一样嚼舌根了,如今我们两人都来了,你就早些做决定吧!”
“本尊要做决定很简短,可雪儿她的决定就难了!当初她明明答应本尊,可却在雪山上反悔,还杀了本尊的得意弟子,你说本尊该如何是好?没有杀她,已经是对她万般的仁慈了。”
“那你到底想如何?”他知道,此刻能救桑千雪的也只有这个男人了,只是以他的脾性,会做出怎样的事情他真的无法预料。
“其实,本尊想的很简单,只是要雪儿接下本尊的尊主之位,让本尊有空闲享受几日悠然的日子。这不过是个再简单不过的心愿,可有人偏偏不如本尊之意,真叫本尊伤透了心!”
这语气,明明有些惺惺作态,可他的神色却是如此的自然,且叫人看不出任何的端倪,或许他真的藏得太深,深到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密室中的一切,他看得清清楚楚,从水面看他是盯着眼前的桑寒云,可他的目光却一直都未从昏迷不醒的桑千雪身上移开过。
这次,那个孩子该是吃够苦头了,也不知她到底会不会回头!
不过这也没什么,她自愿回头也罢,抵死不从也好,他总有法子叫她妥协的。
见桑寒云没有回答,他随即缓缓道,“怎样?你愿意为她做出这个决定吗?”
“这个我做不到。”姑且不说他不愿意让桑千雪留在这个炼狱一般的地方,就连千雪自己也是绝不会答应的,不然他们之间又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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