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鸦鬓 作者:痴娘(晋江vip2014.06.03正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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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鸦鬓 作者:痴娘(晋江vip2014.06.03正文完结)-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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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中顷刻乱成一团。
  后来,常原和两位爱妾均被救起,留随船的大夫看伤,常蕙心和谢景则退出房外。
  家中闹出这么一桩笑话,常蕙心脸上讪讪的,同时也心事重重。她问谢景:“丽光……若是以后,以后娥皇女英,你是疼娥皇多些,还是女英多些?”
  “何来娥皇女英?”谢景坦然笑道:“世间男子,不是人人都似帝王般,左拥右抱三千宠爱的。例如我阿爹,一生不就只娶了我娘一人。”她大可放心。
  “那是因为阿娘是公主,你换个女人试试?”
  “我也一样啊。”谢景向常蕙心许诺:“我们谢家男儿都一样,永不会有双姝并艳,此生只娶你一人。”
  常蕙心听着,心中甜甜,嘴上却开玩笑嗔他:“如何没有双姝并艳?我们刚成婚那会儿,不是有位你的苏表妹来探望过么?”
  谢景脸一沉:“多少年前子虚乌有的事,你还记得。”他垂下眼眉,似有愠色:“当时便同你说了,苏姑娘不是我的表妹,她是朝中太尉的孙女。小时候我和她在京中是玩伴,表妹表哥的乱叫,后来大了,明白事理了,就疏远了。再则,苏姑娘之所以登门拜访,那是苏太尉告老还乡,途中顺道来探望阿爹阿娘……”
  “知道啦知道啦。”常蕙心摇晃谢景的臂膀,劝他别说了。常蕙心睹见谢景不开心,她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丽光,是我不对,陈年旧事还要拿出来污蔑你一番,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你啊!”谢景无奈摇摇头,伸指勾了下常蕙心的鼻尖,笑她:“吃得飞醋。”


☆、千秋万岁(七)
  谢景这么一说一笑,面上挂着宠溺,常蕙心瞧在眼里,知道谢景已经不气了。她便顺着自己的性子,同他再开玩笑:“我就是吃得飞醋。我不仅要吃醋……”常蕙心故意顶嘴,右手食指往谢景胸口一指,“我还要吃你呢!”
  谢景猛地捉住常蕙心的手指,缓慢摩挲……渐渐的,他凝望着常蕙心的一双眼眸,由温和变成灼炙,燃起堆堆火来。
  常蕙心同谢景夫妻四年,自然知道他这反应是思及何处,她身上也是一热一绷。
  谢景一手紧抓着常蕙心的手指,捏出汗来,另一只手则去推门,接着臂上用力一带,他和她便双双转入房内来。
  大门在常蕙心背后紧关上,谢景推她贴着房门,他贴在她身上。
  谢景的目光至上而下扫过常蕙心脸庞,他的鼻口则重重喘着粗气。
  谢景一低头,唇猛然衔在常蕙心的锁骨上。这是谢景的习惯,每次欢。爱必先咬她锁骨,来来回回齿上轻噬,方才尽性。他的手则已下探,先罩上常蕙心的胸,揉。搓一番,再往下,滑至她的细腰……
  闭着眼睛的谢景重睁开眼:“这里是什么?”
  隔着衣裙,他摸到她腰上一块硬物。
  谢景后退半步,离开常蕙心的身。子,注视着她,等她回答。
  常蕙心乖乖交待:“前些日子入冬了,我担忧天寒,你拇指上那处冻疮今年会再犯……”常蕙心低头,从腰间暗囊中取出那物,解开栓线,双手奉给谢景道:“我就想了个法子,做了这台巧砚。这暗格能置炭火,用时热烘烘的,丽光你要是冻,就能烤烤火!对了,它不仅能案头驱寒,还能令墨汁流畅。”常蕙心轻撅起朱唇:“哪晓得今年冬天竟比没入冬时还热,这砚台竟然用不上,我就没拿出来……”
  ……
  常蕙心深陷往事之中,完全忘记马后还栓连着车厢,竟大喝一声“驾”,执缰前骋。似乎只有飞策得快些,再快些,她才能停止思考,不再去叩问自己:为何曾盟誓要好好对待自己,一心一意的好丈夫,突然就把你杀了?甚至连个情变的解释,杀她的理由都不给?
  常蕙心猜不透谢景的动机,且每猜测一分,对她来说都是痛苦。
  “慧娘,慧娘!”容桐在车厢内紧抓着内壁栏杆喊:“车怎么突然跑这么快了,你慢点啊”
  常蕙心充耳不闻,沿河打马驰骋,心中的愤郁堪比大河河水,上下滔滔。
  沿河停靠着三两花船,船上莺莺燕燕,便有那轻浮子弟在岸上喊:“梁河河水长且宽,河上扁船行得缓,妹妹若是赶路急呀,小哥我来渡你一段?”
  传来女支子的嗤笑一片:“小哥好生会讨巧,小哥又不会掌艄!”当中有泼辣的女支子大声喊道:“小哥,你不见我们家船栓着的么?我家小娘子们都不赶路呀!”
  河上岸上笑成一片。
  男欢。女。爱的交谈声传入常蕙心耳中,她更心急,只顾着驾马往前奔,不曾提防脚下有一个凹坑。马前蹄踩进去,折膝跪下,常蕙心被马带着前跌,她手上将缰绳松开,跃过马头飞了出去,落下双手撑地。后头的车厢急速跟来,至前方与跪马相撞,只听连续“轰隆”数声,两侧轱辘尽折,车身坠地。
  连带着车内的容桐一起跌落,之前常蕙心驶得那么快,容桐早就脸白如纸,这会再一跌一震,他的脑袋重重撞在车壁上,瞬间一阵懵。
  之前那些隔水调。笑的公子女支子,纷纷向这厢看来,很快有三两轻浮子弟朝常蕙心走来,想要看个究竟。
  常蕙心手撑着地,头低着,目光盯着地面,窘迫难堪。她回头一望,见因为自己的冲动,马损了,车坏了,不由自责地对准地面重捶一拳。容桐摇摇晃晃从破损的车厢内爬出来,扶着脑袋,迷茫问她:“慧娘,这一段路,你到底是怎么了?”容桐见常蕙心双手撑在地上,便又问:“你没事吧。”
  “我无妨。”常蕙心赶紧走过去,扶起容桐,“你有没有哪里摔伤了?”
  容桐揉揉脑袋,老实回答:“其他地方倒是没什么,就是脑袋有些痛。”
  常蕙心低头:“是我一时情急,连累容公子受过。”
  “没事,就是……车坏了,我们那么多书和行李,怎生是好?剩下的路步行上京,还来得及么?”
  常蕙心还未开口回答,就听见身后有男子不以为意笑了两声,问道:“这位坠车的兄台,也是上京赶考的么?”
  常蕙心和容桐双双应声望去,见两人身后不远,立着一位锦衣公子,黑发束在紫金冠里,整整齐齐。他左侧侍着自己小童,手中捧着主人嫌热褪下的裘衣。锦衣公子右侧,则伫着一位青袍书生,虽华服不及锦衣公子,但那青袍袖口绣着的云纹精致,看起来亦出生富贵人家。
  容桐推开常蕙心的手,走上前去,对两位公子躬身施礼道:“小生安州容桐,正是赴考举子。容桐抬起头,与二位公子平视:“两位兄台,也是同届么?”
  “是,我们都是,在下凉州周峦。”锦衣公子向容桐介绍道:“这位是冀州本地的韦俊,韦贤弟。”
  容桐的嘴角漾开笑容:“幸会幸会。”
  “方才无意闻得容兄话语,小弟斗胆插一句,书和行李多无妨,赴京也来得及。”周峦随手往河上一指:“我和韦贤弟雇了一艘大船,容兄要是不嫌弃,可同我们一起乘船上路。”
  容桐以为周峦指的是河上的花船,吓得大惊失色:“不可不可,万万不可!”  “哈哈哈哈哈!”周峦大笑起来,细听声音,原来他就是刚才岸上同女支对话那人。
  一旁站着的青袍韦俊开口道:“容兄,你会错意了,我和周兄是雇的正经船只,干干净净,宽敞明亮,容兄只管与我们同路吧!路上也能探讨下文章。”
  容桐一听要探讨文章,心动应允道:“那……小生和侍从阿慧,叨唠周兄韦兄了。”
  得到容桐的应允,周峦和韦俊便喊来家中数仆帮忙,不需要容桐和常蕙心动手,麻利将二人的行李,容桐的书籍全搬上了船。
  大船果然干净,窗明几净,十二间房间各不相扰。船头辟出半封闭的观景台,三位赴考举子共坐交谈,品茶闲话,镀金炉内散发出缭缭清香。
  三位举子先互通了姓名年纪,韦俊表字袭美,年已三十,居长。容桐其次,年二十四,表字琴父。最擅言谈主持的周峦竟然年纪最小,才二十岁,刚冠了表字一川。
  韦俊、容桐、周峦三人,聊着聊着,就聊到这梁河昔为御河,只供天子出游,如今却成为百姓日常使用的普通河流,谁都能乘船上行下渡,赏沿河风光。
  接着,三人便赞起开国皇帝的圣明来。
  韦俊似乎对皇帝比较了解,发自肺腑赞道:“如今皇帝广开言路,民风也活泼,韦某生长的冀州,因为靠近京城,所以条件也比较好。平时行在路上,普通百姓鲜少陋衣,稍微富一点的人家,如今都穿起绸缎来。”
  周峦躺在甲板上,手托着脑袋,附和道:“盛世不远矣!”
  常蕙心立在容桐身后,静听三人闲谈。她不禁忆起入京后的岁月,常原跳河着了风寒,一病不起,不久就病故了,为此还牵连了谢景戴孝,半载没有升官。半载后老皇帝去世,小皇帝不过三岁,太后摄政,重用谢景。到光熙二年,谢景已官至吏部尚书,每日忙得不可开交。夜里过了子时,他才有空读些自己喜欢的史书。
  每夜,常蕙心必定陪伴左右,谢景读史读到动情处,忍不住向她感慨道:“你看,国盛则民强,国败则民衰。观史从小处知大,愈是盛世,世人衣食用度愈是讲究……但到了那末朝末代,就连寻常窑里烧出的瓷瓶,用色也一概灰暗!”
  “相公一定是希望陛下能重振朝纲,扭转当今局势吧。”常蕙心免不得安慰谢景一番,与夫君共同祝愿动荡早日过去,盛世早日到来。 
  现在,盛世来了呢,黎民百姓都这么说……
  常蕙心深感难过,却又忍不住好奇,插嘴问道:“韦公子见多识广,不知道……韦公子知不知道,现如今的皇后是谁?”
  韦俊深深看了常蕙心一眼,道:“皇后乃是民门之后。”天子后宫,韦俊并不愿意多议论。
  常蕙心听来更难过了,谢景杀了她,还另娶了。常蕙心悄然转身,离开观景台,回到船舱。
  容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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