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月黑风高夜,深情嚎叫时……
萧冀陌右手拿着情书,左手拿着火折子,猛地咽了口口水。夜风萧萧,只听一个粗犷浑厚的声音在深情地低吟。
“豆豆啊,自从和你相识以来,我平静的心湖就再也无法平静了。你的芳姿,你的丽影!”萧冀陌刚毅的脸上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暗红,他不好意思地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又咬了咬牙豁出去道,“你的笑靥,都使我难以忘怀,我已被你美妙的风姿深深吸引!”
米豆豆原本心浮气躁,只想着恐怕一夜难眠,却听外面结结巴巴传来的深情呼唤。她瞪着眼有刹那间的惊愕,又仿佛听到什么有趣的事似的“噗嗤”一笑。似乎已经能想象到萧冀陌在外面边搓着手,垂着头,边四处张望边红着脸结结巴巴地念着情诗的模样。
咬着唇又羞又甜地捂住脸,在心中暗骂:“这个呆子!真不害臊!”
萧冀陌怎么会不害臊,他此时臊的恨不得把舌头吞下去。红着脸又四处望了望,确定没人,一闭眼一咬牙,不管了,先把媳妇哄高兴才是正经。“豆豆啊,天上有多少星光世间有多少女子,但天上只有一个月亮世间只有一个你。豆豆,从此我不叫萧冀陌。我只姓我,名爱你!字想你!大名懂你!小名疼你!书名梦你!绰号哄你!豆豆,原谅我吧!我,我,我爱你!”
萧冀陌眼睛一闭,豁出去地迅速把手中的情书念完。只觉满头大汗,脸红得仿佛要冒烟。
米豆豆没想到老实憨厚的他能彪悍到这种地步,心跳得厉害,红着脸生怕他再做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羞人事来。忙开门冲他娇喊道:“萧冀陌。你给我进来!”
米豆豆这么一喊,简直是一呼百应。这集市里的住户仿佛约好了似的,个个开了门窗,带着看好戏起哄的心态冲米豆豆大喊:“豆豆姑娘,原谅他吧!”
“是啊,原谅他吧,这么好的男人,太难得啦!”
还有不少未出阁的小姑娘自此对萧冀陌就上了心,纷纷躲在窗户缝或者门缝里偷看他,只祈祷着自己以后的丈夫能有他一半好就心满意足了。
萧冀陌本就臊的厉害,此时又见乡亲们潮水似的开了门涌出来,眼看着就要把小药铺围起来,一时反倒惊得不知如何是好。
米豆豆原本脸红的像虾,正恼他。借着火光见着萧冀陌脸红的简直像被烧红了的烙铁,心里一动,反倒“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眼见着四周的乡亲们拿着火把兴高采烈地就要撮合他们,连忙冲过去把萧冀陌拉进屋。刚关上门便听外面一阵起哄似的欢呼叫好声。
米豆豆抽了抽嘴角,心道,这鱼米村的民风哪里是淳朴,简直是彪悍了。
一抬头就见萧冀陌睁着“水汪汪”的大眼,无比虔诚地看着她,脸上还有着尚未褪去的红晕。瞬间一扶额,边好笑着边咬牙切齿道:“好,我们和好,彻底和好。”
萧冀陌嘿嘿一笑,忙一把将米豆豆拥入怀中。他身上还带着夜间的雾气,淡淡的凉意沁入到米豆豆的衣服里,皮肤上,却只让她觉得舒心。
“豆豆……”萧冀陌低沉的嗓音带着*的沙哑,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边。突然米豆豆浑身一僵,萧冀陌含住了她的耳垂。
她微微皱眉,任由萧冀陌动作,却惊觉他动作高超的简直和之前不是同一个人。一阵恼怒,用力推开他,酸酸地问:“你学了多少,看了多少。那女人的身体好看么!”
萧冀陌见她眼中又要溢出难受,忙上前抱住,大狗似的蹭了蹭。讨好道:“我没看见,他们穿着衣服。”
米豆豆挑眉:“穿着衣服,你没骗我?”见他飞快地摇头,轻笑着娇嗔一声:“呆子。”说着一把按住萧冀陌不规矩的手,红着脸道:“我大姨妈来了。”
萧冀陌失落地垂下眼,无比哀怨地应了一声:“哦。”他学得认真,等豆豆方便了,一定要好好和她试试。
鱼米村地方小,消息传得也快,短短一夜之间萧冀陌在她门前念情书表爱意的事已经在鱼米村全传开了。这不,米豆豆正在药铺里整理草药,便见门外一群人围着,一脸暧昧地对着她指指点点。
正觉得头痛,在心里又把萧冀陌的祖宗十八大问候了无数遍,就看见一个身着青色长衫,头戴镶金玉冠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
那男子一脸傲气,双手煞有其事地背在身后,冷冷地瞥了米豆豆一眼,便极为不屑地冷哼一声。
米豆豆秀眉一挑,感到来者不善。而且这名男子,看起来倒像是外乡人。她轻笑着放下手中的草药,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袖,上前行礼道:“这位公子面生得很,不知来我这小药铺有何贵干?”
那男子冷笑一声,目不斜视,双手背在身后并不说话。
此时人群中突然冒出几声极小的惊呼:“哇,好俊!”原来是鱼米村几个尚未出阁的小姑娘见到这衣着不凡的外乡人开始芳心萌动。
米豆豆见他没有反应,好脾气地轻笑一声,耸了耸肩,回到原位继续整理药草。
那男子见米豆豆一脸当他不存在的样子,脸上的高冷有些挂不住。轻咳一声,讽刺道:“到底是小门小户的小女子,有客上门也不知道出来迎接。这点待客之礼的教养都没有,还敢行医救人?”
米豆豆皱了皱眉,突然用手在脸前用力地扇了扇,后来干脆直接拿出手帕捂住了口鼻。
那男子见她这般不敬,生气地问:“你,你什么意思?小小女子,竟敢这般无礼!”
米豆豆轻笑一声:“所谓礼尚往来,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可若是上门惹是生非之人,数小女无礼,只能当他是在污染空气。”
那男子一听米豆豆这般不把他放在眼里,立刻把持不住冷笑道:“哼,没见过世面的乡野村妇,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神医诸葛淼的徒弟,我师父怜惜这里连个像样的药铺都没有,特地派我前来把你这家药铺收购了,从此之后这鱼米村村民的大病小病都不用愁了。你若是愿意,倒是可以留下来给我打打下手,毕竟能挂上诸葛淼名号,可是很多大夫一辈子都求不来的。”
米豆豆听他语气里不可一世的狂意,冷哼一声。轻笑着挑眉,心道,这世上医术能与我并肩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祖父,另一个还未出生。而这世上敢在她面前狂傲嚣张的人,她会让他知道什么叫卑微!
那男子见米豆豆淡笑不语,有些气急败坏,大声道:“喂,女人,答不答应你倒是给句话!我欧阳茗修还没遇到过你这么不识抬举的女人!”
米豆豆挑眉,欧阳茗修?重生后在鱼米村待了一阵子,欧阳家的名头倒是听说过。是县城里数一数二的大家,和地主赵家倒是关系甚好。
皱了皱眉,知道他的目的,米豆豆也懒得和他纠缠,只继续理着药草,笑道:“那倒真是多谢这位公子抬举了。只是小女无德无能,担不起诸葛先生的名头。公子若没病,还请速速离开,蔽铺地方小,公子站在着恐怕会耽误别的乡亲看病抓药。”
“你!”欧阳茗修瞪着眼咬牙切齿地上前一步,想要和她辩上一辩,又想到米豆豆的话,再待下去岂不是承认自己有病?于是冷哼一声,拂袖走了。
米豆豆秀眉微皱,看着他走路的腿法。常人或许看不出来,只是米豆豆当年在疗伤接骨方面可是下过大功夫的,那人的腿,好像曾经受过很严重的伤。
第二天一早便听集市上鞭炮齐鸣,听乡亲们一说,原是昨日那欧阳茗修收购药铺不成就在这集市上盘了一间铺子,也开起了药铺。而那铺子,就开在米豆豆药铺的对面。
米豆豆听人说后并未觉得有什么,同行相忌乃是正常。但是这世上不可能就只有自己一家药铺,各凭本事罢了。谁知自那欧阳茗修开业以后,自己这一个上午竟是一个病人也没有。米豆豆皱眉找人问了问,原是欧阳茗修打着开业大吉的招牌,所有草药一律半价,看诊免费。
他背后有诸葛淼的名号撑着,又有此等优惠,两个药铺还开在对面,谁优谁劣,一眼可见。说起这诸葛淼,米豆豆曾听义父提起过。这萧夏国和她在其他穿越小说中看到的不一样,一般国家举贤选才,或凭武力或凭文采。而萧夏国却偏偏多了一样,以医术高超者为尊。在某些名医世家盘踞的城池内,甚至医术的地位已远居文采武功之上。
而这萧夏医术高超,能起死回生者,堪堪百人,其中诸葛淼就是第一百个。鱼米村民风淳朴,又偏僻闭塞,所以对医者的崇拜之情并未受外界感染地那么深。
可是在一个郡甚至只是小小一个县城,这百强之末便已能引得众人争相膜拜,纷纷想上门学艺。
米豆豆是医者,而且是二十一世纪百年难遇的奇才。她在医术方面几乎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优越感,当时听义父一说,也不是不激动的。全国百强,若每十年才一次的医术大赛她也参加,这排名……
米豆豆轻笑着摇了摇头,小小一方鱼米村,终究是留不住她,迟早是要到外面去看看的。再加上萧冀陌的身份……
说到萧冀陌,大清早的跟她说了一声,人就不见了踪影,也不知跑哪去了。
此时钱三正半跪在萧冀陌面前,面色凝重:“属下无能,云峰寨易守难攻。属下几次派人偷袭都没寻找好处。”
萧冀陌深邃的眼眯起,散发出无形的压力,有力的大手轻轻地敲打着沉木雕花八仙桌。“叩叩”的声音只让他下面一帮属下直冒冷汗。
主子好像很不高兴。一帮兄弟自追随主子以来对主子的脾气也了解不少。平日里他宽厚大气和一帮属下兄弟相称,是以深得人心,让一群又一群的二皇子党前赴后继地甘愿为他粉身碎骨肝脑涂地。
但是相处久了,发现主子并不总是那么宽厚,当有些事情触犯到他的底线,或者是威胁到他极为看中的人和事时,主子的手段就颇为狠辣,狠辣到凶残。
曾经主子的妹妹烟柔公主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