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跪下行礼。
“无碍”孙权的声音有些欢快明朗。“这是子明的士卒？”
“正是”
“士卒的衣物不似军营的，从何得来？”孙权问道。这下赵丹也注意到，这衣服和正规的比更绿些。孙权眼神太犀利了！
“属下……”吕蒙似有些踟蹰。
“是都尉变卖了良田为我等置办的。”一兵答道。
“主公息怒，上面亦拨下衣物，只是将士们不够穿，属下才……”吕蒙紧张的解释，似怕孙权怪罪上面办事不利。
“善！大善”孙权上前几步，拍拍吕蒙的肩，“子明待兵如此，何愁不为之效力。”
赵丹也很感动，这吕子明对士兵可真是好啊。结果也如赵丹预料的一样，这附近的几个曲部全部归于吕蒙。回到家中，没看到燕姬，询问了下人才知去了周府。
赵丹就进书房打算把吴越之战在研究一番，对于范蠡赵丹很佩服，这样的谋士也是自己所追求的。
“阿紫，你怎么每日都看书？”小灰不知何时来的塌前，啄了下竹简，“一点都不好吃。”
“哈哈……”赵丹笑了起来，话说那日小灰奇怪的啄了自己又飞走后，一连几日未见踪影。赵丹正打算让下人帮忙寻找的时候，小灰又回来了。当时见到赵丹，小灰就嚷嚷道，“阿紫，我想吃桂花糕。”并且脾气也好了不少，赵丹估摸他是想通了什么事，也就没有问。
“你这几日去哪里玩了？”赵丹放下竹简问道。
“阿紫，我去给你打探消息了。“小灰很得意，“我也是很重要的！”
“哦？”赵丹虽不报什么希望，但不敢打击他。“说说看，你打探到什么消息了？”
“我那天在你们上朝的地方，听到张昭那老头在孙权面前说你坏话。”小灰气愤的说。
“真的？”赵丹来了兴致，“张昭都说了些什么？”
“他说：‘肃谦下不足，颇訾毁之。年少粗疏，未可用’”小灰摇晃着小脑袋像模像样的说。
“哈哈……”赵丹摸摸小灰的脑袋，“你可真是活宝。”对于张昭的诋毁自己到不怎么在意。
“阿紫，我还看到那个让你踢我的坏小子。”小灰的眼神冒着火，“如果他不大叫，我就能吃好多红色糕点了。”
赵丹思索了下，才想起是当年妓院的事。“你说的是吕蒙？”
“很多人喊他子明，应该是。”小灰不确定的说。
“他有何事让你打探到了？”赵丹因为今天的事对吕蒙的印象改观了，对属下这么好的人，人品应是不错的。
“前天下午，我跟着他，本想趁他睡着狠狠的啄他几下。谁知道他遇到一个朋友，就一起猛喝酒，我一直没有下手的机会就在那里等。听到他朋友告诉他孙权要合并曲部，让他多注意。我因为饿了就走了。”小灰眨眨眼睛，“阿紫，曲部是什么？”
“曲部就是一个人属下带的士兵团。”赵丹心不在焉的答，如果小灰说的是实情，那么这个吕蒙就很有城府了。至少不像表面看到的像一个莽夫，看他今天的表现没有一丝知情的意思。给士兵做衣服，整顿阵容，恐怕是早有预谋吧。赵丹决定还是少跟他接触好。
“小灰，你要少去军营，那里很危险。”赵丹叮嘱道，自己不就是被利箭所伤吗？
到了傍晚燕姬才姗姗归来，脸色带着羡慕和喜悦。赵丹也从她的口中知道了一个好消息，小乔怀孕了。还是今天燕姬去府上看到她的异样，提出让郎中检查才知道的。已经快两个月了，这可是周瑜的第一个孩子啊，赵丹满心欢喜的想。
第38章 第十三章 小乔早产
平静的日子总是飞速而过。赵丹除了上朝就是找诸葛瑾、周瑜，或者在家和鲁泰众人比试下武艺。晴芳也有喜了，看着鲁泰每天合不拢的嘴，赵丹真想扁他一顿。不就到当爹嘛，至于如此？
鲁母看着晴芳渐渐大起来的肚子，又听说周瑜的喜事，对孙儿之事就更上心了。赵丹被迫常常喝些补药，有苦不敢言啊。燕姬的身体本不易受孕，又曾小产过一次，所以急是急不来的。
为了打消鲁母操之过急的念头，赵丹特意找了郎中给她老人家讲解了一番。简单说就是燕姬先养好身体，不然即使怀孕也容易小产。老夫人听进去了，把燕姬作为重点补养对象，赵丹才松口气，补药的日子总算结束了。
当年关临近的时候，赵丹才发现一年又过去。这日无事他就陪着燕姬去周府，“小乔近日情绪有些烦躁，我想多陪陪她。”这是燕姬的原话。
“子敬来了，有好些日子没到寒舍坐坐了。”周瑜很高兴，让下人看茶。燕姬随丫鬟去内院找小乔。
“公瑾近日忙着训练水师，辛苦了。”赵丹看着有些消瘦的周瑜，“你身体虽好，但也得注意休息。”
“无碍，我的身体自个清楚。”周瑜不以为然。“现虽无战事，但各方豺狼虎视眈眈，尽早做好准备才能安心。”
“公瑾所言极是。”赵丹点点头，这样太平的日子不会太久的。
想起不久就要做父亲的周瑜，赵丹感叹道，“从你我相识，一晃三年已过，公瑾马上做父亲了，恭喜恭喜啊”
“是啊，我就要做父亲了。”周瑜的语却气有些惆怅，眼睛带着丝迷离，但独独没有喜悦。
“可曾想好取何名？”赵丹笑着说，想冲淡这忽然有些压抑的气氛。
“将军，不好了，夫人……夫人要生了”一丫鬟匆忙跑来，结结巴巴的说。
“什么？！”赵丹和周瑜一同站了起来。小乔现在才七个多月，难道要早产了？看着脸色突变的周瑜，赵丹对着丫鬟说，“快，楞这里做什么，找稳婆呀！”那丫鬟行了礼匆忙的跑了。
“稳婆大乔早已经安置在府内了。”周瑜已冷静下来，只见他坐回榻上，淡淡解释道。
“走啊，快去内院。”赵丹拉着他，“都这时候了，你坐得住！”
“孩子是不该来的。”周瑜轻声的说了句，赵丹没听清，拽着他赶到后院。接生的稳婆已经安顿好了一切，燕姬站在门外不住的颤抖着，房门已经紧闭了。
赵丹忙走过去扶住她。“怎么了？你没事吧？”
“夫君，小乔，小乔流了很多血。”燕姬紧抓着他的衣袖，“小乔不会有事吧？”
“不会，不会，大乔请来的稳婆经验老道，不会有事的。”赵丹抱着她，安抚道。
“啊……啊……好痛……”屋内传来女子的尖叫声，赵丹忍不住一颤，浑身不对劲。那声音太凄惨了，可见有多痛。叫喊声持续了会渐渐消失了。
过了会，“啊……周…郎…孩…子”断断续续的低吟从屋内传来，赵丹看向头一直仰望天空，双手背后，紧紧握住的周瑜，他应该更紧张吧。
“我进去帮她。”燕姬忽然说道。
赵丹楞住了，“那怎么行？你身体又不好。”
“周郎是不能进去的，现在小乔需要我。”燕姬说着，推门而入。赵丹想拉她的手落下，是啊，有个人陪着小乔会好受点。
“没事，他们母子都会平安的。”赵丹拍拍周瑜的肩，肯定的说。虽然他自己并不知道现在的情况如何。
“原来生孩子这么痛苦”周瑜转头看向屋内，眼神幽深如墨，“我对不起他，亦对不起她。”
赵丹有点莫名，只当周瑜也吓到了。“只要你好好待小乔，她为你受的苦也就值得了。”
“我会好好对她的。”周瑜看向赵丹，“子敬，有些东西只要不想，就会慢慢消失吧。”
“应该是”赵丹看着有些异样的周瑜不确定的说。周瑜不再说话，赵丹陪陪他静静的站着。不知过了多久，在丫鬟们一盆盆热水和血水交替中，在小乔撕心裂肺的声响中，屋内出来稳婆喜悦的大喊声。“生了！生了！夫人，您生的还是位少爷呢。”
赵丹刚要松口气，忽觉不对劲，是什么？声音！对！小孩没有哭啊。周瑜应是想到了，他立马奔向屋内。赵丹徘徊了下，自己进去不合情理呀。
“将军，我也不知为何小少爷没哭。”屋内传来稳婆颤抖的声音。赵丹顾不了那么多，这时候救命要紧。他推门而入，有一层厚厚的门帘。进入屋内，热气夹杂着血腥味扑面而来。
赵丹一眼望去，看到周瑜站在内间的门口，伸着手似乎要接孩子，却不敢接。赵丹冲过去，接过稳婆手中孩子，燕姬在一旁垂泪，只见那婴儿脸色发青，呼吸微弱。赵丹忙提气他的脚，轻轻拍他的背部。
有液体顺着婴儿的嘴角流了出来。赵丹顾不了那么多，似乎一种本能的驱使，他对着婴儿的嘴轻轻的把液体吸了出来，有点苦涩的味道。如此几番，婴儿仍没有任何的声响，赵丹绝望了，正要放弃时，“哇……”的一声微弱的哭声让赵丹忍不住热泪盈眶。
“孩子哭了，孩子哭了。”那稳婆激动的哭泣起来，她的命终于保住了。
“快请大夫来。”周瑜对着伫立一旁的丫鬟说道。赵丹把婴儿交给稳婆，急速的奔出门外，在一角落呕吐起来。过了会，感觉有人轻拍自己的背。
“敬郎，你没事吧？”燕姬眼中带着泪光。
“无事，可能屋内的气味太冲吧。”赵丹咧嘴笑笑。
“对了，小乔怎么样？”赵丹想起刚才一直没有小乔的声音。
“小乔生了孩子就昏睡过去，稳婆说无碍。”小乔的鬓发有些凌乱，很是憔悴。
大夫来了之后，仔细看了看婴儿，说是出生时有羊水误入口中，幸好及时吸了出来。本没有什么大碍，但这孩子是早产儿，身体虚弱，要吃些药物慢慢调理之类的。众人这才放下心来，看着燕姬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赵丹向周瑜告辞。
“子敬，大恩不言谢。”周瑜的眼眶有些微红。“受小弟一拜”
“公瑾，你我兄弟无需如此。“赵丹扶住他要下跪的身体，“好好照顾他们母子。”
周瑜点点头。赵丹带着精神不振的燕姬坐马车回到鲁府。这一番周折别说燕姬，赵丹都感到疲惫。不过幸好没有出事，等再次去周府时已经是新年了。周瑜给孩子起名为周循。小乔对赵丹再三感激，定要周循做他的义子。看着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