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众五:难怪熹妃娘娘看起来很年轻啊。不过,这样也可以吗?
群众六:天下都是皇上的,这有什么不可以?皇上愿意,娘娘也愿意,就成了呗。
当事人初晴同学听闻了各种版本的推测后的反应是,呃,想象力让生活更美好啊。
话说,神马都是浮云了,还有什么不是浮云?事已至此,能更方便的留守在胤禛的身边,已经够了。
初晴以前是废太子的女儿,很多年里都不参与皇族生活,活动范围仅限于雍亲王府,所以长大后已经渐渐退出了人们的视线,许多诰命夫人等就算看见她也记不实在了。钮钴禄氏当初位份极低,出镜率也低,家庭背景也不复杂,借她的身份一用是极方便利落的。走得近的男子里面,十三爷和十七爷是四爷党里的,是对胤禛知根知底的心腹,倒也不费事。
初晴首先要面对的就是当初王府的女人们。不过,也没有初晴想的那么困难棘手。
入宫后的第一次会面,是在皇后娘娘乌拉那拉氏的寝宫。那天,初晴第一次以熹妃的身份面见了各位旧人。三年多不见,一见面就是这种关系定位,谁都有些不适应。但是她们都心照不宣。皇上跟这个熹妃娘娘的真实关系,她们只能守口如瓶。
因为她们是依附于皇上的女人。以前是,现在是,以后还是。对皇上不利,便是对她们自己不利。说到底,皇上也就是知道她们不会说出去,不会有不妥当的言行,才有这样看似凶险不合理的一招棋。
她们不能怎么样,皇上心里再清楚不过。她们最多只能心里不爽,而且还得控制在一定的范围内,不能给熹妃带去麻烦,不然皇上那里必然不会善罢甘休。作为女人,她们知道,皇上为一个女人做到了这一步意味着什么。
皇后娘娘固然是当得起母仪天下的称誉,也是在从皇帝那里得了他的口谕后彻夜难眠,第二天顶着深深的黑眼圈接受了初晴的参拜。
初晴按品级穿了宫服,穿戴着极为华丽的首饰衣裳,一张脸美丽大方,迎着皇后的目光不躲不避,嘴角带笑,眸中波光潋滟,饱含着思索,又如静水流深,让人琢磨不透。
乌拉那拉氏的手放在茶盏边缘忘了动作。前尘往事浮上心头。这是多么似曾相识的目光。是什么时候见过的眼神?是什么时候?好像很久很久以前了。
对了,是第一次见到初晴的时候!那个时候,她就觉得初晴的眼神一点也不像个小孩子。没想到,能让皇上做出这样出格的事情的人,就是这么一个小孩子。没想到,所有的无心都是有意。
原来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后来的种种。许多事情很快有了联系、有了解释。
乌拉那拉氏怔怔的出神,陷入无限的唏嘘之中。
“皇后娘娘……”入宫随侍的兰烟轻声在座位后侧提醒道。
乌拉那拉氏这才回神,想起来初晴行礼敬茶后还没起身,忙含笑道:“快起来吧。赐座,看茶,上点心。”
“谢皇后娘娘。”初晴退后去坐在齐妃李氏的右手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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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熹妃的身体可是好了?”皇后有她要完成的任务,那就是让初晴在宫里名正言顺。她要帮皇上圆谎。
初晴领会得,感谢的笑道:“多谢皇后娘娘关心,无碍了。一直没能去看望您,听说您这几年的身体也不好,可一定要好生将息。能不操心的事情就别操心了吧,必须操心的呢您也少操心些,自己身体最重要啊。”
皇后便想起了过去几年那些初晴叫人送来的补品山珍。这孩子对她,的确是有敬重在的。不管是以什么样的心态和身份出发的。她都没有在她面前失了分寸。
“本宫记着了。只是皇上如今新帝登基,事务繁多,□无暇。这后宫的琐事自然须得本宫多料理查看,为皇上分忧,哪能不操心呢?”皇后心里缓和了些,淡淡笑笑。
年贵妃淡讽的笑道:“眼下为熹妃娘娘的事情,就已是操碎了心呢,还说不要操心呢。”
初晴微笑道:“那么就有劳贵妃娘娘多从旁协助便是了。我只要好好的呆着便是给皇后娘娘省事了,这个倒是好办得很。只怕别的人没有我这般安分呢。”
“你……你这含沙射影说的是谁?”年贵妃气结。没想到这个丫头居然敢明目张胆的回嘴。以前在王府她就不知天高地厚,现如今有皇上撑腰,又成了熹妃,更加不像话了。
“大家都你知我知,心知肚明。贵妃娘娘,日行一善,造福子孙。”初晴不冷不热的回答。
年氏以前的几个孩子都没有活下来,现在也就只有一个八阿哥福惠,她本就担心这些,听初晴这么说,胸闷郁结,只觉得气血混乱,突然捂着肚子道:“痛!好痛!”
初晴没想到她说什么来什么,站到一边愣愣的看着皇后忙着指挥,一屋子的宫女太监忙乱的来来回回。
是夜,年贵妃小产,孩子没有保住。初晴在景仁宫里得了消息,神情难以辨认。
春花以为主子自责,温声劝道:“主子,这不是您的错。贵妃娘娘的体质弱,孩子本来就不容易保住。她的心思又重,自己想不开,胎儿本来就不健康了。虽说您给的打击也不小,但是真的、真的不关您的事啊。”
春花这个不会安慰人的口才。
初晴无奈的挤出笑容,握着春花的手,“你啊,是因为我是你主子才这么说。若是小红,她此刻只怕想要剥我的皮、吃我的肉、啃我的骨头,喝我的血呢。这还不够吧?”
初晴望了望稀疏的星星,不知道有没有一颗星星为了这个夭折的孩子坠落呢?
“啊,皇上!奴婢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春花在宫灯下给静静的走进的胤禛行礼。他刚从年贵妃的寝宫出来,是守着年氏入睡了才脱身。此刻,修俊的眉目间染着疲倦,眼里带着忧色。
“跪安吧。”胤禛淡道。
春花遵命下去了。
初晴坐在青瓷绣墩上,没有动静。
胤禛从后面抱住她,不语。
初晴轻声道:“我什么也没有做。”
胤禛道:“我知道。你不要解释。”
初晴又道:“她一定很恨我。”
胤禛叹息,道:“她该恨的人是我。”
初晴垂头,道:“我知道你喜欢孩子的。”
胤禛收紧双臂,柔声道:“孩子以后也会有的。我们俩的孩子。”
初晴扭身回抱住胤禛,埋在他腰间,道:“弘历就是我们的孩子,不是吗?我现在是熹妃娘娘啊。”
胤禛警觉的看着初晴:“初儿,你不愿意有真的属于我俩的孩子?”
初晴仰起脸,平静的摇头道:“四四,我不要别的,只要你。我们的孩子,你定然会给予无限的宠爱。若是男孩子,我怕他被别人妒忌被别人算计,也怕他不能满足,不能安享平安喜乐。若是女孩子,我怕她远嫁蒙古作为和亲的工具,一个人孤苦伶仃,像婉怡那样客死异乡。我会担心太多太多。未来的时间何其宝贵,我不想拿来担惊受怕,患得患失。”
胤禛将初晴重新拥入怀中,良久,许诺道:“好,我答应你。只要是你想要的,我无论多不想也会替你做到。除了再次放你走,我做不到。别的,我都会答应你。”
“甜言蜜语不可靠。”初晴微笑着说道:“不过,是你说的我就姑且信信。”
胤禛道:“朕身为一国之君,自是一言九鼎。”
初晴笑道:“君无戏言。四四你可还记得我们之间的这段典故?”
胤禛淡笑道:“不记得。”
初晴瞥他一眼,道:“哼,欺负我的事你倒是忘得一干二净。”
“以后就换你来欺负我了,好不好?”胤禛软语温言道。
初晴笑道:“那我就勉为其难的欺负欺负你好啦。”
第 55 章
康熙帝驾崩后,太后乌雅氏病笃。在自己疼爱的小儿子被调遣去遵化守陵,后又被他当了皇帝的亲哥哥下令革去禄米后终于撑不住内心的煎熬,五月的时候去世。胤禛白天要忍着哀痛处理政务,夜间在灵前尽孝守夜,身体和情绪已然到了一个低谷。而丧事办完之后,他的心神一直无法安好,国事家事本来就耗力费心,深夜加班批奏折完了之后还被失眠困扰,整个人有些力不从心的感觉。
初晴本来帮着皇后办丧事就忙了前后一个月,忙完之后才发觉很久没有和胤禛单独相处了。又听小高子专程来报告说皇上身体不适,却不肯好好休息,请熹主子去劝一劝。不顾自己的劳累,忙赶去养心殿。
“你这个人,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张弛有度,什么叫休养生息啊!”初晴一进去就看见胤禛在灯下握管疾书,案几上厚厚的好几摞颇具规模的奏折将其包围着。
“高无庸!”胤禛的声音低沉,危险的叫道。
小高子战战兢兢的躬身进来,扑地道:“奴才该死!”
胤禛不怒反笑:“明知道该死,你还敢违抗朕的口谕?”
小高子表忠心,叩头道:“万岁爷叫奴才不许去打搅熹妃娘娘,可是奴才斗胆,知道只有熹妃娘娘开口,才能让万岁爷您休息。为了万岁爷龙体安康,奴才死不足惜,万死不辞啊。”
“好了好了,要体现主仆情深啊,要不要我□花来啊?小高子你先下去吧,送碗参茶来。”
小高子抬眼看看胤禛,得了旨意,恭顺的退下去了。
初晴坐到胤禛身边,不由分说的从他手里夺去毛笔,然后执了他的手腕不轻不重的揉捏着。嘴微微的嘟着,颇有不满的垂眸不语。
胤禛的手腕极为酸痛,被初晴这样按压拿捏着,舒服缓解了许多。因为国事而蹙起的眉头不由自主的松懈,疲惫的干涩的眼睛带着柔和的目光看着初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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