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一鸣三步并做两步上前,跑到老夫人身边,看到老夫人已经没有了呼吸,立即跪倒在*前,神色十分悲痛!
其实于他心底深处,老夫人走了也好,她要强了一辈子,如今却只能这样躺在*上,吃喝拉撒全要人伺候,心中的憋屈可想而知,也许走了反而是一种解脱,话虽如此,到底是他的娘,现在走了,心中依然免不了悲伤!
没过多久,安梦瑶等人就闻声而来,看着*上没了动静的老夫人,心中明白了几分,前几天她还来看过老夫人,老夫人虽然说话不清楚,但脾气还是大得吓人。
老夫人也嫌弃她没生儿子,对她也很冷淡,她原本就对老夫人没什么好感,如今老夫人走了,她心中毫无任何悲伤的感觉,不过在这样的场合,总不能表现的过于愉悦,还是很配合地哭了几声!
全府上下一派嘤嘤凄凄之声,吴妙晴忽道:“我昨日还来看过老夫人,她还好好的,今日怎么就去了?”
这话让在沉浸在悲痛中的唐一鸣起了疑心,老夫人骤然离去,他作为儿子,心中难免悲伤,虽然有时候觉得娘早日离去也好,可那终究是生他养他的娘,他忽然站起身,仔细打量已经没了气息的娘,眼睑出血,嘴唇发绀,他做过提刑官,也知道一些死人的症状,立即命人找来阮名扬去请来县衙的仵作,娘不能死得不明不白!
韩映之哭声不减,心中却更加惶恐不安,见老爷要请仵作过来,哭道:“老爷,老夫人已经去了,难道在死后还要惊扰她老人家的魂灵,让她不得安生吗?”
唐一鸣脚步迟疑,有些动摇,韩映之说的确实有些道理,可是正在他犹豫的时候,吴妙晴及时出声了,“若是老夫人死因可疑,岂非死不瞑目?”
说到“死不瞑目”的时候,韩映之神色张皇,再精明的女人,在杀了人之后都很难做到心如止水,总会有一种本能的恐慌,除非杀人如麻,已经成为习惯,可韩映之虽然心思狠毒,却毕竟不是杀手!
唐一鸣看在眼里,心中明白了大半,高声呵斥道:“还不快去!”
县令大人府中出了事,县衙的仵作很快就到来了,没有任何悬念,很快就查出来,老夫人是窒息而死!
唐一鸣愤怒的脸扭曲成暴怒的狮子,双眉倒竖,勃然大怒,一把掐住韩映之的脖子,咬牙切齿道:“我念在多年的情分上,没有对你赶尽杀绝,谁知你竟然如此恶毒,老夫人这些年哪里对不起你?你竟然能下手杀了她?你这个*不如的东西!”
韩映之脸色发白,被掐得说不出话,这再糟糕不过的人生,也许死了也是一种解脱!
其他的女人都被吓得心惊胆战,安梦瑶派韩映之来伺候老夫人,自然是想整她,可怎么也没想到她居然杀了老夫人!
唐一鸣手指一松,已经被掐得半死的韩映之艰难咳嗽几声,唐一鸣连看都不看她一眼,高声道:“立即把这个弑母的女人关入大牢!”
第九十四章 惊喜
唐诗听云姨说完唐家的事情之后,心中只觉烦闷,突然不想去那个藏污纳垢的唐府了,人性的丑恶在唐府彰显得淋漓尽致,全府上下没一个干净的人,实在燃不起半分留恋和不舍,娘这样的人能在这样的家族里面安然无恙地生活了十几年,也算是个奇迹了!
唐府充满了算计,充满了阴谋,如今父亲也算是罪有应得,当初全然不识娘的好,不喜欢娘就算了,毕竟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强,不是你好,我就一定得喜欢你,这一点,唐诗明白,可是父亲居然纵容韩映之做恶,若没有父亲多年的纵容,养成她无法无法的性子,今天她岂能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听云姨说,她不在京中之时,父亲还曾舔着脸找上门来,婆婆这样的豪门夫人怎会不知父亲的来意?连见都懒得见,就直接打发了,心中必定充满鄙夷之情,唐诗忽然理解了婆婆,她姓唐,可是她自己都不喜欢唐家的人,何况别人?作为一个婆婆,儿媳出身这样的家族,只怕换了任何一个人,都很难做到心无芥蒂!
唐诗闭上眼睛,淡淡吩咐道:“带些抚恤银两过去,说我身子不适,就不去了!”
云姨知道小姐不愿去唐府,连表面功夫都不屑于做,应道:“是!”说心里话,她也不赞成小姐去唐府,韩映之弑杀婆婆,夫人当年大仇已报,唐府确实没有再去的必要了!
唐诗不想去唐家,不想看那各种各样的嘴脸,但是想起很久没回谢家,想起舅母,想起浩远哥哥,想起嫂嫂,心中有些挂念,成亲之后,只有回门的时候去过一趟,之后就再也没有去过,当即去请示婆婆,想回谢家一趟!
不过一如既往,并未见到婆婆,只见到了许嬷嬷,随后,许嬷嬷就转达了夏侯夫人的意思,“想去就去吧!”
唐诗心中雀跃,虽然婆婆不情愿,不过总归是同意了,或许婆婆也是在妥协,不想因为这件事和阿砚闹得不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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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谢浩远正好也在府中,听闻表妹唐诗来了,飞奔过来,围着唐诗转了好几圈,忽道:“阿诗妹妹你真是越来越漂亮了,听说你前段时间不见了,老实交代,去哪儿了?”
唐诗斜斜看他,笑道:“是不是我去哪里都得向你这个翰林院学士报告啊?”
谢浩远正色看着唐诗,很是认真地点点头,神色凝重,吐出一个字,“是!”
唐诗啼笑皆非,“报告学士大人,我去找阿砚了,行不行?”
“阿砚?”他重复了一遍,鄙夷道:“叫得这么亲热,也不嫌肉麻?才嫁过去几天,就把我们忘得一干二净了!”
唐诗挑眉道:“你都一把年纪了,怎么还孤家寡人?我这个表妹都成亲了,舅母也该给你找个凶悍的表嫂好好管管你!”
他忽然一脸幽怨地看着唐诗,悔不当初,“我这人内心一向脆弱,还没从爱人嫁人了,新郎不是我的痛苦中走出来,尚需很长一段时间疗伤,你却还在这里嘲讽我,这些年真是白疼你了,养了个白眼狼,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唐诗露出一个俏皮的笑意,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道:“我可是听说,忘记一段感情,最好的办法是开始一段新的感情,你看明正哥哥不就是这样的吗?”
两人正在打趣间,苏伊湄听说唐诗来了,匆忙赶出来迎接,唐诗意外地发现,表嫂的小腹竟然高高隆起,惊喜不已。
看着表嫂脸上泛起的淡淡幸福光芒,想起在边关的时候,明正哥哥提起庄姐姐之时的欲言又止,唐诗心中暗暗祈祷,当年暗藏的情意,应该随风飘逝了吧,明正哥哥和表嫂就像两片浮萍,在无边无际的河流上面漂浮了许久,终于在两条河的交汇处相逢。
唐诗忙上前,“嫂嫂,你什么时候有了身孕,怎么都不通知我一声?”
苏伊湄还没有说话,谢浩远就没好气道:“就算想通知你,你也得在府中才行啊,你那个婆婆,眼高于顶,我们连面都没见到,只派个下人告诉我们你不在府中就打发我们了!”
谢明正成婚的时间不短了,和苏伊湄的关系一直不冷不热,现在苏伊湄终于有了孩子,谢夫人也十分高兴,呵斥道:“浩远,你胡说什么?”不管怎么说,夏侯夫人也是阿诗的婆婆,儿媳背后说婆婆的不是,万一传了出去,对阿诗和婆婆的关系有弊无利,浩远嘴上一向没个遮拦,也架不住有下人会多嘴多舌地说出去!
苏伊湄正欲行礼,“见过少夫人!”
唐诗笑着阻拦道:“嫂嫂和我来这套干什么?几个月了?”
苏伊湄一脸娇羞,“已经五个月了!”
五个月?唐诗一怔,这应该是明正哥哥出征之前,表嫂就怀孕了,可惜当时都不知道,真好,舅母也快抱上孙子了!
谢夫人见今日欢聚一堂,阿诗难得回府,笑道:“阿诗,今日就留在府中用膳,好久没见你了,我可是有许多话想问你!”
“好啊,我也好久没见舅母了!”唐诗欣然应允!
看着阿诗脸上的兴奋之色,谢夫人含笑叮嘱道:“你这孩子,离开京城也不给舅母来个信,这里终究是你娘家,有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
唐诗有些自责,“我知道了,舅母!”当初没有告诉舅母等人,也是不知到底发生何事,也怕他们担心,再则,阿砚在信中都没有写发生了什么事,想必事关重大,所以唐诗没有告诉任何人,就离开了京城!
很快,酒席就上来了,满桌子都是唐诗爱吃的菜肴,唐诗胃口大开,正准备下筷箸,忽然喉间一阵翻涌,匆忙弯腰,呕吐起来!
谢夫人急道:“阿诗,怎么了?”
唐诗摆摆手,“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难受!”
谢浩远调侃道:“我看你是太久没回来,吃惯了夏侯府的山珍海味,不习惯谢家的粗茶淡饭了吧!”
唐诗依然难受,顾不得和浩远哥哥打口水战,不知道为什么,原本那么喜欢的菜肴今日忽然没了胃口,雅霜看着小姐难受的脸色,担忧道:“小姐,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唐诗摇摇头,“应该没事,可能是没有休息好吧!”
谢夫人毕竟是有经验的,又看着一旁的儿媳苏伊湄,意识到了什么,大喜过望,“快,快去请大夫过来,你这丫头,也太不懂事了,可能是有了!”
谢浩远瞪大了眼睛,一字一顿道:“不会吧?”
谢夫人将还没吃完的谢浩远赶了出去,不顾浩远一脸的愤愤不平,“娘,我还没完呢!”
赶走了浩远,谢夫人低声道:“阿诗,你月事多久没来了?”
唐诗努力回忆,不太记得了,似乎有挺长一段时间没来了,谢夫人明白了大半,几乎就可以确定了,“你怕是有喜了!”
唐诗不敢置信地捂住朱唇,不会吧,前几天阿砚才和她说,两人该要孩子了,现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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