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为妾身做主,反而诬赖妾身,那天的事情,那么多人都看到了,难道她们都在说谎?”
唐诗冷冷看着香兰,若不是嫌唐一鸣年老体衰,官职低微,这香兰岂不是又一个韩映之?淡淡道:“就算你说的是真的,撕烂这种料子的衣服,一般人徒手根本做不到,就算勉强有人做到,也得非常非常用力才行,当时你穿着这件衣服,拼命挣扎,你的肌肤这么娇嫩,所以阮名扬在撕扯的时候,一定在你身上留下了深深的勒痕,现在时间也没过几天,相信你身上还有於痕吧!”
香兰狡辩道:“事情已经过去好几天了,妾身身上早就没有了,怎么会有痕迹?”
钟大人及时出声了,“这个好办,本官立即让仵作前来一验,就算於痕消失,仵作也能查验得出来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香兰心下慌乱,紧紧地抱着自己的身子,看向安梦瑶和吴妙晴,“安姐姐,吴姐姐,你们都可以为我作证,那日分明是阮名扬想要强占妾身,你们都看见了!”
安梦瑶和吴妙晴本身就对香兰这个小狐媚子没什么好感,此时更是幸灾乐祸,安梦瑶不紧不慢道:“大人,我可是只看见进门的一幕,进门之前发生了什么,我可是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敢胡说!”
钟大人看着香兰的慌乱,已经彻底明白了,“来人,传仵作,给香兰验身!”
香兰身上哪有啊?吓得魂飞魄散,忙站起身来,拼命后退,“不要,不要!”
唐一鸣想阻拦什么,却被钟大人呵斥住了,“唐大人,本官在查案,你身为原告的至亲,本应回避,却还在此阻挠本官,到底是何居心?”
唐一鸣不敢造次,求救的目光看向唐诗,谁知道唐诗并没有什么表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香兰身子抖得像筛糠一样,钟大人看着香兰闪闪烁烁的眼神,怒道:“你做贼心虚,满口谎言,莫非想愚弄本官?”
钟大人此时已经看出来了,夏侯少夫人和唐一鸣不和,他见过世间百态,也见怪不怪,案子是怎么样的,就怎么审。
香兰看到钟大人发怒严肃的脸,吓得魂飞魄散,磕头不止,语无伦次,“请大人恕罪,是妾身自己剪的,阮名扬一直骚扰妾身,妾身无奈之下…”
钟大人早已不相信香兰的满口胡言了,高声道:“看来不用刑,你是不会说实话了,来啊,给我先杖责三十,大刑伺候!”
“是,大人!”左右一声高吼!
香兰看到那厚重的板子,早已吓得失神,慌慌张张,“大人明鉴,妾身的确是说了谎,妾身…!”
香兰并没有经历过什么世事,不是什么老姜,搞宅斗算一把好手,可以一到这真刀真枪的地方便没了硬骨头,一见要用刑,看到那样的刑具,很快就一五一十地招认了。
唐一鸣气得七窍生烟,恨不得立即冲上去把香兰给掐死,他自己的妾室红杏出墙,让他丢尽了脸面!
真相大白,阮名扬无罪释放,香兰即刻入狱,这下是真的铁证如山了,唐一鸣更倒霉,因为办案糊涂,不问是非,屈打成招,胡乱定案,险些酿成人命大案,被追究责任,直接从县令降到了普通办事人员,除了有一份固定微薄的俸禄之外,差点一无所有。
唐一鸣几乎万籁俱灰,没想到活了一大把年纪,算计了一辈子,却在*之间,被打回了原形!
他原本是一个小小秀才,薄有家私,捐了个官职,再加上本人又善于见风使舵,钻营起来是把好手,好不容易做到了通判,费尽心机娶到了谢微雨之后,更是一步登天,步步高升,直至做到了四品大员,可惜世事弄人,到了如今,竟然什么都没了!
唐诗对唐一鸣的下场并不同情,若不是色心泛滥,得意忘形,不知廉耻,无耻地娶一个和自己女儿一样大的小姑娘,哪会有今日之果?
娘曾经说过,当一个人的德性承受不了他的富贵的时候,总有一天,这富贵会给他带来灾难,这话用在唐一鸣身上再合适不过了!
就算夏侯府提拔唐一鸣,他如愿成为高官,以他的个性,只怕会收受更多的银两,纳更多的小姑娘入府,享尽齐人之福。
像他这样的人,娶到了娘这样的千金小姐,这种运势一辈子有一次就不算少了,曾经舅舅提拔他,他不知感恩,舅舅过世之后,很快在官场角逐中惨败下来,如今还不知反省,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反而怪罪别人不提携他。
唐一鸣脑子的确够聪明,却没有智慧,智慧和聪明是两回事,智慧是一种境界,包含德性,唐一鸣足够聪明,却没有智慧,因为他缺乏德性!
唐一鸣看到唐诗的车驾渐渐远去,本想立刻追上前去,可是一想到夏侯少将军的警告,他只得生生止住了那颗不甘不愿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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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夫人!”
安梦瑶气喘吁吁地赶了上来,发髻凌乱,上气不接下气,“少夫人请等等!”
唐诗听到声音,吩咐停下了车,掀起车帘,“有什么事吗?”
安梦瑶忙邀功似的道:“奴婢一看就知道那个香兰不是什么好人,每天打扮得跟个狐狸精似的,身子一扭一扭的,奴婢早就看出来是她*阮名扬,还是少夫人英明,揭穿了她,奴婢佩服!”
云姨怒道:“你早就知道,为什么不早说出来?”
安梦瑶一脸的为难之色,“云裳姐姐,这种事情,奴婢又没有证据,说出去了,又有谁会相信呢?”
唐诗冷笑,如今安梦瑶见唐一鸣没什么指望了,身份几乎等同于平民百姓了,脑子倒是转得快,连自称都变了,成了“奴婢”!
夏侯府的下人身份都很高,夏侯府的高级丫鬟身份胜过一般府邸的嫡出小姐,像许嬷嬷这样的人,虽是下人,可是走出去,谁不给几分面子?
云姨是自己身边伺候的人,如今的身份也远远高于安梦瑶,安梦瑶倒也懂得识时务,飞快地转换了自己的身份!
安梦瑶看见唐诗一脸漠然之色,谄媚谦卑笑道:“少夫人,这府中刚刚被香兰那个狐媚子害得遭了难,如今我们也请不起丫鬟和下人了,这以后的日子也不知道该怎么过了!”
唐诗始终不动声色,一言不发,等着她说下去。
云姨冷冷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这和我们小姐有什么关系?”
安梦瑶十分可怜,哀求道:“奴婢也只能把雅儿送到别人府中去做丫鬟了!”
云姨太了解安梦瑶是什么人了,一眼就看穿了她的诡计,冷笑道:“若是你以为我们小姐是夏侯府的少夫人,庶妹却在别人府中做丫鬟,这样就可以打我们小姐的脸的话,你的如意算盘可打错了,我们小姐和你们早就没有关系了!”
安梦瑶忙摇头,眼圈一红,“云裳姐姐,你真的误会奴婢了,奴婢是想,在哪家府上做奴婢不是做奴婢?倒不如在熟悉的人府中做奴婢,你也知道,雅儿粗手笨脚,从未出过门,我是个当娘的,自然放心不下!”
说完,她偷偷地抬了抬眼,小心翼翼试探道:“夫人生前也一直都很疼爱雅儿,常夸雅儿聪明懂事,求少夫人看在夫人的面子上,让雅儿到夏侯府去做奴婢,只要有一口饭吃,不饿死就行,奴婢一定会感激少夫人的大恩大德!”
安梦瑶的话说得很动听,却没有打动唐诗,唐诗却只是淡淡一笑,目光如冰,看向安梦瑶,吓得她后背一凉。
“不要以为本夫人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忽然,唐诗的一句话就拆穿了安梦瑶的狼子野心,“若你想你的事情在本夫人身上重演,可就大错特错了!”
安梦瑶手紧得发白,脚底升起一股凉意,恐惧地看着唐诗,咬牙道:“少夫人你误会奴婢了,奴婢哪敢有那个心啊?雅儿毕竟是少夫人的庶妹,奴婢只求她不饿死就行,断然不敢有别的妄念,请少夫人明察!”
唐诗不屑道:“就算唐雅想近水楼台先得月,重复她娘的道路,也只能是痴人说梦,你要知道,我不是我娘,少将军更不是唐一鸣,实话和你说吧,唐雅这种资质,进夏侯府只能做最低级的粗使丫鬟,你还以为可以近身服侍少将军,顺利接近少将军?”
安梦瑶心惊肉跳,色若死灰,忙假笑道:“怎么会呢?少夫人真是说笑了,雅儿只是想寻个安身之处,怎会有那种非分之想?”
唐诗忽然提高了声音,“安梦瑶,都是老熟人了,你是什么人,我很清楚,不要在此试图愚弄我的智慧!”
“真的不是!”安梦瑶急了,“少夫人,你听奴婢解释!”
“好了,这府里都是些什么人,你比我清楚,就不要在此虚与委蛇了,相信唐雅也和你说过了吧,少将军说过,在我府中,若是出现任何不该出现的人,立即杀无赦,若是你们不知死活,我可不保证你们能不能活着出来!”
说完,不再理会目瞪口呆的安梦瑶,“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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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唐诗哄卿儿睡了之后,夜幕降临,也不见阿砚回来,都已经让人去府门口看了好几次,还是不见他的身影归来。
云姨劝道:“小姐,少将军今日兴许有事,所以晚了,看菜都凉了,不如先用膳吧!”
唐诗摇头道:“再等等吧!”
夜色越来越浓,忽然外面有杂乱的脚步声响起,还有纳兰宏逸的声音,“奉少将军令,请少夫人即刻入宫!”
唐诗还未答话,云姨急道:“入宫干什么?”
纳兰宏逸声音急切,“皇后娘娘薨逝了!”
第四十三章 入宫吊唁
唐诗和云姨对视一眼,这个消息来的也太突然了,曾经听阿砚说过,在康亲王爷的变乱中,太后殉节,皇后娘娘受了惊吓,从此一病不起,顿时六宫无主,上上下下一片混乱,皇上盛怒,命太医院的人一定要医好皇后娘娘,否则所有的人都要陪葬。
唐诗从乾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