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砚却道:“国丈大人刚刚接手内宫禁军,就波折许多,这内宫不得安宁,今晚又有贼人混入,若是危及皇上和众多娘娘的安危,本将军担心国丈大人的位子坐不稳!”
郦国丈见夏侯砚百般推脱,心中不悦,可是又不敢来硬的,正在想办法之际,“国丈大人!”一个清冷的男声传来。
郦国丈看过去,居然是靖江王爷,忙道:“微臣见过王爷!”
靖江王爷面带不悦,“母妃正在休息,外面因何事吵闹不休?”
郦国丈道:“回王爷的话,少将军言称抓到了一名可疑之士,微臣全权负责内宫安危,正请少将军将此人交给微臣严辞审讯,可是少将军一直诸多推诿!”
郦国丈的声音虽然貌似很恭维,可靖江王爷还是听出了一丝不敬的味道,淡淡一笑,就算贵为皇子,若是一朝失势,得势的奴才也会踩到头上来,看着郦国丈得意的嘴脸,他心中暗叹,皇兄*信的居然都是这号喜欢小人得志的人物,多年的嫉贤妒能,手下全是这样一帮庸碌之才!
靖江王爷道:“国丈有所不知,如今母妃身子不适,宫里又有闹鬼一说,是本王担心母妃安危,所以特地请少将军过来保护母妃的!”
郦国丈心下大惊,他原本就很奇怪,深更半夜的,夏侯砚怎么会在这里?难道对方早有准备?
靖江王爷看着郦国丈略显惊异的脸,嘲讽道:“国丈大人接管禁军之后,后宫就一直不得安宁,靠你保护的话,本王哪里放心的下?你退下吧!”
郦国丈坚持道:“微臣受皇上信任,才得以掌管禁军,微臣不敢擅自离去!”言下之意,是王爷此举,分明是不把皇上放在眼里!
夏侯砚似笑非笑,揶揄道:“国丈大人深得皇上信任,身兼数职,权倾朝野,看来除了皇上,谁都不放在眼里了!”
郦国丈看见靖江王爷面容含怒,忙道:“王爷明察,微臣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这宫禁之内确是微臣的职责范围,这可疑之人也应该交由微臣…”
靖江王爷冷声打断了他的话,“国丈大人只有一双眼睛,哪看得来那么多事? 保护后宫的安危,人人有责,依本王看,国丈大人应该感谢少将军,否则,这后宫一日人心惶惶,皇兄就一日不得安宁,这要是怪罪下来,国丈大人未必担当得起!”
面对靖江王爷如刀一样的目光,郦国丈只得道:“是!”
靖江王爷声音淡淡,“既是已经抓住可疑之人,就由内务府,大理寺,少将军,国丈大人一同陪审,这样就没有任何偏私之嫌,不知国丈大人意下如何?”
看似是商量的语气,实则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郦国丈身子一寒,现在的情形对他不利,不情不愿道:“下官谨遵王爷之意!”
结果昭然若揭,审问大师的时候,比三司会审更严格,大师哪里见过这等阵仗?几十板子下来,就已经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如实交代了是皇后娘娘宫里的人联络他行巫蛊之术,企图陷害端淑太妃一事!
此言一出,后宫哗然,原来萦绕在后宫连绵不绝的阴云,居然是巫蛊之术,端淑太妃大怒,以大夏皇室历代不允许行巫蛊之术蛊惑人心为由,命人彻查后宫。
郦沉鱼未料胜,先聊败,早已找好替死鬼,一石二鸟,将写上端淑太妃生辰八字的木偶藏在秦贵妃的庭芳阁里,就算事情败露,也有人替死,可怎么也没想到,居然在凤仪宫搜出了木偶,郦沉鱼大惊失色,这是怎么回事?
刘嬷嬷扶着端淑太妃在凤仪宫主座上坐下,另一名嬷嬷将侍卫搜出来的小木偶送到太妃面前,太妃接过,看着上面写的名字还有生辰八字,怒不可遏,用力一拍桌案,所有的人立即跪下,不敢抬头,战战兢兢!
端淑太妃冷着脸,声音如刀,“堂堂大夏后宫,竟然邪术横行,皇后,你给哀家好好解释解释!”
郦沉鱼心知太低估端淑太妃的手段和消息的灵通了,这个小人偶明明是在秦贵妃宫里,为什么会出现在凤仪宫?
郦沉鱼此时仍不失六宫之主的风范,摇头道:“臣妾也不知道,为何这种东西会出现在凤仪宫?必定是有人栽赃嫁祸!”
栽赃嫁祸?端淑太妃冷笑道:“你说话可要有根据,东西是从你宫里搜出来的,人证物证俱在,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有人陷害你?”
郦沉鱼深知端淑太妃的手腕,头上渗出了汗珠,咬牙坚持道:“还请太妃给臣妾一点时间,臣妾定然查出到底是谁在陷害臣妾,蛊惑后宫?”
端淑太妃似笑非笑,“只怕等你查出来,哀家已经去和先帝团聚了!”
郦沉鱼第一次感觉到了慌乱,正在想办法的时候,听到了端淑太妃威严的声音,“先帝有言,所有巫蛊横行的时候,就是国家动荡的时候,巫蛊是大夏禁术,皇后不遵先帝遗训,公然行巫蛊之术,扰乱后宫,罪不容赦,传哀家懿旨,废去皇后封号,赐三尺白绫!”
此言一出,左右均瑟瑟发抖,母仪天下的皇后,一旦证据确凿,也和宫人一样命如草芥?
郦沉鱼脸色一白,这一路拼杀过来,好不容易爬到了这个顶尖的位置,就差良儿的东宫太子那最后一步,岂能成为泡影?
旁边有人低声道:“太妃娘娘,要不要请示皇上?”赐死皇后是何等大事,岂能就这样轻易决定?
端淑太妃淡淡道:“有大夏律例在,但凡行巫蛊之术者,无论是谁,一律杀无赦,还需要请示皇上干什么?”
左右立即噤声,不敢再多言,郦沉鱼看到端淑太妃冰冷的目光,身子软了几分,低估了对手是她犯的最大错误,这其实不能怪她,以前有太后在,端淑太妃平时是很低调的,郦沉鱼和端淑太妃接触也不多,直到太后薨逝,端淑太妃才渐渐出现在众人的眼中,这使得聪明绝顶的郦沉鱼也低估了她的手段和狠戾!
忽然,二皇子从屏风后面跑了出来,大声道:“不关母后的事,这件事是我干的!”
端淑太妃一怔,看着二皇子眼中的倔强恨毒之色,真是什么样的母亲就教出什么样的孩子,淡淡微笑,“你说是你做的?”
景良用力点点头,大声道:“对,就是我做的,和母后没有关系,你要杀就杀我好了!”
“良儿不要!”郦沉鱼心乱如麻,十分悲痛,声色哀戚,她和良儿在宫里的命连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怎能忍心看着儿子替自己去死,那还不如直接要了她的命!
端淑太妃看着景良,笑得他毛骨悚然,他和端淑太妃接触并不多,此时却本能地觉得这个女人可怕,不自觉后退了几步。
端淑太妃淡定地品着茶,一直不再说话,玩拖延战术,让敌人陷入紧张,自乱阵脚!
郦沉鱼紧紧地抱着景良,“太妃,是臣妾做的,和良儿无关!”
景良却反驳道:“是儿臣做的,和母后无关!”
端淑太妃轻轻的声音让两人停止了争论,“哀家的耐心有限,没兴趣看你们在这里上演母子情深的戏码,最后问你们一次,到底是谁做的,还是…两个人一起做的?哀家不介意送你们一起上路!”
景良看着端淑太妃,忍不住骂出声,“你这个老妖…”
“良儿!”郦沉鱼惊呼出声,已经来不及制止了!
“啪!”刘嬷嬷已经快步上前,一巴掌打过去,把他后面的话硬生生截住,景良蓦然被打,怒目圆睁,“你这个老奴才居然敢打本皇子?”
郦沉鱼拼命地拉着景良,给太妃跪下,“请太妃恕罪,都是臣妾的错!”
端淑太妃却微笑道:“公然辱骂哀家,目无尊长,皇后,你这个儿子教得可真好啊!”
“皇上驾到!”外面传来内侍的高声禀报声。
景良眼睛一亮,只要父皇来了,母后和他就有救了!
皇上脸色不善地进来了,宣贵妃,秦贵妃,还有一些妃嫔也都来了!
皇上看着端淑太妃,还有跪在地上的郦皇后和景良,问道:“太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端淑太妃道:“皇后在后宫行巫蛊之术,证据确凿,皇上自己看看吧!”说完,将手中的木偶递给刘嬷嬷,刘嬷嬷立即送到齐公公面前,皇上一看,脸色微变,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可是看到郦沉鱼楚楚可怜,风情无限的脸,他也故作不知,“太妃,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端淑太妃淡淡道:“哀家还抓到了在静姝宫外做法诅咒哀家的法师,他亲口招认是皇后宫里的人指使他做的,又从皇后宫里搜出来了这个木偶,皇上还有什么话要说?”
皇上沉思片刻,犹豫道:“这……?”
郦沉鱼连忙爬到皇上脚边,“皇上,必定是有人见皇上*爱臣妾,所以设计陷害,请皇上明察,还臣妾一个清白!”
端淑太妃冷笑道:“人证物证俱在,皇后却还架词狡辩,看到不大刑伺候,你是不会招认的了!”
皇上怒道:“皇后乃一国之后,岂能随意动刑?”端淑太妃此举,完全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端淑太妃不以为然,“将先帝的旨意置若罔闻,视为儿戏,公然大行禁术,这样的人岂能做六宫之主,母仪天下?”
皇上顿时哑口无言,靖江王爷出声道:“皇兄,巫蛊之术一向是历代先祖三令五申严禁的,我大夏皇室清正严明,岂能让这些邪术横行?”
皇上心中暗忖,治国需要大智慧,而不是这些小聪明,郦皇后这一次真是笨到家了,这件事办得让他太不满意了!“
郦沉鱼脸色煞白,眼神惊恐,景良忽然抱着皇上的腿道,”父皇,是儿臣做的,和母后无关!“
郦沉鱼身子一颤,这已经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若是她下台了,良儿在后宫没有人保护,她平常手段狠戾,得罪的人也不少,其实就算她温和良善,在皇后的位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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