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下,到最后,都得靠实力说话!
“拖下去!”郦沉鱼的声音如同数九寒天的冰,不带一丝感情!
“是,皇后娘娘!”
宣贵妃的尸体立即被拖走了,留下地上的一滩血迹,染红了地面,浸润了白玉地砖,谁也想不到,一个尊贵的贵妃,真正意义上的六宫之主,就这样被当众处死,命如草芥!
这样血腥惨烈的事情,让妃嫔们受到了惊吓的身体不停地抖动,双腿也不听使唤,像筛糠似地乱颤起来,无人敢说话,个个吓得瞠目结舌,皇后连贵妃都能处死,她们这些人又算得了什么?
面对那些惊惧的眼神,郦沉鱼冷冷一笑,高声道:“本宫执掌凤印,宣贵妃却对本宫不敬,按律处死,此刻本宫正在彻查皇上昏迷一案,如果再有妖言惑众者,视为歹人的同谋,严惩不贷!”
“是,皇后娘娘!”面对冰冷无情的刀剑,每个人的声音都像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一样嘶哑难听,那些平日没有讨好皇后的妃嫔此刻更是惶惶不安,栗栗危惧,如同末日一般,心知只要说一个“不”字,刀剑立刻就会刺穿自己的身体!
郦沉鱼冷笑颔首,忽然走到秦庄面前,得意地欣赏着秦庄惊恐的眼神,似笑非笑,“秦妹妹不说话,莫非有什么意见?”
秦庄亲眼见到郦沉鱼居然当众杀了宣贵妃,魂早已吓到九霄云外,郦沉鱼的父亲是内宫御林军统领,早已经控制了整个内宫,如果现在不按照郦沉鱼说的去做,她的下场就和宣贵妃一样,她知道郦沉鱼在杀鸡儆猴,见到那血淋淋的场面,她又惊又怕,心中明白了几分,皇上的中毒和郦沉鱼脱不了干系,她们都低估了郦沉鱼,这个狠毒的女人真是有天大的胆子,居然敢毒害皇上,把持禁宫?
现在她们都是砧板上的肉,任由郦沉鱼宰割,她虽然百般不甘,可是宣贵妃的前车之鉴就摆在那里,虽然她明知道情况如何,可若是敢说出半句忤逆的话,她就是下一个宣贵妃!
看着秦庄如同惊弓之鸟般变幻莫测的眼神,郦沉鱼警告道:“秦妹妹,本宫的耐心可是很有限!”
面对那双充满杀意的眼睛,秦庄闭目不敢去想那血腥狰狞的场面,她知道,郦沉鱼根本不在乎多杀自己一个,不必徒逞匹夫之勇,轻声道:“皇后言之有理,臣妾佩服!”
郦沉鱼不屑道:“很好,妹妹果然是识时务之人!”说完,长裙摇曳地拖过冰冷地面,六宫之主的威仪彰显得淋漓尽致,声音不乏威严和厉色,“都给本宫听着,本宫查案期间,任何人不得靠近龙腾殿惊扰皇上,如有违者,定斩不饶!”
到了此时,众妃嫔已经彻底明白,这是靠实力说话的时候,只要表现出一丝疑惑,宣贵妃就是自己的下场,“是,皇后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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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姝宫。
“皇后娘娘驾到!”外面响起了内侍的高声禀报!
郦沉鱼款款上前,看着正襟危坐的端淑太妃,面含嘲讽的笑意,“臣妾参见太妃娘娘!”
端淑太妃淡定地抚摸手上的蔻丹,表情悠然,“如今皇上中毒,昏迷不醒,皇后已经杀了宣贵妃,此刻大驾光临,莫非也想要哀家的命?”
郦沉鱼紧紧凝视端淑太妃,蓦然发出一声冷笑,“太妃此言差矣,要不要太妃的命,并不是本宫说了算的,而是看太妃是不是和皇上遭遇下毒一案有关,皇上龙体安危关系重大,听闻太妃最近和皇上闹得很不愉快,好几次起了争执,本宫当然也要例行查问,如有冒犯之处,还请太妃海涵,本宫也是指责所在,别无他法!”
这样冠冕堂皇的措辞,端淑太妃也没有抬起眼帘,淡淡道:“皇后打算怎么查?”
面对端淑太妃的淡定,郦沉鱼更加确定自己低估了这个女人的定力和冷静,加重了声音,“皇上昏迷,宫内人心惶惶,流言四起,更有甚者趁乱做些鸡鸣狗盗图谋不轨之事,在查出谋害皇上龙体的元凶巨恶之前,臣妾奉劝太妃好好地呆在静姝宫,哪儿都不要去,要是出了什么意外,臣妾可担当不起!”
端淑太妃无视郦沉鱼眼中的狠戾,不以为然道:“若是哀家坚持想出去呢?”
郦沉鱼一拍手,立即出现了整齐橐橐的铁靴声,铠甲森冷,一名御林军首领跑到郦沉鱼跟前,恭声道:“皇后娘娘,一切已经安排妥当!”
刘嬷嬷见整个静姝宫都被包围了,连忙保护在端淑太妃面前,“放肆,太妃之尊,岂是你们能动的?”
郦沉鱼轻蔑地看了刘嬷嬷一眼,冷笑道:“皇上遇害一案,事关重大,这件事必须查个水落石出,所有有动机谋害皇上的人,都是嫌疑人,若是有伺机妄动者,杀无赦!”
端淑太妃面对那些对准自己的长剑长矛,面无惧色,“莫非你想把哀家就地处死?”
郦沉鱼见端淑太妃如此淡定,心中还真是佩服这个女人,死到临头,居然临危不惧,这份胆识,这份魄力,不知道多少人望尘莫及,她轻笑道:“太妃误会本宫了,本宫是怕有人趁乱危机太妃的安全,传本宫旨意,好生“保护”尊贵的太妃娘娘,如遇有人意图谋害太妃,可将贼人先斩后奏!”郦沉鱼特意加重了“保护”两个字。
“是,皇后娘娘!”御林军首领的回答短暂而又有力!
郦沉鱼拂袖转身,每个能在宫中走到高位的女人都不是一般人,温柔道:“太妃年纪也不小了,就好生休养吧,本宫还要去查案,就不陪太妃了!”
郦沉鱼走后,刘嬷嬷看着将静姝宫围得水泄不通的御林军,担忧道:“娘娘,皇后不会把我们怎么样吧?”
端淑太妃淡淡道:“她对哀家恨之入骨,若是真想杀哀家,何必这么大费周章?”
刘嬷嬷看出了端倪,“莫非皇后还有别的意图?我们要不要通知少将军?”
端淑太妃微微一笑,“那是自然,你放心吧,阿砚早就知道了,不要说郦沉鱼现在不想要哀家的命,就是她想要,也未必做得到,这宫里早有阿砚安排的人!”
刘嬷嬷想起那些凶神恶煞的御林军,就心有余悸,“郦皇后居然杀了宣贵妃!”郦皇后失势那段日子,不知道多少人冷嘲热讽,这下又有无数人要遭殃了!
端淑太妃微一合眼,缓缓道:“每次动荡不安的时候总有人乘机浑水摸鱼,排除异己,没什么好奇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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郦国丈看着从凤冠华服,裙摆如云,步摇生华的女儿,问道:“如今整个禁宫都在我们的控制之中,为什么不杀了这老太婆?”
郦沉鱼微微一笑,“这谋害皇上的罪名总得有人来背负才行,宫里谁不知道她和皇上不和?所以这个罪名,她来背负最合适不过了,自有人动手,何必脏了自己的手?”
郦国丈颔首称是,“龙腾殿已经由我心腹之人团团围住,除了我们,谁也进不去!”
郦沉鱼站在九天门,俯视下方,一股豪情油然而生,皇上昏迷,她执掌凤印,整个禁宫已经落入手中,可以借这个机会除去很多人,不过她的目的早已经不止如此,而是投向了更为广阔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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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唐诗来到夏侯砚的书房,“我听说皇上突然昏倒了?”
夏侯砚目光微抬,“是啊,禁宫已经落入郦家手中,郦沉鱼已经杀了宣贵妃,此刻在宫中大肆排除异己!”
唐诗一惊,“郦沉鱼已经动手了?那太妃姨娘和庄姐姐她们岂不是很危险?”
他深深看唐诗一眼,沉声道:“我已经命嘉泽带人潜入静姝宫暗中保护姨娘了,郦沉鱼不是傻瓜,不会贸然对太妃动手!”
“那庄姐姐呢?”看他如此淡然,唐诗声音一颤,郦沉鱼能杀了宣贵妃,岂不能杀了庄姐姐?
他忽然站起身,双手按在她双肩上,目光沉沉,“现在禁宫已经掌控在郦家手中,郦沉鱼暂时不会动太妃,但不代表不会动秦贵妃,若是她真有什么意外,你也要有心理准备,毕竟宫中女人自有宫中女人的命运和归宿,这是谁也无法改变的事实,皇室贵胄,有些东西看起来很残酷,但是你必须学会接受!”
唐诗看着他原本如刀的眉峰,有了稍纵即逝的柔软,婉声道:“庄姐姐被家族所迫,不得已才入了宫,我了解她,她并非贪恋权位的女子,她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保护儿子平安,我也是一个母亲,我理解一个母亲的心,最重要的是,她不是郦沉鱼,她对你和景焕并无影响,也不会成为你们的阻碍,阿砚,请你想想办法,派人暗中保护她好吗?”
他久久地看着唐诗,眼神有一刹那的迷离,良久才道:“好吧!”
“我替庄姐姐谢谢你!”若是庄姐姐知道这件事,此时心中会不会有久违的温暖?
他眉宇间还留有惯有的冷冽,忽然舒展开来,“别人的谢谢我从不稀罕,我可是为了你,才这么做的!”
唐诗莞尔,事已至此,已然全部明白他的布局,景焕离京,使得皇上暂时放下心来,将立储之事重新提上议程!
皇上明显中意天资聪颖的三皇子,虽说不一定是会读诗文就是未来的优秀皇帝,可是谁又知道到底谁更适合做皇帝呢?这种事情,总带几分赌运气的成分在,不管怎么说,天资聪颖的皇帝总比资质和品格都一般的皇帝更得人心。
有形之物不能长存,天有不测风云,虽说皇上号称万岁,可谁能真正长命百岁?早日定下太子人选,也能早些安定朝臣们的心,少些将来的纷争!
皇上属意三皇子,二皇子已经被端淑太妃贬为庶人,退一步讲,就算他还是尊贵的二皇子,皇上也不太满意他。
此事必定会加重皇上和郦沉鱼之间的矛盾,郦沉鱼也绝不是坐以待毙的人物,最重要的是,如今的国丈大人早已不是一个区区文官了,他手中有了武器,有了刀剑,成了内宫御林军统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