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想不到这种时候居然还会有蚊子?”这里并没有多少人家,树林茂密,所以蚊子众多,都已经是秋天了,居然还有这么多的蚊子?
夏侯砚也发现了,一巴掌拍过去,怒道:“哪里来的不长眼的蚊子,居然敢咬我的阿诗?”
唐诗忍俊不禁,捉狭道:“你的剑法可不可以在夜里砍蚊子?”
夏侯砚大笑出声,继而很肯定地点点头,“我从小在军中长大,四岁的时候就开始习武练剑,你说我有没有这个本事?”
唐诗只是随口说一说,却没想到他真的会,而且唐诗也毫不怀疑他剑法所到达的高超境界,根本不是自己这种半途而废的人可以想象的!
蚊子越来越多,夏侯砚准备拔佩剑,唐诗实在忍不住笑出声,“算了吧,杀鸡焉用牛刀?我们走吧!”
夏侯砚熄灭了火折子,“好!”黑暗中,几乎看不清楚阿诗的模样,只得将阿诗揽到在怀中,走出了内室,唐诗忽然想到了什么,立即出声,“等一下!”
夏侯砚身躯一震,“又有什么发现?”
唐诗听着他有力的心跳,缓缓道:“我终于明白这么淡定这么沉着的凶手为什么要吹灭蜡烛了?”
这时,一直遮蔽月亮的乌云被一阵风吹走了,恢复了它本来的面目,在大地上洒下清辉月色,月华如练,映照着唐诗清雅的脸颊。
夏侯砚疑惑道:“蚊子?”
唐诗颔首,“对,凶手也是个细心的人,若说翻找东西的时候,一把折扇掉到角落他没有发现情有可原,但是不可能留下吹灭蜡烛这么大的破绽!”
夏侯砚眼眸半沉,“那就是说他一定有不得不吹灭蜡烛的理由?”
“对,崔沁的家四周都是树,虽说已经是秋天,可是蚊子不少,凶手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之后,便在房间里面等天明,等有人来,可蜡烛燃着就有火光,光会发热,会吸引敏感的蚊子,所以他不得不灭掉蜡烛,我们再回去看看!”
夏侯砚重新点燃了火折子,回到了内室,唐诗查看桌案下面,恍然大悟,“果然如此,房中熏蚊子的熏香已经用完了,为了防止招来更多的蚊子,所以他吹灭了蜡烛,蜡烛才没有燃尽!”
夏侯砚神情一凛,似乎想起了什么,被唐诗看到,“你想到什么了?”
夏侯砚仔细回忆,沉声道:“经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我查出来的和崔沁关系密切的三个人中,的确有一个人在崔沁死的第二天,脸部有些异样!”
“什么异样?”唐诗追问道。
“当时倒没留意,现在想起来就是好像有一些类似蚊虫叮咬的痕迹!”
唐诗目光大震,“如此看来,他的嫌疑最大!”
夏侯砚颔首,尽管都已经有了线索,可是能在军中库房偷盗兵器的事情非同小可,不会不知道,这是掉脑袋的事情,就算已经确定他是凶手,只要他不肯开口,畏罪自杀,只怕也拿他毫无办法!
“阿诗,很晚了,我送你回去!”夏侯砚沉默许久之后,温声开口。
唐诗点点头,在夜风中,与他共乘一坐骑,美丽的夜色,*的爱情,本应是一曲最华美的乐曲,可是因为两人心中都有事放不下,一路上只是静默无语,御风似乎深知主人的心思,走得极为平稳!
他温热的气息呼出在唐诗颈脖间,一阵阵柔软麻麻的,唐诗的背后贴在他胸膛上,柔声开口,“天无绝人之路,一定会有办法的!”
他微笑,“是啊,想当年我父亲也是金戈铁马中走出来的,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我是他的儿子,这件事难不倒我!”
听到他言语里面的淡然笃定,大将之风,唐诗阖目而笑,自己何其幸运,她虽然和娘有相似的地方,可娘遇到是的父亲,自己遇到的是他!
第二十六章 上门提亲
第二十六章 上门提亲
谢府。
秋风飒飒,唐诗坐在荷塘边,满脑子都是夏侯砚的案子,到底要怎么样才能从凶手口中知道兵器和战甲的下落,是现在最头疼的问题!
有胆量做这种事情的绝不是一般人,比死士还死士,不但严刑拷打不起任何作用,就算把刀架在他至亲的脖子上只怕都无济于事!
几千件兵器和战甲,不是小数目,唐诗忽然有一种感觉,崔沁的死只怕是整个案件的冰山一角!
不管怎么说,现在的当务之急也是找到兵器和战甲的下落,要不然阿砚不知道会面对怎样的处罚,监管不力之责,像夏侯元帅那样严谨的人只怕也根本不会袒护自己的儿子!
唐诗长叹一声,缓缓闭目,微凉的秋风竟然有些冷,现在不是心急如焚的时刻,越是急,越是慌乱,越容易出昏招,想起他,无论在面对怎样的凶险,都是一副淡定的大将之风,没有丝毫慌乱之态,唐诗暗自仰慕,真不愧是三军统帅的儿子!
“阿诗!”谢夫人在众婢女的拥簇下来到了唐诗的寝院,唤醒了唐诗!
唐诗站起身来,高兴道:“舅母!”舅母好久没有来她的寝院了,难得今日到来!
谢夫人的脸上带着一抹掩饰不住的喜色,在唐诗面前坐下,挥手屏退了下人,调侃道:“好久没来看你这丫头了,怎么觉得你越来越漂亮了,长成这般绝色了!”
唐诗嗔道:“舅母,你又取笑我了,今日可有什么事情?”
谢夫人不答反问,“最近府里事多,你浩远哥哥也在准备秋试,我一直忙着,没来看你,你心里没怪舅母不关心你吧?”
唐诗摇摇头,“舅母说的哪里话?要是实在忙不过来,我还可以协助舅母打理这些事务,舅母也切勿太过操劳了,再说,不是还有表嫂吗?”
谢夫人爽朗一笑,“没关系,也没什么大事,我还忙得过来!”
唐诗发现今日舅母的气色特别好,问道:“舅母满面春风,可是有什么喜事?”
谢夫人却含笑不语,上上下下打量唐诗,突然说出了一句让唐诗心惊肉跳的话语,“阿诗,最近我虽然不常来你的院子,可我还是发现你经常魂不守舍,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舅母?”
唐诗心一惊,匆忙否认,“没有没有,可能是春困秋乏,有些累了,让舅母担心了!”
“真的没事?”谢夫人看着阿诗躲躲闪闪的眼神,含笑道!
“真的!”唐诗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谢夫人见阿诗不愿意说,也不逼问,只是了然一笑,“你这丫头,这么大的事居然瞒舅母瞒得这么紧,分明是把舅母当成了外人!”
惊闻舅母这样说,唐诗的心一阵狂跳,舅母知道她和夏侯砚的事情了?难道是浩远哥哥多嘴多舌地说出去的?
唐诗疑惑道:“我不明白舅母的意思!”
谢夫人一声朗笑,“还在装?人家今日都上门提亲了,要不然舅母怎么会知道?”
唐诗的思维顿时停滞,脑子一片空白,怎么可能?夏侯砚怎么可能这个时候来提亲?在这个紧要的时刻,他怎么可能分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面对唐诗的满脸错愕,谢夫人心情十分愉悦,笑叹道:“真是好姻缘命中注定,你总算是苦尽甘来,我对你舅舅和你娘也算是有个交代了!”
唐诗还没有回过神来,只怔怔地听着舅母的自言自语,“我就说嘛,我家阿诗的容貌,才情,气质,哪一样都不输人,一定可以嫁个好人家,总算功夫不负有心人,让我等到了,只是你这丫头,这么大的事也不告诉我!”
见唐诗还在神游太虚,谢夫人敲了一下她的脑袋,“高兴坏了吧?”
唐诗蓦然惊醒,“舅母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什么都听不懂?”
谢夫人以为是女儿家的羞涩矜持,笑道:“要不是下人告诉我,我都不知道那日是康亲王爷送你回府的,也不知道你和康亲王爷的事!”
唐诗顿时感觉上空有一阵乌鸦飞过,整个天空都是黑沉沉的,这唱的是哪一出啊?“舅母是说今日上门来提亲的是康亲王爷?”
“当然是了!”谢夫人还沉浸在喜悦之中,“这康亲王可是当今皇上的弟弟,你要是嫁过去…”
“舅母!”唐诗听不下去了,打断了舅母的话,又确认了一遍,“康亲王爷?”
谢夫人以为唐诗是太高兴了,“还有让你更高兴的,今日康亲王爷尊驾亲临谢府了,人就在前厅!”
谢夫人今日实在是高兴,本来听说有人上门提亲,她也打不起什么精神来,可是见到来人之时真正吃了一惊,居然是大名鼎鼎的康亲王府?而且还不是差管家上门提亲,是康亲王爷亲自上门,这是何等的荣耀?
见唐诗神色惊愕,谢夫人解释道:“康亲王爷说对你一见倾心,想聘为康王侧妃!”
唐诗终于知道舅母高兴的原因了,康亲王爷是何等人物?当今皇上同父异母的弟弟,虽说是侧妃,可比步青云郦文轩的正室都不知道要尊崇多少倍!
谢夫人心里也憋着一口气,步家不是看谢家唐家相继失势之后一直想退婚吗?如果唐诗被步家退婚之后,反而嫁得比步家更好,更为煊赫,那谢家和阿诗都算是真正的扬眉吐气了!
“阿诗,康亲王爷尚未册立正妃,现在府中已有一位侧妃,还有一侧妃的位置虚位以待,你要是成了康王侧妃,也好让步家那帮见利忘义的人好好看看,没有了步青云,你一样可以嫁得好,而且是嫁的更好,让他们嫉恨去吧!”
唐诗由于太过震惊,到现在才反应过来,她能理解舅母心中所想,多年的朋友一旦彻底翻脸,谁都不服谁,谁都想比对方过得好,尤其是曾经步家一心想要巴结谢家,现在居然欺到头上来了,舅母心中更是咽不下这口气!
可是唐诗却无意与步家斗什么气,她静静沉思,康亲王,忽然想起浩远哥哥的话,你总该知道康亲王爷为什么送你回来,你以为他是闲得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