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儿,幸好你没事……”慕容梓紧紧抱住我,轻轻为我拭去泪珠,就在两人站起来那一霎那,慕容梓的身躯狠狠被人抱住,我惊愕回头,见紫衣死死抱紧慕容的身躯往悬崖的边缘靠近!
“不……”我死死拉住慕容的手,身躯重重被拽倒在地上,但我仍然死死抓紧慕容的手,慕容梓眼色复杂的看着我:“傻瓜,放手,你会被拖下去,放手……”
“不……”我只知道我不可以眼睁睁的看着他在我面前死去。
“慕容,你欠我好多东西,你不能死去,不能……”
抱紧慕容的紫衣突然发出一声惨叫,山谷的回音响遍整个山林……我顾不得身上的血迹疼痛,猛然上前紧紧抱紧慕容梓……
54、谁怜伊人独憔悴 (2348字)
“姐姐,该喝药了。”昭雪挺着微微隆起的肚子,走进屋内,将药搁置在床边。我在床上转了个身,直勾勾的看着她,昭雪见我如此看她,她摸了把脸蛋不解道:“我脸上有脏东西?”我摇头,慢慢坐起,当看见碗中的绿色液体时,哇的一声,将早上喝进肚子的小米粥吐个不剩,端着午膳推门而进的迦琪慌张上前帮我拭擦污垢物,然后急忙道:“小姐,那药不要喝了。”我感激的微微向迦琪点头。
“不行,姐姐不喝药怎么行?”昭雪在后面厉道,走到迦琪面前,冷声道:“你这丫头给我滚出去。”迦琪不是中原人,所以她的性格并不像一般的宫女,而且性子冲动而直爽,面对昭雪冷言冷语,她愤怒哼声道:“昭妃娘娘,我家小姐的事你知道多少,你就知道去……”
“迦琪,出去。”我厉声制止迦琪。
“小姐……”迦琪倔强的眼眸睁着不甘,咬唇道:“都不知道是不是她在……”
“闭嘴。”嘭的一声,碗碎了,我睁着怒然的双眸,伸起左手,愤怒指着她:“出去。”迦琪眼眶带着泪光,委屈的看了我半响,见我一脸冷然,她狠狠的盯了一样昭雪,哼的一声破门长扬而去。
“姐姐,你有事隐瞒我?”迦琪一退下,昭雪便拽紧我的衣袖。我恢复笑意的脸孔对上她隆起的肚子,柔声道:“没事,你好生养胎,或者明日我们回宫去可好?”
昨日慕容与我皆是满身血迹,狼狈回到菩提寺,迦琪那丫头早已为我们准备换洗的衣物,因为紫衣,我受伤的地方在肚皮以上,胸口以下,就算在21世纪那开放的时代,亦是个尴尬万分的位置,而宫中的太医全都是男的,就在迦琪不知所措之际,慕容梓二话不说为我褪去衣物,处理伤口,当时我心里暗暗惊叹,慕容竟然懂医术?他还有多少让人诧异的未知因素?
尽管慕容已是小心翼翼,一旁的我仍然痛的冷汗淋漓,咬唇落泪,委屈哭泣:“痛……”
慕容安慰似的吻去我的泪水,将我纳入怀抱,温柔拂拭我的发丝,柔声:“乖,上了这药就不疼了。”接着声带迷离:“馨儿,我是否该做一个决定了?”
来不及问他做什么决定,慕容修长细腻的手指来到我唇角,霸道一声:“这里。”漂亮的指尖继而来到我左胸心脏处:“还有这里,只会是我慕容梓一个人的。”
我则怔怔与他醉人的红眸对望,此刻那双红眸泛起的温柔竟让我有种沉沦的感觉?心,不是已死了吗?为何还感到温暖?
半响,包扎完毕之后,吩咐一脸呆滞的迦琪隔两日为我换一次药,继而不舍离去!
再三斟酌,我还是决定等伤口痊愈之后独自寻找陆大军,我要在对慕容产生依赖之前扼杀一切希望,心已累,实在不想纠缠在帝皇之家!可这个节骨眼上,娘亲给我写了一封长长的家信,信函的内容简直让我如雷灌顶。
哥哥云琅错手将慕容醉杀害?现在皇上龙颜大怒……看完书信的我不断在房中踱步,良久之后,我坐到镜子旁边,一手拿着胭脂,一手拿着珠钗,一边化着艳妆,一边往发髻插上玉簪和头饰……这便是我的决定!
眼前的昭雪什么都被我蒙在鼓里,我知道这丫头很紧张肚子的孩子,而且两次的狩猎,怕是已动胎气,她还能如此精神,只是因为她乃是练武之人。如果我的事和家中之事让她得知,怕会受到刺激。她不是云家女,肯为云家如此,已足矣。
心中有个弱小的声音搅乱我一潭青湖:你也不是云家女,你只是替身而已……我如此努力,为博谁一笑呢?
“姐姐,你莫隐瞒昭雪?”昭雪上前抓紧我的手,担忧道。
我拍着她的手:“没有,快,吩咐桂公公,咱们明日回宫的事宜。”
昭雪半信半疑的看了我半天,才点头,退出去。昭雪一离去,我打算去找迦琪那丫头,虽然她是慕容梓的人,但是那丫头我确实喜欢,在天朝,这样大言不惭而且嚣张横蛮的奴婢怕是早被官家小姐重重责罚。但她的性格与21世纪的女子很相似,让我不禁有种亲切感。
我步行来到庭院的柳枝下,伸手折下一枝柳枝,嘴角不禁扬起一抹笑意,看来天朝的寺庙很喜欢种植柳树!
“小姐,您放过舒姑娘好不好?她都是宫里的娘娘,您……”
啪的一声,被打之人哭腔声不断抽搐。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怔住。说话的女子是……云疏……连连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偷偷藏起。又是啪的一声,我双肩微微一颤,神色凝重倾听。
“你这不知好歹的贱婢,当日若不是我救下你,你还有命活到现在?”云卿的声音带着刻薄的尖锐。
“奴婢知道,奴婢知道,可是舒姑娘是好人……小姐您不是说……”
“我的事要你管?”
“小姐……”
又是啪的一声。良久之后,听见脚步声离去,我才呼了一口气。
“浪费我托人到西域找来的药,哼……”云卿离去之前说的这句话让我傻眼。原来下药之人是她?不是昭雪。突然心里有那么一阵激动。本以为昭雪因为怒我而报复,如果是昭雪,我便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但是原来真正的罪魁祸首是云卿……
当我来到云疏眼前,她低着头不断抽搐,蓬头乱发,全身狼狈。在抬起头看见我之际,脸色刷白的厉害。欲见久违的云疏,心里划过一丝悸动,还有,这丫头定是伤的不轻。我轻道:“伤到哪里了?我叫人过来扶你回去。”说着木然转身。
“小姐,你……你……你过的还好吗?”
我转头对着她淡笑:“好与不好只在于自己的一线之间。为何要让自己过不去呢?”云疏满脸愧疚:“对不起,对不起……”
“我不是与你说过,太多的自责只会让自己更累。”云疏泪流满脸,哽声道:“你是好人,定会有好报,一定会……”径自抹去眼泪抬头:“小姐不知道你喝了那药,而且送药的和尚已不知所踪……我与她说,我将药倒掉了。”
我全然不顾她的话,踏步决然离开。
疏儿,我不恨你,真的。但是,我亦不能原谅你……
55、紧奏离人进行曲(一) (1779字)
昭曰十一年,四月初八
云家嫡子,云琅因杀害天朝三皇子,慕容醉。被处于极刑。圣上望在云家乃为朝廷屡次立下功绩,而且昭雪腹中怀有龙胎,所以只是暂且革下云邑的一切的职务!为此,云邑为了求见圣驾,跪在宫门三日三夜,好不容易上的奏折全被慕容昭拒回。龙颜大怒的慕容昭决然下旨,本是五月初一执行的斩首改在四月二十。瞬间,灰暗的阴霾为云府上下蒙上一层绝望。圣旨一下,云琅提前被送进天牢,等候斩首。
云琅乃是云家妾侍,步涵荷所出,步涵荷夜夜在西房哭的肝肠寸断,在宣圣旨之后,一夜之间疯癫白头……云邑病卧在床,大夫说云邑本已心力搅碎,加上如斯打击。怕是很难痊愈……一连串的打击,死灰一片的云府就像风中残灯,府邸的大门近几日挂上的白色灯笼为云府增添一丝不祥。
这都是母亲书信告知予我。爹爹的病越发严重,我越发坐立不安。有几次我想找慕容梓掩护我出宫去,谁知他在我回宫的那一日便回了西域。
为此,我多次跪在景隆宫的殿门,但多次都被桂公公苦口婆心劝回。桂公公不断在我耳畔唠叨,娘娘何苦如此,皇上心情欠佳,娘娘何苦与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呢……每日都只能对着一池青绿发呆。日子一日便是一日,过的消沉无味。
我像往常那般抚着琴弦。今日乃是云琅被斩首的日子,爹爹他……
“迦琪,为我弄一壶酒水,以及两个杯子。我要与哥哥喝一杯。”
我抚着哀伤送行的曲调,眼角不知不觉掉下悲伤的泪水……待迦琪回来之际,我斟满两杯酒,举起其中一杯,眼眶带着泪水,眼神遥望远处:“云琅,你走好……”希望你能投胎到21世纪……举手用力一灌,酒,很淡。但是一入喉咙犹如烈火灼伤般疼痛。哇的一声,酒杯破了,我无力昏厥在地上……
“小姐,你怎么又吐血了……”
太医一离去,我睁着木然的双眸,直直的看着一脸着急慌张的迦琪。
“迦琪,你靠过来,我吩咐你一些事儿。”
“小姐的意思是?”迦琪脸色发白,我对她重重点头。迦琪低头:“我明白了。”说完快速离开。
迦琪前脚离去,昭雪后脚踏入踏雪宫。大腹便便的昭雪显得臃肿丰满,此刻她眉宇间透漏着神采奕奕的光彩。昭雪变了,以前的她犹如不吃人间香火的仙子那般脱俗清韵,而现在,她与深宫的摆设妃嫔有何区别?
“姐姐。”昭雪舒展的眉宇带着悦色,朝我的方向飞奔前来,我胆战心惊的接稳她,责怪道:“都当人娘亲了还这般贪玩?”
昭雪眉开眼笑:“不碍事,太医说我身体尚佳,适当的活跃有助生产。”我怔怔的看着笑开的昭雪,抚着她凌乱的发鬓:“你过的真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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