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花府并没有再发生其她事情,倒是府外传了一些事进来。
暖雪阁里,红栾正笑嘻嘻的禀报给花疏雪。
“小姐,你知道吗?奴婢得到消息,听说庆王爷坐马车回庆王府,那马竟然当街发起狂来,把庆王爷给狠狠的掀了出去,还被人袭击,受了重伤,虽然不死,但短时间内也别想蹦达,我们倒是省事了。”
本来她们还担心那庆王爷请了圣旨过来,主子没办法应付呢,现在那庆王自已都应顾不暇了,想必是没办法再动心思了,这真是太好了。
不但是红栾,青栾也高兴起来。
除了暖雪阁这边,兵部尚书花庄得到了消息,也彻底的松了一口气,本来他还在煞费脑筋的想着如何来应付这庆王呢,没想到庆王竟发生了这种事情,这算是帮了他的大忙了。
不过他们高兴得太早了,三日后,阑国皇帝命太监和泉前来花府传旨,宣花家父女二人进宫一趟。
花疏雪听到消息时,脸色难看,不用想也知道这件事定然和庆王脱不了关系,本来以为他受了重伤,可以安生一段时间了,没想到他受了伤都不安份,这如何让人不生气。
花府的马车内,花庄和花疏雪父女二人分两边而坐,谁也没有说话。
马车内气氛有些僵硬,花庄不时的拿眼偷瞄坐在一侧的花疏雪,只见她穿得淡雅,脸上罩着面纱,举手投足一派悠然,除却了那只眼睛上的胎痣,这丫头确实是不可多德的好苗子,可是现在她是一个丑女啊,怎么就这么多的人注意她了呢。
不但是庆王,连云国太子等人也注意到了她,这使得花庄百思不得其解,自从这女儿回府,他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就算花疏雪气质皎皎,娴静好似花照水,行动犹如风拂柳,但也不至于让这么些男人趋之若鹜啊。
花疏雪闭目养神,懒得理会花庄的探询的目光,她现在想的是待会儿面圣,那惠帝若是问起关于庆王想纳她为侧妃的事情,她该如何推拒。
马车一角,花庄终于忍不住打破了僵局:“雪丫头,若是皇上下旨赐婚,你是否会嫁给庆王。”
“不会。”
花疏雪直接一口回绝,花庄的脸一下子挎了,张了张嘴,视线在触上花疏雪冷冷眼神的时候,总算住了嘴。
接下来父女二人谁也没有说话,马车一路进宫,前往惠帝住的瑞龙宫。
大太监和泉命花庄父女在殿外候着,自已先行进去禀报,很快便出来了,一甩手中的佛尘,尖细的嗓音响起:“皇上有旨,宣花庄父女进殿。”
花庄和花疏雪二人跟着大太监和泉的身后进了瑞龙宫的大殿,红栾等人全在殿外候着。
大殿内,除了阑国的皇帝惠帝,太子百里潭和皇后武凌君竟然全都在,几个人一看到花庄父女进殿,视线齐刷刷的落在他们父女的身上,花庄腿一软,差点没栽到地上去,花疏雪适时的伸出手扶了花庄一把,不明白这个父亲是如何成为皇帝面前的红人的,还做官做到了兵部尚书,她都怀疑这阑国上下的官员,究竟有多少实料了。
父女二人相扶着走到大殿正中,同时的下跪行礼。
“臣(臣女)见过皇上,皇后娘娘,太子殿下。”
上首的惠帝,刚毅威严的五官上拢上一层的阴骜,眯起眼睛,紧盯着下首跪着的花疏雪,仔细的揣磨着这女人有何能力,使得云国太子等人注意到她,还有自个的儿子也沉迷于他,哪怕是受了伤,竟然念念不忘娶她进庆王府。
“起来吧。”
惠帝打量了一会儿,冷沉的开口,花庄一直跟随着皇帝,一听皇上冰冷沉闷的话,便知道皇上的心情十分的不好,所以心惊胆颤的起身。
花疏雪也随着花庄的身后起身,立于殿上。
虽然没有抬头打量大殿上的人,但她可以感应到殿内的几个人都在望着她,越发不动声色的等候着,这惠帝既然夜召她进宫,必然是有事要说的,要不然好好的召她进宫做什么?
果然,一会儿的功夫过后,上首的惠帝威严的声音响起。
“花疏雪,庆王想纳你为庆王侧妃,你可愿意?”
花疏雪飞快的抬首,扫视了殿上的几人一眼,惠帝百里臻五官拢上了幽暗难明的光芒,眼瞳更是一片阴骜,神色间轻易便可看出,他并不乐意自已成为庆王侧妃,倒是一侧的皇后武凌君,望着她的眼神温和一些,那眉眼间倒是有些期盼。
忽地,花疏雪想明白了,惠帝之所以会召她们父女进宫,定然是皇后武凌君的意思,皇后武凌君从小收养庆王,对庆王有一份**之情,若是庆王请她帮忙,她断然不会拒绝的,所以惠帝才会连夜召她们父女进宫。
一直以来,大家都以为惠帝最宠的后妃是兰贵妃,现在看来他最在意的人应该是皇后武凌君。
花疏雪唇角勾出笑意,优雅的开口:“回皇上的话,花疏雪乃是兵部尚书府的一介小小庶女,当日蒙皇上的错爱,指婚给肃王为妃,成亲一年未能得夫君相看一眼,实是臣女的愚钝,竟难讨夫君的欢心,今日成了下堂妇,自认配不上人中龙凤的庆王殿下,所以请皇上收回成命。”
上首高座上的惠帝,虽然并不想让花疏雪嫁给自个的儿子,这花疏雪人长得丑,现在又是一介下堂妇,无论如何也配不上他的儿子啊,他先是把她指婚给了肃王,现在若再指给庆王,岂不是被天下人耻笑。
所以惠帝从没有想过为她指婚,只不过碍于皇后武凌君的一再请求,所以才会夜召花家父女进宫询问。
只是现在花疏雪坦然直言高攀不上庆王,却令惠帝深感不舒服,高座在大殿之上,微眯起眼睛,打量着下首的花疏雪,想着云国太子和夏国太子等人皆和此女有所关连,不由得盘衡了起来,最后不得不承认,这大殿之上的女子确实与寻常女子不同,面对着他们这些皇权至上的人,没有半点的害怕,相反的坦然若定,光是这份气势,便足以当得人上人。
想着惠帝望向了太子百里潭,百里潭温雅清隽的面容上,神色未变,似毫看不出他有什么神情。
惠帝缓缓开口:“你当真不愿为庆王侧妃。”
“请皇上成全,疏雪自认配不上庆王殿下,不想让庆王殿下成为樊城的笑话,所以还请皇上收回成命。”
一番气定神闲的说词,使得惠帝心中想得越发的想得多起来,如若此女非池中物,那么他自有用处,如若她只是寻常人,那她也配不上他的儿子,想着沉稳的点头。
“好,你倒还有些自知之明,既然你无心于庆王殿下,这件事到此结束吧。”
惠帝一声令下,花庄和花疏雪同时的松了一口气,父女二人磕谢圣恩:“谢皇上了。”
皇后武凌君一听皇上的话,可就不乐意了,挑眉轻声开口:“皇上,可是泽儿他?”
泽儿一心想娶这位花家的庶女为侧妃,就是受了重伤还念念不忘,若是让他知道皇上竟然没有为他指婚,指不定他会如何的郁闷。
本来武凌君也不想插手这件事,但是百里泽一直求着她,说想娶花家的这位小姐为侧妃,所以她才向惠帝张了口,没想到到最后竟然没办成,武凌君微微的失望。
惠帝却一举手阻止了皇后的话,沉声开口:“来人,送花尚书和花家的小姐出宫。”
“是,皇上。”
太监飞身上前请了花庄和花疏雪出去,父女二人缓缓的往外退,出了瑞龙宫的大殿。
大殿内,太子起身告退,武凌君一言不发的垂首,惠帝伸出手握着武凌君的手,温和的劝着:“你看那花家的小姐无意进庆王府为侧妃,泽儿就算娶她进庆王府,也未必得到幸福,相信朕,日后一定为他指一门好亲事。”
“也只能如此了。”
皇后轻叹,她自然看出花疏雪无意于庆王,所以才会百般的推托,他们做为帝皇帝后的也不好强人所难。
“泽儿怕会伤心了。”
殿外,太子百里潭坐着软轿一路出宫,在宫门前和花府的人相遇,花庄立刻给太子百里潭见礼。
“见过太子殿下。”
月夜下,百里潭一双星目好似炫了冷月清光,定定的望着花疏雪,并未理会花庄,花疏雪恭敬的一福身子,淡然的开口:“疏雪见过太子。”
百里潭温雅如风的声音响起:“你当真不想进庆王府?”
花疏雪诧异挑眉,难道先前在大殿上,她的态度还不足以表明她不想进庆王府吗?想着再次开口:“没错,疏雪现在是下堂妇,自认配不上庆王殿下,请太子殿下莫要在这件事上纠缠。”
“好,本宫会帮你的。”
太子百里潭说完转身上了太子府的马车,一路离宫而去,宫门前,花疏雪一双黑如点漆的眼瞳耀了满池的深邃,望着那远去的马车,不知道太子是什么意思。
夜已深了,花庄催促花疏雪:“雪丫头,我们也该回去了。”
“好,回去吧。”
花疏雪上了花府的马车,红栾和青栾坐在后面的一辆马车内,两辆马车浩浩荡荡回花府而去。
这一次,花庄明显的松了一口气,望向闭目养神的花疏雪,笑着开口:“雪丫头不想嫁咱就不嫁。”
此刻的他俨然一副慈父的形象,完全没有了先前进宫时的不安了,花疏雪睁开眼睛望着这花庄,发现他正小心翼翼的望着她,不由得定定的盯着花庄,想起了三夫人所说的关于她身世的事情,难道她不是花庄的女儿,所以这些年才会不得宠?
“父亲为何从前对疏雪不管不问呢,难道女儿不是父亲的女儿吗?”
花疏雪轻轻的开口,花庄的脸色忽地变了一下,随之满脸的伤心,眼里更是拢了懊悔,垂首不看花疏雪,十分的后悔。
“雪丫头,你在怪我们吗?从前我们也想过疼爱你,可是那时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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