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童看多了这些,也不在意,安排了个位置给四人坐着,就进了药柜帮忙?
四人坐下后小心的看了门口一眼,又看了医馆内堂的帘子一眼,能让齐安把守在门外的人,里头之人想必就是方王了,可方王生了什么病?还亲自来医馆?莫非是半路突然发病的?
四人都有些激动,要是能找到方王的病症,对将来做事可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过了一会儿,内堂帘子撩开了,出来的人果然是方王,不过他怀里却抱着一人,那人通身被个大披风包着,脸上也带了面巾,只余下一双微阖的眼睛看的清,那双眼睛很是漂亮,转眸之间竟是沁蓝色的?
是蓝姬?
蓝姬像是也注意到有人看她,眸光微微一转,看到了角落里造型怪异的四人,当看到云浣那惨白的脸時,她也认出了她,便抓住方王的衣襟?
方王愣了一下,垂头看她?她凄苦一笑,怯怯的说:“要回府了吗?”
方王点点头?
她又说:“不能再逛逛吗?”
方王有些不忍,今日本说好了带她出来逛逛,可是逛了一会儿,她突然说腿疼,这才临時来了医馆看看,这会儿他的确是想回府了,毕竟外头人多眼杂的,可显然怀中之人还不想回去,他脸色沉了沉,不容置喙的道:“你身体不好?”
蓝姬垂了垂眼,眸里一片酸涩:“哦……”说完,眼泪就划了出来?
方王心疼了,脸上仍旧是那死气沉沉的摸样,态度却软和了些:“一会儿坐到马车里,不下车,就再逛逛?”
蓝姬立刻扬眸,灿烂的笑了一下,急忙点头?
两人出了医馆,上了马车,齐安自然跟着离开了,待外头恢复如常,云浣站起来,走到刚才方王站过的地方時,腿突然一崴,跌了一下,再爬起来時他尴尬的咳两声,又走回位置坐下,而这時,她手上多了一张纸条?
纸条上写着“书房,左墙,下上第五,右左第六?”
“这是什么?”乔子渊问?
云浣笑笑,将纸条塞给白敛,小声交代:“一会儿去看看,保不定是对咱们有用的东西?”不过多半是没用的,蓝姬不知道她会来,临時看到她,才留下这纸条,分明是在向她求救,所以纸条里的东西,估计是蓝姬需要的,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她倒可以帮帮她?毕竟是方王身边的人,打好了关系,对往后做事也有帮助?
回京
白敛很快就拖了个词去了,云浣假模假样的由那个刘大夫看了症,会武功的人都能用内力改改经脉,因此大夫倒也没看出什么,只说身子寒凉,底子不好,需要调养,又问了些平日吃的,喝的,开了两张方子就过去了”
给了银子,刚出医馆,白敛已经不声不响的回来了,看到他镇定自若的样子,估计是东西到手了,几人也不耽误,一路又想北城门走去”
经过北城门又是一通盘查,出了门四人走得很快,直过了小丘陵,白敛才拿出那东西,巴掌大,摸样小小的,看起来是个罐子”
?那女人你认得?”白敛问”
云浣点头,?是方王的妾,原正王妃的亲妹妹的,上次见她还被囚禁着,这次就堂而皇之的出来了,果然她也是有图谋的””
?图谋?”
云浣一笑,看他一眼,?这么忍辱负重的留在方王,能走都不愿走,不是图谋是什么,你也别问了,这东西现在在我们手上,她迟早会找上来,走吧””
?不打开看看?”乔子渊看着那小罐子,总觉得古怪”
云浣顺手一收,藏进了袖子,?人家的东西,不看了””罐子口是用红蜡密封的,还嵌了跟头发丝做引,若是开了就恢不了原样了,到時候对蓝姬也不好交代”?好了,咱们走吧””说着又看看乔子渊,?乔先生往哪条路走””
乔子渊脸色不变的一哼,?与你们一样,往军营去””
云浣脸色一变,?乔公子不是说你们要去新狮岗吗?”
乔子渊笑笑,?迟些再去也不妨事,况且我在军营也有些朋友,既然过来了就去看看,云姑娘好像很希望我走?”
云浣默默鼻子,?哪里的事””
四人继续上路,不过半天的路程就回了营地,白敛远远就看到有守门的匆匆往里头回报,他不动声色的挑挑眉,侧头看了云浣一眼,云浣一笑,?是李监军的人,知道就知道了,看看他要做什么””
几人进了军营,立刻引来守将的热烈,?白上将,您终于回来了,我们就知道上将武艺高强,定不会出事的””
?白上将,您不在的日子,这军营里可是出了大事了……”有人突然说”
白敛顺势一问,?什么大事?”
周围却安静了,那说话的人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过了口,不觉缩了缩,没有搭腔”
?到底什么事?”白敛又问”
另一个守将这才赔着笑脸道:?上将,还是先进去吧,进去您就知道了,这事儿不是我们卖关子,是将军已经敕了令,不许任何人提了,违者军法处置””
这么严重,估计就是灵妃的事了”
白敛不再为难,四人一道进了军营,刚进去就看朱尔一山迎了出来,一见到四人,立刻激动不已,?我就知道不会有事的,小……”一句小姐还没说出口,又看到旁边的乔子渊,朱尔一山惊得险些岔了气,?乔先生?您怎么来了……”
乔子渊笑笑:?朱尔,好久不见了,在这军营过得还好吧?”
朱尔有些拘束,眼前这位乔先生脾气不好,以前跟着小姐時她没少见这位发火,后来小姐走了,偶然碰到这人一两次,也是说不上什么话,关系自然不算好的,?我很好,多谢乔先生惦记,不过先生怎么……”眼睛慢慢的瞟向云浣和白敛那边”言下之意是想问,先生怎么和小姐一道回来?
云浣不愿她多谈,只挥了挥手,?先不说这些了,这一个月的事以后在慢慢说,只是我们回来前听到许多传言,关于周将军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说道这个朱尔就冒火,眼底蓄满了怒气,?是真的,京城灵贵妃去了,死的突然,说是入了春寒,伤了身子,京中来了消息,要将军进京见丧””
通常宫中妃嫔去了,家人是没资格见丧的,就是去,也是母亲去,哪里用得着千里迢迢的将身在边境的父亲请回去”若是没有这一出,周跃桦保不定还真当女儿是福薄去的,可圣旨一下来,暗意反而出来的,连着几日,周跃桦都在发火,将军生火,整个军营的人也都不好过,加上这几日蒙古又有来犯,弄的人是焦头烂额的”
云浣心里也纳闷,灵妃死的太突然了,一点先兆都没有,的确让人不好说”
?还有””朱尔一山突然又道:?皇上的圣旨下来了,要周将军回京的時候,带着云大人和白敛一起回去””
白敛皱眉,?你们没通知皇上我与云浣失踪了吗?”失踪的人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要敕令回去?
朱尔一山脸又沉了下去,?奏折是呈上去了,可也不知道到皇上手里没有,京中的京官大多是巴结着方王……保不准给拦下了””
云浣心底有些不安,直觉的灵妃之死像是与她有些关系,正在这時,李力也过来了,还是那副贼眉鼠眼的样子,一见他们就笑起来,?云大人化险为夷,真是可喜可贺””
云浣一笑,?哪有什么险,不过是中途被些事情耽误了,李大人怎么会觉得云浣涉险了?”
这话一出来,李力的脸当即不好看了,摸了摸鼻子,才说:?不是最好,不过云大人离开这么久,又没个交代的,可是让全营的人都担心极了””
云浣又笑,?我与白上将一道的,还有什么好担心的?”言下之意就是?白敛就是安全的保证””说完又道:?不过李大人的关心云浣收到了””
李力两次被博了脸心情本不好,最后那句才算了缓了缓,他抿着唇,想问问这一个月来发生的事,可还没开口,身后周跃桦和白致远也赶来了”
两人都很激动,同時也都看到了乔子渊,脸色当即凝重起来,他们都是云浣的人,以前乔子渊来找云寰,几次都因为山石道人的事最后争执起来,所以他们对这人是存着的是敬怕,之后云寰走了,乔子渊也来过两次军营,但态度都冷冷的,他们也秉持着不招惹,只放任的心态,次次送走这人,两人都是大松口气”
这里人多嘴杂,不宜说话,几人客套之后,白致远便支走了白敛,看来是去问这一个月的情况”
白致远将儿子扯进了帐,才问:?到底出了什么事?那夜最后你们怎么样了?”
白敛将事情说了一遍,自然避开了关于自己是东方凛这件事,事实上他也叮嘱过乔子渊,这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尤其是云浣,他这几日的心情都不太好,一来是云浣对他的态度明显比之前冷了,二来就是这件事情上他还弄不清自己的想法”
白致远看儿子心事重重的,想到他怕是也累了,正想让他回去休息,却听他问:?父亲,灵妃的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白致远脸色一变,?按我的猜测,估计就是你和主帅失了踪,有人在皇上面前嚼了舌头,皇上怕是将你们的失踪迁怒到军营头上了,这才公然的和将军对上,先拿灵妃作词,再下令你们跟着将军一起回京,不过也奇怪,我们明明上了折子说你们失踪了,怎的皇上却下了这条令?”
这还不简单,白敛一哼,?估计是军营的折子被换了,有人趁机挑拨离间,这下灵妃命都出了,事情是全然没有转圜的余地了,现下我和云浣回来了,看吧,回京的路上定然会有人拦路截杀,只要将云浣的死坐实了,其他的话,自然有人在皇上耳边嘀咕””
白致远点点头,也觉得事情多半如此,沉吟一下,又看着儿子,?你说的那个齐大人,若是没错,就是方王的宠臣齐安””
?那人我见过””白敛目光一凝,?出了京城,刚到固县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