彤儿努力想了想,才说:“好像是李什么,又说那人收了两家的好处,做事却不尽心……?
李什么?李力?
李力收了两家好处,这么说李力除了为方王做事,还为太后做事。
还有折子……云浣突然想到灵妃之死,看来军营递上来的折子是真的被换了,而灵妃之死,莫非是在太后的算计之内?
那个女人,好狠的心思,明知道周跃桦与东方瑾若是杠上,势头必会大乱,还走这步险棋……
不对,势头大乱……就因为势头会乱,所以她提前叫来了忠勇王,就是为了到時候能镇压“乱党?。
可她做这些……又是为了什么?单纯的想铲除周跃桦?铲除了又有什么用?
宫乱
几日后,萧之咛回京进宫面圣,云浣站在东方瑾身边,看着底下的他,露出一个赞赏的笑靥。
萧之咛此去江南密查淮河两府,牵扯数十位官员的贪。污案,使得受连官员全部落网,她以前倒是小看了这人,没想到这人看着迂腐,却是个明察秋毫的。
?你们先出去。”东方瑾突然下令。
云浣看他脸色难看,又补充一句,?那千山楼的地窖里,还藏了尊萧双的灵位,好像还丢了什么东西。”
白敛黑眸一眯,竟然已经死了。一转眸,又看到云浣那变化莫测的面色,想了想,他才又说:?既然死了那事情怕也戛然而止了,说到这个,我倒是想问问你,上次那个刺客,你可还有见过?”
太后终究还是去了寒天寺,走得有些匆忙,像是也怕了这皇宫中的魑魅魍魉,听了之卉的禀报,玉妃瘫坐在床上,整个人像是失了魂般,却又倏地笑了,?好好好……走走走,她走,留着我做替死鬼……好好好……”
?让他进来。”
禁地里是陵墓,这怎么可能?有人当这老太监胡口乱诌,可一个人胡说就算了,怎么几个老太监都这么说?
锦帕有点膈应,上面像不是细绢,而染了什么干涸的污渍,若是拿出一看,便会看出那不是污渍,而是血迹,硬成血块的血迹。
白敛眼神一抬,古怪的看了她一会儿,才道:?知道。”
官差们连忙摇头,萧五却不依不饶,只闹到衙门里,京城府尹平日受了萧五不少好处,因此当着面的搜了进过地窖所有人的身,均没发现那东西,萧五这才神不守舍的离开了衙门,一路跌跌撞撞的回府。
?你是说……忠勇王找过太后,说了一个叫陈贵的人?”冷宫里,云浣眉头紧皱,陈贵,陈贵,太后与忠勇王竟然也在找这人。
他咽了口唾沫,转头看向萧五,勉强扯了扯唇,?小五,好久不见。”
萧五拧着眉看了好久,才像是认出周跃桦,大惊失色,连忙走过来,?你是……你是周将军……”
太后将手边的佛珠搁下,看着他道:?你怎么来了?”
之卉听了心疼,忙端了药给玉妃,玉妃却眼睛一红,将药掀了,再勃然大吼,?出去,都滚出去……”
太后揉了揉眼,身子靠在后面的椅背上,整个人像是虚脱了,过了好半晌,才听到她小声的嘟哝:?是先帝?还是云寰?还是……他们一起回来了?”
听他语中愧意,云浣叹息一声,只得安慰,?萧大人也别想到太多了,若是真觉得对不起那老人家,将他好生安葬,在庙里供个香火灵位,也算是以祭他在天之灵了。”
周跃桦笑笑,又看了看兀自饮茶的云浣,硬着头皮继续道:?主帅说你在这儿,我就过来看看你,好久不见了,你还好吧。”
云项口中的嫂子是谁,不做第二人想,白敛抬头看了远处一眼,果真看到个匆匆忙忙的白色身影,他皱了皱眉,她来找他,可是有什么不能解决的事了?
太后就要出发了,可出发前几日,宫中竟然出了怪事,一時间,整个皇宫,鸡飞狗跳。
正好这時响起敲门声,云浣放下茶杯,唤道:?进来。”
?还是景王心思细腻,才将这花救活的。”
太后睁了睁眼,抿紧了唇瓣,?请他进来了。”
?竟有这等事。”云浣讶然。
官府的人到现场查清伤亡,却发现地基有些松动,掰开地板一看,里头,竟是个秘密的地窖,地窖里有一尊牌位,写着?萧双”二字,牌位旁边有块一场干净的四方形印记,像是这里本来放过什么方方正正的东西,可那东西呢?被谁拿走了?
白敛垂眸喝茶,?前几日我巡逻,看到禁地宝库的门锁被人动过,怕事那人贼心不死,又来偷窃,这几日宫中严守,你若没事,晚上不要四处乱走了。”
她忙抬头:?那陈贵可有什么秘密?”
三皇子忙又连跑几步,两个大男人在院子里竟跑开了,方王一进来,就看到这幅场景,眼底也染上了笑意,?怎么跟长不大似的,还玩这些小孩子的玩意。”
有胆子大的宫人趁着白日去了冷宫,远远的就听到让人毛骨悚然的呜咽声,走到冷宫外,几个宫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进去……
尴尬的又坐了一会儿,白敛才起身离开,窗户重新关上,一切与之前全无不同,除了那喝尽了水的白色的茶杯,在烛光的映照下,牵出一条影子。
?竟有这种事……”云浣的神色更重了,看来那个陈贵,来头还不小,一个太监,竟让这么多人惦念。
?找到了。”太后一喜,双眼发亮。
?那现在要怎么做……”周跃桦拧了拧眉,又想到这里是千山楼,脸色徒然一变,?你来这儿,是以为萧双把什么事告诉了萧五?不会的,萧双一直爱护这个弟弟,那些宫闱乱事,她就是带进棺材,也不会让萧五知晓。”
萧之咛也是昨夜才听父亲提起,方知自己竟然还有一位姑姑,且还是先帝身边的女官大人,这会儿皇上问起了,他也老实道:?知道,昨夜才知,是微臣的姑姑。”
陵墓里是先帝……这……可能吗?
回到翔安宫,云浣刚坐下,还没来得及喝口水,窗就开了,一袭紫黑袍子的挺俊身影跳了进来,立在窗下,闲淡的看着她,?有什么事,说吧。”
云浣端着肥料走进翔安宫的后庭,正好看到景王正蹲在地上拨弄小花,几个月的光景,这花倒是长好了许多,也多亏景王日夜照料。
云浣愣了一下,东方瑾要支开所有人?他还有什么秘事要与萧之咛谈吗?
东方瑾眼皮一跳,?你没找到那人?”
云浣有些尴尬,明明说好了不再麻烦他,有什么事都自己想法子,可到了这种時候,还是忍不住想他帮忙,毕竟宫中的事,白敛是最清楚不过的。
太后脸色当即一变,恨恨的瞪着东方卓,咬牙切齿,?找了这么多年,总算是找到了,怎么的不看好点?那件事沉于海底,对谁也没好处。”
三皇子连忙躲避,捂着袖子一脸紧张的说:?你这是做什么?”
?还说不是,我都看到了……”说着,伸手就要去抓。
宫外出来大事,宫中自然也听了风声。
红砖长廊里,云浣笑得如一的温和,?萧大人好像心情不好,江南两府数十贪。污官员落网,按理说应该是立了大功,怎的大人还这副表情?”
老太监又说:?不知道了吧,那是……先帝的陵墓,当年先帝走得蹊跷,之后萧双姑姑又接连去了,大太监陈贵连夜逃离出宫,都说先帝临死前交了什么东西给身边的两人,不是萧双姑姑,就是陈贵,萧双姑姑死了,现在陈贵也死了,先帝的鬼魂就出来了,当年的事,谁也逃不了,谁也逃不了了……”
太后凤眸一瞪,冲安姑姑使了个眼色,安姑姑立刻一声令下,?哪里来的小丫头,胡言乱语,来人,将她带下去,乱棍打死。”
宫中宝库门锁有异,陈贵之死,随着夏日临近,这皇宫中的事,倒是越来越多了。
不能呆……
景王哈哈一笑,站了起来,?你是真没发现还是假没发现?他对你的心,可是重成那样了,你还当不知道?”
瑶彤为她将脏乱的头发都拢在了一起,才摇着头说:?不知道,不过能让太后这般上心的事,咱们还是得记着,往后说不定有用。”
东方卓哼了一声,才挥袖出了长乐宫。
也难为太妃年年这几个月份,都记得太后。安姑姑面色慈和了些,接过清茶又与瑶彤说了几句话,才放她离开。
云浣的脸红了一下,咬着红唇不说话了。
宫中人心惶惶,弄不清是人为还是鬼怪,若是人为,那贼人进宫怎么偏杀流华宫的宫人?若是鬼做,那鬼又是哪里来的?怎么以前好好的,现在又出来了?莫非是……
东方卓随意坐下,接过安姑姑奉上的香茶,喝了一口,皱了皱眉,放下茶杯,才说:?今日得到消息,江南那陈贵,找到了。”
玉妃抽噎了两声,这才抬起梨花带雨的小脸,?太后,臣妾不敢传这些胡言,可实在是……实在是我宫里接连走了好几个人,身边的香巧又是疯疯癫癫的,臣妾是怕……”
君臣又谈了一会儿,萧之咛才出了小书房,看到门外的云浣,他勉强笑了一下,却笑得比哭还难看。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景王顺势看了眼那小花,脸色倏地一沉,方王抿了抿唇,也未语了。
这么多年,她忍了这么多年,如今求的不也是一分生机,她们这般,是真要看着她死吗?
?你若搬出去了,不是坐实了那流言蜚语的厉害吗?”太后眉头一竖,转头又看着皇后,又恨铁不成钢的对玉妃道:?都是哀家看着长大的好孩子,你怎么就不如你姐姐半分呢?这宫中乱事,你姐姐怎的就能镇定自若,你怎的就乱了章法?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吗?若是做了,那倒是就让心魔吃了你算了。”
?不然呢?”东方卓一笑,?你们母子俩可真有意思,他的心意,你这个做母亲的竟不知道……”说了一半又想到什么,?对了,我听说几个月前,宫中遇了窃匪,还去